第44章 万公公来请
陌君画揽着段小贝走远后，就松开了她。 三人沉默的走着，前头一名五十左右的老太监等候在宫门前。 “万公公？他怎么在这里？”陌无垢诧异。 万公公见着陌君画三人走近，赶紧满脸堆笑的迎上来。 “老奴见过九王爷，九王妃，十六王爷。” “万公公，可是皇祖母有什么事情？”陌君画淡淡挑眉。 “回九王爷的话，太后命咱家来请王爷过去，也没说是什么事。” “好！”陌君画淡淡点头。 “九哥，皇祖母叫你过去，我就先回去了。”陌无垢说道。 “嗯！” 陌无垢走后，陌君画和段小贝就跟万公公往宁寿宫的方向而去。 宁寿宫，太后的寝宫。 前殿上，坐在上位一名雍容华贵的老年妇人。 长年累月的沉淀，自有一种不怒而威的压迫感。 “孙儿连城给皇祖母请安。”陌君画走进屋内，向着太后福了福身子，嘴角的笑容顿时向上扬了些。 “孙媳悠悠给皇祖母请安。”段小贝在陌君画之后，也跟着恭敬的福礼。 “嗯，画儿来了啊？”太后慈笑看着陌君画，但视线转向段小贝的时候，脸上的笑意却微微地有了些收敛，“坐吧，别老站着。” “是。” 陌君画点点头，悠悠地坐在了下座上，而段小贝也跟着坐了下来。 “画儿要是再不来，哀家都还以为，你是不是把哀家这老太婆给忘了呢。”太后轻笑说道，语气中似有着不满，却又听不出怒意，反倒像是在开着玩笑般。 “皇祖母说笑了，画儿怎么敢呢！”陌君画也跟着轻笑出声，不紧不慢地回着。 “呵呵，你们听听，还是这么会说话。”太后环顾着四周，笑容满面，看起来似是被逗笑了。 “皇祖母过誉了。”陌君画轻笑。 段小贝因为敛目低眉，看不到太后的表情，但总觉得陌君画的回答让人有些费解，恭敬的成分太多，偏随性的意味也不少。 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陌君画这厮又在装了…… “画儿近来不怎么进宫，都在忙些什么？偶尔来看看哀家，看看皇上也好，省得一天到晚就知道呆在府里不出来，弹琴作画这事儿，等你住进宫来陪哀家了，你想怎么画，就怎么画，也不急于一时？”太后似闲扯家常，却若有所指。 “皇祖母不是最清楚画儿的性子吗？”陌君画避重就轻，淡淡的回着。 “哀家就是太了解你的性子，所以才替你着急，相信你不会让哀失望的对吧。” “皇祖母是想逼画儿吗？” “画儿，你今天是故意要来惹得哀家不高兴的吗？”太后微怒。 “皇祖母，茶凉了，还是先喝口茶润润喉，再慢慢说也不迟。”陌君画笑指着太后身旁的茶杯，故意把话题绕了过去。 太后听陌君画这么一说，脸色总算有些缓和下来，眼光扫过一旁静坐不语的段小贝，“九王妃怎么不出声？” “悠悠不敢打扰。”段小贝一惊，马上回着。 接着，温柔娴静，低眉垂目，不去直视太后。瞧老太婆扫过的目光，就不见多友善。惹不起，她就忍忍呗！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既然不敢，那哀家让你说话了，你就开口。” “是。”段小贝轻声应着。 “你说，哀家这杯茶里放了几片茶叶？”太后扫了眼手中的茶杯，若有所思地问着。 段小贝一愣，顿时嘴角扯了扯，想开口，但话到嘴边又给吞了下去，这一种问题谁听到估计都不免会有点怀疑太后那句话是不是在自言自语。 不然，谁会问这一种白痴兼幼稚的问题？ “九王妃。”太后微眯了眼，横扫了一眼段小贝。 “是，皇祖母说的是……” “怎么，还要哀家再说一遍？” “不敢。”段小贝一惊，竟然真是问她？ 茶里有几片茶叶？当她是神不成，掐指一算，什么都知道。 非常明显这死老太婆……是故意在刁难她。接下来可以预知，不管她回答什么，太后肯定会挑出刺来。 “那这茶你怎么说？”太后也不急，而问题该问的，却也不落下来，继续开着口。 “回皇祖母的话，悠悠愚钝。” “随便说说，就算是说得不对了，哀家也不会怪你，但是哀家问出来的话，你就一定要回答。” “是。”段小贝眼角微微向着陌君画的方向扫过去，本以为他会帮她解围，结果，某个破男人正悠闲地品尝着他手上的茶，一脸淡然，估计是没戏了，于是，她平静地回道，“回皇祖母的话，皇祖母茶杯里应该……”应该是有多少就是多少片茶叶。 “皇祖母，这茶谁泡的？” 段小贝话刚说到一半，陌君画突然插话进来，似是故意打断了她的话，素手还相当随意地转动着手上的茶杯，凤目也淡笑地看向太后。 “怎么，这茶，画儿不喜欢？”太后问着。 “倒也不是，只是跟往常有些不一样。” “你喝惯了连香泡的茶吧，这茶是绿茶泡的，一会让连香再泡壶茶过来。” “不用了，偶尔换换也不错。”陌君画不紧不慢地再倒了一杯，似是还真的喜欢上了那茶。 “你喜欢就好。”太后笑了一下，点点头。 “……”段小贝沉默再沉默。 但是，见太后把注意力转了过去，也识相地不再多言，安静在一旁。 虽然不清楚陌君画刚刚的插话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她却是一点都不想去深究。毕竟也算是帮了自己一个小忙。 “画儿，哀家还是那句话，那个位置只有你才配坐上去。”太后话题兜圈子后，还是回到这一个关键的问题上。 “皇祖母说的太远了，画儿没有那个想法。” “好，咱们不说这件事，那也该说说仙儿。仙儿从小就喜欢你，哀家也自小看着她长大，也算是知根知底。再说你们青梅竹马，一同长大，怎么就不能……” “皇祖母忘了？我已经娶了王妃。”陌君画淡笑着，仍是不见半点不耐，脾性好得可以，只是在说到娶妃这句话的时候，视线却是有意无意地扫向一旁的段小贝。 “那侧妃不是……” “怎么，皇祖母是想让我娶她当九侧妃？” “有何不可，而且……” “皇祖母不觉得九王府里的人太多了吗？再住进去一个人，是不是会挤了？” “你要是嫌人多挤的话，那就把那些女人全部都放出去。再说，你都可以收那么多女人进去，难道就容不下一个仙儿吗？”太后微微不满。 “容不容得下，皇祖母应该最清楚的。”陌君画俊脸从容的和太后周旋。 段小贝乐得当一个观众。 可，她没乐多久…… “算了，随便你吧。你这孩子大了，哀家管不动。”太后似也不想再和陌君画多说，视线转向段小贝，冷冷淡淡地开了口，“九王妃，过来哀家这里，让哀家好好看看你。” “……”段小贝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差点就给喷了出去，结果，水是吞下去了，却是快要把自己给噎死。 只怪，她刚才听着挺乐着，压根没想到事会烧到自己头上。 于是，她状似惶恐地把手中的杯子放下来，微抬起头来，轻笑回着：“是。” 然后，再慢慢地向着太后身旁走了过去。 “来，走近哀家一点，让哀家看清楚些。”太后说着，一把抓住段小贝的手腕处，用力一拉，硬把她给急拉近身旁处来。 段小贝眉头一皱，整个手有些发麻。 刚才太后这一抓，力劲大的可以，而她的手腕也本就纤细，也就有些被太后这个老太婆给捏疼了。 “哀家这么一近看，才知道，九王妃长得也挺可人的。”太后含意极深的目光把她从头到脚都给扫了一遍。 “谢皇祖母夸奖。”段小贝轻声细语回道，垂首掩饰掉眼中的冷意。小手微动了一下，想从太后手中缩回去，不料，太后却握得更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