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凌老爷子这时候也插话说，“是。” 张老奶奶想到了什么，说，“我和老头子都这把年纪了，都能做你爷爷奶奶了。以后你就按照爷爷奶奶这么称呼我们吧。” 苏萌睁大了眼，反应过来张老奶奶说了什么之后，她忙点头应道，“好的，奶奶。” 这个话题原本就这么过去了，不过张老奶奶突然想起了什么，侧头一脸复杂地问一旁的凌老爷子，“听说蒋家那小子从国外回来了？” 凌老爷子嗯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两分无奈，“听说是犯了事，被学校开除了，蒋老头一气之下，就让这小子直接回国了。” “开除？哎……小时候那么优秀的一孩子，谁能想到现在居然长成了这副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的样子？没妈的孩子就是棵草，如果如慧死的不是那么早就好了。”想到早逝的如慧，张老奶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凌老爷子知道张老奶奶在叹息什么，他无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当做是安抚，“各人有各命，别想太多了。不过我看啊，蒋家这小子将来是会有大出息的。” “但愿吧。这样的话，如慧在地底下也能安息了。” 苏萌安静的听着。没多久，凌老夫妇就止住了话头，因为到他们住的地方了。 从军区大院门口到他们住的地方并不算远，下车之后，司机和凌老夫妇，苏萌打了一声招呼就离开了。 张老奶奶领着苏萌往家里面走去。 凌老夫妇住的是独栋的房子。 房子是两层的，装修不算奢华，但绝对显得温馨可亲。 凌老爷子一开门，家里面的金毛就一口气冲了出来，汪汪叫着在两个老人身边热情地打转。 张老奶奶笑着俯身摸了摸金毛的脑袋，边朝一旁的苏萌介绍说，“这是家里的‘装甲兵’，因为身体结实有力，因此得名。还有一只中华田园猫，因为经常让人找不到，侦查与反侦察技术一流，所以被叫‘侦察兵’。” 苏萌有些目瞪口呆。她没想到，凌老夫妇家里的猫和狗的名字居然都这么特别。 苏萌有些好奇，“奶奶，这是你和爷爷给它们取得名字吗？” 张老奶奶摇了摇头，眼眸因为想到那个人而瞬间变得温柔起来，“不是，都是阿聿帮它们取得名字。”听到张老奶奶口中这个熟悉的名字，“装甲兵”激动地汪汪了两声。 “我带你去看看‘侦察兵’，它呀，特别粘人，还很爱撒娇。‘装甲兵’比较活泼，经常需要人带出去溜。总之，猫和狗啊，各有各的好。不过现在家里又多了一个你，以后就会更热闹了。” 苏萌用力地点了点头。 即便今天只是她住到凌家的第一天，但是从张老奶奶的话里话外，她已经明显感受到了属于家的温暖。 而这种情感，在她父母去世之后，她已经整整十二年都没有体验过了。 下午四点的时候，凌老家里的厨师上门来做饭了。 厨师看上去四十多岁，胖嘟嘟的，长得很是福态。 看到苏萌，他脸上有些惊讶。 张老奶奶介绍苏萌说，“以后，这就是我和老凌的孙女了。” 厨师是知道凌老夫妇这次赶去四川是做什么的。别说，光是他看着，都觉得这对退休老夫妻平日里太过于寂寞了。现在他们能领养到一个合适的小姑娘，就连他都为他们感到开心。 厨师笑着说，“以后你们就有小姑娘陪伴了，挺好。” 张老奶奶附和说，“是呀。我和老凌都挺喜欢她的。” 苏萌站在张老奶奶身边，安静地听两人说话。她想，张老奶奶说的果然没有说错，这里的人都很好相处。比如这个厨师，就格外的和善。 吃饭的时候，凌老爷子从便衣换回了一身笔挺的银灰色军装。 原本显得和善的老爷子在换上一身银灰色军装之后显得英姿勃发，生气勃勃。 张老奶奶嘴里嫌弃地对苏萌说，“这老头子，穿了几十年的军装，现在退休了也还是在家里习惯穿军装，这辈子看来都改不掉这习惯咯。”张老奶奶虽然在嘴里说着嫌弃的话，但是动作却是极其温柔地帮凌老爷子抚平了身上有些褶皱的衣领。 张老奶奶看着凌老爷子的目光很是温柔。 看着眼前温情脉脉的这一幕，苏萌会心一笑，这样的生活，课真好呀。 饭点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响亮的号角声，吓了苏萌一大跳。张老奶奶看到之后，忙安抚苏萌说，“别怕，这样的号角一天会响上两次，早上六点半一次，提醒大家伙起床，下午五点半一次，提醒该回家吃饭了。” 苏萌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吃饭的时候，号角声响过之后就不再响了，但是广播里一直放着军歌。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这样的声音，莫名会给人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当然，更多的还是会给人一种安全感。 吃过晚饭之后，张老奶奶拿出平板电脑准备和自己唯一的儿子视频。 她边拨通对方的视频，边对苏萌说，“他那儿和我们这的时差是12小时。我们现在下午六点半，他那边刚巧是早上六点半，这个点，他应该在吃早饭。每天也就只有这个时间，他是空闲的。” 这个时候，凌老爷子也坐到了张老奶奶的身边，等着大洋彼岸的儿子接通视频。 苏萌下意识地往身边让了让，把更多的空间留给凌老夫妇。 这时候，视频刚好接通。 张老奶奶一看到视频上儿子的脸，脸上就露出了满满的柔软笑容，“阿聿，早上好。” “爸，妈，早。” 一道年轻又格外富有魅力的嗓音响起。 凌老爷子嗯了一声，关切道，“阿聿，昨天过得好吗？” “过得挺好的，不用担心我，爸。” 张老奶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独自在外的儿子，她嘴里殷切地嘱咐道，“在外面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凌聿诚很有耐心地回，“我知道了，妈。” 这时候，凌聿诚主动关心起父母领养的事宜来，“你们这次去灾区，领养到孩子了吗？” 说到这个，张老奶奶侧首朝苏萌笑了下，对凌聿诚说，“领养到了，我和你爸一眼就看中了一个好姑娘。” 凌聿诚对父母的眼光还是很放心的，也知道他们最是看中眼缘，这个既然小姑娘能让他们升起领养之心，那肯定也有特别之处。他语气轻松，“那就好。” 张老奶奶捂嘴笑了下，“孩子年纪还小，我让这孩子喊我们爷爷奶奶，以后你就是做叔叔的人了。” 凌聿诚在视频那头愣了两秒，然后才无奈地笑着说，“好。”虽然话里有无奈，但更多的，是对心态依旧年轻的母亲的包容。 凌聿诚看上去是真的很忙，吃完早饭，他和凌老夫妇聊了没多久之后就挂断了视频。 镜头一片黑暗之后，张老奶奶才哎哟了一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对一旁的苏萌说，“瞧我和老凌这记性，刚才居然都忘记让你和阿聿打一声招呼了！” 苏萌刚才没有入镜，她也没有凑过头去看视频那头的凌聿诚。不过从他的谈吐之中，也能察觉到这是一个懂礼，温和且优秀的人。 闻言，她轻轻摇了摇头，说，“奶奶，以后肯定有机会的。” “对对。以后啊，他就是你小叔叔了，你们打招呼的机会多的很。” 第5章 和凌老夫妇说完晚安之后，苏萌就回房休息了。 一回到房间，她就给自己泡了一杯茉莉花茶。 茉莉花茶虽好，但遗憾的是，花茶只能对她这个空间的主人才能起效，其他人喝了并不会有什么特殊的效果。 别人喝了或者是用了，就和普通的茉莉花一样。 如果想要让别人也从中受益，那么需要将茉莉花搭配其他的药材制作成药丸，然后再由水服下。 但是具体的药丸配方苏萌现在无从得知。好像是因为现在她的空间等级过低，所以她只能知道一个大概，很多东西她现在也是一知半解的。 不过反正她不着急，慢慢的，她总能了解到空间全部的作用的。 这一次，苏萌在洗脸水中就放了两片花瓣，但是等她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皮肤还是变好了一点，白里透着粉，看上去有一种晶莹无暇感，细腻的连毛孔都看不出来。 她随手摸了一把，皮肤q弹嫩滑，比qq糖还要软。 至于肤色，比之昨天变化不明显，看来减少了用量之后，果然效果也慢慢下来了。这样的话就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了。 苏萌下楼之后，和凌老夫妇打了招呼。 一出声，她就察觉到了不对。 她的声音……怎么又变得软了这么多？好像原本一杯无味的白开水，突然加入了不少的糖，一下子就变得甜蜜起来。 张老奶奶这时候也发现了，“萌萌，你声音怎么好像变得更好听了？” 苏萌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这时候，凌老爷子坐在沙发上插口说，“她现在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大姑娘十八变，一天变一个模样，声音变了不也很正常？而且她今天脸上也好看。” 一想到苏萌现在的年纪，张老奶奶恍然大悟，顿时也不觉得奇怪了，她笑了下，语气感慨，“年轻可真好呀”。 这时候，厨师将早饭端到了饭桌上。 早饭很普通，就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豆浆油条，还有白面馒头，但自己家做的，总是要比外面的干净卫生不少。 苏萌这里还比凌老夫妇他们多了一个荷包蛋。 张老奶奶解释说，“我和老头子年纪大了，习惯了吃的清淡，你和我们不一样，现在学业重，要注重营养，你想吃什么跟你李叔叔说就好，他会给你做的。” 大腹便便的厨师听到之后，笑着说，“是啊，我什么都能做，外面面包房里卖的那些甜品我也会做，家里也有烤箱，不用担心我不会。” 苏萌抿唇笑了下，声线柔软，光是听着就让人想到了绵软甜蜜的棉花糖，“谢谢爷爷奶奶，还有李叔。” 凌老爷子在一旁边喝豆浆，边带着一副老花眼镜看手里的报纸，他想到什么，侧首问一旁的苏萌，“说起来，你的暑假也没几天了吧？” 苏萌低头轻轻嗯了一声。 她初中时的成绩其实并不差，能在镇上的中学里排到前五十。而且中考的时候，她还超常发挥了，考上了市里最好的重点中学。当初出分数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激动的不行，父母也为此高兴了好几天。 他们当时还说要为她庆功，带她，还有苏穗去附近好好玩几天。 那时候，一家门都已经在筹备出行的具体计划了。 母亲温柔地在准备出行要用的东西，而父亲，则在一旁帮忙，看有没有少准备了什么。 如果没有这一场地震的话，她应该会和家人幸福地进行一次旅行，然后在假期结束之后，怀揣着梦想去上高中。 只是可惜…… 一场地震，物是人非。 “我已经给你找好学校了，是十一中，九月初开学。学校离家的不远，每天上下学就步行一刻钟的路程。大院里不少孩子都在那里读书，你这些天可以跟着你奶奶多结交几个朋友，然后搭伴一起上下学。” 苏萌抿抿唇，努力按压下内心的澎湃，“好的，爷爷。” 上辈子，没能好好经历一个完整的高中生活，是她永远的遗憾。 而这一次，她终于能够好好体验人生中的高中三年了。 说起来，她唯一比苏穗优秀的就是成绩了，苏穗的成绩只能算是中游偏上，而她的成绩却是名列前茅。在没被领养之前，苏穗对成绩很是执着，但是被领养之后，她对成绩就不再执着了。因为，她有了更多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