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这会儿搬了家的诸葛亮正与两个新的友人畅谈天下大势,可自在了。 …… 许都陷入了一种难得的轻松气氛之中。 这几个月下来,徐庶成功被王越歪成了不要怂就是怼的画风,一边的童渊甚至还嚷嚷着要让他跟赵云比试。 然后恼羞成怒的王越就对童渊拔剑了:“不要脸!” 童渊特别委屈:“怎么了嘛,整天拔剑,你这老儿怎么这么凶啊。” 王越一指徐庶:“他才学剑多久?” 又一指赵云:“他又学枪多久?” 赵云才不干这种欺负人的事情呢:“师父。” 童渊笑眯眯:“怎么了?” “您若实在想让人与元直比试,可以再收一个师弟……” 赵云的话还没说完,童渊脸就黑了。 王越仰天狂笑:“你这老儿可看看罢,连子龙都看不下去了!” 童渊凑过去,一指一边装空气的曹初,对赵云小声道:“你若日后收了徒弟,千万别听那姓王的忽悠跟那子劭比,知道么?” 赵云点头。 王越疑惑:“为什么?” 童渊眼睛一瞪:“子劭学剑多久?我那个还找不着影的徒孙才学枪多久?” 王越非常不雅地翻了个白眼,挑衅似地用剑柄往他脑门上一敲。 要不要这么双标! 曹初见他们又有打起来的趋势,给徐庶和赵云二人使了个眼色,表示自己先溜之大吉。 …… 孙氏望上去还是挺安静的一个女孩子,被卞氏教了一段时间之后倒是能跟人说几句话了。 曹初吩咐了人照顾她。 这孩子年幼,在司空府没个亲眷也没个熟人,身份又尴尬,日子想必不太好过。 “奉孝啊。”曹初叹气。 郭嘉转头。 “我说一句话,你能不能照着我的话重复一遍?”曹初的神情很认真。 郭嘉眨眼:“好。” “你要活得很长很长。”曹初望天思索,“还有阿翁阿母,兄长,二弟三弟四弟……等一下,人太多了,你先跟着说前面这一句就好。” 郭嘉难得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为何要我来说?” “你看你每次说的都那么准,从无失言,说不定……”曹初一拍他肩膀,望着他的表情,努力忍笑。 郭嘉:“……” 想说他乌鸦嘴灵验就直说嘛! 其实曹初也是病急乱投医了。 袁绍已败,距离历史上的乌桓之战也不远了,而郭嘉就是在行军路途上病重离世的。 他作为曹cao帐下的军师祭酒,自然时常随军出征。 此时郭嘉的身子看似好得很,也不像是英年早逝的样子,可说不准有什么隐患未知呢。 曹初原本就筹谋着寻找华佗,却因为其云游四方行医的缘故始终找不到。 就连张机也是她上回去襄阳碰巧才找到的,费尽了嘴皮子才把人忽悠走。医馆虽建起,却始终面临着非常缺人的困境,张机平日里都快忙得脚不沾地了。 如今听闻麋家把华佗带来许都引荐给曹cao,曹初当然很高兴。 即使知晓麋竺目的不单纯,也没法减少她的半分好心情。 第35章 头抬起来 麋家的商队很快就进了许都。 曹初转头, 无意间瞧见了一个面生的人影,正跨过门槛从司空府离开。 是沮授。 官渡一役袁绍战败,可他的谋士沮授却留在营内没能来得及跟他一起逃, 这才当了曹军的俘虏。 虽然当了俘虏,但沮授早年与曹cao有些交情,若投降定能像袁军降将张郃那样受到曹cao的重用,可沮授却在曹军拿住他的时候大呼宁死不降。 这是一种气节。 曹cao不但没杀他,反而因其忠义而厚待沮授。 现在的沮授虽然在许都, 却是典型的身在曹营心在袁。 此时被沮授惦念着的主公袁绍已经回了自己的大本营邺城。 袁绍特别不开心。 打了败仗几乎没人能开心, 在他大败之后曹cao还派人追击他, 袁绍这回几乎是狼狈而逃的。 而且他所在的冀州附近甚至起了叛乱。 冀州算是袁绍较早拿到手的地方, 如今却起了叛乱, 想来人心浮动得很厉害。 原因也很好猜, 官渡这一败对他的影响太大了。 袁绍本就有些心高气傲, 虽然现在已经聚拢兵力恢复了些元气, 却始终接受不了自己这一仗败了的事实, 成日郁郁。 即便派系之争是这次战败最主要的原因之一, 但袁绍帐下依旧争得激烈。 甚至由于田丰、颜良、文丑、淳于琼等一干人的死,高览、张郃的投降, 另一边的沮授也被曹cao俘虏的缘故, 反倒争得愈发激烈了。 这些人不完全因为地域之争而来,随着袁绍年纪的增长以及他的子嗣陆续及冠, 袁绍帐下的谋士和大将们还面临着继承人之争。 袁绍膝下有三子, 长子袁谭, 次子袁熙,幺子袁尚。 而他始终想让最小的儿子袁尚继承他的爵位。 古来有立嫡立长不以贤之说,按理来说,如果幺子袁尚能力极为突出,袁绍若硬要立贤也无可厚非,毕竟他是主公他说了算嘛。 然而袁尚的能力并不是很突出。 作为北方的一代雄主,袁绍偏心袁尚的原因只是因为他……长得好看。 他说的所谓立贤其实就是骗骗人的,事实上是立爱才对。 袁绍自己颜值也很高,在这个看脸的时代自然是非常占优势的。 他交好的那些人,什么张邈许攸何进之类的,年轻时无一不是姿颜出众,再不济也是看得顺眼的一类。 袁绍的发小当中也就曹cao是个例外,但是曹cao双商都高呀,忽悠袁绍的方法简直一套一套的。 既然幺子袁尚长得那么好看,袁绍当然就比较偏心他了。 对于袁绍的这个理由,就连馊主意一堆的郭图都始终保持着“……”的反应。 主公你开心就好。 次子袁熙还算是三个人当中比较有脑子的那个,始终在一旁默默吃瓜,并没有参与这劳什子继承人之争。 其实就算他想参与也没那个底气。 他并非长子,没有兄长袁谭的理直气壮和名正言顺。他也并不是长得最好看的那个,父亲袁绍懒得理他,如今倒也省了一桩事。 虽然对袁绍立幺子的做法很无语,但袁绍的下属经过那么多次自己人坑自己人的事件,早就练成了一颗钢铁心,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按理来说,继承人既然已经定下了,那么袁谭再有意见也没用啊。 之所以现在会有继承人之争,是因为袁绍先前有过一个堪称男默女泪的cao作。 袁绍坐拥四周,于是就让长子袁谭占了青州,让次子袁熙占了幽州,只把最属意的袁尚留在了身边。 沮授实在看不下去了,叨叨了袁绍一通,结果袁绍却解释说这是为了考察他们的能力。 这不就是明晃晃地给儿子们窝里斗创造了完美的条件吗? 袁谭本就是长子,现在又有了自己的地盘,哪里会服气袁尚这个下巴上半根毛都没有的小兔崽子。 于是兄弟二人就这么拉帮结派地斗起来了。 对于这件事,曹营这边可是非常的喜闻乐见。 “司空。”麋竺把华佗领了过来。 此时恰逢曹cao头风发作,他招了招手,边上的人忙不迭把人带上来。 就连搜身都免了。 华佗上前,望闻问切一套下来,曹cao问道:“如何?” 华佗收了手,严肃道:“此症难愈,当久医。” 曹cao也知道这个,毕竟张机又不是没给他瞧过:“可有甚么法子?” 华佗蹙眉,犹豫道:“这……若施针可延缓一时。” 针灸这种治疗方法自古就有,华佗挺擅长这个,每回施针都只消扎一两个xue位。 曹cao点头表示同意。 搜身之后,华佗开始拿起自己那一套工具施针,以针刺曹cao背部的膈俞xue。 甫一拔针,曹cao就立即感觉到脑袋上的疼痛消失了。 曹初好奇地望着华佗,见他刚准备出司空府,上前问道:“您能帮我的友人瞧瞧吗?” 郭嘉摆手:“嘉无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