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
祝吉祥:我记住你了，从今天开始你有本事下班不要走夜路，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因为吉祥在食堂里面的表现，经过医院里面的医生们的集体商讨，最终一致认为:患者的情况比较复杂，必须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祝吉祥又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告诉祝老三和宋秀娥她平安无事，最终只能被强迫住院。 学校那边倒是很好交代，这段时间里面得流感的学生特别多，为了避免反复交叉感染，只要是家长们和学校那边交代一声，学生们就可以请假回家。 这段时间学校那边也不可能有任何进度，每个班里面健康的学生数量不足班级整体人数的四分之一，就连各科的任课老师们也是请假严重，师资力量明显不足，要不是还有一些家长们认为在学校那边比在家里面强坚持不肯让孩子们呆在家里，学校就直接放假了。 这次的流感非同寻常，不止是他们这个小县城，就连其他地方都被波及到了，涉及范围到底如何，祝吉祥并不清楚，不过听说就连首都都没有避免，遍布全国。 也不知道一开始是从哪里爆发出来的，反正就是很厉害了。 住院的日子可不算是多么舒服，先不说医院里面的带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的被褥枕头，也不说医院里面沸沸扬扬的声音，就光说专门给她定做的伙食，就足够让吉祥无奈的。 专门给她定做的，符合她的身体需要的超高热量高营养饮食，难吃的要命，分量还少，最关键的是竟然还是糊状的，那口感就宛如在吃呕吐物一般。 祝吉祥热烈盼望着自己出院的那一天。 等到她能够出院了，一定要把这群敢这样折腾她的医生全部套上麻袋打一顿。 一边幻想那样痛快的场面，吉祥一边用勺子戳了戳那烂乎乎的一团，闭上眼挖了一勺狠狠塞进了嘴里，咬牙切齿咬的呱唧呱唧响，仿佛吃的不是那粗制滥造的一团，而是吃的某个医生的血rou一般。 去掉这三个不足之处，其实在医院里面也挺好的，虽然去掉这三个地方以后，也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为了防止自己浑身的骨头生锈长毛，祝吉祥每天都要上上下下十几次锻炼身体，今天也是毫不例外，当她路过三楼的妇产科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女人的背影，闻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臭味。 祝吉祥立刻在楼梯口停住了脚步，躲在暗处鬼鬼祟祟地打量那个人影。 那个女人穿着一身非常旧的粗布大衣，已经洗的看不出来粗布本来的颜色了，头发非常短，看起来毛毛躁躁，身形佝偻，从侧面看来肚子不是一般的大，应该是有孕在身。 那半边脸看起来有几分熟悉，祝吉祥在脑海里面搜索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来到底是谁，你知道那个女人无意中转过身来，她才恍然大悟——周大丫！ 第159章 哪怕是再绝世的美女, 怀孕的时候都算不上好看，睡不着吃不好浑身酸疼足够让最娇美的容颜变得憔悴，哪怕是平时再熟悉的人, 冷不丁见到她们也会变得犹豫。 周大丫可算不上是个美女，最多也就是和普通的农村女孩儿相比要稍微的好看一点, 然而在见多了城市里面如花似玉的娇嫩女孩们的祝吉祥眼里，只能说是泯然众人矣。 她对周大丫的印象实在是不怎么深，哪怕是周大丫失踪了这么长时间，她也没有觉得有一点思念。 平时想不起来, 现在她变化又这么大, 突然在这里见了面，祝吉祥冥思苦想一番也是正常的。 不过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见到周大丫，更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变成这幅样子。 她虽然一直都没有一丁点喜欢周大丫, 不过冷不丁看到对方这幅样子，竟然隐约觉得有些怜悯，这就是女人的弊端了, 总是容易心软。 祝吉祥往楼梯口里面躲了躲, 只悄悄的露出半个脑袋, 密切关注那里的动静。 站在三楼的大厅里面的, 除了周大丫还有三个人, 从他们的打扮和谈吐来看, 应该是一家子。 最中间的是一个典型的农村老太太:中等身高, 穿着碎花粗布衣服, 下半身着灰裤子, 枣红色的布鞋，头上系着一条碎花头巾；长相更是一副尖酸刻薄不讲道理的样子，眼睛又细又小，仿佛一条缝，颧骨高到简直不可思议，整个五官有些歪斜，嘴角向下，一看就很不好相处。 老太太旁边站着一个同样看起来很不好相处的老头儿，这老头表情严肃，个子虽然不高，给人的感觉却很暴躁，此时此刻正在搓着手走来走去。 第三个人一看就是他们两个的儿子，巧妙地融合了这两个人的缺点，整个脸歪歪斜斜，颧骨高高怂起，给人的感觉格外的暴躁，个子也不高，此时正对着医生大声嚷嚷。 “我不管！反正我儿子一定不能出一点事情！要是我儿子出一点儿事情，我就打死你！” 被他这样威胁的正是建议祝吉祥住院观察的医生，面对这样蛮不讲理的威胁，他只能无奈的和这个人解释: “你们的情况我们已经给你们说的很清楚了，肚子里面的那两个孩子是连体婴儿，因为还没有生出来，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也不清楚，不能和你们保证没有事情。” 听到医生这样说，那个男人显得更加激动:“我不管！你就给我个准信儿，到底有没有事？” 这能怎么和他保证？如果保证没有事情，万一孩子生出来连体情况严重，哪怕做手术都不一定能够保证性命的那种，不就是赖上医生了？如果保证会有事情，看这个男人激动的样子，可能就直接掏出刀来给医生两下。 所以说和没有素质的人沟通起来其实是很危险的，他们固执又不讲道理，总是强迫别人接受自己的观点，一个不好还会落个生命危险的。 这一家子的强势和不讲理让站在一旁的小护士都有些受不了了，走过去和他们仔细解释: “孕妇严重营养不良，而且你们家从怀孕一直到昨天都没有检查过孕妇的身体和胎儿的发育状况，我们这里没有相关的资料，没有办法和你们做出保证，我们是人，不是神。” 那一大家子就沉默不说话了，但是从他们的动作和表情来看，是非常的不信服的。 他们暂时安静下来了，医生松了口气，给小护士一个感激的眼神，继续说话:“孕妇的情况比较危险，身体严重营养不良，孩子胎位不正，还是连体婴，随时随地可能出现状况，我们建议住院观察。” 祝吉祥抿抿嘴，心情有些复杂，她是不喜欢周大丫，然而也不希望周大丫出事，只要永远不再来往就好了，说到底，她还是心软了。 听到医生那么说，那家人并没有立刻就办理住院手续，反而是交头接耳了一番，最终老太太不依不饶的询问到:“我问你医生，她肚子里面的孩子们是男是女？” 还没等医生说话，她又自言自语，“要是男孩，就住院抢救，要是女孩，就打了走人，要是一男一女，就扔了女的留男的。” 祝吉祥:…… 周大丫原本一直都没有一点反应，两眼无神表情呆滞的望着一个方向，听了这番话终于有了些动作，她伸手僵硬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突然就哭了起来。 声音哽咽呜咽，带着满满的无奈和不舍，让小护士都红了眼眶，放柔了声音安慰她:“你别哭了，孕妇的情绪对孩子们的发育很重要，他们能够感受到的。” 女人本来心就比较软，更别提还是从事医务工作的，对同样是女人的周大丫充满了同情，正打算尽全力说服那一家子让孕妇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呢，在大厅里面响起了周大丫的声音。 “如果打掉这两个孩子的话，我以后还能正常怀孕吗？” 护士被她的话弄的一愣，反应过来以后浑身的血液都凉了半截，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周大丫，嘴巴蠕动了几下，仿佛想要说些什么，最终仍然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如果打掉的话以后还能正常怀孕吗？”周大丫神色冷漠的再次重复了一遍，仿佛和自己完全没有关系一般。 她这样“懂事”，明显让三个心里面犹豫不决的人松了一口气，应该是周大丫男人的家伙顿时整个人看起来都轻松了不少。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其实他们对于周大丫肚子里面的连体婴们十分的不喜欢，偏偏还要做出一副他们非常伟大想要保住孩子的样子，男人顿时大喊一声: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这是我家的骨rou，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呢？” 周大丫表情麻木，眼神也宛如一潭死水，没有半点感情，也没有接话，只是现在那里，身边围绕着一种莫名萧瑟的气氛。 看得出来她对男人能够保住自己肚子里面的孩子是完全没有一点期望的，果然那个男人也没有让她觉得意外，下半句一说出来，就让祝吉祥都觉得人渣。 “只是既然你不想要，那我们就打了吧，只要我们两个好好的，孩子以后还是会有的。” 周大丫的表情还是那么的麻木不堪。 祝吉祥在楼梯口把这出闹剧从头到尾看了个清清楚楚，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最终还是做不到无视自己的良心，在楼梯口酝酿了半天的情绪，狠狠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硬生生逼出来两滴眼泪，她深呼吸一口气，走出了楼梯口，尖叫一声捂住了嘴，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大丫jiejie？！你怎么变成这幅样子了？这段时间你都在哪里啊？我们找你找的好辛苦啊！大伯整天都在家里面掉眼泪，你怎么不回家看看啊！” 看到祝吉祥，周大丫一直没有什么情绪的脸上终于开始出现波澜，先是眼睛里面有了些色彩，接着脸上露出来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最后浑身的肌rou都开始颤抖，过了大半天才停止了抖动，不过脸上的微笑一直都没有收回去过。 这和她以前的那种别有用意的微笑完全不一样，是发自内心的见到了亲人的微笑，周大丫整个人都因为这样的微笑显得好看了不少，她一边对吉祥笑着，眼泪就不自觉从眼眶里面喷涌而出了。 周大丫的表情看的祝吉祥有些心酸，她心里面的各种不满顿时就去了大半，上前几步就走到了周大丫的身旁，路过那个男人的时候，假装不经意间“轻轻”推了他一把，那个沉浸在吉祥的盛世美颜中的男人被推了一个措手不及，直接后退了四五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顿时引起了围观人员们的鄙视。 祝吉祥来到了她身旁了，周大丫顿时一把抓住她，上上下下的好好打量了她一番，确定真的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自己的幻想之后，顿时又哭又笑起来，祝吉祥默默的拍了拍她的背，接过小护士递过来的纸张，良久，周大丫才平静了下来。 这时候的周大丫，已经和刚才那个死气沉沉的人完全不一样了，她的眼神迸发出一种令人不敢直视的复仇的火花，又混合着一丝柔软的女性和几分坚强，让祝吉祥都有些移不开眼。 周大丫深呼吸一口气，握紧了祝吉祥的手，转过身对着那一家三口狠狠啐了一口唾沫: “我呸！当初我晕倒在路边，被一个老女人给捡走了，卖给了这家人当媳妇，这家人整天打我，让我吃猪吃剩的泔水，白天用绳子系着我做家务，晚上还要给这家子的三个儿子当老婆，甚至在某些时候，这老头也要掺和一脚！我周大丫今天就要让你们一大家子都去吃牢饭！” 祝吉祥被周大丫的话震惊的半天都合不拢嘴，就算是她，上辈子也没有经历过这样恐怖的事情，周大丫的遭遇足够让哪怕再坚强的女性崩溃，两个人两辈子的遭遇还是有几分相似大，她有些心疼的握紧了周大丫的手。 从手上传来的温度让周大丫的心里面顿时放松了下来，她感激的看了吉祥一眼，突然就走了一种终于找到家人的安心感，精神一放松，这段时间饱经折磨的身体终于撑不住了，周大丫在一阵尖叫中安心的晕了过去。 第160章 周大丫的身体是真的被这段时间的折磨给摧残坏了，不但严重的营养不良, 下半身有被侵犯虐待的痕迹, 甚至连身上的其他地方也有很多的暗伤, 右手还有好大一块儿被烫伤的痕迹, 整个人躺在病床上显得瘦骨嶙峋，摸起来都有些让人觉得害怕。 尽管以前和周大丫有很多不愉快, 面对这样的惨状, 宋秀娥和祝来宝也仍然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转，至于祝老三那就更是愤怒了。 周大丫就算是有千般万般不好, 好歹也是自己家的人, 是自己的侄女, 被人欺负成现在这幅样子, 他心里面一点也不好受，要不是反反复复在心里面告诉自己要冷静，他恐怕直接就和那一家子打起来了。 周大丫昏迷前说出的那一番话，整个三楼大厅里面的人都听了一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对于那一家子的行为简直是嗤之以鼻，原本以为只是重男轻女, 没有想到竟然是从人贩子手里面买了人家的闺女囚禁起来当老婆, 甚至就连老公公都一起上阵, 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那一家子在周大丫说出那么一番话的时候就想要直接扔下她走人了, 只不过是一只都没有找到机会, 这年头虽然愚昧无知的人很多, 热心肠的人同样也不少，更何况现在这年头谁家几乎都有闺女，换位思考一下都觉得心疼，这一家子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盯着他们，一旦发现他们有要逃跑的痕迹，就立刻一拥而上把他们给牢牢的堵在门口。 就算这些热心人没有盯着他们，那一家子也跑不了，祝海平和祝金途在祝大丫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里面一直盯着他们呢，虽然宋秀娥交代过在医院里面尽量不要动手，他们两个年轻人仍然是做好了动手的准备的。 周大丫可是他们的jiejie，虽然不想承认，她也给他们家多多少少造成了一些小麻烦，不过那也不代表她就应该有这样的遭遇。 不得不说这两个孩子的三观还是比较端正的，已经做好了万不得已不得不出手的准备了，祝海平不由得再一次开始庆幸，幸好自己已经提前几个月和吉祥稍微学了几下子，要不然碰到这种时候，恐怕他就有心无力了。 祝海平握紧了拳头，低下头看了自己的双手一眼，随即松开了双手，他忍不住想要去当一名伟大的军人除暴安良保护弱小了。 宋秀娥和祝来宝，以及祝吉祥三个女性留在周大丫的病床前焦急的等待她醒来，祝老三在医院的缴费部门缴纳了足够的医药费，在厕所里面洗了把脸，犹豫了一番，最终觉得这样的大事还是应该通知自己的大哥，毕竟周大丫是他的闺女，自己只是一个三叔，很多事情上出面不合理。 走到周大丫的病房里面往里面看了一眼，祝老三立刻不忍心的转过了头：周大丫的外貌变化实在是太大了，整个人看起来完全不像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人，反而像是一个三四十的中年妇女，头上都有了不少白发，浑身的感觉没有二两rou，因为输液露在外面的胳膊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伤口，就算是在昏迷当中，那只没有输液的手也紧紧的拉着祝吉祥的手，只要祝吉祥一放手，她就立刻不安的皱紧了眉头，祝吉祥不得不一直拉着她的手。 想想当初周大丫失踪那天神气活现的样子，祝老三的心里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滋味，只能长叹了一声，宋秀娥立刻敏锐的发现了他，站起身向祝老三走了过去，顺便小心翼翼的带上了房门。 两个人默默无言的走在三楼的走廊上，从这一头一直走到了那一头，最终还是宋秀娥先开口打破了静谧：“你打算怎么办？这件事应不应该告诉大哥他们？” 祝老三皱紧了眉头，“大丫那孩子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呢？被那样子对待，一直提心吊胆的，现在终于见到亲人了，自然是一下子就放松下来了，长久以来的各种伤痛病状都表现出来了，让她睡吧，睡着了就不会想到那些事情了。”宋秀娥叹了口气，感觉心里面沉甸甸的。 她也是当妈的，有自己的闺女的，要是来宝有朝一日会变成那副样子，宋秀娥都无法想象她会怎么做，大概宁愿坐牢也会拿着菜刀和那一家子拼命吧。 祝老三也是无话可说，两个人又在走廊里面走了会儿，都没有说话，最终祝老三揉了揉皱成一团的眉心，“我还是去找警察同志们一趟，让他们帮忙把大哥他们带来吧，顺便让他们把这一家子控制起来，要不然我觉得金途和海平这两个孩子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 宋秀娥张了张嘴，其实很像让海平和金途直接教训那家人一顿，只不过理智还是存在的，她强行压制住心里面的火气，点了点头，看着祝老三远去的背景，最后仍然是控制不住心里面的情绪：“要是海平和金途两个人一不小心失了手，你也不要责怪孩子们。” 祝老三的身影一顿，紧接着重新往远方走去，同时传来一声小声的嘀咕：“随便他们，只不过千万不要被人看到了就好。” 宋秀娥的脸上顿时露出来一个微笑，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听到了吗？不要被人看到就好。” 等到宋秀娥和祝老三都走远了，看不见了，祝海平从旁边的男厕所里面走了出来，砸吧了两下嘴，面带喜色的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那一家人怎么也没想到天底下竟然还有这么巧的事情，花了钱买回来的儿媳妇怀孕了，凭借老太太多年的经验应该是个男胎，结果儿媳妇下面竟然还见红了，才赶紧跑到小县城医院看了看，结果人家医生说看不了建议转院，为了孙子才不得不来到省医院的，本来以为没有什么大事，结果竟然查出来是连体婴，这还不要紧，最要命的是竟然撞见了儿媳妇的娘家人！ 一开始只是一个同样看起来娇滴滴的小丫头，他们还没有当回事，没想到竟然还有其他人，先不说那个一看就不好惹的男人和两个同样个头不小的大小伙子，就光说那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小丫头吧，竟然一把就把晕倒的周大丫给抱起来了。 要知道一个人就算再瘦也得有个七八十斤，周大丫还是怀孕了，哪怕浑身上下已经没有多少rou了，肚子里面还是有些分量的，就连他们的宝贝三儿子，想要那么轻松的抱起来也是不可能的，结果那个娇滴滴的小丫头竟然一把就把人抱起来了！ 这家人立刻就知道这是踢到铁板上了，可能这个买来的儿媳妇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很有可能家世不一般，顿时心里面就直打鼓，想要扔下人逃跑了。 然而他们一家商量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逃跑，一方面固然是因为医院里面的热心人们都盯得他们紧紧的，就连医生和护士都对他们一家格外关注，没有给他们创造一点机会，最最关键的还是周大丫肚子里面的孩子们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性别，万一是两个孙子怎么办？ 再说了，周大丫已经是他们家的人了，肚子里面还有他们家的孩子了，不嫁给他们家还能嫁给谁家？从来没有听说过已经不干净了的闺女还能风风火火回娘家的，周大丫的娘家人最多也就是发泄一番不满，最后周大丫不是还得老老实实重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