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
“不必提她,我这也有个消息,相对重要一些。” 其实并不重要。 胤禛摸了摸下巴,淡淡道:“老八和老九两人崩了。” 也是早有苗头的事,只不过现在爆发了。 他们二人一直如胶似漆,难分难舍,老九那无私奉献的劲头,谁瞧了不羡慕。 昨日,八贝子府。 胤禩哼着小曲,心中很舒适,老九有一段时日,有些跟他离心,好不容易哄过来。 有了老九的资助,他又办了几件好差事。 “八爷,九爷来访。” 何图笑吟吟的上前,躬身禀报。 这事不该他来,门子就成,可是为了获取一手资料,也增加一点曝光度,他还是过来了。 正说着,九阿哥就阔步进来,朗声道:“八哥好逍遥自在。” 这话说的意味不明,胤禩有些不明所以,轻轻的“嗯?”了一声。 接着就是胤禟愤怒的咆哮:“八哥!你是我亲哥!爷待你赤诚,恨不得一颗心剖给你吃,结果呢?” 胤禩有些懵,安抚道:“怎么了,慢慢说?” “慢慢说,说什么?!”胤禟从袖袋中掏出一把银票,扬手撒出,恨声道:“说这些吗?!” 他知道,老八把他当移动银庄,可兄弟需要,他心中不满也强忍着。 以攻讦老十,来获取一定的利益,老十不在意,他也就咽下了。 如今呢? 用着他的银子,给他挖个大坑,眼睁睁的看着他往下跳。 眼角余光隐晦的瞟了一眼何图,他心中是有感激的,若不是他提醒,他这次真的栽了。 胤禩有些懵,突如其来的羞辱,让他也脸上温和的笑有些挂不住,霍然起身看向胤禟:“老九,你怎么回事!” 胤禟想听的不是这些,略有些失望,盯着眼前的茶盏,轻嘲:“自此桥归桥,路归路,你我不必再联系。” 胤禩不明所以,听他这么说也有些慌,立起身拉住他的胳膊,慌张的问:“你说清楚,不明不白几句话,就要一刀两断?” “你休想!” 胤禟眼角微红,他们从小到大的情谊,打从五岁送到阿哥所起,都在一起。 期间发生了无数事,谁也无法拆分他们,到头来落得这样何结局。 他有些无法接受。 胤禩看他执着的要走,眼角也有些湿润,紧紧的抓着他的胳膊,涩声道:“我不许。” 心中涌现出恐慌来,他决绝的背影让人心里难过。 “我……我们是最好的兄弟。” 胤禩胸中梗着一口气,连话语都带着颤抖。 “对。”胤禟扬起薄唇,想要勾出一抹笑,却失败了。别开脸,“我们以后不是。” 说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一甩胳膊,扭身就走。 他有一双桃花眼,含情带雾,最是惹人。 此时水雾弥漫,眼角耷拉着,像是失落的小奶狗。 昂头眨了眨眼,一切他都能忍,唯独背叛不行。 正厅。 胤禩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扭头望着身边的何图:“你说这是怎么了?” 何图躬身:“都是主子爷,奴才不便置喙。” 都是主子爷五个字,在胤禩脑海中如同炸雷般回响,怔怔的立在原地,冲着何图挥了挥手,他想要自己静一静。 何图欠身离去。 他知道,卫有期自然也知道了。 听胤禛缓缓的讲述着当时的情况,看来他也没闲着,手中情报系统不少。 “他们两个彻底断了联系,倒是一件好事……” 老八本身是一个非常有人格魅力的人,纵然他们站在对立面,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而老九的财政支持,更是让他如虎添翼,跟老大、老三直接叫板。 卫有期点头,她给他们兄弟挖坑这么久,才终于让老九死心,比她经营有期商会还费心。 拆掉这么坚固的亲情,她难得有些心虚。 第77章 冬日暖阳照耀初含露, 暖暖的很舒适。 卫有期抱着刚满月的小儿子, 坐在廊下赏景。 暖融融冶冶黄的太阳,正午的时候照在身上还是有些晒,卫有期想了想, 给小豆子往阴凉地挪挪, 免得晒的他不舒服。 小豆子这名字,是弘昭起的, 他说弟弟小小rourou的一团, 包的严严实实, 跟个芸豆似的。 后来跟信芳两人, 围着婴儿车, 小豆子的就叫开了。 卫有期也认了这个名。 “抱进去吧, 该吃奶了。”用食指在他嘴边晃了晃, 就见他急切的张口,可见是饿了。 奶娘脆生生的应了, 上来将小阿哥抱走。 卫有期怀里空出来,这才冷漠的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海棠低声将事件的发生给回了。 事情发生在乌拉那拉家,大哥星辉失手将嫡子腿给打折了。 星辉封了侯爵, 下面的世子位却空着,嫡长子高蹈内心不忿,与其母策划,打压其他兄弟来获得自己地位的提升。 星辉福晋同意, 不提侯府的富贵, 就说乌拉那拉家的生意, 主要权利掌握在星辉手里,这是一笔无与伦比的财富。 她无法放弃。 事情进行的很成功,本身为了讨好卫有期,星辉就很是敬重她,平日里将嫡妻抬的高高的,妾室也就比伺候的丫鬟强一点,福晋心中更是得意,时日久了,反而觉得是自己的功劳。 她知道星辉会偏袒她,因此有恃无恐,下手残害妾室毫不手软,妾室以为她得了星辉的授意,更是有苦不敢言。 几个庶子只识佛经,不识四书五经,一个个的比之酒囊饭袋也不强什么。 还是星辉无意之下,临时起兴考校庶子功课,一问之下大惊失色。 他在前头奋战,为的不就是子女,如今庶子庶女已经长成,个个都拿不出手。 跟福晋平日里夸赞的模样很不相符,当下就气的昏厥。 这都是小节,星辉本身不在意这些庶子庶女,若是在意,也不会现在才发现了。 可他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让他深深的齿寒。 嫡妻和嫡子,本该是他最亲密的人。 在他昏迷之后,随意的喊了两声,竟觉得他不行了,扬长而去。 急着在妾室、庶子反应过来之前,把握府上重权。 倒是几个庶子吓得不轻,赶紧背着他往医馆赶,扎了好几针,这才醒过来。 大夫庆幸道:“再晚来一刻就没救了,幸好你这儿子孝顺,瞧瞧背着你跑那么快,这会摊到地上起不来了。” 他都四十多岁了,又常年在酒场上打滚,体重有两个庶子那么大,也难为他了。 见他望过来,庶子眼眸晶亮,露出一个略带傻气的笑。 星辉长叹一口气,拍了拍庶子的肩膀,想要说什么,摇摇头,什么话都没有说。 等到回程的时候,星辉问:“府上有常驻的大夫,为何不去寻?” 那庶子二十出头,名唤春书,略有些无措道:“我们不能去前院,被福晋知道会罚的。” “还有这样的规矩?”星辉皱着眉头。 春书有些怕,呐呐道:“姨娘说福晋说了,您不喜庶子,故让我们在特定的范围内活动,免得惹您不高兴。” 睁着湿漉漉的双眸,干净又清澈,春书问:“阿玛,您为什么不喜欢我们呢?” 星辉不知道该怎么说,心中对嫡妻和不满又重了一层。 他整日里忙碌,内宅和孩子的教导都交给她,面上千好万好的,背地却是如此不堪入目。 刚一回府,就看到嫡妻和嫡子跪在他的书房前,哭诉:“爷,我们是去给你请大夫了啊,春书那个jian滑的,竟直接……” 星辉摔门而走,心中略有些迷茫。 他选择永无止境的应酬、工作,来获取财富地位,远远的甩开身后的妻儿,最后落得这样下场,竟无言以对。 海棠的声音压的很低,不急不缓的描述着。 卫有期听罢,拧起了眉头,这人心海棠,总是这般,共患难易,共富贵难。 “当初为什么没有把几个阿哥、格格送到有期书院?” 海棠叹息一声,道:“府上请了大儒,比有期学院也不差什么,出了十个人的束脩,只教一个学生。”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不必明说,大家都知道了。 卫有期无语,这也是时下男子的通病,将后宅一切事物交给妻子打理,自己万不会多看一眼。 儿女见了吓得跟老鼠见了猫似的,长久以往,那些微的变化,又哪里看的出,只当是自己不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