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
“你好,请问你是?”谭佳兮刚刚转过身,便被一脚踹中膝盖骨,她踉跄着坐在地上,掌间被沈延北暖热的温度瞬间被积雪冲退。 她打了个哆嗦,余光扫到女人后面的车里下来十几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 “不过如此嘛,”谢婉凝弯下腰,捏起谭佳兮尖尖的下巴,左看右看,“北北在哪?里面?” “他没有跟我在一起。”谭佳兮似乎很胆怯地一点一点向后挪,眼角余光搜寻着地下车库的入口。 “哦?他不是给你打了电话才出门的吗,”谢婉凝冷笑,抬脚踩住她的一条腿不让她继续移动,“能把北北从那么大的家宴里叫出来,你很能耐嘛。” 谭佳兮当下了然,原来是沈延北不要的女人跑来撒气了。弃妇最可怕,没什么道理就会把所有的怨怼全归结到新欢身上,好像沈延北没有跟她恩恩爱爱全是她谭佳兮的错一样。 “他先进了屋子,在楼上。”谭佳兮低着头唯唯诺诺地说着。 谢婉凝闻言把目光转向别墅的二层,谭佳兮趁机将被自己抓成一团的雪球丢过去,正中谢婉凝的胸口,而她拖着已经麻木的腿飞快地钻进了车库把门锁上。 车库外一片嘈杂叫骂声,她在黑暗中终于吓得哭了出来,哆嗦着手腕搜索沈延北的手机号码。好在她的通讯录很短,两下就找到了沈延北的名字。 电话接通的时候,她紧张到根本拿不稳手机。 “喂,沈延北,快来救救我,他们肯定会弄死我的……”谭佳兮一边哭一边颤抖着嗓音说。 “沈先生已经休息了,请小姐明天再打来吧。”对面传来陌生的声音。 “拜托,拜托你让他接电话,求求你了……”谭佳兮无助地看着一点一点快要被撬开的门,全身都缩成一团,哭得几乎喘不过气。 “请问小姐是……”对面有些犹豫。 “求你了,让他接电话……”谭佳兮缩在车库最靠里的角落里,紧紧地贴着两面冰冷的墙壁。 沈延北因为和她见了一面,当日回去被罚了半斤白酒,醉得不省人事,迷迷糊糊地接过佣人递过来的手机,刚放到耳边便听谭佳兮娇娇柔柔地在那边不停地嚷:“沈延北,我害怕,我害怕,你快来……”沈延北刚刚得以休息,正头疼得厉害,听到她又在闹,当即就不耐烦,认为她不过是在得寸进尺想留他过夜,索性直接把手机挂了。 谭佳兮颤抖着唇看着已经灭掉的屏幕,不死心地又拨回去,听筒里传来机械而冰冷的回答,他已经关机了。 手机从掌间滑落,“哐当”一声摔在地上,刺耳,空旷。 谭佳兮终究只是一个人。 她似乎这才猛然惊醒,此时应该报警,她摸索着捡起手机,强迫自己冷静地按下号码。 门就在这时候被撬开了,她的手机被人一把夺走。 “北北这些日子都在你身边吗?”谢婉凝一步步走近她,脸上的神情比她还要落寞数倍。 “他要订婚了,你知道吧?”谭佳兮在绝望中反倒彻底冷静下来。 谢婉凝脸色骤然一变:“跟谁?” “罗歆。我跟所有他玩过的女人一样,不过捞点儿好处,”谭佳兮盯着她震惊又心痛的脸,当即松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绪接着说,“跟我这种情妇计较,掉价儿不说,回头还惹沈延北不快,不值得。” 谢婉凝面露犹豫,两家一起过年,沈延北全程对她爱答不理,她憋了一肚子火才想拿她出气,但冷静想想,打狗也要看主人,一个快被抛弃的情妇,还犯不着她脏了自己的手。 “如果我没猜错,你是谢小姐吧。”谭佳兮知道她已经动摇,只是阵仗都摆出来了,也不能溜一圈直接走人。 “既然你早知消息,就这么看着北北订婚?”谢婉凝没有否认,缓缓走到她跟前,垂着眸子俯视她,“现在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不是么?” 谭佳兮内心冷笑一声,共同的敌人?真是滑稽的说法,只会拿其他女人当敌人,恰恰说明她没有本事应付沈延北。 “我知道一件事,”谭佳兮扶着墙,从冰冷的地上摇摇晃晃地爬起来,“罗家老三在利用沈延北会所的便利,做见不得光的交易。” “哦?”谢婉凝将信将疑,她自然知道罗家老三是个什么德行,永远一脚踩着法律的底线,说是定时炸弹不为过,“什么交易?” “毒品。”谭佳兮压低了嗓音吐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