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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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烧了?”难怪一直没消息。 怎么烧到现在还没退,他看医生了吗? 我想起高三那年,一次大考前他也是发高烧,硬撑着不肯看医生,结果晕倒在课桌上,最后还是我叫唤他没反应才发现不对,急忙叫来老刘,几个同学扶着他到校医室,后来转到附近的大医院挂了几天水。 这家伙,肯定不会去看医生! “墨风这个人最排斥去医院,估计这会正在家里烧傻了,今早打电话给他,也没人接听。哎,真是个不省心的孩子!”高亮似乎不经意地继续煽风点火。 我笑了:“那得麻烦高总多点关照他,好了,我要去工作,就不送高总了。” 高亮愕然,“难道你不应该去看望一下墨风?” “我为什么要看望他?他这么大的人不会照顾自己吗?”说完,我打开门,做出一副欢送客人的样子。 高亮好气又好笑,“好吧,一言不合就送客。”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给你,知道你脸皮薄,不好意思问出口,这是他现在的住址。我不知道你们当年有过什么误会,但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为何不放下过去,好好展望未来呢?” 我犹豫下,接过名片,见名片上黑墨写着苏墨风三个字,跟着三个字后面是让我意想不到的——医生。 说来也惭愧,苏墨风回国后虽然跟我接触了几次,但两人似乎达成默契,不打听对方现状这个默契点让我们若即若离维持了表面上的和平来往。 得知苏墨风从事医生职业后,我暗暗吃了一惊,当时报考专业时,有几大专业是大部分同学会刻意避免的雷区,一是律师二是医生。不是说这两个行业不好,而是因为比较特殊。毕业后老妈张罗着帮我找对象,我就提出要求,第一不要律师,怕吵架吵不赢,平时做点错事还得听法规法则,第二不要老师,不想每天都被人讲人生大道理,第三不要医生,怕等到我仙逝了他也挤不出一滴眼泪。 曾听闻苏墨风的mama因为乳腺癌早早去世,估摸是因为这个,才让他有了当医生的决心吧。 我如此猜测。 二十一、探病 苏墨风住的地方位于市里二环路,我一早下了班,刚好那天没事做,在附近的超市买了些水果,想了想,又打听到菜市场,买了些rou菜。 我看着手里的大包小包,数了数,居然有八袋。 会不会太夸张了? 来不及后悔,人已经来到了苏墨风的小区门口。 在保安处签了名,走进小区,绕了一圈小区中央的湖就找不到北。不甘心又绕着湖瞎转一圈,还是分不清东南西北,我只好投降,找路人问路。 随着电梯里显示的数字变化,我越来越接近苏墨风的家。 心里没来由的紧张起来。认识苏墨风这么多年,这是我第一次亲临他的住所。 高中毕业后,于天宇曾组织大家到苏墨风家里聚会,那时我并未报名参加。早就听说苏墨风出身于书香世家,他mama生前是外交官,爸爸是大学教授,家里的书架占了大厅一面墙。人家回家对着的是电视,他家一进大厅,对的是满满的书本。 我特别向往他家的书架,希望有机会现场观摩一回。世事难料,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我这辈子估计都没有机会亲眼见一次整面墙铺满书的场景。 电梯叮一声响打断回忆。我走出电梯,两手提着水果和rou菜站定在房门前,对着乳白色的门呆了半晌。 电梯里走出来一个人,走到对门又偷偷回头看了我一眼,见我没动静,好心提醒:“苏医生这几天病着呢,估计还在床上躺着,你多按几次门铃他才能听得见。” 敢情是以为我吃了苏墨风的闭门羹。 我忙按了下门铃,里面传出长长的叮咚声过后几秒,门咔嚓一声打开。 苏墨风见到我站在面前,露出惊讶之色,“你……”随即又笑起来,“你来了。” 语气中的暖意让人觉得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多年未见的老同学,而是彼此熟稔的老朋友。 “听说你病了,所以过来看看。”我脸露不自在地跟着他走进屋,苏墨风想接过我手里的大包小袋,我侧身一躲:“你是病人,别拎重物。”说着就让他赶紧进屋,别堵在门口。苏墨风哭笑不得,只好由着我来。 换拖鞋时,发现鞋柜里的都是男式拖鞋,我随意选了一双换好鞋,将袋子放到他厨房的桌面上。 暗暗打量下房子,三房两厅的格局,现代简约的风格,黑白基本色无一不在暗示主人喜简单的性格。 玄关处整齐地摆了几双他平日经常穿的鞋子,大厅的桌子上摆放几本书,旁边放着一个水杯。 一切都收拾得那么干净,又有他生活的气息,空气中弥漫一股淡淡的熟悉的皂香味,恍如回到那年坐在他后桌奋笔疾书的年代。 这没来由让我减少了些拘谨。 我看到铺在地上的棕色毛地毯,笑了:“想不到你这么小资。” 苏墨风端来两杯水,一杯放到我面前,听到我这么说,眉头一扬。 “这地毯就没洗过吧?”一个连饭都懒得做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家务。 苏墨风一愣,笑起来。 “余沉,你看问题的角度总那么独特。”独特二字加重了音调,不无调侃意味。 就是想说我这个人奇怪吧。我讪笑着喝下一口水,居然是桶装水特有的口感。这家伙真那么懒,连煮水都省了? “一般医生都会有点洁癖,所以,别担心卫生情况,我每天都请钟点工来打扫房子。”苏墨风含笑道。 “你的病好些没?” “好很多了,就普通发烧。” 但见他脸色苍白,嘴唇因太久没喝水显得干涸,刚拎起水壶的样子似乎也有气无力。——就这幅模样,这病肯定还没好全。 “你看医生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