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节
有人不停地叫好，声浪此起彼伏。 一场比赛下来，玩的酣畅淋漓的人冲着看台上的人拍了拍手打招呼，从容退下去。 “都很厉害啊。”柳爻卿感慨。 “自从仙岛开始玩蹴鞠，玩的人就越来越多，比赛可能许多人都没经历过，但私底下这样的规矩不那么严谨的比赛挺多的。看他们玩的花样就知道了，平时肯定没少练习。”哲子哥道，“咱们山上苏七玩的就很不错。” 柳爻卿也知道苏七，那小子不但蹴鞠玩得好，轮滑玩的更好，那些花样柳爻卿见都没见过，跟鸟儿在天上飞似的。 不过自家人不允许参赛，柳爻卿早就提前说了。 苏七就是想参赛也没空，基本只有回山上歇工的几天能玩，平时都得上工，分不开身。 这些人陆陆续续的来了，周边小国来的人也都不慢。 附属国不用说，皇帝都来了圣旨，不敢不从。其他还没归附的小国，这会子也不敢耍脾气了，他们早就听说大秦变化很大，想找机会来看看，这次就是机会。 不但如此，还都像模像样的按照蹴鞠比赛的规矩，派来一整个队伍。 鸿卢寺的官员临时搬来赛场，把这些小国的使臣等人安排在一个个赛场中。 “吃穿用度一切花费由衙门出 ，使用小赛场也不收他们的钱 ，但东西都是最基本的，想要见识更多，就得去铺子花钱了。”柳爻卿道，“第一回 是这样，等明年或者后年咱们再来一次这样的，他们怕是自己掏钱也想来。” 巴图尔代表部落来，身后是一队部落的勇士。 他的部落算是最先享受大秦帮助的，冬天依靠柳爻卿送去的粮食成功度过，没有一个人冻死。现在部落养羊和牛、马等等，每天的羊毛、牛奶等产出都能换到粮食，这让巴图尔个子长高了不少，此时已经变成壮实的小伙儿。 但饶是如此，他也还是没见过这么平整、巨大的赛场。 地上特别光滑，一块小石头都没有，就像一大块平整的石板铺在地上似的，巨大的赛场一眼望不到头，就像庞大的难以翻越的山。 “前两天你们可以在赛场里四处看看 ，想要离开赛场也可以，不过得在门口登记。吃饭的话，都去大饭堂，你们去一趟就知道了。还有，在这里不能随便惹事，否则会被取消比赛资格。” “先去看看情况再说吧。” 此时说得再多，也不如巴图尔带着人亲自看看。 而因为这些人的到来，提前到来的队伍就都打起精神，一方面是给他们起到示范的作用，另外一方便是不想丢脸。 玩蹴鞠更加认真，几乎使出浑身解数。 汉子们满脸的汗水，但都很兴奋，哥儿们身子轻盈，跑的更快，此时也都精神头十足。 他们跳跃、翻滚，追着蹴鞠；摔倒了爬起来，只要没有大碍就继续；运气不好的受了伤，被人用担架抬下去，身上疼，嘴上还得叮嘱队伍，一定要赢。 他们有着朝气蓬勃的生命力，像是一个个欢快的鸟儿。 有的身形高大，跑在赛场上像移动的小山，有的身材娇小，灵活多变，像滑不溜秋的猴子。他们互相之间对抗着，严肃的期待队伍能赢，结束后又嘻嘻哈哈地笑着，踩着平整的草地，擦着身上的臭汗回去歇息。 “这就是大秦的子民吗？”巴图尔有些震惊。 他自从听到消息之后就央求爹在部落中挑选勇士，为此还跟周围的部落打过招呼，让他们也送一些勇士来。 这次巴图尔带来的汉子都是身材魁梧，力气大，经历过数次生死较量的汉子。 原本以为不过是蹴鞠，他们来的都是最威武的勇士，肯定能手到擒来，那第一的桂冠必然归为他们！但看了一场比赛之后，巴图尔觉得自己的想法好像有点天真。 他带着勇士们回去木屋，大家都凑到一起开会。 “咱们不能输。”巴图尔原本想说咱们不能输的太惨，但又觉得太没气势，就改了说法。 “巴图尔，你觉得咱们若是直接跟他们打，能赢吗？”有个汉子沉默了一会儿说。 他说的是打，不是比赛。 巴图尔面色凝重，“他们虽然都不如咱们曾经看到的那些人，但是也不差。我觉得……胜算不大。” 他们是部落精挑细选的勇士，代表部落最高的战力，而赛场上的汉子们来历五花八门，却都十分强悍，他们全力以赴能打赢，但大秦不只有这些人而已，还有很多很多，更别说还有没露面的更厉害的存在。 第282章 即便是此时跟大秦关系最好, 但并不代表部落永远臣服。 只是此时看来，巴图尔有点气馁，发现部落就算拼了命追也追不上大秦的变化。 “既然如此，咱们就好好学习蹴鞠，只要拿到第一，总能压一压大秦的气焰！”汉子最终如是说道。 “只能这样了。”巴图尔点头。 类似的对话在其他木屋里都各有发生，一开始抱着试试看, 态度随便的小国都十分紧张, 他们发现自己好像看错大秦了。 “看赛场就知道, 以后大秦的城墙若都是这样的……” “哎，明天去看看他们怎么蹴鞠的，都学学，要是能拿到第一，到时候咱们趁机向皇帝求一求这个水泥的方子。” 没有永远的臣服, 只有孰强孰弱。 大秦现在很强，而且还在即将变得更强的过程中。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们此时根本不敢有别的想法，否则消失的岛国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巴图尔等人歇息一晚上, 一大早去大饭堂吃饭。 虽然第一次来，但是看到有人进门后直奔木架，自己拿木盘、碗筷等等就知道了。巴图尔等人也跟着拿了东西, 去打饭。 完整的煎荷包蛋, 一个人可以打一个，不想吃荷包蛋, 还有白水煮蛋、茶叶蛋等等，还有黄瓜炒rou片，一半黄瓜一半rou片，油汪汪的。 煊软的馒头，玉米烙的煎饼，甜香味儿，管饱。 更有西红柿炒鸡蛋等十分稀奇的菜，这些菜蔬他们都没见过，吃过一次又觉得十分好吃。 还有不少人不会用筷子，这个也不怕，若是不想学着用筷子，饭堂还有专门的竹叉，木勺，三岁小孩都会用，一点难度都没有。 汉子拿着竹叉小心翼翼的扒拉着西红柿炒鸡蛋，一边流着口水一边说，“有种子，怕是不能种出来。” “我这里打了拍黄瓜，里面也有种子，但都十分瘪。” 他们自然不是单纯的吃饭，还想弄到种子，等回去之后自家也种。土豆和玉米种子很难弄，虽然赛场外面到处都是田地，但是他们其实并不能轻易离开赛场。 就算去大门口登记了离开赛场，去到外面弄到种子，再回来也得重新接受检查，还是会被发现。 只不过他们能想到，鸿卢寺的官员自然早就想到了，对于这一点把握的非常严格，甭管是大饭堂还是小饭堂，亦或是衙门开的铺子，那要求都十分严格。 像是西红柿冰，里面就一粒种子都没有，早叫人挖了去。 这事儿大家早就讨论过，东西都是好东西，也不是不能给，但不能谁都给，不能叫他们随随便便就能拿到。 得看看谁跟大秦亲近，到时候看看对方的态度，指不定就能给点。 这是为了防止养虎为患，也是为了让大秦往后更好的往前走，不至于被猛然发展起来的小国挡住前进的去路。 “蹴鞠看似简单，其实也不简单呐。”在赛场住了好几天，巴图尔根本没空去外面，每天一醒来就去吃饭，吃了饭就去小赛场练习。 其他汉子也是如此，他们铆足了劲想要拿第一呢。 看到这些人这么努力，公孙般等人看到更紧张了。他们虽然玩蹴鞠有两下子，可巴图尔等人带来的人都是精挑细选的，一个个力气大，身手灵活，学蹴鞠很快，现在已经有人会玩很厉害的花样了，这让公孙般很有压力。 原本其他队伍威胁就够大的了，结果这些小国来的人也不遑多让，叫他们有了危机感，练习更是废寝忘食。 柳爻卿隔几天就来看看，有啥事儿都会过问一下，他毕竟是名义上的赛场的主子，不能完全撒手。 “你说有几个人会功夫，玩蹴鞠非常厉害？”柳爻卿诧异。 “正是这样。” “那再强调一下蹴鞠的规则吧，若是破坏规则，甭管用什么办法，都不能继续比赛的。”柳爻卿道，“无规矩不成方圆，咱们定下规矩，就是为了确保规矩内的公平。” 等跟负责人说完了，柳爻卿回头凑到哲子哥身边说：“看来他们也是没办法了，竟然连这种人也拿出来。” “咱们也有会功夫的，我手底下就有不少。”哲子哥很淡定，“只要卿哥儿点头，把他们拉出来，第一肯定没问题。” “还是不了。”柳爻卿摇头道，“有功夫的人玩蹴鞠，乐趣并不大，只有普通人玩才有乐趣。” 哲子哥手底下的那群人，柳爻卿知道他们存在着，只是极少见到，只有偶尔的时候才会看到他们一闪而过的影子。 留给巴图尔的练习日子还有很多，但是公孙般等人的是日子却没有了。 按照章程，这就要开始选拔赛。 柳爻卿和哲子哥是评委，跟其他评委一起出现在赛场。 这天格外热闹，不比临海、仙岛那边差，甚至人更多。 路远的早早来了，就住在赛场周围，有钱的还能住到赛场里面。大家早早起来，在门口排队入场，一边往里面走寻找自己花钱选中的看台位置，一边跟相熟的人闲聊。 “听说今天还有什么开幕式，我头一回听说呢。” “我前些天见过，叫什么彩排，当时卿哥儿也在，就是他安排的。嘿嘿，卿哥儿就是好看，我当时没顾得上看别的，就看卿哥儿了。” “今天可不能错过啊。” 赛场有个用木头搭起来的临时的台子，柳爻卿一大早起来，穿上新衣裳，上面绣着‘评委’两个字，其他评委也是穿一样的衣裳。 早早来到赛场，柳爻卿拿着章程又看了看，问：“没有问题吧？” “前两次彩排都没问题，这次肯定也是。” 其他评委一开始觉得很稀奇，不明白柳爻卿要搞什么，但是彩排几次他们就明白了。那样的阵势，不但震慑了周边小国，连他们都给震慑了。 开幕式还没开始之前，就有圣旨搬来。 众人前去接旨，随后开幕式开始。 公孙般领头，身后的正是队员、替补队员，还有后勤人员，都排着队，穿着统一的衣裳，最前面还有个个子高大面容俊朗的汉子举着牌子，气势十足的登场。 也有队伍玩出花样，穿的衣裳十分古怪，独一无二的，但偏偏看着还挺不错。 更有的汉子都画着大花脸，哥儿画旦角的脸，风华绝代的出场。 还有脸上带着一模一样面具出场的，十分震撼人心。 不过看台上也有说笑的，“听说那面具是请大师绘制，如此看来果然名不虚传，不过我看他们是对自己的脸没啥信心吧？” “说不定还真是呢。” 其他队伍都是长得最好看的站在前面，其他人也不难看，反正都叫人看着十分赏心悦目。 但很快那些汉子按照队形站好，脸上的面具都齐齐拿下来，露出自己真正的面容。 此时看台上的人都议论他们呢，正巧看到了，便都倒抽一口凉气，人家那根本不是难看，而是太好看了啊。 这时候府城一位大人开始说话。 台子上有十分古怪的一头尖一头小的筒子，对着那个说话声音就能传出很远，叫大家都听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