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邵君理把手机一推,点开上面一个红钮:“使用设备以前要填个人信息。你没选。现在还是之前我测产品时的。放心,探针没在任何人的身上用过,干净的。” 接着,他修长的手指一一修改信息,教阮思澄:“性别改成女,年龄改成28。” “嗯嗯。” 她重新弯下腰,看到,一瞬间,“无法识别”便不见了,“zigong”二字取而代之。 “我艹……”阮思澄想拿头撞墙!! “听过上面这词儿吗,”邵君理的眸子一转,伸出手在阮思澄的下巴上面挠了两下,好像正在逗猫似的,“跟男人生宝宝用的。” 阮思澄则故作镇静,一把拍开对方的手:“废话,当然听过了。” 说完拿回手机,咔塔咔嗒走了,听见身后邵君理挺愉悦地笑了一声。 我不纯洁了,她想:我被男人看了身体。 看光光了。 从超声里。 第31章 裁员(二) 接下来的三四个月, 因为研发进入最终冲刺阶段, 思恒的ceo一直在忙,没时间见投资爸爸,甚至没时间想,就连每月一次的常规汇报她都是来去匆匆,邵君理总想说什么,但见阮思澄那个样子又什么都没说。他也去过思恒两次,能感受到紧张气氛。 唯一一次额外交谈是在12月, 新年之前。 汇报完毕, 阮思澄轻咬着下唇, 问邵君理:“邵总,今晚有活动吧?” “对。”邵君理说,“有个慈善晚宴。” “果然,早上坐车看到新闻,说今年的‘爱华’慈善晚宴将由您替老邵总去参加。” 这基金会由企业家发起、建立,开展社会救助,促进慈善发展,邵君理他爸爸也是理事之一。往年晚宴都是邵城亲自出席,今年有事, 叫邵君理承担责任。这叫“爱华”的慈善晚宴外界的人不大知道, 可是,它每年的善款金额都有几亿, 比那些个噱头十足的晚宴多几十上百倍。 邵君理的眼皮一抬:“这种新闻不常见吧——你没事儿搜我名字?” 阮思澄:“……” 为何这都可以发现??!! “‘爱华’不搞广告宣传, 一般只有扬清慈善主页, 澎湃、爱未慈善主页,还有财经媒体才会刊发报道。” “……” 她确实是忙中偷闲,早上坐车搜了一下他的名字。 “邵总,”阮思澄挺好奇地问,“您要捐赠什么东西?” “藏族唐卡。”邵君理道,“15年扬清曾举办过‘非遗传承’系列活动,保护藏族文化。当时一家博物馆受某著名的画师所托,将幅唐卡送给我父亲老邵总。据说,它是画师带着60来个学生耗费5年做的,就送给扬清了。” “哇……”阮思澄又问说,“所以到时,大家捐的拍品一件一件上去,企业家们坐在下面,喊价、竞拍?” “想去?” “可以吗?” “可以。” “咦,针尖大的ceo也可以亮相?” “针尖大的ceo不可以参加,”邵君理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点蛊惑味道:“但是我的女伴应该可以。” “不、不了。”阮思澄怂,并不敢。 邵君理也没有强迫,回到刚才那个问题:“差不多吧。也不光是企业家,还有艺术家,比如画家,还有明星。” “明星也算艺术家吧。” “两回事。” “哦……”阮思澄做心里建设,终于问出她的问题,“邵总,那些明星您都认识?” 邵君理答:“认识几个,不多,名册上面有一大半没有交集。我只是个副总,不是大ceo,也犯不着出席太多社交场合。” “我猜也是……”不知怎的,有点儿……哎,担心。邵君理是码工,平时都在工作,然而今天晚上却要参加晚宴。他这样的到女人堆,简直就像落入狼堆的小绵羊,要被抢的。那个出席名单简直是集中了全国帅哥靓女。女明星们长相好、身材好、聪明、多金,自己拿啥beat人家啊。 邵君理望看对方,好像能看穿心思:“放心,不坐一起。做生意的坐在一起,当明星的坐另一张桌。” “……” 邵君理随口道:“不然全程录像?这样放不放心?” “别开玩笑……”阮思澄也不再cao心,转而变得十分好奇,“邵总,您都认识哪些人啊?有微信吗?我能看看朋友圈吗?能八卦吗?” “没记名字。”邵君理将手机解锁,打开微信,点选“标签”,又选“路人”,拉了一个菜单出来,声音冷漠,“你自己看,一个个过,里面有些歌手演员。” 阮思澄忙凑上一瞧:“…………” 这一长溜菜单上的微信id备注非常规律: 【路人甲子; 路人甲丑; 路人甲寅; 路人甲卯; …… 路人丁子; 路人丁丑; 路人丁寅; 路人丁辰; …… 路人庚子; 路人庚丑; ……】 “…………”阮思澄伸出细细长长的食指,慢慢滑动,一个个看。 几秒钟后,她说:“卧槽!伊安!她好美的!仙女!现在红炸天了!去年真人秀里艳压其他人呢!”顿顿,给出难以置信地问,“你管她叫‘路人丙申’???” 邵君理在皮椅当中,胳膊撑着大办公桌,手指轻轻搭在唇下,微微偏头,看着阮思澄,似笑非笑。 “卧槽,”阮思澄又说,“韩宣宣,这个不是柏林影后?窝的天,你管她叫‘路人己未’???” “不用记得。” “……”阮思澄有理由怀疑,邵君理不十分正常。 “邵总,”想了想,阮思澄又婊婊地问,“所有明星都在这个‘路人’分组?” “嗯。” “全是美女,您就没想……?” 邵君理还保持刚才那个姿势,用狭长的眼睛锁住阮思澄,道:“没想。因为没有共同语言,她们不懂写code,我也不懂演戏。” “……”阮思澄僵硬地扭过她的脑袋,又艰难地抛出一个问句,“您……喜欢码婆???” “算。” “…………”阮思澄又问,“您找女友的标准是特会写code?” “也不用特会写。”邵君理道,“但得比较会写,至少可以讨论新的科技成果。” “…………”阮思澄被深深雷到。 几秒种后,想到男人的劣根性,阮思澄继续问:“是不是……还得长得可以?” 邵君理没回答,等于默认。 那怪不得一直空窗,阮思澄想:要码婆,还他妈得脸蛋漂亮身材又好,上哪找,确实不易。计算机系女生已经很罕见了,至于美女,比大熊猫还少。 “问完了吗,”邵君理还是皮笑rou不笑,手指碰着唇下,露出一截健壮有力的手腕来,“还得有趣、可爱、天真、正直、好强、固执,够了吗?满意吗?” 阮思澄的耳朵红红,觉得自己又瞎jb撩。 每回都是这个结果。 她低着头,又翻微信,很快便找到了可以用来转移话题的东西,说:“邵总,为什么路人丁寅后面是路人丁辰?路人丁卯呢?” 邵君理的问句永远都是降调,能把空气冰上八度:“你猜是谁。” 阮思澄见对方那个眼神,懂了:“我、我吗?” “嗯。” “云京人工智能峰会社交酒会的那一次?” “对。” “那我现在已经脱离路人组了?叫什么了?” “自己找。” 阮思澄便取消标签,回通讯录,发现她这老干爹的备注方式非常统一,就是姓名加上公司,比如邢笑佳,就是“邢笑佳—笑天制造”,陈一非就是“陈一非—思恒医疗”。 “唔……”很快,阮思澄在星标朋友组里见到自己头像。 看看后面备注,她的脸又热了。 就一个字:【阮。】 而在下面也有别的姓阮的人,全部都是姓名加公司的格式,就她例外。 阮思澄把手机反扣在桌子上,故作轻松:“对了,邵总,晚上慈善晚宴,您有打算拍下的吗?” “无所谓,都可以,反正总得拍点什么。”说到这里,邵君理微微一顿,抽出一本名册推到对方面前,“这是拍品目录名册。” “哦。”阮思澄有点好奇,打开来一页页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