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节
次日,待赵山、钱文义等人准备好行囊,陈海又与周钧、苏原、孙干、吴蒙、周景元、沈坤他们赶到山下来送行。 昭阳亭侯府扈卫营编制最鼎盛时,也没有超过一千两百人,现在有些人都已经将家人迁到聚泉岭,也有些人正将家人迁来聚泉岭的途中,也有百余人知道随赵山、钱文义返回河西,将极不受待见,但还是选择回河西,伺候陈烈。 这么多人西归,战禽不够用,只能从南樟府走驰道西归,周景元也提前为他们安排好车马。 彼此都是并肩作战多年的袍泽,此别之后,都认为此生可能就再相见的机会,也就难免伤感,也就难免会潸然泪下。 陈海上前扶赵山、钱文义上马,说道:“赵叔、钱叔,你们回去后,要是遇到秉性、天赋都不错的子弟,除了那些基础秘形外,裂天戟、周虚流云步、雷罡拳等玄功绝学也都可以传授,不要拘泥什么门户之见……” 裂天戟、周虚流云步、雷罡拳乃是陈海目前综合诸武道秘形及碎裂、风雷诸多真意,所创出的三种最强玄功绝学,威力之强,可以列入宗门非核心精英弟子不传的中上品绝学之列。 照旧规,寒门子弟是绝没有机会接触这一类玄功绝学。 陈海怕赵山、钱文义回去后,遇到资质绝佳的弟子却也局限于门户陋规而束手束脚不敢传授这些玄功绝学,才特意吩咐一些,打消他们的顾忌。 在昭阳亭侯府在聚泉岭的扈卫营解散之后,天机学宫也将正式编道兵营,作为天机学宫的常编守卫力量而存在。 当然,陈海不会将扈卫营的老人都编入道兵营。 扈卫营的老人,虽然此时才千余人,但这些年都踏入通玄境,在兵术武道修习都有一定的底子,可以说都是合格的精锐武官。 将这么多精锐武官都留在聚泉岭充当普通的道兵扈卫,是一种严重的浪费,陈海后续会调一批人补充精绝军中,加强精绝军中低层武官的不足,同时也会调一批精锐,加强往来秦潼与鹿城的商队,最后再从聚泉岭附近的子弟招募一批年轻子弟,补充到道兵营里继续培养。 聚泉岭除了早年迁进来的曹氏、周氏族人以及随张雄迁入的张氏子弟外,还有在秦潼战事之后,被陈海收留到聚泉岭来安置、救护的四五万流民军战俘。 从聚泉岭附近招募的年轻子弟,虽然在资质上,与从天崖海角涌到天机学宫来修习机关傀儡术的子弟不好相比,但也要比普通的平民子弟高出许多,何况陈海早就在聚泉岭附近推广学堂教育了。 更重要的一点,这些年轻子弟对聚泉岭、对天机学宫的凝聚力,是极强的。 除此机关傀儡学外,陈海还想在天机学宫再开辟武道兵术的一脉传承,以便在练兵实录一二卷以及太尉府cao典的基础上,形成更成体系的兵术、推广出去。 而吴蒙、孙干、周钧等人,除了平时负责道兵营的编训工作外,还将主要担当武道兵术教习。 送走赵山、钱文义后,陈海与吴蒙、孙干、周钧等人拾阶登山,跟他们说起日后的种种安排,又在中峰梅林里与众人告别,独自往北山的天机峰走去。 到今天,天机学宫算是初成形制,九大世阀的态度也从最初的抗拒转为接受或支持,陈海也算是稍稍松懈一口气,想着接下来或许能真正静下心来潜修一段时间了。 陈海走到天机崖前,他虽然没有登上峰崖,却感觉到峰顶古树下,除了苏绫外,还有一缕若有若无的气息,他眉头一皱,苏绫在天机崖留了什么客人等他回来? 第331章 蛇镯出世 陈海走进古树下的竹舍,看到敞开的厅里,一人身穿黑色罩袍背着门而坐,一只狭长的长木匣背在身后,虎背熊腰,即便是坐着也显得相当魁梧,但袍襟下血迹斑斑,以致此人需要右手摁住桌案才能席地稳住,看来是受伤不轻。 大概是听到陈海踏雪而近的脚步声,那人转过身来,身子往前倾倒,长拜行礼道:“见过姚爷。” “药老三!” 看到来人是宁蝉儿在黑山用噬魂丹强行收服的药奴之一,竟然受这么重的伤走进聚泉岭,陈海也吓了一跳,打量药老三两眼,却是没有性命之忧,只是点点头走进厅里,走到矮案后坐下来,拿起炭炉上烧得正沸的铁皮壶,给自己沏了一碗沫子茶,看药老三碗里的茶水已空,也给他续上水。 药老三在黑山时虽然也有明窍境修为,但让宁蝉儿调教得极守规矩,陈海不开口问他过来是什么事,也是耐着性子先饮茶,浑然当左腋的伤口不存在似的。 “他突然闯进来,我都吓了一跳,但看他手里有jiejie的信物,便先将他收留下来……”苏绫这时候拿到伤药膏从里屋走出来,在陈海身边坐下来。 苏绫到黑山时,宁蝉儿带着药奴已然离开,所以她也不知道她jiejie在黑山收服了十数药奴为己所用,也是看到她jiejie的信物,才没有将传警将药老三抓起来,这时候确认了身份,又担心起jiejie的安危来。 陈海接过药膏,将药老三左腋下的袍衫揭起来,看到他完整无损的袍衫下还穿着一件软质的灵甲,露出来的灵甲上东一道西一道皆是剑裂刀痕,但灵甲防御力极强,药老三不知道遭受到多少道刀光剑芒,灵甲都抵挡住了,唯有左胁下被割裂出一道七八寸长的口子,露出里面边缘似被烈焰殛烧过的伤痕。 实际上这一道剑伤深及肺腑,也难怪药老三赶以沥泉,都没能将伤势压下来,还有鲜血浸透外面的袍衫。 普通的药膏不管用,陈海从怀里取出一只掌心大的玉瓶,递给药老三,说道:“这里有三枚丹药,你每天服用一枚,应能助你将侵入百骸的剑煞除去;到时候,你就走吧。” 药老三拔开瓶塞子,就觉一股药香冲溢而出,令人有灵元灌顶之感,看到这么小的玉瓶里仅有三枚灵药,也知道这三枚灵药能让陈海贴身携带,定是不凡,他朝陈海行了一礼:“姚爷怎么不问我因何而来?” 陈海在黑山以姚兴之名示众,药奴也习惯唤他“姚爷”,陈海也懒得纠正,说道:“你身上的伤,不是单打独斗留下,但也不是你孤身在赶往聚泉岭的途中遇到埋伏围攻而留下的。那样的话,你根本没有机会走到聚泉岭。应该是很多人突围,你虽然受了伤,但成功杀出包围圈,但伏兵有更重要的目标,你才有机会成功突围。此时黑燕军有两路兵马分别在河阳甘泉山与松磐岭被强敌包围,但无论你家主人是被困在哪一处,我都无能为力相助……” “什么,jiejie这时候被包围在甘邑山或松磐岭?”苏绫心里一惊,她已经有两年没有听到jiejie宁蝉儿的消息,乍听到jiejie宁蝉儿有可能被勤王军困在甘泉山或松磐岭,怎能不惊? “以你jiejie的手段及心性,真想突破,怎么可能没有办法,又怎么可能是舍不得放弃那些被困黑燕军将卒,她无非是想看我会不会跳入这烂泥坑罢了,”陈海脸上冷淡无情地说道,“又或许,药老三前脚从甘泉山或松磐岭突围,她后脚也跟了过来,就连药老三都被蒙在鼓里……” “你这人实在是无趣得很!” 陈海话音刚落,宁蝉儿那摄魂夺魄的糯魅之音便缥缈传来。 这时候苏绫都感知她jiejie的气息在古树梢顶传来,欣喜的要迎出来,待她刚站起来,就见宁蝉儿纤纤玉足已经踏入竹舍中来。 宁蝉儿这时候虽然还不以真面目示人,她甚至都不会在诸药奴面前露出真容,脸蛋看上去像是平淡无奇的年轻女子,但如雪似玉雕琢而成的玉足,轻盈的踏在蒲席上,似有异样的韵律,说不出诱人的眼球。 看到宁蝉儿亲至,药老三便退到一旁,也不问宁蝉儿为何会让他先拼死杀出重围。 “我虽然不喜杀戮,但对黑燕军在甘泉山及松磐岭被围,实在是无能为力。”陈海又拿起一只粗糙的陶碗,给宁蝉儿沏了杯茶。 “你说你不喜杀戮,在聚泉岭自立门户,也不与诸宗阀搞对立,态度实在平和得很,但你将诸多不该问世的傀儡战械,卖给这家、卖给那家,不是为了制造更多的杀戮?” 宁蝉儿对陈海的驳斥不屑一顾,也嫌弃的看了粗糙的陶碗一眼,继续说道。 “倘若当初不是你故意让乐毅偷走练兵实录,黑燕军在蓟阳、河阳、雁门也成不了气候,战事可能早就平熄了。你说说看,你仅是将练兵实录的内容泄漏出去,就制造了多少杀戮?再说了,要不是这几年有黑燕军将西园军及虎贲军的主力牵制在东线,你以为京郡八族就腾不出手来收拾近在咫尺的秦潼山?会让你有机会联合九阀,在京郡八族的眼鼻子底下,从秦潼山脉割走一块燕京无法辖管的飞地?黑燕军是你助长成势,又被你利用来牵制京郡八族的势力,你不能这时候,突然说一句不喜欢杀戮,就撒手不管了……” 宁蝉儿一副就此赖上陈海的样子,也似乎一眼就将陈海看透。 陈海只是静静的喝着茶,临了叹了一口气,说道:“天机学宫目前所有的天机秘图,你都可以拓印一份走;而我这屋里,你看有什么有用的东西,也都可以拿走。” “我要拿走你。”宁蝉儿秀眸凝视着陈海,似有雾汽从水深处升起,盯住陈海深邃难窥其底的眼眸。 “大势所趋,拿走我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陈海摊手说道。 “你都知道大势所趋,怎么就想着拿几张破图打发走我?”宁蝉儿吩咐药奴药老三说道,“你去天机崖下守着,莫要让其他人闯上来。” 药老三也不问什么,就从戟匣里取出两截短戟拧在一起,合成裂天战戟,往天机崖下走去。 陈海苦笑不已,这里好歹是天机学宫的要害之地,他虽然没有在这里设下法阵禁制,但不意味着有陌生人出没,周景元他们看到就会装看不见的。 陈海将随身携带的一枚玉佩,作为信号化作一道清影掷出,要齐寒江安排人封住进入天机崖的通道,倒想看看宁蝉儿有什么能说得他心动。 见陈海也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滚的模样,宁蝉儿恢复她明艳清丽的真容,一双剪水双眸盯着陈海的眼瞳,说道:“我姐妹两人伺候你一夜如何?” 陈海喝着茶,差点将一口茶喷宁蝉儿脸上去。 “jiejie,你胡说什么?”苏绫羞得满面通红,嗔怨道。 “苏绫已经是我的人了,我对你不感兴趣。”陈海无奈的将陶碗放下来说道。 “你说这样的话可刺激不了我,”宁蝉儿说道,“你以后要是后悔了,可不要怪我没给你机会啊。” 陈海苦笑道:“要是黑燕军在河阳所面临的困境,是一两个人就能解决的问题,大天师巩清为何在云梦泽闭关不出?” “师尊他已经坐化了。”宁蝉儿蓦然说道。 “啊……”陈海也是吓了一跳,他怎么都没有想法赤眉教的灵魂人物、曾在天榜将董良等一干人都压得抬不起头来的道禅院第十九代大天师巩清,竟然在云梦泽悄无声息的坐化辞世了! 此前黑燕军在河阳、历川的处境已经是越发艰难、军民士气也陷入低迷之中,陈海都不知道这样的惊天消息一旦传出去,会不会令河阳的黑燕军直接崩溃掉? 如此看来,黑燕军在河阳的形势比他所预料到的,还要险恶十倍,已经不是人力所能挽回的了。 “形势若真是险恶如此,黑燕军在河阳除了投降世阀,怕是没有其他选择了。”陈海说道,想到在道禅院之后曾搅动四方风动的赤眉教就将烟消云散,他心里也是感慨万千,没想到大天师巩清竟然在这节骨眼上坐化辞世了。 陈海没有问宁蝉儿更多的问题,也没有验证巩清是否辞世,宁蝉儿没有必要拿这事开玩笑,心想或许是在道禅院被攻破时,大天师巩清就受了永无法痊愈的伤势,而这几十年来又苦心孤旨创立赤眉教,差不多将他最后的生机都熬尽了,真是这时候突然坐化,也实在没有什么奇怪了。 “赤眉教分崩离析,黑燕军投靠宗阀,还不如投靠天机学宫——你真就不心动?”宁蝉儿盯住陈海的眼瞳问道。 “你也说过,京郡八族能腾出手来,就会对沥泉有所动作,你说我这时能给他们抓到这么大的破绽吗?”陈海问道。 “看来是真无法说动你了,”宁蝉儿突然间也变得意兴阑珊起来,略带伤感地说道,“我这两年其实都在云梦泽陪在师尊身边,看着师尊魂消魄散、身化金刚,说起来也奇怪,师尊从未见过你,辞世前就要我将一件他自小收在身边的古银镯送给你……” 宁蝉儿从怀里取出一只黑巾包裹的古银镯,递给陈海。 看着另一枚蛇镯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陈海似被毒蛇咬了一口,整个人几乎要跳起来。 第332章 推测的秘密 乍然看到宁蝉儿拿出另一枚蛇镯出来,陈海似被毒蛇咬了一口,整个人都差点要跳起来。 道禅院在燕州是很独特,无论是弟子传承,还是行事风格,道禅院都是与太微宗等与世俗势力紧密结合的宗门有极大不同的宗派,但陈海也没有想过道禅院与血云荒地会有着什么联系。 这些都要怨左耳什么都没有交待,就与神殿一起沉入神殿谷的石地深处,但陈海此时细想起来,在龙帝苍禹身陷地球之时,左耳再虚弱,在血云荒地、在燕州也不会没有一点部署。 怨只怨左耳在沉眠之前,他还太弱小了,以致左耳不会将一些关键的秘密泄漏给他知道;怨只怨在益天帝攻陷道禅院之后,销毁掉大量有关道禅院的官方记载。 而大天师巩清等人到处掀起流民作乱,手段难谈光明,除了极大打击宗阀势力外,对流民的性命及下层民众的悲惨命运并无真正的体恤,因此陈海对他们没有什么好感,也就没有认真的去挖道禅院在赤眉教之前的历史,以致错过与大天师巩清见面的机会。 现在的问题,宁蝉儿显然不知道这只蛇镯代表着什么,而巩清坐化之前,都没有将蛇镯的秘密告诉最后接触的宁蝉儿,那赤眉教的另几位天师巩梁、巩宝等人,岂非也完全不知道蛇镯代表着什么? 巩清在辞世前,让宁蝉儿将这只蛇镯带到聚泉岭来,又是什么意思? 陈海怔怔的坐在那里,看着桌案上那只看上去平淡无奇的蛇镯,一时间也茫然无措。 “这蛇镯代表着什么,你怎么可能会与师尊认识?”宁蝉儿脸容除去摄魂夺魄的媚惑,清亮的眼瞳盯着陈海,自从师尊辞世要她将这蛇镯带给陈海,她心里就充满着太多的谜题需要解答。 苏绫在陈海身边这么多年,也从没有想过陈海会与赤眉教有什么瓜葛,这时候也只是愣愣的坐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该问什么。 “大天师何时就确定要你将这枚蛇镯捎给我的?”陈海也有一些事情需要确认,问宁蝉儿,“大天师辞世前,除了要你将这枚蛇镯捎给我外,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陈海推测在他随龙帝苍禹进入燕州之时,巩清即便持有蛇镯神魂能够进入血云荒地,但也应该并没有随时与左耳保持什么联系。 要不然的话,巩清不会费这么多的波折,直到最后才猜到他的身份。 对,巩清辞世前也只是猜到他与血云荒地、与神殿有关,并不十分的肯定,他这才会让宁蝉儿拿着蛇镯跑到聚泉岭来,却什么都不告诉宁蝉儿。 这样的话,他即便猜错了,血云荒地的秘密也不会泄漏出去。 “当初在宿卫军大营里,你以血域幻象破我千魅幻灭大法,我这次回云梦泽,便跟师尊说起这事,师尊精气神陡然间就垮去一截,”宁蝉儿说道,“此外,师尊在辞世时还说,今日天机学宫搞的这一套,不过是走道禅院当年的老路,一切都是徒劳,何况将桎梏加在自己的身上?师尊这些话,到底是想说什么,这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还需要你来给我解惑……” “……”陈海喟然长叹,谜题真是一点都不难解。 并不是左耳不愿将道禅院的秘密说给他听,也不是巩清有意不来寻他,实是在道禅院被赢氏精锐攻破之后,大天师巩清与左耳已经分道扬镳了。 道禅院应该最早是左耳所创,目的就扶持金燕诸州的宗门、宗阀势力,为抵御罗刹魔入侵做准备,这也解释了太微宗等诸多宗门的玄诀传承,为什么会与道禅院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也解释了道禅院的历史及地位为何那么独特以及充满谜题。 左耳虽然倾尽全力通过道禅院暗中扶持燕州的宗门、宗阀势力,但在他虚弱之时,却又无法拒绝已然壮大的宗阀势力有朝一日会暴露出难以遏制的野心,会聚集在赢氏的旗帜下,反噬道禅院。 对左耳、龙帝苍禹而言,守御燕州已经是化入他们骨髓的使命,但对于巩清而言,他只是从道禅院的上代大天师那里继续了这样的遗命,在道禅院受到摧毁性的打击之后,他对守御燕州的使命就彻底动摇了,从而与左耳分道扬镳,他自己则以复仇以及拔除及打击赢氏宗阀势力为人生最后的使命。 这也是巩清在辞世前为何要宁蝉儿对他说天机学宫不过是重复道禅院之前的老路。 这也是左耳、龙帝苍禹为何最后将一丝渺茫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的关键原因,是左耳、龙帝苍禹之前在燕州的部署已经彻氏破产,而道禅院的残余势力也因为巩清与他们的分道扬镳,而彻底脱离他们的控制。 看到宁蝉儿眼瞳还死死的盯着自己,等着他来解除她心里的困惑,陈海苦笑道:“这蛇镯代表着一门超越燕州当世所学的上古传承,也是道禅院千百年神秘传承的源头所在……”陈海伸出右手,让他的那枚蛇镯缓缓的浮现出来。 看着陈海右手腕那只一模一样、似复刻而成的蛇镯,宁蝉儿、苏绫两子姊妹的眼珠都差点掉出来,她们是猜则陈海与道禅院、与大天师巩清存在某种她们猜不透的联系,但也没有想到这上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