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节
他们终于想起来洛叶这个名字了！！！也把所有的线索全都串了起来，可是他们都来不及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惊喜，就完全陷入了一种呆滞和不可思议状态。 “我是不是疯了，我刚刚想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可能……” “我也是啊……” “想想我就觉得不可思议。” 话就在嘴边了，他们却完全不敢说出来，毕竟这个猜测太惊人了。 他们学校的一个本科生发表的论文让包括马尔维斯在内的三个业内大名鼎鼎的教授废寝忘食的看了一个上午，这还不过瘾，居然直接叫人过来！ 想到这，他们就觉得头有点晕。 而最应该晕的助理坚强的没有晕过去，毕竟他还要负责去叫人，虽然他也觉得惊骇，可强行撑住了，告诉自己，这还没有证实呢，等证实也不着急，毕竟他天天见的都是这样等级的天才。 比方说德利涅教授，他成名的时候才十四岁—— 他看懂了《数学原理》的绝大部分内容，并且掌握了正式现代数学的基本知识。 《数学原理》这本书呢，是当时一群法国数学大佬一起来的一本书，他们共用笔名是布尔巴基，出版后，销量惨淡至极，因为这本书非常晦涩。在集合论的基础上用公理方法重新构造现代数学体系。 第一卷是整集合论，第二卷是代数，后面依次拓扑，单实变函数，拓扑向量空间，积分，交换代数，李群，谱理论。每一卷之间都没有必要的联系，只有原始概念和公理，七千多页的内容足够让看的人吐血。 而年仅十四岁的德利涅看懂了，非但看懂了，而且以此为基础迈入了数学界，开始了自己宛如开挂的人生，在26岁的时候，就被欧洲高等研究所——和普林斯顿高等研究所齐名，聘请为终生教授。 而康伟教授虽然比不上德利涅教授名气大，但是他少有的“全能型”数学家，毕业于牛津大学，跳级拿到了博士学位。 其他教授的履历扒出来，没有一个不闪烁着金光的。 助理这么安慰了自己一番，可是根据指引找到洛叶的时候还是不由的有些紧张，毕竟他接触这些教授的时候他们都已经成名许久了，像洛叶这样的年轻的学生给他的冲击性不太一样。 他几乎是在看到洛叶的第一眼就忍不住的打量了她一番。 不知道是自己的心理暗示还是怎么的，他似乎从她身上看到了德利涅教授他们的影子和相似的气质，他暗暗深呼吸了下，才转告了教授的要求。 洛叶闻言只是轻轻的动了动眉毛，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走吧。” 都不需要询问到底是什么事。 等洛叶和助理走进编辑部的时候，编辑部无论是低头看电脑的还是泡茶的整理文件的全都在那一瞬间看了过来。 这就是洛叶啊！！ 如果不约而同的发出了心声。 可以说洛叶绝对是少数以本科生的身份踏入普林斯顿高等研究所的学生之一，这个少指五个手指头都说的过来。 这就是他们的学校的超级天才啊！ 这一瞬间，他们的眼神似乎又火热了许多。 如果不是平日里见过的大佬太多，他们也有种上前近距离接触她的冲动。 洛叶看了他们一眼，助理正要带她去办公室，其中一人忽然咳了咳，想起来什么一样，“主编他们在楼下等你们。” 楼下？ 去楼下做什么？ 助理莫名其妙，只好又带着洛叶去下面一层，而洛叶也颇感兴趣打量周围的景色，想想去年这个时候她还在外面看这座小楼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进来了。 助理带着她去了教授平日开会的那间会议室，打开门果然看到了德利涅教授他们。 不过随后又吓了一跳。 因为房间里不止有德利涅教授，马尔维斯，康伟教授，还有恩里克·邦别里教授，威廉·布伦德，格里菲斯教授…… 这个阵容何止的豪华两个字啊！普林斯顿目前在校的普高的成员都到了大半了，任何一个学数学的走到这里，激动的怕是要晕过去了，同时恐怕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毕竟这里面的可真的都是重量级的人物。 洛叶进去后挨个叫人，毕竟这里面的人都有数个奖傍身，而这些大佬的视线也纷纷落在了她身上，他们对洛叶也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而且也知道自己被叫来是为了什么事。 他们人数比不得编辑部的众人，可是其中的重量可比他们要多多了。洛叶镇定自若，没有一点胆怯。 她之前还只是有些怀疑，现在差不多已经猜到他们为什么来她了。 马尔维斯示意助理可以走了，然后笑眯眯的看向她，递给她一叠打印纸，“内容熟悉吧？如果忘记现在再看看，然后去和我们讲解一下。” ——在看了一上午堪堪啃完整篇论文后，他们觉得这效率太低了，同时他们心里已经有了诸多疑问。马尔维斯就想到了这么一个主意，既然都是普林斯顿的，就差这么几步路，不如亲自叫她过来亲自讲解下。 同时叫来了普高的一众成员，就等着听她的个人报告。 真的，面对一群大佬，单单是复述内容都是需要极大勇气的，下面都是专家中的专家，如果错了一点，对方很可能立刻听出来。 而如果对方中途再提问“刁难”你，说你哪一个部分做的不怎么样，出现了错误之类的，可以当地狱场景再现了。 洛叶没有犹豫，甚至也没有接过来打印纸，直接走到了黑板的位置，她对自己这篇耗时将近一年的论文几乎倒背如流了，也根本不怕他们提问。 “那我现在就开始了。” 见状，在场的大部分教授都露出了些许赞赏的笑容。 洛叶先简单的说了下这篇论文的中心和重点—— “——用建模的方法整发现球体在八维尔二十四维度最紧密的集合。” “……一个正式整能就算最大的准许正式球密度的辅助函数。” “为证明解的一阶导数的一致有界性. 引入变量……” …… 在场的人理解能力都远超常人，洛叶讲解的并不慢，下面没有打断，在她复述完整篇论文，并且在讲完第一大段的时候，才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你刚刚讲的第一大段，其中公式，sgn(x)q(x)……” 除了有几个教授保持着沉默外，其余的几人都提出了自己的问题，有些问题还甚为尖锐和刁钻，他们就是最为严格的审稿人，洛叶耐心的等他们说完，看向马尔维斯，“教授，我可以写下来吗？” 洛叶还是不太喜欢人就这么直接的争辩，她更喜欢用公式说服对方，得到准许后洛叶干脆拿起笔在白板上开始写，看此情形，之前提问的教授全都停了下来，饶有兴趣的看向她写的内容。 “其涵盖常用的负相依结构和部分正相依 结构，称一列实值随机变量，g^x(n)=α（（a(n))^α……” 她每写完一段，就道，“这是康纳德教授的问题。” “约翰教授的……” 有时候回答一个问题需要的可不仅仅是一块白板，需要擦掉重新写，而且这比口述要慢很多，可惜却没有人提出问题，他们看着她写了一块块的白板，脸上的欣赏越来越浓。 德利涅教授脸上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午安 ☆、195 光是洛叶这临危不乱的的范已经赢得了在场诸位大佬的欣赏，无论是他们提出多么尖锐的问题, 她都没有半分的慌乱, 到她第一场回答结束, 她身上那胸有成竹的感觉就没有消失过。 她给人的感觉就是我相信我的理论完全成立, 没有因为在场大佬的质疑而产生半分的怀疑。 等这一场结束后，洛叶道，“我接着说第二部分？” 马尔维斯无声的点了点头，洛叶继续开始讲自己的理论，等到第二部分结束不等他们打断她了，洛叶直接自己停了下来，重新拿起了笔, “有什么问题？” 仿佛在说, 放马过来吧。 这让他们更加欣赏了起来, 可是欣赏归欣赏，提问起来可依旧不留情，甚至比之前那一轮还要激烈。 洛叶不疾不徐，依旧保住自己的节奏。 这群大佬在办公室, 助理总不能让他们就这么坐着, 隔了一段时间就去了办公室，端着咖啡和红茶，因为大佬太多，他一个人端不了这么多，就去编辑部请人帮忙，他们两个轻轻推开门后就看到这让他们头皮发麻的一幕。 ——就像是毕业答辩, 你刚刚说完自己的论文，这群大佬就开始了各种挑剔。 他们毕业没几年啊，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放下了咖啡和红茶让他们慢用，脚不沾地的就走了。 关门之前看到刷刷的写公式的洛叶，不由的生出了一股崇拜之情。 “太可怕了。” “回去肯定做噩梦。” 他们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把洛叶换成自己…… 这个设想太可怕，他们根本不敢往下想，可对洛叶的崇拜之情短时间内又增长了一大截。 洛叶几乎是从下午开始一直讲到了晚上，外面已经黑透了，饶是洛叶都感觉到了疲惫——毕竟无论是复述还是回答问题，她都在保持头脑高速运转的状态。 一直持续这么长时间，不感到疲惫是不可能的。 她如此，德利涅教授等人都是如此，他们虽然不用像洛叶一样一直不是写就是说，可是这个理论又不是简单的一加一，想要理解就必须跟上她的速度，可以说他们的头脑也在告诉运转状态，持续这么长时间，他们也感觉到了快到极限了一般。 可是听完之后精神却是亢奋的。 洛叶道，“——我的讲解已经全部完成，诸位教授还有什么疑问吗？” 又看向了马尔维斯，“若是没有什么疑问和需要我另外修改的地方，这篇论文是不是可以在《数学年刊》上发表？” 如此有针对性的话让其他人也笑吟吟的看向了马尔维斯，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马尔维斯忽然露出一个大笑的神情，站起来舒展了下筋骨，高声道，“为什么不呢？” 一篇关于数学上的重要难题的解决方法，内容没有什么错误，并且经过了诸多教授的联合考验——他可以肯定，没有人会比在场的所有人加起来更专业，他们都找不出来问题，其他人更不可能了。 它完全符合了刊登的要求。 听到他这么说，在场的教授笑意也都加深了，他们都清楚的知道刊登后这代表了什么，更能想到会在数学界引起多大的轰动，不止是论文带来的影响，还有洛叶本身即将带来的惊涛骇浪。 而洛叶也不由的带上了一丝笑意，毕竟她从中午站到现在，为的可就是现在。 而她却没有停止发问，而是转而看向德利涅教授，“那教授，这篇论文是否够资格让我获得学士学位。” 其他人倒是没有想到她会再这么问，不过这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 她现在的展露的水平已经超过了一些博士生，再让她上本科生的课完全是浪费。 德利涅教授道，“当然可以。”他眨了眨眼睛，“你的毕业答辩都已经完成了，你自然也会获得学士学位。”他幽默的道。 ——洛叶这篇论文当博士毕业论文都足够了，本科毕业论文绰绰有余，甚至她的毕业答辩都不用再进行了，因为刚刚就这篇论文，他们可是挑了诸多个角度来质疑，洛叶证明了她对这篇论文的熟悉程度。再来一次毕业答辩也不可能比这次请的人更多，询问的更详细。 “不久之后你就会拿到你的学位证书。” “——那德利涅教授，您今年招收研究生吗？”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