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节
这是她第一次亲手杀人,所以,她的手有些颤抖,眼眸中虽然有深深的恨意,却透着一种恐惧后的决绝。眼前这个女人,害得春绿受了那么多苦,让春绿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她一定要亲手杀了她,才能安心。 “住手!”突然一阵风过,甘芙只觉得整个人被一阵风推倒,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下一刻,她已经被文斐有力的大手扶住。 “学谦,你总算来了!”甘蔷绽放出一抹纯真迷人的微笑,倒在南宫博怀里,眸光柔弱娇羞,惹人怜爱。 南宫博目光中闪过一丝微光,瞬间消散,扶着甘蔷坐好后才看向文斐和甘芙,又恢复了他温文尔雅的气度,“文斐,甘蔷我要带走!”可这话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仿佛只是来告知文斐和她。 “南宫博,你确定要带走这个女人?”文斐扶着甘芙站好,似笑非笑的睨着南宫博,“她可是你父皇的女人?” “我确定!”南宫博负手而立,语气平静,明明是个文弱书生,却给人一种霸气十足的感觉。没有了往日的懦弱,南宫博难得的展露出他本来的性格,那双内敛深沉的眼眸,让人无法忽视。 “若我不同意呢?”文斐仍然淡淡的笑着,右手一挥,暗处涌出十个黑衣人,屋子里本就森冷的气息变得更加阴暗。 “那就试一试!”南宫博冷冷一笑,右手一扬,身后同样出现了十个黑衣人,一个个都犹如地狱的修罗,透着nongnong的血腥之气。 “好!”文斐唇畔勾起一丝冷笑,一声令下,身后十个黑衣人和南宫博身后的黑衣人立刻缠斗在一起,没有兵器的碰撞,只有拳拳到rou的搏斗。 文斐和南宫博互相冷昵着对方,眼眸中都带着胜利者的姿态。甘芙和甘蔷则静静的站在自己男人的面前,不发一语,彼此都带着一种对身边男人绝对的信任。 然而,南宫博脸上的笑容并没有保持多久,因为很快,他的黑衣人就处于劣势,不过一刻钟,十个黑衣人全部被绞杀,无一幸免。 “献王,如今你还要带这个女人走吗?”文斐唇畔的笑容始终没有变过,此时双眸中带着嘲讽的意味盯着甘蔷。 南宫博脸色煞白,隐在袖子里的双拳紧握,骨节分明,咯咯作响,面上却仍然带着清风朗月般的神色,“既然世子这么喜欢这个女人,那就送给世子吧!”他从没想过,自己和文斐的差距竟然这么大,他精心培养的暗卫,在文斐的暗卫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甘蔷面上终于露出一丝惊异,缓缓转过头看向身旁的男人,继而唇角微勾,“南宫博,你今日若不救我出去,你会后悔一辈子!” 南宫博看着站在文斐身边的女子,眼眸深处划过一丝遗憾,随即再看向自己身边的女人,同样是女人,还是姐妹,为什么一个可以那么纯洁善良,而另一个却心如蛇蝎。南宫博眼底透着深深的厌恶,俊眉微蹙,“甘蔷,若不是你的心太毒太狠,文斐也不会对你赶尽杀绝,我已经仁至义尽,你我从此两清了!”南宫博说完,转身欲走。 “南宫博,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甘蔷最清楚南宫博的自私和无情,所以她也知道,不要跟南宫博谈感情,因为这个男人没有感情。 南宫博倏的回过头,怔怔的盯着甘蔷,想要从那张太过精致美丽的脸上看出一点点的虚假之意,然而没有。他十五岁便被这个女人俘获,对她太了解不过,此时那双总透着算计和精明的媚眼中没有一丝虚情假意,反而是一种笃定的得意和嚣张。 文斐和甘芙互相投去一个惊讶的眼神,没想到南宫博和甘蔷竟然敢混淆皇室血脉。 甘蔷挺着大肚子站在南宫博面前,下巴微抬,唇畔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学谦,这个孩子是你的,太医说是男孩儿!再过一个月,他就要出生了,他会像你一样儒雅俊逸、才华卓绝,他会成为你的骄傲!” 南宫博的眼眸中闪过许多情绪,震惊的,厌恶的,纠结的,矛盾的,太多太多的情绪一闪而逝,沉入那双如深渊的眼底,很快消失不见,变得平静无波澜,“那又如何,他注定是个见不得光的孩子,既然他的出生不被期待,本王宁愿不要他出生!”说完,眼底闪过一丝狠绝,以一种超乎常人的速度掐住了甘蔷的脖子。 “额!”甘蔷眼眸中是深深的不敢置信,继而突然咯咯的笑出了声, “咯咯咯……”因为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猛,那张本就苍白的小脸慢慢的呈现出潮红。 正文 第172章母子连心 文斐和甘芙始终冷冷的盯着面前的这对男女,文斐很了解南宫博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受人威胁,所以,南宫博要杀了甘蔷他一点也不惊讶。甘芙对甘蔷只有恨,看着南宫博要亲手杀了甘蔷,虽然很震惊,去没有一点怜悯和同情。 “南宫博,你,你府中的女人可有任何人怀孕?”甘蔷昂着头,因为缺氧,脖子上青筋凸出,为了缓解痛苦,尽量踮起脚尖。但她的面色中至始至终毫无一丝恐惧,眼眸深处仍然带着那份从容和笃定。 南宫博的手抖了一下,眼底的狠绝瞬间消散,但掐着甘蔷脖子的手却并没有放开。 “你,你可还记得,大年初五的,那一晚,你喝了,我给你,的一杯酒?”甘蔷柳眉紧蹙,脸色由红变白,已经快要窒息,脸上却还是保持着嚣张的笑容。 南宫博的手终于放开,一把抓住甘蔷的肩膀,眼底突然涌出一股怒意和不确定,“你对我做了什么?” 甘蔷得到释放,猛烈的咳嗽了几声,好不容易才回过神,继而嘲讽的看着面前这个自己花费了那么多心血的男人,不错,够狠,够毒,只是,他永远逃不出自己掌控。甘蔷冷冷一笑,挥开南宫博的手,坐到了凳子上,然后优雅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再优雅的喝了一杯水。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南宫博对着甘蔷怒吼,之前的淡定和从容全部消散了,面色中透着难得的焦急和慌张。他太了解这个女人,她的心有多狠,有多毒,他都曾经亲眼目睹,她的那些话绝对不是随便说说。他成亲已经两个多月,府中通房也有好几个,可至今没有一个女人怀孕,难道她对自己做了什么吗? 文斐却挑了挑眉,好整以暇的盯着已经发狂的南宫博,谁让他沾了不该沾惹的女人。与虎谋皮就要做好被虎所伤的准备,南宫博如今自食恶果,也算是他咎由自取。 甘芙心底有了一些猜测,同情的看着已经几近失控的南宫博,摊上甘蔷这个女人,南宫博这辈子是栽了。 甘蔷休息够了,这才端坐在凳子上,唇畔含着淡淡的微笑,如一朵盛开在夜晚的昙花,芳香四溢,美不胜收,“我只是在那杯酒里下了子息!” 甘蔷的语气很淡,她的嗓音有些沙哑,在这本就清冷的冷宫里显得格外的冰凉,又透着一丝难言的魅惑之意,明明是可以让南宫博立刻杀了她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却仿佛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很好,今晚的月色很美。 南宫博狂躁的怒吼一声,大手立刻朝甘蔷那纤长白皙的脖子伸去,却又在半路停滞,生生的收回了想要杀人的冲动,咬牙切齿的对着甘蔷厉声低吼,“甘蔷,就算你生下孩子,我也同样会杀了你!”他南宫博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威胁,甘蔷敢威胁他,他就要甘蔷明白,他不再是曾经那个任她拿捏在手心里把玩的青涩少年了。 “咯咯咯……”甘蔷仰头娇小,笑声穿透清冷的空气回荡在屋子里,悦耳动听,却透着比寒冬还冷的寒气,“南宫博,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做,所以,我给自己下了一种毒,叫母子连心,母生子生,母死子灭!” 甘蔷站起身,走到南宫博身边,仰视着面前这个被自己气得青筋爆出的男人,漾出迷人魅惑的微笑,“子息的解药我已经销毁,你此生都只有这一个儿子,你若杀了我,你就绝后了!” 文斐和甘芙静静的看着面前两人的相爱相杀,对甘蔷的狠辣和绝情唏嘘赞叹的同时,也为南宫博的悲惨命运默哀。甘蔷不但对自己狠,对她身边的人同样狠,她不信任任何人,只信任自己,甚至连自己的孩子也不信任,所以,她在给南宫博下子息的同时,也给自己和孩子下了蛊,如此,南宫博这辈子乃至她儿子这辈子都只有任她摆布。 南宫博双眸中怒火燃烧,恨不得立刻将眼前这个蛇蝎女人杀了,但是,他知道,他不能这么做,于是强忍着满腔怒火,回头看向文斐,“文斐,今日你若放过她,我欠你一个人情!” “哦?但这事不是我能做主的,甘蔷得罪的是芙儿,所以,你跟她商议吧!”文斐幸灾乐祸的表情毫不掩饰,嘴角大大的裂开,显示着他的好心情。 南宫博目光移到甘芙身上,“六meimei,看在你们姐妹一场的情份上,放过她如何?” “我已经说过,我和她不是姐妹,所以,我们之间没有情分!”甘芙冷昵着南宫博身边有恃无恐的甘蔷,这个女人如此狠辣,今日若放过了她,就相当于给自己留下了一个隐患,所以,今日,她必须取她的性命。 南宫博的目光在文斐和甘芙面上流转,最后又落在身边这个让他恶心的女人身上,仿佛下了重大的决定,深吸一口气,才看向甘芙,“甘芙,若是一命换一命你看如何?” “一命换一命?谁的命?”甘芙靠在文斐身边,娇小柔弱,但骨子里透出的坚定和慧黠却让人觉得不可小觑。 “沈聪的命!”南宫博原本不想这么早就翻开这张底牌,这是他和火澜交易的胜利果实,是可以让太子和沈杰投鼠忌器的最大筹码,却不曾想用在了这个地方。 甘芙呼吸突然紧致,眼眸中迸射出一道急切的关怀之意,“你说什么?沈聪,他不是死了吗?”甘芙不知道南宫博为何会知道沈聪对自己的重要性,但是只要有一点可能,她都不能放过。 “他没死,被藏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但这个地方只有我知道!只要你放了甘蔷,我就告诉你他在哪里!”南宫博对于自己的筹码很有自信,所以根本不担心甘芙不上钩,因为在火澜离开之前告诉过他,沈聪的重要性不止对沈杰和太子,对甘芙同样重要。刚才甘芙一听到沈杰的名字就这么激动,他更加自信。虽然不知道甘芙为何会对沈家的人怎么伤心,只要能以此为条件换回甘蔷的命,对他来说就是好筹码。 甘芙看向文斐,见文斐朝她点头,感激的一笑,继而回头看向南宫博,“好,你和甘蔷可以走!不过,以后你能不能保得住他就看你的能力了!” “自然!”南宫博松了一口气,“沈聪被火澜带到北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