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周围那么多人指指点点，赵芳早就受不了了，大叫一声！ “他们篮子里装的是馒头！大白面馒头！不是米糠！是白面馒头！” 谢明弘抱着篮子离他们有段距离，也没人注意到里面是啥。不过白面馒头，想想都不可能大队里有多少人家吃的上啊！谢明瑜他们家的情况大家可都知道的。 看来是真的饿疯了！ 于是到了下午，全大队都在传，说老谢家的大儿媳妇 ，婆婆没给她吃饱饭，饿到疯掉了，去抢弟妹一家的米糠吃，还非说那是白面馒头！ 这年头里本来大家都是规规矩矩过日子，有趣的事儿也少，于是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还传到了隔壁大队里去，被人当成吃饭过后唠嗑的谈资！ 谢家。 赵芳一脸气冲冲的回了家！她没想到那些人都不相信谢明瑜家做了馒头，还说她饿疯了！谁疯了，他们一个个的才疯了！ 她现在还不知道这事儿早有人给传到了她婆婆耳朵里，她一打开大门，谢家老太王淑芬就扔了把扫帚过来。 她下意识一躲，没想到捅马蜂窝了。 王淑芬双手叉腰，摆出婆婆的架势，高声破口大骂:“你这败家子婆娘，还敢躲！我们家是少你吃还是少你穿了，居然还去抢那破落户的东西，抢就算了，还被大队里那么多人来看着，你咋不一头扎进那水沟里给淹死，还全了我们老谢家的名声，现在你出去听听，外面人都咋传些啥……” 赵芳心里撇嘴，名声，这老谢家还有啥名声，早八辈子被丢得差不多了。还有就是，你还真少了我吃穿。 不过她也不敢说出来，被王淑芬骂得有些发虚。 ☆、13.谢家 谢家原本一共有四房人的，不过现在和王淑芬住在一起的就只有两房人。 王淑芬的大儿子谢金根，娶老婆赵芳，两个人生有两子一女，大子谢明宗十九岁，也是王淑芬的宝贝长孙子。大女谢明香，今年十五岁，小儿谢明强才九岁年纪。自从谢明瑜一家子被赶出来之后，现在谢家主要就是住着谢金根一大家子。 二儿子谢铁根，也就是谢明瑜她亲爸，媳妇儿李菊，有三女两子，大女谢明瑜，二女谢明瑕，大子谢明弘，二子谢明晏，小女儿谢明萝。 至于这三儿子谢木根，是整个大队里出了名的能耐人。十多岁自己就被选上到部队里当兵，靠着自己一路扛过来，据说还立了不少功，后来因为出任务受伤退役，转业回来就直接到一个国营工厂头去当了个管理人员，不仅每月有固定的工资拿，政府上面还帮扶着，把日子过得越来越好。而且还娶了个城里人当媳妇，还和媳妇有了一儿一女，大儿子谢明修十七，女儿谢明珠十四。说起这谢明珠，就让大队里的人想到了谢明瑜，还是一天里一个产房里出来的呢，这命啊就是不一样，一个在城里过得舒舒坦坦，有国家给的供应粮给养着，而另一个呢，连饭都吃不上，还能被饿晕在山里头。啧啧。 还有一个小儿子谢水根，今年已经是二十了，还没娶媳妇儿。现在也没高考了，还是在家里面一心读书，也不上工挣工分，靠着哥嫂老母亲给养着。本来这种情况家里嫂子是肯定忍不了的，赵芳也是十足不高兴的，但谁让这个家里是王淑芬当家呢！有苦也得往肚子里吞下去！ 王淑芬这辈子最骄傲的事儿，就是一连着生了四个娃儿，都是男娃！这可是极有面子的事儿，要知道，别家里想生男娃子都生不出来呢！但是这有了四个孩子吧，除了最小的谢水根，其他三个都是一年跟着一年出来的，王淑芬心里头的水也端不平了！同一个手指头还分长短呢。谢金根是她大儿子，也是她的第一个娃儿，他出生就让她在婆家给挺直了腰板子，她肯定是疼爱的，还有小儿子，就比她大孙子早生出来一年，那也是她的命根子。再加上她小儿子出生那年，正赶上国家有政策，他们的日子就好过了不少，她就认为她小儿子一定就是个命里带有福气的，以后一定能让她过上好日子。她还偷偷找了人算了一下她小儿子的命格，说是她儿子天生就是个富贵命，以后一定大富大贵！她还高兴得大方给了那人一毛钱！心里也更加坚信她小儿子未来一定不是个简单人物。她就对小儿子更好了，甚至比对自己的大孙子都要好，所有家里好吃的都紧着她小儿子的嘴，穿的用的也是全家人的票紧着她小儿子一个人，还让她小儿子不用出去干活儿，就等着发财。她就等着她小儿子带她进城里去住，也过上不用下地干活儿，吃供应粮的好日子。 当然为了几个儿子也死心塌地的对弟弟好，她就把算命的事儿也和他们说了，让他们一心一意的养好弟弟，还说以后你们弟弟肯定也会拉拔你们的。后来又有着炫耀的心思在，和村里一些人摆聊的时候又把这事儿给说出去了，全村人都知道了她有个将来带她住城里的小儿子，都伸着脖子看呢，让她的虚荣心都得到了满足。 等谢水根到了年纪，看他在家里也没事儿，就把他送去上学了。虽然成绩不好吧，但她还是坚持她小儿子以后一定会大有作为，学习好也没啥用，她儿子肯定会在其他地方发了财！本来村里人还有些相信这谢家小儿子以后要富贵起来，到了现在，大家都是等着看笑话了。这谢水根的人品作为村里人都看得到呢！还有，他三哥都进城里去了，咋还不见他有一点儿动静。不过啊!其他人不相信，王淑芬到现在都相信得很，外面人的话在她看来就是他们嫉妒，她就等着以后她进了城里回来打他们的脸皮。 大儿子和小儿子得她喜欢，二儿子和三儿子就不一样了！不占长也不占小的，她对他们也没那么好了，那年头家里粮食也没啥，她也就没那么多的慈母之心，给点吃的能让他们不饿死就不错了，她也不是她狠心，家里孩子也不少，还都是男娃子大儿子和小儿子还能嘴巴甜点哄得她高兴了，其他两个就像个木头桩子一样，也由不得她偏袒一边是吧。 不过她没想后来她三儿子还瞒着她去报了名当兵，还被选上了。她有点不高兴了，这儿子竟然没给她说一声，让她觉得捏在手里的儿子不受她的控制了，还有家里的活儿他走了谁干。不过还是有一点高兴的是以后就少了一个不喜欢的儿子吃饭了，省了粮食给她小儿子吃。到了后来，她儿子混的越来越好了，还有了工资，她就更是欣喜若狂了，叫了三儿子把工资上交回来，对这个三儿子就好了很多。不过自从三儿子回来工作后，就没把钱钱全交给她了，结了婚后，他的钱就一点没交给她过了，她心里其实对孙小玲这个儿媳妇非常不满意，认为是她撺掇了自己儿子。 三儿子有出息了，她就有点看二儿子一家不顺眼了。二儿子老实又木讷，除了干活儿啥都不会，是个没出息的。娶的媳妇胆子又小，看着都上不了台面吗，生的丫头片子也多，在家里就是在糟蹋粮食。她三儿子走后，她没顾得上伤心，也不管别人怎么看，当机立断立马就把那些个赔钱货给赶出去了，孙子她也不要了，反正她多的是。也不差这么一个！后来又还有一个，她也不想让他们回来吸她的血。 王淑芬自认为自己是个聪明人，知道咋做才能让自己的日子过得舒坦。把三儿子媳妇娃儿赶出去这件事她从来没有后悔过，事实也证明她做得是对的。现在家里的儿子就两个，又听她的话，和她一条心的。家里的财政大权都在她手里，家里人没那么多了，吃的穿的都是看她的脸色，媳妇儿和孙子孙女也不敢招惹她，服服帖帖的。 现在的日子真的是再好不过了，不过她还是在等着她小儿子富贵带她过更好的日子。不过这两年，她小儿子没啥作为，大队上的风言风语越来越多，都在看他们家里的笑话了，出去还偶尔有些大舌头泼妇刺她两句，她本来心里就憋着把火，今天有人又用看笑话的语气问她是不是不给家里的媳妇饭吃，都抢人的米糠野菜吃了。她的火就腾的起来了，骂了那人，还不够，等赵芳回来就发难了。 赵芳虽然有点儿虚火，但现在还是梗着脖子大声道：“妈，妈，谢明瑕那个死丫头真的是带了白面馒头，他们家都吃上馒头呢，是真的，我看见了，那篮子里有好几个又大又香的白面馒头呢！” 可王淑芬压根就不相信她说的，这老三家里她都去摸了好几回了，啥都没有，哪来的白面馒头，这赵芳的话简直是在火上浇油。 “你这臭婆娘不是疯了吧，疯了就趁着早赶紧滚回你娘家，别扒拉在我们家。我呸，真是不知道我们家倒了哪辈子的大霉，让你这样又懒又谗的疯婆娘进来门……” 王淑芬的嗓门越来越大，完全不怕被别人知道她在教训儿媳妇儿。很快屋里谢金根和两个儿子就出来了，不过他们也是看着自己的婆娘/妈被骂，啥都没说，也没啥表情。谁让她惹了人生气，就该受着！反正他妈/奶说啥做啥都是对的。 谢明香也出来了，看自己妈被骂，也是缩缩脖子不敢说话，其实她也挺怕她妈真的疯了被赶回娘家去，那她在家的日子就更难熬了。 王淑芬心里头的火一直烧，她一定是要骂个痛快的。说话也越来越难听，一时整个谢家只听得见她尖锐的叫骂声。 突然，砰的一声重重砸门响声，谢家位置最好的东屋里怒气冲冲的走出来一个人，边走还边大声囔道：“吵什么！那么大的声音都吵到我睡觉了！还有完没完！” 这人穿着一件黑色的棉布料子衣服，皮肤没有庄稼人的黑，因为长期在家里还挺白的。就长相和王淑芬像了个十成十，三角眼，平塌的鼻子，脸上还带着盛气凌人和不耐烦。 出来的就是王淑芬的小儿子谢水根，他本来在屋子里睡得好好的，没想到他就一直听见他妈在骂他大嫂，本来平时他不会管的，说不定还会在旁边看看热闹，多点一把火。但是现在，他在睡觉，就受不了别人吵到他!他也火了，爬起来摔门就是一阵嚷。 ☆、14.风波起（捉虫） 谢家院子气氛一滞，王淑芬没有再骂人了，赵芳却高兴不起来，反而觉得脊背一凉。 吵到了这个祖宗睡觉，还不知道这么下的来台呢! 果然谢水根又开始说话了，他刚才在房间里睡得迷迷糊糊的，也没听清楚她们在吵吵啥，反正就是他大嫂让娘生气就是了。 对着王淑芬他语气还算好的，打了一个哈欠，淡淡得开口：“妈，既然大嫂都做了这事儿让我们家丢脸了，你就别骂了，骂了也没用，还不如直接罚一下大嫂，那就让她今天都不准吃饭了！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惹妈生气了！” 对着自己的小儿子，王淑芬可是千依百顺的，立马换上了一个笑脸：“好，好，你说咋做就咋做。”转头又对赵芳厉声呵斥道：“听见没有，今天晚上吃饭不许上桌端碗！要是你敢不听话，看我不让金根来抽你一顿！” 变脸的速度实在令人咋舌。 赵芳心里本来就有准备，但听见让她不准吃饭，这可是要她的命啊！她本来就到地里去饿了，中午饭不说没人送，这个点儿他们早就吃过了，她不用去看也知道厨房里是没的剩的。家里能吃的东西都是被王淑芬给锁上了，只有到吃饭的点儿她才会亲自开锁掐着人数舀粮食，舀完又给锁上的。她没按着饭点回来，她的饭肯定早就被分着吃了，说不定，说不定她那份儿还没给做呢！ 赵芳现在是饿得肚子里冒酸水，她是不敢叫王淑芬给她点东西当中午饭的，她就想着等一会儿去喝点凉水撑一撑胃，等着吃晚饭。可是现在小叔子一句话，就让她连晚饭都没得吃了！忍不住开口：“妈，我中午就没吃过了，我实在是……”撑不住啊！ 不过还没等她说完，王淑芬的刚才骂她架势又摆出来，接口道：“没吃中午饭咋了，你自己不回来吃还能够怪我啊！怎么，你不吃个一两顿还能饿死你！你自己看看你那身的膘！” 是饿不死，但饿着的滋味难受啊！她身上的rou也不是吃东西吃出来的，只是她娘她爹都是有肥胖的体型，也怪不了她身材虚胖啊！ 赵芳又把目光看向她男人谢金根，想努力做出个楚楚可怜的表情让他帮忙说说话，可惜在她那张脸上做出这种表情实在是有些不忍心看下去，谢金根看一眼就黑着脸身子转了个方向。 谢水根出完主意，还有些幸灾乐祸。也不想在家里呆着了，转身就出门去。 王淑芬连忙叫住他，脸上带着笑意，放低嗓音道：“干啥去啊，外面日头也不小，咋不回去继续睡一觉呢" 谢水根脚步不停，头也不回，只不耐烦道：“我出去干啥不用你们管了！到时候自然就回来了。” 王淑芬赶忙去厨房拿了两个煮好的鸡蛋出来，塞他手里：“中午做饭时候给煮的，本来想你饿了的时候给填肚子的。你出去饿了就吃啊，可别给人饿坏了，晚上得踩着点儿回来吃饭啊，等冷了吃就不好了。” 谢水根本来不想要的，他中午就吃饱了，还有他每天都吃这东西，早就吃厌烦了。不过转头一想，还是收下了，可是听见他妈在那里吧啦吧啦个没完，有点生气:"行了，妈你话怎么这么多了，我不是说了到时间就会回来吗？” 也不管王淑芬还要说话，径直就出了门。 王淑芬只回头看一圈的人，气冲冲吼道：“还看个啥呀！下午都去给我上工去，没一个让老娘省心的！” …… 这谢水根出了门，也没像前几天那样去找自己的狐朋狗友打牌喝酒，直接往他们隔壁的第三大队走去。眼看着要到了，做贼似的到处看看。现在还不到上工时候，第三大队的都在家里面抓紧时间吃饭午休呢。 没人谢金根就高兴了，偷偷摸摸往第三大队有名的泼辣寡妇家里走去。 到了人门口，也不敢走正门去敲，只敢蹲在一个小墙角，布谷布谷叫了好几声。没多久，寡妇家里的门就轻轻开又轻轻合上了。 出来的人当然不会是泼辣寡妇万寡妇，她年纪都和他妈差不多了，他也没那种特殊口味。出来的人是万寡妇她女儿，万小花。 万小花今年十七岁，虽然在这个寡妇妈手底下日子过得不是那么好，身段皮肤啥的都不怎么行，但好歹年纪摆在那儿，还有着十几岁少女的鲜嫩，谢水根还是有些看得上眼的，想着法子就给勾搭上了。 万小花出来还没看见人，谢水根就从身后面一把抱住她，连着亲了好几口她的脸：“小花儿，我的小宝贝儿，可想死我了。”说着手上就直往万小花衣服里钻。 万小花对这些个动作早就习惯了，但还是红了脸，着急得推了好几下谢水根，小声道：“哎，等等，等等，我妈和我哥还在家里头呢，要是他们听见了声音……” 谢水根听见万小花提她哥，顿时怂了一下，但这时候可不能让嘴里的rou又给放回去吧！手上也不放开，声音明显小了很多：“那我们去上次去的那林子里。” 万小花脸上更红了，她也知道他说的是哪个地方，想到上次在那里做了啥事她就更害羞了，但她也得拒绝：“现在不行，等下我妈他们就要起来去上工了，咱们也没时间。” 听到这儿，谢水根脸就拉下来了。合着他不在家里睡觉在这里来，还啥都做不成！不情愿地放开万小花，看着万小花脸红起来还多了几分好看的样子，气就消了点儿。把王淑芬塞给他的两个鸡蛋给了万小花。 万小花面露惊喜，她妈重男轻女，对她也不好，鸡蛋只有她哥才有权利吃的。不过她又生出点抱歉出来，仰头对谢水根道：“你先回家去，等我有了空就来找你！”又亲了他的脸上。 谢水根又半强迫着万小花多亲了好几下他的嘴巴，才在万小花的苦苦哀求中黑着脸离开。万小花松了口气，望着谢水根走了，才小心开门想回她的小屋子里去。 她还没进去，就听见她妈在身后面发出声音：“你这臭丫头，你这大中午的出去干什么。” 万小花被吓了一跳，心咚咚跳个不停，在她妈面前她不敢说谎，但也不敢说出她和谢水根的事儿，那她妈得打死她。 吞吞吐吐也说不出个什么出来，万寡妇是什么人物啊，能一个人把两个小的拉大，人可厉害了。见万小花说不出来就知道她一定背着她干了啥子事儿。 冲过去用力扳了她就看见万小花脸上和脖子上的红印子，还有她手里的鸡蛋，她是过来人了，怎么不知道这是咋回事。 问也不问，先一大耳巴子扇过去，啪的一声脆响，万小花就被扇到了地上，耳朵里嗡嗡嗡响，痛的眼泪水也流下来了。 万小花她哥万刚也听到了动静出来看，见他妹子在地上哭，还以为她又做了啥没做好被妈给教训了呢。到底是亲meimei，也有点点儿的不忍心，劝了一句她妈：“妹又干啥不好的了，妈你也别老是打她了，都那么大人了。” 万寡妇气息不稳指着王小花，还是扯着嗓子怒吼道：“你自己问问你好妹子，到底干了什么不要脸的事，都学会出去和野男人鬼混去了。要不是今天被我逮到了，还不知道要瞒着我们多久呢！自己说，那个占了你便宜的野男人是谁，你们上过炕没有！” 幸好他们家也没离得近的邻居，不然万小花就只得在大队里人被指指点点的去跳河了。 万刚一脸错愕得望着万小花，没想到他这个鹌鹑一样的妹子还敢做出这么出格的事儿出来! 万小花哭的更厉害了，在万寡妇和她哥两人的逼供下抽抽噎噎的把事情给一五一十给说出来了。 万刚听完了，脾气就上来了，拿了个扁担就想追出去：“这狗娘养的王八羔子，白占我妹子便宜，还真以为我们家没人了！看我不去打死她，这事儿一定要他们家赔钱，还要他负责娶了我妹子！”重点还是在赔钱上！ 不过万寡妇可比儿子冷静多了，理智的听完了万小花说了事情，眼珠子转动起来，她可不像她儿子一样要钱那么简单了。 抓了一把头脑简单儿子，跟他分析：“不能去，去了那谢水根也不会认的，不给我们钱，还会反咬咱一口说我们瞎说，我们得想个办法逼他们必须得认下来，说不定除了给我们钱，还得白送你一个老婆呢！”万寡妇不愧是见得多了的人，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好法子。 得意一笑，这次除了让王淑芬那泼妇赔一大笔钱给她，还得让她给她送个不要钱的媳妇儿过来，要知道她儿子都二十二了连个老婆都没有，这下可就好了。 万小花在一旁缩着，除了抹眼泪什么都不敢做。万寡妇实在有点看不上眼，她也没想到她万寡妇在几个大队里是出了名的不好招惹，咋生了个女儿是这性子。 一把把她拉起来，伸手把她手里的鸡蛋丢给万刚，万刚高兴的两口给吃了。万寡妇就把万小花硬拉进她房里，对她进行教导去了。 反正现在的谢明瑜怎么都想不到，这与她好像是八杆子打不到的事情，还会波及到她身上。后来她只想表示，真的是，哔了狗。 ☆、15.再次进城 宋晓喻可不知道谢家由几个白面馒头引发的一系列后续事件，那天赵芳被大队上的人说得慌忙跑回家去后，他们一家人也没在田里头吃饭，提了篮子就回家去了。 这个时候他们刚刚成为一场闹剧的中心，大家的目光还没散开完，虽然他们都不咋相信她们家带的是精细的白面馒头，但还是有好几个喜欢说事儿的大婶儿在往谢明瑕带来的篮子上望。可想而知，要是她们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这馒头给吃下去，明天大队里唠嗑的话题又会多了一个，而且久久不散。 回到家里后，李菊就有些红了眼睛：“都是妈没用！让你们大婶娘来抢我们娘几个吃的还啥都不敢说。不过明瑜啊，不管怎么样她也是你们的长辈，你也不能那么说话，那样说多不好。大队里的人还要说咱们的闲话，你可是大姑娘了，以后还要嫁人呢，不能坏了你的名声啊！” 李菊也是很愧疚的，家里就她一个大人，她性子软，又在婆婆大嫂手下久了，下意识的就怕他们那家人，可是她也没办法啊。 宋晓喻还没说话，谢明弘把篮子放桌子上就义愤填膺道：“妈，你说她算什么长辈，当初和奶一起把我们给赶出来，现在又来抢我们吃的。我姐她做的没错，不能再叫他们来占我们的便宜了。”谢明弘是真的特别厌恶他名义上的大婶娘，还有那个谢家所有人，虽然那时候他才七岁，他永远都忘不了他们被赶出来那年有多么凄惨，可是他妈就是不听他的，还顾及着血缘亲情，一直对他们灌输还是一家人以后要相互扶持的思想。 他妈把他们当一家人，可他们是怎么对他们家的！ 谢明瑕也难得和谢明弘有了一样的想法，大声道：“是啊，大弟说得也没啥错，大婶娘啥样的人你也不是不知道，除了明抢我们吃的，还经常和奶一起来我们家乱翻东西，把我们能拿的东西都抢光了，这次咱们要是松口把馒头给了她，她能把全部馒头连着篮子一起给抢过去了，咱们家日子都过成这样了，他们要是多来几趟，我们都要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