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是华妃娘娘让奴婢干的
华妃只觉得脑子里像是有根棒槌在拼命捶打她一样,痛得她整个人都有些神志不清,在这样关键的时候,关键得可以决定她生死的这一刻,她的意识竟然逐渐趋于一片混沌,像是什么都快不知道了一样,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翡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她怎么就忘了,她可以对翡翠下毒,帝王同样可以对翡翠用刑。在生死一刻的选择中,就算身中剧毒,也会本能地选择暂时性避免伤害。人就是这样贪生怕死,只要还有一线活的希望,就绝对不会让自己死。所以翡翠无疑会选择背叛她! 她怎么也忘了,帝王有多狠。 看惯了帝王风轻云淡貌似温润的模样,她竟然忘了,这个男人是手握生杀大权的千古一帝,是一个雷厉风行只按他自己认定的方式来的人。 这样的他,怎么会在乎用什么样的方式去逼一个奴才招供? 更何况,这个奴才还是伤害过梦言的。 “皇上,臣妾不知道翡翠招了什么,难道不是她先前说的那一番有关绮妃和浅贵妃之间的恩怨纠葛吗?” 华妃的薄唇猛地颤抖着,脸上的表情却渐渐恢复平静,甚至在此刻,是一片茫然的。 现在没有人会来救她,她若是再不自救,就没有人会来救她了。 “翡翠,把你方才在朝阳宫跟朕说的那些话,再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地重复给华妃听听!” 地上那个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人似是现在才反应过来,怔怔地看着主位上的帝王,又看了看跪在她身旁的华妃,瞳孔剧烈一缩,“皇上,就是华妃娘娘!所有的一切都是华妃娘娘让奴婢干的,否则奴婢怎么敢去污蔑浅贵妃?” 因为受刑的时候急声剧烈哭喊的声音已经变得很哑,但是却准确地控诉着华妃的罪状。 “狗奴才,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华妃陡然尖利了嗓音,狠声怒骂,“本宫明明就是清白的,你知不知道随便污蔑主子是什么样的罪过?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做这样的事、说这样的话,会有什么样严重的后果?” 她语气中绞着明显的怒意与nongnong的威胁,吓得翡翠脸色煞白,浑身抖得停也停不下来。 帝王却在此时从鼻腔里发出重重的一声冷笑。 “当着朕的面,你还敢威胁人?” 明黄的龙袍袖子猛地指向翡翠,一个字一个字掷地有声:“说!还有什么事——这个女人都让你做过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并给朕说出来!” 帝王用的已经不再是“华妃”,而是“这个女人”! 众人全部为之一震。 翡翠闭了闭眼,不敢再去看华妃阴沉了得似是要滴水出来的脸色,狠狠地吸了几口气,才颤抖着继续道:“回皇上,华妃娘娘前两日给奴婢下了毒,让奴婢编造了一些谎言。方才奴婢在玉娇阁所说的有关绮妃娘娘和浅贵妃之间的恩怨,全部都是假的。其实浅贵妃清清白白,根本没有做过任何事情。所有的一切,都是华妃娘娘栽赃陷害。甚至,华妃娘娘还让奴婢想办法将绮妃娘娘之死推到浅贵妃的身上……” “不——!” 一声凄厉的嘶吼,华妃双眼的眼珠像是要弹出来,目眦欲裂。 蓦然间,应声倒地。 事情瞬间就因为翡翠的出现来了个大逆转。 众人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如果说方才她们还以为翡翠是被帝王屈打成招,那么此刻听完这一席话,突然又觉得那样真诚委屈的眼神,根本不是能装出来的。 或许翡翠,真的被华妃下毒了。 尤其现在发生了最令人震惊的一幕——华妃晕倒了。 人群中,有人哭笑不得,这晕倒究竟是真的情绪过激而晕倒,还是不想承担罪责而装晕? 帝王的眉心狠狠拧了一下,似是对华妃这样的行为持相当怀疑的态度。然而就在他站起身喊了一句“来人”的时候,门外突然有人跑进来。 是梦言那里的小太监,神色中带着一抹凝重。 帝王脸色一变,顾不得地上的华妃,“怎么回事?” 那一刻,众人分明从帝王脸上看到了一丝凝重与惊慌,那是她们从不曾在帝王身上看到过的情绪。 哦不,其实也不能这么说。 那一夜,帝王出宫祭祖,梦言在梦央宫遭受毒打,而龙种险些不保的时候,帝王也乱了。 小太监连忙在帝王面前跪下,也顾不得行礼请安,直接就道:“皇上,贵妃娘娘晕倒了。” “怎么回事!” 又是一声相同的话。 如果说前一次是问句,那么这一次就是急切暴躁边缘的宣泄。 众人看着地上那小太监连个安也不请就在那里絮絮叨叨的样子,顿时觉得有如一只蚊子在耳边嗡嗡嗡的乱飞乱叫。 瞧瞧,梦言身边的人就是一个两个都这么讨厌。她自个儿不守规矩也就罢了,现在就连手底下的小太监也有样学样! 小太监最后与帝王说说他也不知怎么回事,现在已经请了太医去给浅贵妃看看,请帝王不必担心。 君墨影又怎么可能不担心? 甩下当场处理了一半的案子,“华妃晕倒,此案现在也审不下去了。张进你让人看着她,别让她再搞出什么幺蛾子来,等她醒了,派人来通知朕。” “是,微臣明白!” 在众人的恭送声中,帝王大步流星地离开。 这时候,人群中有一个平素不怎么说话,却与华妃相对交好的女子站出来,居高临下地冷冷睨着那小太监,“见了皇上不请安,皇上心里挂着浅贵妃不与你计较,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是丽妃。 张进的眉毛狠狠跳了两下。 这是觉得华妃的下场不够惨烈,所以想去模仿着挑衅试试看? 没等他开口阻止事故发生,屋子里蓦地响起“啪啪”两声,清脆响亮,震惊了众人。 包括皇后。 就连云贵妃的眼中也闪过一丝诧异。 “丽妃,你干什么?”皇后急声吼道。 梦言的人若是在这儿出了事,帝王责怪的可不只有丽妃一个人。 至少,她这个坐在这里却不管事的皇后也是要完蛋的! 丽妃气恼道:“皇后娘娘,臣妾就是替皇上教训教训这不懂事的狗奴才!” “皇上都没说话,轮得到你来插手?”皇后半点面子也不给她留,一反常态地发了怒。 丽妃蓦地一震,脸色微微发白,没想到成天软趴趴跟个软脚虾似的皇后,也会有这样发怒的一天。 还是因为她这么一个素来恪守宫规的妃嫔。 其实,她只是觉得不甘、觉得不满,还有,觉得害怕。 因为她在宫里向来都是不受宠的,虽然她位及妃位,可先前一直倚仗着华妃才得以好好生存。如今华妃若是倒了,还不知道她以后的生活会怎么样呢! 其实这么多年过来,她已经逐渐忘记了争宠这件事,只是想好好活下去而已。可现在就连这么简单的要求,似乎也不能被满足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梦言! 眼前这不过是梦言的一个奴才而已,甚至连贴身都算不上,说不定只是个看门的。所以她只是动手发xiele一下怒气和怨气而已,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的吧? 就不信这个狗奴才还敢告状! 然而,当皇后出声责骂的时候,丽妃又禁不住想,她是不是太冲动了,是不是做错了? “皇后娘娘教训的是,臣妾知错了。”丽妃福了福身,终究还是不敢得罪皇后。 华妃若是没了,她往后的日子本来就会如履薄冰,不能再树敌,尤其还是这样一尊大敌。 皇后用力剜了她一眼,神色就跟今日华妃主动挑衅梦言的时候,看着华妃的一样。 又是一个半点脑子都没有的女人啊。 打狗还得看主人,丽妃此刻做的事,是嫌帝王现在注意不到她,所以刻意要引起关注吗? 当然,这样的关注,皇后是不屑的。 起码被以这样的方式关注,下场可就要和曦妃华妃一样了。 被打的小太监名唤小杨子,除了初时的震惊,他的脸上已经淡淡的没有表情。 甚至,在丽妃说完这样一句话之后,不卑不亢地道了一句和丽妃相同的话:“丽妃娘娘教训的是,奴才知错了。” 不过紧接着,就在丽妃微微得逞的目光中,他又继续道:“但下一次若是还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奴才还是会这么做的。” 顿了顿,嘴角露出些许嘲讽的笑意,“在皇上心里,浅贵妃的健康安危远比这些虚礼重要得多。所以奴才可以受罚,但是不管多少次,奴才都会把皇上与浅贵妃放在第一位。”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 震惊的不只是他话里的内容,因为在场的人都看得很清楚,方才帝王没有丝毫责备的理所当然的态度就已经很好地说明了这一点——梦言的安危远比那些虚礼来得重要。 他们震惊的是这小太监的话。 一个奴才而已,竟然如此不卑不亢。 本来被打了一巴掌就是给梦言丢人了,毕竟丽妃这般,拂的也还是梦言的面子。然而小杨子此刻这么一说,事情就完全反了过来——你是主子所以你可以打我骂我,但我并不认为我做的是错的,就连帝王也不认为我是错的,只不过碰上了你这么个无理取闹的主子,我没有办法。 丽妃脸色一白。 那小太监却从从容容地走了。 帝王来看梦言的时候,刚好那些个太医刚诊完脉,见帝王风风火火地来,心里皆是一惊。 这回他们已经学乖了,不等帝王开口,立刻就细心禀报梦言的状况。 “皇上,贵妃娘娘并没有太大不适,此次晕厥,只是因为劳累过度。只要娘娘好好休息,就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劳累过度。 短短四个字在君墨影心里炸开了锅,他现在严重怀疑,这群太医就是庸医! 当初中毒,他们解不了。 现在晕倒,竟然直接丢给他一句劳累过度! 小东西成天在他身边,他会不知道她有没有劳累? “那你们倒是告诉朕,怎么样才算是不劳累?是不是接下来的时间,除了吃饭睡觉,她就连床也不能下了了?是不是就连她吃饭,也得要个人喂着?” 他不是怕麻烦,若是真的如此,哪怕要他亲手照顾她也没有关系。 可他就是担心这群庸医会误了她的病情。 院正连忙拨开身旁的人,狠狠瞪了他一眼,方才若不是他们怕帝王发火所以百般阻挠不让他说,现在事情也不会弄成这副样子! “皇上,其实微臣还有一个猜测。”院正沉着声音,小心翼翼地道。 帝王拧着眉心扫了他一眼,“说!” “是,皇上。”院正敛着呼吸面色凝重,“其实微臣怀疑,贵妃娘娘上回中的落花醉,如今还没有清干净。” 停顿了一下,眼见帝王脸色一变,他连忙又补充道:“当然,微臣不是在怀疑云将军的医术,毕竟微臣前几日来给娘娘诊脉的时候,还没有任何发现。所以微臣只是觉得……有可能,毒性已经透过母体影响胎儿,所以才会表面清、实则却未清。” 也就是说——或许,孩子生下来就会带着毒。 君墨影身形一震,整个人像是突然被雷击中了一样,愣得久久回不过神来。 俊脸上的神色逐渐从冷漠变成伤痛,略带一丝茫然怔忪,眉心深深锁着,像是一个打不开的结,菲薄的唇瓣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孩子,那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为何就这么多灾多难? 若是小东西知道了,若是她知道…… 他不敢想! 可就像是上天在跟他开玩笑,此时此刻,梦言已然清醒,正大睁着双眼无望地盯着帐顶。 她只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晚那么一会儿醒来,为什么好死不死将院正这些话听了个彻底。 君墨影转眸,忧虑的视线正好撞上梦言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的小脸,顿时一惊,心口大痛。 她听见了! “言言……” 一出口,在场的太医们就被帝王沙哑沉痛的嗓音吓了一跳。 君墨影猛地坐在床边弯下身子将她圈进自己的怀里,尽管此时此刻他的难过一点不比她烧,可是一定要让她知道,她不是只有一个人,她的身边还有一个他! 院正见状,心中不忍,连忙安慰:“皇上,微臣医术不精,对于此事尚且不能确定。所以皇上和娘娘现在……不必这么难过。龙种……也许平安无事……” 连他都觉得自己的说辞苍白无力。 想了想,又提议道:“不如,皇上还是请云将军来给娘娘看看……” 是,云洛! 梦言眼中陡然闪过一丝光亮,云洛医术高明,虽然那时候说她的孩子可能保不住,可最后不还是想办法帮她保住了吗? 那么这一回,不管怎样,他也一定可以帮到她的吧? 君墨影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手捧着她的小脸连忙安慰道:“言言,听到了吗?很有可能没事的。就算有事,我们还有云洛。所以不要担心,不要怕,恩?” 梦言这才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神色还带着一丝轻微的茫然:“我不怕……有云洛……” 君墨影脸色僵了一下。 明明这句话是他先说的,有云洛在,不要担心不要怕,可是为什么从她嘴里说出来,他就觉得这么不舒服呢? 暗骂自己一声,君墨影敛了敛眸,立刻对底下人吩咐道:“传云洛来看看!” 他紧紧抓着梦言的手,也没说让太医退下,太医们也不敢擅作主张,估摸着帝王是怕云将军来之前浅贵妃会出现什么不测——虽然他们都觉得,这不太可能。 就算这毒真的存在,也不是马上就能发作的,留他们在这儿也没什么用啊。 不过这话他们也不敢说,所以站在一旁恭敬地默默地没有说话。 君墨影一边用掌心包裹着梦言的小手,紧紧握住,另一边指腹摩挲着她的额头,似是在以这样无声的方式安抚着她,看得一旁的太医和奴才们都颇为动容。 云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温情脉脉的场景。 眸光微微一凝,他几步走到帝王身后,躬了躬身,“末将参见皇上。” 众人的注意力太过集中,以至于云洛开口以后,他们才似意识到他的到来。 梦言脸色登时一变,还没来得及开口,君墨影便道:“上次的落花醉可能没有完全清除干净。” 冷冷地落下这么一句,他回头瞟了云洛一眼,方才继续道:“朕现在不想和你追究什么责任,你来给浅贵妃看看,若是太医误诊,那最好不过。若不是,那你必须把这毒给朕彻底清干净了,否则,连同之前的一起算,你该知道后果!” nongnong的溢满威胁意味的话听在众人耳中,皆是心中大惊。 谁也没想到帝王会是这个态度,就连梦言也是微微一愕,怔了两秒,反应过来之后,一把反握住他的手,秀气的眉毛微微一蹙,几不可察地瞪了他一眼。 这男人,突然发这么大火做什么? 上回若不是云洛,她和孩子都没命了,今日哪儿还有第二次躺着被诊断的机会? “是,末将明白。”云洛不卑不亢地应了一声。 缓步走到梦言面前,英挺的剑眉拧了拧,低头看向床上的人。 “皇上……” 君墨影会意,侧身给他让了个位置出来,一只手却仍紧紧抓着梦言,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云洛伸手到一半,欲言又止了一下,不过停顿片刻,又继续往前,直至搭上梦言的脉搏。 一片死寂。 众人全都敛着呼吸等着他的答案,尤其是梦言和君墨影,多么希望太医只是误诊。 “皇上……” 云洛在半响之后终于微蹙着眉心淡淡开口,看他这副样子,梦言就知道情况肯定不乐观。 叹了声气,抿着嘴唇在他开口之前率先问了一句:“是不是坏消息?” 云洛几不可察地眯了眯眼,“确实……”话音未落,就见梦言尽管早有预料却仍是止不住一白的脸色。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确实有那么一些残留毒素,但末将会尽力确保娘娘母子平安。” 君墨影的手被梦言无意识地掐得生疼,真正痛的却是心口的地方。 “云洛,你一定可以保浅贵妃母子平安的,对吗?” 似是不意帝王会在这时候问他这个问题,云洛愣了愣,菲薄的唇瓣抿了抿。 “末将定当尽力而为,但求不负皇上的信任!” 他走到一边,跟那些太医嘱咐了一些事,让他们注意要给梦言吃点什么药,具体剂量是多少,都说得很详细。对于一个怀了孕的人,不能乱吃药,至少得控制着剂量。 君墨影一直在梦言身边陪着她,从晚膳的时候梦言心情低落不想吃东西,他诱着哄着劝着让她吃了一点,到后来她明明很虚弱却又睡不着觉,他就将她搂在怀里一下下拍着她的背,像是在安抚一个哭泣的孩子。 期间张进派人来过一次,君墨影没让人进来,也没有听任何的禀报,只说不见。 但是他知道,既然张进派人来了,那必然是华妃已经清醒过来。 不过华妃已经是砧板上的鱼rou,任人宰割,也不急在这一时。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守着他的小东西,所以一直到梦言终于撑不住睡过去,他也没有离开。 他不想在小东西醒来的时候看不到他,虽然她不会哭不会闹,可他不会任由她的心里变得荒芜空洞,不会允许她在这种时候的没有人陪在身边。 至少今晚不行。 夜里,梦言确实醒过一次,还没睁开眼睛,就感觉到自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牢牢圈着。 一看,果然是君墨影。 她紧抿着唇,抬手在他俊美流畅的眉毛上划了一下,很轻的那种,不会把人吵醒。 他心疼她,她又何尝不是。 梦言睡得浅,翌日一大早就醒了。 君墨影起来,让人准备了些清淡的小菜,正打算像昨晚那样花费九牛二虎之力劝她吃一点,梦言却难得乖顺地朝他咧开嘴一笑。 嘴唇干涩,所以这样一个牵扯的动作显得有些艰难。 冬阳看着她的笑容,心头一阵发酸发堵,吸了口气,垂下眼帘不敢再看他们。 有时候她都搞不清楚,主子到底是不是真的幸福。 要说不幸,怕是整个后宫的女人都要气得跳脚了。 这样的无限荣宠满心牵挂还不够幸福吗?冬阳自是点不下那个头的。 可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幸福,给主子招来了多少祸端灾难?看看后宫里哪位娘娘会这么惨,三天两头得出点意外被人下毒被人陷害的? 冬阳不禁想,要是有一天,后宫所有的女人都没了才好呢。 唯有那样,主子才能真正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