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玄幻小说 - 不好意思,在下冷淡[快穿]在线阅读 - 第55节

第55节

    石化呆滞的小公子:“……”

    嗯,这就很病娇了。

    第68章 孤头上的绿帽每天都是新的3

    收到这支还沾着晨露的梅花时, 月笙箫的心底并不如面上看上去那么不为所动。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随即就古井无波。

    月笙箫的身份和这里的大部分人都不同。他既不是, 因月前的这场震惊朝歌的谋逆案,而全族倾覆沦为罪人的真侍君。也不是,因帝王和被他敲打的世家贵族的博弈,无可奈何暂入禁宫的贵族公子。

    月笙箫的家族属于完全归顺扶持这位帝王上位的, 他的心腹。

    这可是实打实的从龙之功, 真正的有功之臣。

    这道招贤令却仍旧囊括了帝王自己的心腹重臣在内,若不是有随后特意的宣召赏赐作为安抚,恐怕早就寒了臣子的心。

    按理来说,帝王就算因为刺杀脑子坏掉了,也不可能自毁长城。除非他连自己的心腹重臣都不信任。

    不过, 仔细想想,一个人若是被最亲近的人这样背叛, 恐怕任谁都不会再轻易交出信任了。

    月笙箫早有心理准备, 自己此番进宫,任重道远。

    即便如此, 但打头第一个就接了这代表被帝王“临幸”的垂顾, 作为一个世家公子,作为一个男人,月笙箫不可能真的毫不介意。

    当其余的公子们被安静无声的侍从请走后,月笙箫便和那个因为恐惧发抖失态而被留意到的少年一起,跟随指引走进了那道神秘的帷幕内。

    这是月笙箫第一次见到这位颇为神奇的新帝。

    但,他的好奇心并没有得到满足。

    身旁已然恐惧到极点的少年, 勉强维持的仪态,因为突兀见到的场景,脚下一软跪倒在地。

    月笙箫便也顺势恭敬的跪坐行礼。

    帷幕内占据房间正中的床榻,也被一层轻软的薄纱笼罩着四周,但并不妨碍人们看见里面的场景。

    穿着随意的帝王披拢着厚重的裘衣,即便早春的天气早已回暖,室内却仍旧燃着地龙,只是这么片刻,月笙箫就感觉自己隐隐有些热出汗了。

    那位帝王却好像畏寒一般。

    但也并不是叫人惊讶的地方,毕竟,关于王上被刺杀的消息并不是秘密。惊讶的是,他的脸上戴着一个硕大的面具。

    那面具绘以金银珍宝,看起来并不狰狞,反而颇为华贵奢靡威仪。就像一个战无不胜的战神。

    它本应该挂在祭祀的庙堂雕塑上,而不是出现在这个穿着朱红的帝王的脸上。

    五色就和龙气一样,是不断变化的。

    大周的朝服是朱红色,本朝以朱色为贵。王上的衣服自然就是朱红色的,像暗红的血一般,在这青白二色为主的周遭里,格外的显眼。

    然而世家崇尚谈玄,名士喜好的是老庄的神仙风姿,依旧还是沿袭的白色为贵。

    以暴戾嗜杀闻名的帝王,并没有朝那个失态的少年看一眼,伸手掀开帘幕的动作做得缓慢优雅,叫人看不出丝毫的体弱之态,对着月笙箫随意的招了招手。

    月笙箫不动声色的走近那床榻边缘不远,极为有分寸的,停在不远不近的距离。

    “月笙箫拜见王上。”再拜,再行礼。轻缓的音色,恭敬又从容。

    床榻上的帝王倚着软卧高枕,似是细细的审视着他:“月笙箫,阿月家的孩子?以前没见过你。”

    轻飘的声音就如整个房间散发的气息,又清又冷又薄,仿佛解封的春水还有浮冰。

    “是,伯父家没有适龄的公子,某恰好游学至此,仰望王上风姿,便自请入宫。”

    那冷淡的帝王对此似是并不感兴趣:“你的名字很风雅,擅长声乐吗?奏一曲吧。”

    “梅山的花要开了,王上赠笙箫一枝梅,笙箫便还王上一束月光吧。”

    月笙箫的声音清越舒缓,娓娓道来,恰到好处的恭敬风骨,还有世家骨子里的优雅矜傲。

    瑶琴的音符仿佛一阵灵动的风,给这个沉寂、幽静的房间带来了生机,冲淡了因那幽魅神秘,又虚弱危险的男人带来的压抑。

    至于旁边那个忐忑等候的小公子,早就被彻底忽视了。

    ……

    王上一连三人招幸月笙箫,却只是听他抚琴弄萧,闲暇时候令他读书讲经,似乎并没有众人担心的任何逾矩不尊重。

    就当众人渐渐忘记“侍君”这个别有恶意的称呼时,一天傍晚,王上忽然派人前来,当众宣召了某位公子侍寝。

    一时之间,震惊四座。

    被宣召的公子是谋逆事件中,家族倾覆被押解禁宫的罪人身份。

    也就是,真正身份低贱的侍君。

    虽然在这禁宫中,明面上日常用度与这些身份真正尊贵的公子们相差不多,但是私底下,后者沿用的都是家里带来的器物用具,哪怕是皇室都无法跟他们的底蕴相比的。

    以往也许白日当面交往的时候,大家都不会太过外露的区别对待,还可以暂且忘记自己的身份。但如今当众被宣告这种事,那位公子的脸瞬间便惨无人色。

    南风盛行,名士们都好追求男色之美,以为风雅。

    但这都是身份相当的两人,你情我愿私底下的事。这种公然昭告的帝王宠幸,毫无疑问,对于另一个人而言就是盖棺定论了佞幸的称谓。

    但,既然没有以死捍卫名誉自尊的勇气,要想活下去,就要做出选择。

    对那些身份是罪人们的侍君,这是晴天霹雳。

    但对其他人而言,既然被宠幸的是罪人——真正该侍君的人,那自然就跟他们并无关系。

    若说一开始还有唇亡齿寒的同仇敌忾,有月笙箫的前例在,众人反倒也想要被这么“招幸”几回了。

    月笙箫在这紫宸宫的地位,隐隐成为众人之首,听说,那位帝王对他的能力颇为信任,连奏章批阅都开始叫他代为宣读,再由王上口述批阅。

    长此以往,积累的政治资本,还不足以让他位列朝堂公卿之中吗?

    观望警惕的“三千后宫”,隐隐由“避宠”转而开始有了想要“争宠”的意思。

    姬清对主角攻的“重用”当然是有理由的,虽然这位打一开始就在披着马甲欺骗他,连名字都是假的,让姬清对他的印象分减了许多。

    但姬清一向非常尊重剧情,依旧不计前嫌宠幸爱重他。以后还要更加信赖倚重他,以便让他顺顺利利给自己戴上最大一顶绿帽。

    谁让,“月笙箫”这个身份这么特殊呢。

    月家是唯一一个在原主上位过程中,选择了他的士族,真正有分量的世家身份。

    虽然在真刀真枪的夺嫡之路上没什么大用,但在这个暗潮汹涌的时候,他的作用就来了。

    姬清想要坐稳龙椅,掌控世家而不是被架空,就必须要和这些旧贵世家打交道,拉拢一批,打击另一批,分而化之。

    更何况,他青梅竹马的情缘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作为一个病娇暴君,当然是要努力找出来幕后真凶,搞死他们报仇呀。

    把年轻一辈最为惊才绝艳的人物拉到身边来,确实和那些老狐狸猜的差不多,是有意要从这些人里面发展自己得用的人才,从根子上就开始他的计划。

    这件事帝王自己不可能亲自去做,自然是要扶持一个代理人。

    月笙箫这个身份简直就像量身定做的,个人能力极佳,为人有分寸,不让人讨厌。既是士族,也是姬清最为信任的旧部。

    不开天眼的话,任何人在这个位置上,都会选择这么做的。

    但是,非常不幸,姬清在这个故事里的身份,只是一个病娇变态炮灰攻。

    他在这个世界里最大的作用就是,提供一个“我们相爱吧大型搅基真人秀”舞台,好合情合理的把一众优秀的美男子集中在禁宫之中。

    人为施加一种压抑、绝望、暗黑的氛围,让这些被禁锢、逼迫,没有自由的灵魂,在黑暗里碰撞萌发出甜美动人的爱情。

    最好再时不时充当一下大魔王反派,提供一点虐心、磨难,让他们的爱情更波澜起伏,感天动地。

    尤其是主角攻和主角受的爱情。

    至于,世家不可能放任他们的最为优秀的继承人被关进后宫?

    没关系,王上他凶残暴戾还病娇变态啊。

    但是,这么多世家一起,绝对不可能放任……

    没关系,可是王上他非常特别凶残暴戾还病娇变态啊。

    ……

    以此类推,如果世界有bug,不合理,那通通都是王上还不够病娇变态蛇精病的锅。

    每当姬清无聊回想起这些的时候,看一眼旁边认真为他诵读奏章的月笙箫,心底就为自己将来的伟大不求回报所感动。压榨使唤起月笙箫来,更加心安理得了。

    “今天就到这里吧。”

    月笙箫放下奏章:“那我为王上奏一曲解乏。”

    “不用,你早些回去吧。”

    月笙箫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面上依旧波澜不惊:“是,笙箫告退。”

    穿过长长寂静的回廊,木屐的声音慢慢重叠回响起来。

    月笙箫止住了脚步,眼底神色不定,看向前方走廊尽头慢慢走来的人。

    难道,王上让他早早离去,是因为另行宣召了其他人过来?

    第69章 孤头上的绿帽每天都是新的4

    来人一共有三个。

    走在最前面的男人广袖白衣, 衣袂飘飘拂过深宫春风花树, 远远看去便是一副神仙姿仪。渐渐走近, 才发现他面上一片心如死灰的沉寂、怔然,似乎神魂已不知去向。

    月笙箫先行行礼致意:“博源兄。”

    男人半响回神,还了一礼:“不敢当。”

    月笙箫不以为意,温言含笑:“月近黄昏, 博源兄为何在此, 可是面见王上?那你来得早了些,王上适才说乏了,现在去恐怕有的等,不妨先在此稍作休整。”

    被称作博源的男人因为他的话,稍稍放松了些, 随即想起这事总是躲不过的,不由自嘲一笑:“在下和月公子可不一样, 王上召见你自然是耗费精力的正事, 召见我,呵, 可不正是用来消遣疲乏的。”

    自轻自贱的嘲弄, 让他心里挤压的悲愤似乎有了释放的余地,心如死灰的面容慢慢染上别的意味。

    月笙箫这几日都陪在王上左右,竟然不知道这紫宸宫刚刚发出去的谕旨。顿时万般念头袭来,一时竟不知道先抓住哪个才好。

    月笙箫先前只当这位博源公子也和自己一样,拦住他试探,不过是担心自己的地位被取代, 又是惊疑王上对自己这般防备不信,迟疑是他哪里有疏漏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