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
姚凌政并没回答，嘴角扯出一个弧度，听着电话接通的声音，瞥了一眼开始焦虑的严晨，心中暗道，等确定下来，如果不是，该好好教训一下这家伙了，三天不管，上房揭瓦起来，这种事，怎么可以随便说。 “老师，”姚凌政别有意味的看向一旁的严晨，对着电话那头称呼起来。 “小姚啊，什么事，我记得你下午测试05式自动步/枪，怎么打电话给我的，遇到什么问题了，”夏长春放下手中的图纸，低声问起。 “我这边挺顺利的，已经测试过中短距离，现在开始测试400到600米距离，”姚凌政被老师这么一问，立马报告起来。 “中短距离如何，”夏长春关心的问道。 “20毫米普通钢，基本穿透，”姚凌政轻松的回答道，“这次大师兄提供的新型材料超出我预期，射程可能比我设计的更加远。” “那不错，要好好谢谢你大师兄的帮你解决难题啊，”夏长春一听，放心下来，调侃一句。 “那肯定，这次项目结束，我就准备约大师兄聚聚，对了，老师，我们什么时候有小师妹了，”姚凌政把进度交代完后，开始询问起来。 严晨看着姚凌政和老师求证起来，有些欲哭无泪，只是到了现在这地步，怎么也要伪装平静。 “小师妹，谁啊，”夏长春直接疑惑起来，怎么也想不到被自己家小弟子坑了。 “老师你也不知道，那肯定是严晨这家伙胡说了，我就说，老师如果收小师妹，这么大动静，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姚凌政朝伪装平静的严晨看了一眼。 “不是，让我缓缓，这事是小严说的，现在他在你那里吧，和谁在一起，”夏长春立马反应过来，低声问起。 “刚到我这边，项目也不管，还带着个陌生小姑娘，老师，你也该约束约束这不着调的家伙了，什么人都敢随便带进来，还有，什么话都敢说，”姚凌政本身就是个要求严格的人。 比起温和的大师兄，作为二师兄的姚凌政，反而对下面两个师弟管的最多，最看不惯严晨那副上窜下跳的不稳重模样，特别老师还时不时维护一二，逮着机会就准备告状。 夏长春这么一听，也有些无奈，本就看好韩久月的未来，现在，被自己家小弟子这么一坑，反而有种心思被猜出的感觉。 从开始在高启那得到那份未来概念坦克图纸后，夏长春的确对这个设计师比较欣赏，但是，在看到韩久月小小年纪，放弃准备收入门第的想法，只想观察一段时间。 现在被严晨这么大咧咧的说出来，夏长春一时间有些沉默了，不知道是否定，还是肯定下来。 夏长春第一次有些犹豫起来，回头想想，他有各个领域的弟子，每个人带着韩久月学习一下，怎么也不会长歪，肯定会考入华大，领养总比放养好，有了这个名分，也不怕这丫头以后投到别的领域去了。 “小姚，你说的小姑娘是叫韩久月吧，”夏长春转眼间，决定下来。 “好像是叫这个名字来着，怎么了，老师，”姚凌政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那丫头我的确看中了，只是年纪还小，高中还没毕业，就没确定，既然你们都希望有个小师妹，老师也不好拂了你们的意思，待会你告诉那丫头一声，看她同不同意，如果同意的话，等你三师弟回来，找个时间，就把这事定下来，你们不是一直觉得都是和尚庙出来的吗，这次有个小师妹，也该满意了吧，”夏长春一想，觉得现在定下来挺好的。 在夏长春的想法里，前阶段不需他带着，反正研究所有三个弟子，高中时期轮一圈后，考上大学，再跟着大弟子学习学习，本科毕业，考他的研究生，省时省力，现在既然应承下来，越来越觉得这主意不错了。 “不是，老师，这就定了，这小姑娘看着没上大学吧，”姚凌政总觉得是他这通电话给自己带来一个小师妹。 “年龄不代表什么，这是我早和你们说过的，小严那项目，这丫头也参与其中，别小看任何人，虽然这丫头的基础有些差，但是有你们几个师兄在，多教导教导，未来可期，行了，我这边还有事，你和他们说一声，时间你们定好了通知我，对了，我可不接受那丫头的拒绝啊，”夏长春最后一句语气加重少许。 夏长春虽然不了解韩久月，但是也看出韩久月只是兴趣所致，并没有专研的劲头，所以才想观察一段时间，但是已经如此，只能希望自己几个弟子，可以改变韩久月的态度，现在夏长春有些理解高启了，看中了，就挖到身边来，慢慢养着。 严晨很会察言观色，虽然没听到老师在那头说些什么，可是没忽略二师兄的转变，抬手搭上韩久月的肩膀，笑眯眯的看向结束通话的姚凌政。 “老师怎么说的，”严晨试探一句。 姚凌政没看严晨，反而看向韩久月，夏长春收入门的几个弟子最低学历，如严晨一般的研究生，这小姑娘何德何能，不过，既然老师承认下来，本着相信老师的念头，看向韩久月的目光有些转变。 “你不是知道了么，还问我，”姚凌政瞥了一眼严晨，他当然知道老师是刚刚才决定的，但不会对严晨提起，总觉得老师被严晨坑了。 “你是说，老师答应了，”严晨虽然猜测过，但不确定。 “对，所以，你刚才是瞎说的吧，”姚凌政忍不住顺口一句，无语的看向严晨，他果然没怀疑错。 “是啊，我就是觉得老师对久月态度不一般，我猜的，”严晨觉得老师很给力，一点也不在乎让姚凌政知道，他刚才的确在忽悠。 “你这个家伙，”姚凌政被严晨那无赖的模样打败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严哥，”韩久月瞧着两人你来我往的，听着两人语焉不详的话，有种不好的预感，“夏总答应什么了。” 两师兄弟互看一眼后，才发现整件事，当事人一点也不知道，看向韩久月的目光楞了楞。 “那什么，师兄，你说，”严晨发现本来忽悠师兄的话，反而成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和韩久月解释了。 “也就这种情况，你才会叫我师兄，以后别让我听到二师兄这个词，”姚凌政目光严厉的看向严晨，整件事，就是这家伙搞出来的，现在，真多了个小师妹，姚凌政也不知道该如何对待。 “师兄，”严晨祈求的看了过去，闪亮眼，“我以后肯定叫你师兄，你和久月解释解释吧，我也没想到，老师真这么想的。” 姚凌政哼了一声，看向韩久月，目光稍微柔和起来，没确定前，只是把这小姑娘当成个陌生人，但是，老师亲口承认后，反而有些亲切感，“久月吧，那什么，你以后可能是我们小师妹了。” “啥，”韩久月虽然有些预感，但是，真没料到，对于夏长春，韩久月是尊敬的，景仰的，传说中的大拿啊。 88a和88g明年就会亮相，t8十年后也会亮相，这些都是夏长春研发出来的，咋一听，自己和这样的人搭上关系，的确有些不真实。 随后，韩久月想起前段时间冒出的念头，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夏总怎么说的。” “以后和我们一样叫老师吧，久月，虽然刚开始小严是乱说的，但是，我和老师通话时，老师的确承认下来，”姚凌政看着比自己小一轮的韩久月叹息一声，解释起来。 “可是我以后不会搞装甲设计的，”韩久月总算确定是真的，没想到夏长春真的看中自己，反而她有些对不起这份期待，沉默后，开口道。 “那没事，老师也不一定要让你专研这方面，大师兄是材料学，我是武器设计，小严是机械自动化和计算机，你三师兄是动力学，”姚凌政毫不在意的说起。 “对，久月喜欢结构设计，对机械方面比较精通，我总觉得老师要集齐六大专业，然后召唤，”严晨笑眯眯的调侃起来，但没说完，就被自己家师兄一脚踢，委屈的抬头一眼，“师兄，我又没说错。” “在小师妹面前，严肃点，记住了，你不是最小的那个了，”姚凌政真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如此跳跃，好在来了个小师妹，以后这家伙应该会有当师兄的样子吧。 “不是，严哥，姚哥，我以后，”韩久月看着两人就这么直接把自己认可下来，无语的开口。 韩久月话没说完，就被严晨打断，“以后叫师兄吧，别严哥了，听着不亲近，对吧，师兄。” “对，叫我姚师兄，记住别跟着这家伙喊什么二师兄，久月，老师说，等你三师兄回研究所，大家聚聚，认识认识，听老师说，你这段时间都呆研究所，如果有问题，随时找我，记得了吗，我现在有些不放心，你和这家伙呆一起了，”姚凌政承认下来后，反而放开了，一副师兄模样，开始关心起韩久月来，当然，他根本没料到韩久月刚才想拒绝。 这样一个忽如其来的帽子直接扣到韩久月头上，看着两个比自己还兴奋的新鲜出炉的师兄俩，韩久月把拒绝的话噎了下去，总觉得自己拒绝，可能真走不出研究所。 不过，想到她前段时间的念头后，韩久月觉得这样也不错，有个设计大拿当老师，一个材料学大师兄，一个武器学二师兄，一个动力学三师兄，还有个机械自动化和计算机专业的四师兄，配备齐全，反而能够解决她未来的设想。 韩久月对装甲设计的确没什么兴趣，她最终目的是航空航天，对于先如今的战斗机，韩久月了解时发现，一般的战斗机远远无法满足她修炼后的身体素质，所以，对机械设计感兴趣后，开始收集战机的资料，机甲不行，战机凑，总能设计出一款适合自己的战机。 研究所一行，是因为韩久月想找些关于战机的资料学习学习，毕竟战机的研发属于机密性，虽然记忆中有些悬浮飞行器的设计和参数，但和现实科技差距太远，如果韩久月想设计出适合自己的战机，在对如今战斗机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只能走些捷径。 现在突如其来的身份，除了让韩久月有些恍惚外，反而更合她的心意，只是不知道，如果让夏长春知道她以后想往天空发展，会不会把她直接逐出师门。 这么一想，韩久月觉得按照现在发展，还是什么都别说吧，走一步算一步，有了这么一位大拿老师，对她以后的计划方便很多。 “严师兄，姚师兄，老师真答应了，”韩久月想通后，抬头和两位认真的确认。 姚凌政一听韩久月转变的称呼，微微一笑，很是满意，“刚才和老师电话过，的确如此，等你三师兄回来，老师会把你正式介绍给我们，放心，老师决定一般不会改变，你以后就是我们的小师妹了。” “久月，刚才我说什么来着，没介绍错吧，我早就看出老师对你态度不一般了，现在老师已经承认，你就放心的在研究所里学习，”严晨嘿嘿直乐，总觉得是自己的原因。 因为身份的转变，两个刚出炉的师兄对韩久月开始盘问起来，了解些韩久月的状况，对于老师的决定，两个师兄弟觉得理所当然起来，这样一个优秀的小苗，还不早点挖到碗里，等待何时。 三人在旁边闲聊，那边开始400到600米测试，一个研究员助理走了过来，“姚工，准备开始第二次测试了。” 姚凌政停下话语，柔和的表情一变，严肃的看了过去，“小曹，刚才的数据都记下了。” “录入数据库了，”小曹点了个头。 “那行，让他们准备第二次测试吧，”姚凌政点头后吩咐起来，看着小曹跑了过去，转头看向韩久月和严晨，“你们俩不是来看测试的吗，过去看看吧。” “师兄，这次请的还是那个徐敦吗，”严晨带着韩久月跟在姚凌政身后往检测台走去。 “对，整个安保部也就徐敦枪法准点，毕竟有最大射程距离射击，”姚凌政顺口一句。 “第二次测试完了，让我也试试吧，自从来到研究所，我都没实弹射击过，”严晨跑过来，就想试试实弹，而且，对于新设计出来的05式自动步/枪威力也有些好奇。 “你那水平别丢人现眼了，这可是实弹，谁知道你那枪法，能把子弹打哪里去，”姚凌政一听，立马摇了摇头，满口否决。 “师兄，就一次，我今天在室内靶场，打的不错，手感很好，我这不是也给你提供些数据吗，”严晨不死心的哀求起来。 “想也别想，”姚凌政可不是其他几个师兄弟，对这家伙哀求几声，什么都答应，坚定的拒绝了。 严晨脸垮了下来，侧头间，瞥了一眼平静的韩久月，直接嘿嘿笑起，“师兄，你请徐敦测试，还不如让小师妹上呢。” 姚凌政一眼看了过去，总觉得这家伙开始挖坑了，“久月枪法很好。” 韩久月看了一眼和自己眨巴眼的严晨，淡淡一句，“今天第一次去靶场，打了几枪，我的枪法都是严师兄教的。” “师兄，虽然我水平不怎么样，但是，小师妹经过我努力教导，枪法很好，既然你不让我上，让小师妹帮你测试吧，”严晨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 “有多好，该不是按你的标准吧，”姚凌政压根不相信，这家伙的说法。 “要不我们赌一下，如果小师妹比你那个徐敦好，待会也让我试试，师兄，你敢不敢和我赌，”严晨绕了个弯子，把最终目的说出来了。 “别想了，你好好给我呆一边吧，”姚凌政呵呵一笑，压根没那打算。 三人站在射击台旁的检测台，看着远处400米射击目标准备完毕，射击台一个穿着军装的人半蹲着开始准备，十发子弹一泄而出，静默后，那边一群人围着击穿目标开始记录数据，射击台这边把射击完的枪送到检测台检查起来。 “师兄，”严晨看着又一轮测试结束，立马纠缠起来。 姚凌政压根没理睬严晨的上窜下跳，看着不远处射击目标那边的旗语后，对检测台旁的小曹点了个头，开始500米测试。 又一轮结束后，录入数据，检查自动步/枪的状况后，开始600米测试。 因为距离的原因，一般步/枪有效射程为400到600米，而800米为狙击/枪有效射程，这一轮测试，就算徐敦枪法不错，但击中目标的次数和前几轮还是有差别的，这一结果让姚凌政不太满意。 “姚工，600米，要不要，再测试一下，”小曹看向姚凌政低声提议。 “再来一次，你和徐敦说一下，”姚凌政点头同意下来。 “别啊，让小师妹来吧，师兄，我很认真的，”严晨看着场地中那实弹的威力，不放弃自己的目的，严肃的看向姚凌政。 姚凌政抬头一眼，顺便看着旁边的韩久月，只见韩久月期待目光看向射击场，对严晨问道，“小严，你确定。” “当然，刚才我亲眼目睹了久月的枪法，我保证，”严晨看着认真，其实心中也有些不确定，毕竟刚才只是200米，严晨也不知道他这次，有没有坑了小师妹。 姚凌政目光淡淡，随即看向韩久月，“久月，想不想试试。” 韩久月没严晨那忐忑的心理，反而有些跃跃欲试，虽然她的枪法没那么准，但是，与众不同的身体素质在，600米和200米没多少差别。 “可以吗，姚师兄，不会影响测试吧，”韩久月到底顾忌现在的场合，虽然想试试，但是也要看姚凌政同不同意。 “一点不影响，师兄，你看，”严晨直接抢着回答起来。 姚凌政咳了一声，瞥了一眼自己家蠢师弟，对韩久月点了个头，“既然你想，就去吧，小曹，带这丫头过去，让徐敦看着点。” 严晨看着韩久月跟在小曹后面往射击台走去，连忙看向姚凌政，“师兄，你既然同意小师妹，那我。” “你等着吧，测试完再说，”姚凌政对韩久月没报什么希望，毕竟和严晨学的，但是，对于这个刚出现的小师妹，还是有些包容心，既然想玩，也无妨碍，对严晨可没那么和气了，直接回绝。 徐敦听着小曹一解释，好笑的看着面前的小丫头，虽然心底有些无语，但并没说什么，直接让开位置，双手抱胸前，站在一旁看起来。 韩久月接过小曹递过来的枪和子弹，并没开始准备，反而往地上一坐，开始拆卸起来，这让一旁的小曹连阻止都没来得及。 对于这突发状况，小曹刚准备开口，就见韩久月直接拼装起来，一通百通，对武器的熟悉，韩久月比学习任何课程都来得聪明，当然，这一状况，也是韩久月自身的习惯，和刚才一样，了解武器的每个零部件，不管这是新式样品，还是旧款装备。 这一系列cao作，让站在旁边的徐敦认真起来，一个人的气质怎么变也变不了太多，虽然韩久月年纪小，可如同训练很久的老兵般，有着某种难以改正的习惯。 韩久月熟练的压入子弹，抬头看了一眼小曹，“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