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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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连油门和摩擦声都消失了。 林子异常安静,众人寒毛直竖。 …… “我们是来做什么的?”游惑问那个皮帽男。 皮帽男“啊”了一声,说:“不是说来找黑婆吗?怎么?你们自己都懵了?” “黑婆?黑婆是谁?”陈斌跟过来问。 皮帽男不知为什么瑟缩了一下,他把帽子下口封好,垂着眼闷声说:“一个老婆婆,当年战乱时候跟着老毛子来这里的,好像是什么吉普赛人,反正……” 他又把自己裹得更紧一点,小声说:“我带你们过去吧,你们小心一点。她到了这里后,我们整个村子都不正常。你们怎么想的……要来这住十天?” 众人欲哭无泪,心说我们有病吗想住这里。 第17章 分配房间┃另,禁止考生和监考官发展不正当关系,请重新分配房间。 带路的皮帽男是村长,他说这叫“查苏村”,一共有十八户人家。 村子靠近边境,当年战乱的时候,黑婆跟着俄罗斯人流落到这里,就这样寄住下来。 那个地碑就是她刻的,代表着什么意思,村长也说不清。 众人跟着他,沿着泥路往村子里走。 小路一边是河,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另一边是高低错落的房屋,有些是水泥墙,有些还保留着砖砌的痕迹,但不论什么结构,屋顶都是一模一样的暗红色。 “不是说十八户么?”于闻小声嘀咕,“这些房子随便数数也不止十八家吧?” 村长就像没听见一样,裹紧军大衣闷头往前走。 “哎,别走那么快啊,问您话呢老哥!”老于这时候还不忘加个“您”。 村长被他拍得一惊,终于停了一下脚步,含糊地说:“以前肯定不止十八户,走了一些死了一些,慢慢人就少了嘛。” 他随手指了两家:“像这栋,还有这栋,一看就是没人住的。” 老于正要点头,就听游惑不冷不热地插了一句:“看不出,我觉得每家都像没人住的。” 村长一愣:“为什么这么说?” 游惑:“太安静。” 他说完,所有人都刹住脚步。 杂乱的脚步声一停,反常的寂静就被突显出来。 真的太安静了。 明明是清早,却没有人语、没有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没有开门关门声…… 什么都没有。 众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齐齐瞪着村长。 村长尴尬中透着一丝恐惧。他犹豫了片刻,长叹一口气:“真的有人住,只不过……大家不太敢出门,一般能睡多久睡多久。” “不敢出门?为什么?” 村长小心地朝远处瞥了一眼。 众人跟着看过去。小河另一头有几间风格迥异的矮房子,灰扑扑的很不起眼,就连屋顶也是黑色,几乎跟它背后的树林融为一体。 村长似乎怕被什么人听见,用极低的声音悄悄说:“夜里不安全。你们在这里住的话,千万记住,晚上别出门,听见什么都别开门。” “什么意思?”众人又怕又疑惑。 但村长已经不敢再说了,他连忙摆了摆手,闷头继续带路。 大家一头雾水,但又不敢多问。 …… “卧槽。” 行路中,于闻突然惊叫一声,拱着游惑说:“哥,看那间房子。” 游惑看过去,其他几个听见的人也跟着朝那边望。 就见某栋房子二楼,有人站在窗帘后,静悄悄地看着他们。 “冷不丁瞄到窗边一张脸,吓死我了!”于闻摸着胸口说。 紧接着他们便发现,这样做的不止一家。 好几栋房子里,都有人这样扒开窗帘,悄悄往外看。 村长说:“有客人来,他们也很好奇。只是被吓多了,轻易不敢出来。” “那就一直在屋子里呆着?”于闻讶异地问:“饿了怎么办?不吃不喝啊?” “我们这里家家都有地窖,地窖里储着粮呢,有梯子下去。”村长解释说,“而且也不是完全不出门,下午或是快傍晚的时候,大家会出来活动一下。但天黑前都会回屋。” “哦。” “跟那位黑婆有关?”游惑问。 村长缄默片刻,点了点头又轻声说:“我听说你们是来找她做活儿的?” “做活?什么活?” 听到这种跟目的相关的事,大家都竖起了耳朵。 “死人活啊!”村长把自己吓得一脸青灰,压低了嗓音幽幽说:“黑婆喜欢跟死人打交道,比如把碎掉的人缝起来。” “……” 村长:“家里人丢了,找她算算死没死,死在哪个地方。” “……” 村长吓别人很来劲:“有时候还自己捡人回来做。” 于闻都吓蒙了:“……什么叫捡人回来?” “好比几年前吧……”村长指着那条结冰的河说:“这条河头上就漂过来一个姑娘,黑婆拖了个大篓子,拾掇回去了。” 漂?拾掇? 这人用词是个鬼才,把大家瘆得不行。 好几个大男人都呕了一下,于遥更是腿都软了。 倒是游惑没什么变化:“既然她做的都是死人活,你们活人怕什么?” 村长揣着手,丧着脸摇头:“你不明白,哎……住一晚就知道了。” …… 很快,村长带着他们走到冻河尽头,踩着厚厚的冰面去了对岸。 那几间灰扑扑的屋子就杵在他们面前。 走到近处他们才发现,这几间屋子都是石砌的,外墙凹凸不平。灰色的石面上用白漆画着杂乱的图案,门口挂着风干的树枝,垫着破旧的毛毡。 其中有一间比较特别,窗台上还放着老旧的水晶球、以及一些……白森森的东西,就像是手指骨。 众人还没进屋,就闻到了一股熏香味,浓得人头晕。 村长恨不得离房子八丈远。 “这间就是黑婆住的地方。”他伸头看了一眼,说:“现在几点?” 众人纷纷翻出手机,却发现自己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晚上23:13,显然跟这里不同步。 正懵着,一个低沉的嗓音响起来:“6点55分。” 大家转头看过去,说话的是秦究。 他晃了晃自己的手机,说:“还行,比你们准一点。” 陈斌一脸惊讶:“这位帅哥有点厉害啊!每门考试的季节时间都跟现实不一样,你手机怎么做到这么同步的?” 秦究把手机重新放回口袋,懒懒地说:“可能因为我是监考吧。” 陈斌一边理包一边“哦”了一声。 两秒后,他手一滑,包啪地掉在地上。 “你谁???” 秦究没搭理他,而是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牌,偏头对身边的游惑说:“我这算不算帮了你一次?” 牌是游惑之前抽中的那张【监考官的帮助】。 游惑抽走卡牌,翻转了一面,直接怼到秦究鼻尖前:“麻烦把字认全,额外的帮助,知道额外什么意思吗?” 秦究似笑非笑:“不太知道。” 笑屁。 游惑:“滚去查字典。” 考生没戴手表,问监考老师时间,这能算额外帮助吗?当然不算,这就跟拉着监考老师去厕所一样,这是本职工作。 卡牌当然没有报废,秦究说了一句“真遗憾”,又把牌收回了口袋。 村长茫然地站了一会儿才回神,提醒众人说:“黑婆每天早上7点30起床,那之前是不开门的。我先带你们认一下住的地方吧。” …… 除了黑婆住的那间之外,旁边空着的屋子一共有四间。 每间屋子都很狭小,里面铺满了针织旧毛毯,只有一间卧室,一张床,打扮得像个马车篷。 村长说:“得麻烦你们挤一挤了。” 新加入的陈斌和梁元浩当然住一间,于遥一个姑娘家不方便跟其他人合住,所以单独一间。 剩下于闻、老于、mike、游惑还有秦究,得分两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