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节
方才就没插半句嘴。 现在也不出个声。 就没个感言什么的嘛。 某人将我往上托了托,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动着唇道:“有些事儿,光想想就挺烦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真,有道理。 …… 盘腿坐在床上,言大夫调好了药,朝我走近。 自觉地解开衣衫,我故意留下那薄薄的一层,等着言某人动手。 他倒是不介意,挑着眉梢就来勾那一节节的系带。 当那手指摸到颈后,我竟莫名记起某夜,这人咬着带子,一点点厮磨的画面,厚脸腾地一下就飚了红。哽着喉移开眼,我嘀咕着:“非礼勿视啊。” 一声笑。 衔着邪气。 身前泛起凉意,他一边拆我身上的绷带,一边说:“不是要撩我嘛,讲什么礼呀。” 额。 偷偷地瞄下一眼,某人的指尖正好爬上我胸口的那处结痂,轻轻抚着,嗯,离软绵绵相当的近,不可言说的痒。 “乱摸什么呢!”我羞得嚷了一句,倒是没去拦。 言大夫抬头,理直气壮地一番揩油后:“摸媳妇儿呢,怎么着吧。” 唔。 无话可说,只能老老实实地换个药。 …… 午膳后,今日的第二位客人登了门,且指名只想见我一个。 言大夫在知晓来者何人后,直接就赏了个闭门羹,我倒是精神得想会个客,整个人都散起了煞气。 “让他进来。”摸着腰间藏起的剑柄,我笑得阴测测。 很好。 姑奶奶我还没来得及找过去,人就自个儿上门了。 好说歹说,言大夫总算同意我单独跟人会面,但他执意要在隔间候着。 于是当赵歌踏进来的时候,如愿以偿,看见的只有我一人而已。 ☆、第224章 都知道了,又怎样 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赵小六来是干嘛的。 反正,肯定不会是负荆请罪的。 故而见着人进来时,我靠在座儿上,既没动一下,也没吭一声,顶多,是意味深长地扫了他一眼。 “请坐。”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先礼后兵。 一番的装模作样,孰不知,人根本就不领这个情。 赵歌直直地站在我面前,投下一道修长的影子,而我这轻飘飘地抬起眼,便是一张分**鸷的脸,然后他咬着牙问:“为什么?” 眉梢随即一挑,我懒懒地反问:“什么为什么。” …… 盯着佳人面,赵歌的视线忍不住变得幽深。 思绪更是瞬时晃到几日前的,牢房。 叶莺要去探监的事儿,他从其旁的丫鬟那儿得知了,本是不愿在意的,却又鬼使神差地跟了过去。 借着现存的王妃身份及银两的打点,叶莺成功求得了与亲弟的独处。 而当俩人会见时,赵歌人就在附近。 且处在一个,再合适不过的,能听清楚其间谈话的距离。 那厢,叶莺在厉声质问父亲的死因。 赵歌困惑了一下,叶溪弄死生父的事儿,其实他并不知情。想当初,他从千金坊救下人后,便将对叶莺的心思摆在了明面儿上,叶溪是个机灵又虚荣的,该是知道怎么帮他。 却不料,会做到这种地步。 但不可否认,因着叶父的逝去,他确实顺势抱得了美人归。 争论声激荡在难闻的空气中,想不听都闭不了耳。而叶溪不知悔改的咆哮,夹杂在里头,显得分外难堪。 赵歌轻蔑地笑了笑。 有那么一瞬间,他倒是想起自个儿逃过一劫的父王,差一点点啊,他便能如叶溪一样的得手了—— 直到又一句聒噪砸进耳里,某男唇边的幅度,陡然僵住。 神情,难看得不行。 “姐,如果不是我,你今天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洛玫的,你知道吗你!” …… 一触即发的,满脑子的浑浑噩噩。 不止赵歌,还有叶莺。 再后头,赵歌按捺下想冲出去问个清楚的心,继续探听着,而那边,颤抖的女音已经响起,且一句句地追问了起来。 回复亦是一句句地紧接着。 叶溪破罐子破摔地全讲了出来,于是,曾经的那个乌龙,彻底大白。 原来,在烟花巷遇见的那个人,最初为之动心的那个人,一直都是洛玫,是她。 一时之间。 赵歌只觉心里乱糟糟,说不清,也动弹不得。此刻想来,若非先入为主地认下叶莺,他早该觉出某人的熟悉来的。那抹红影,那诱人的魅力,那一句,恍如隔世的,你想,我却不想。 胸口蓦然一空,像是很早就失去了她,可自己从未拥有过,何谈失去。 很快,这种杂乱的苦闷辗转成了一腔的愤怒,被欺骗的愤怒。 且不是被叶家姐弟玩弄的怒气,而是洛玫。 一张面具,隔着她的面,却没有挡着他的脸,自己不识得,难道她就忘记了吗? 赵歌紧攥着拳头。 内心翻涌不息。 她该是清楚的,清楚自己为何会娶叶莺,清楚自己对其一而再的动心,可是从头到尾,她都只是冷眼看着,连一丢丢异样的情绪都不曾给过他。 呵。 于她而言,自己就那么值不上眼么。 搁府上沉寂了几日的赵歌,忍着没有动叶莺,反是借她的名儿又去邀人入府,结果这次却无所回复,那么,叶莺也就没什么可用之处了。本不该在这个时候摒弃她,可赵歌忍不了,仍是一纸休书xiele愤。 而佳人已成他人妻,看似无法挽回。 可在被糊弄之前,赵歌虽是无法,却也没想过就此绝了心思。 所以这搞明白之后,想抢回来的执念,不禁愈发深厚。 对。 抢回来。 在赵歌看来,人是他最先遇见的,便早该是他的,虽然自己大意错过了,又被赵炎截了人,但是他的,最后也只能是他的。 近乎扭曲的心态,让他冒险动了赵炎,然而却没能等来一个想要的结果。 重金相请的杀手一去不返。 赵炎,仍好好的活着,还和他的心上人在一个屋檐下恩恩爱爱着。 如何受得了。 于是,他来了。 只为了见她,然后告诉她,你是我的,你本该是我的。 …… “为什么——将燕生给了叶莺?”赵歌的心里不止揣着一个为什么,而被我一反问,从他嘴里抖落出的却是这一个。 究其根本的,误会之源。 燕生? 似乎是那只金镯的名儿。 我皱眉想了想,方才由这句话嚼出来,赵小六他,竟是都知道了。 但这知道了,又怎样。 不过看人的架势,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 嘁,关我屁事。 愣了一下后,我低眸转着腕上那只朴素的银镯,一副的不以为意,回应亦是简洁:“俗气,看不上。” 又是看不上。 赵歌可没忘记,上回在府中,就是被人用这些字眼儿给损了好几遍。 脸色更黑,他直气得朝我稀里糊涂地谴责了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