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
第118章 初见繭成虫父 不过李季阳却从他们的对话里，听出了很多东西！ 第一，这间店铺是吕不韦的！ 怪不得来这里买东西都是些大家少爷们，卖的也都是些上好的珠宝，因为吕不韦本身就是一个珠宝商人！ 也怪不得那掌柜的不吭声，这么多人聚到一起，没有摩擦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因为这店是吕相邦的，谁敢闹事砸店？ 哪怕是这些大户人家的少爷们，也是不敢的，吕不韦别看出身低微，如今人家是位局权重。 第二，就是这新来的是国主的儿子！ “公子”这个词汇，在这个时代不是随便用的，一般都是王室成员才能用，或者是大贵族的孩子。 例如羸政，现在就要叫大公子或者是羸政公子，成蛟，就要叫成蛟公子。而不是什么王子。 在没有受封前，他们都不能是王子，只能是公子！ 或者是大贵族家的儿子，出色的儿子，继承了爵位的那个，有外人称呼一声“公子”，是一种敬称，例如战国四公子，尽管他们都有了各自的爵位和地位，但是在别国的人眼中，依然是“公子”，是对他们的尊敬。 而在秦国，能称得上“公子”二字的有几个，但是年岁这么小的只有国主的儿子，国主的兄弟们，据说在国主登基的一年之内，不是病死了就是暴毙了，反正一个没留下！ 这就是吕不韦的厉害之处，也是秦国的狼群政策，只能有一个继任国主之位，其他的，呵呵！ 听话的还好，当猪崽儿一样养起来，不听话的……。 再说了，都是秦国蠃氏血脉，谁真的能服气？能听话？要当上国主的是个能耐的，大家还能低一低头，可当上国主的是他们从来不放在眼中的羸子楚！ 听话的就太少了！ 结果就是……呵呵了！ 所以李季阳立刻就猜出这位是国主的儿子，看着小，但是气势足，且身后跟着的人也看着就是厉害的那种。 别看这小公子人不大，可架子摆的不小，身后跟着的人路过的时候，对别人推推搡搡的，一点不客气。 走到李季阳面前的时候，想看李季阳一眼，却发现李季阳比他高！ 他要看人还要抬头！ 小公子立刻就不干了：“见到本公子，为何不跪拜？” “草民可以曲身为礼，却不会跪地磕头。”李季阳一弯腰做了九十度的鞠躬礼：“草民见过公子。” 李家的确有爵位，但是那是李老爷在世的时候有，李老爷不在了，这爵位就自动消除了，且秦国的爵位，从来不世袭！ 秦国的袓宗出身不好，世袭什么的，那都是大贵族、世袭贵族们的东西，秦国立国不到百年，世袭罔替之类的连提都不用提。 放牛牧马出身的秦国老袓宗，有个屁的贵族呦！ “你！”小公子顿时就生气了，虽然秦国没有法律规定见到国主之子必须要跪拜磕头，但是别人一直是这么对待他的，更多的人告诉他，以后这秦国国主之位，他也有机会得到！ 现在就被一个普通的少年给这样轻慢对待，岂能不生气！ “区区一个什么都不是人，敢这么跟成蛟公子说话，来人！”王少爷很是狐假虎威：“收拾一下他！” 李季阳一瞪眼睛：“你还敢动手？” 这里可是内城区了，这些天在咸阳城不是白待的，内城区都是高官府邸，巡逻的卫兵密集如蝗，还敢动手？ 李季阳忘记了，这里是封建社会，而且还有点奴隶制的意思，别说他了，就是那低一些的官员之子，对方也不会在乎的。 王少爷是因为他们家是当官，而成蛟则是因为他父亲就是秦国之主。 李福他们严阵以待，哪怕被打死，也不能让少爷被人伤到，而对方则是虎视眈眈的就过来了，他们打人，从来都是下狠手。 剑拔弩张的时候，外头又进来一个人，一见到这情况，立刻不高兴的喝了一声：“都干什么呢？” 李季阳扭头一看就乐了，熟人啊！ “羊先生。”王小少爷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吕相邦的门客，虽然这店是吕不韦的店，但是吕相邦的店很多，不一定所有的门客都让人家来看店，偶尔来一个，还是为了挑东西。 “羊飞英，你怎么来了这里？”成蛟公子看到羊飞英，很是恶意的讽刺：“难不成，吕相邦是分配他的门客来看店的么？” 这话说的就让人恶心了，吕不韦要是敢让自己的门客看店，估计也没人去投靠他了。 “羊先生。”李季阳还记得这位羊飞英先生，年后他也派人去了一次，送了一些礼物，说是吕相邦给的，实际上是不是，李季阳也不知道。 “李少爷，您怎么来了咸阳城也不说一声啊！”羊飞英没想到在这里看到李季阳，当时就高兴的笑了：“早知道您过来，我就跟相邦说了！” 这位他可是一直在关注，相邦大人也说了，尽量拉拢，因为毕竟是有恩于王室“来了有十几日了，想趁着春耕前，过来看看咸阳城，自从回来还没来过，逛一逛就要回去的，结果……？”李季阳指了指这些人，剩下的话愣是没说。 不过羊飞英能不知道什么意思么？ 这明明就是吕相邦的店，偏偏在这里看到了即将要动手打人的成蛟公子，要挨打的还是他们一直想要拉拢的人！ 还能有什么意思？ “成蛟公子，此言差矣！”羊飞英严肃的对成蛟公子一抱拳：“吕相邦的家业虽然大，但是还没大到让门客都来店里帮忙的大，而且，成蛟公子您来店里，又是为的什么呢？王宫进贡的东西不好么？让您屈尊来吕相邦的店买东西？” 压根就没提李季阳的事儿，人家就“王宫的东西不如店里的好”这个话题，看成蛟怎么说？ 说是，那就会得罪秦王宫负责采购的那些人；说不是，那你来这店里干什么？ 打砸抢么？ “本公子来看看，不行么？”成蛟公子别看不到十岁，可人家这回答绝对够水准。 让你挑不出错来！ “当然可以！您随便看！”羊飞英扭头就笑着对李季阳道：“走，到上面的雅间坐一坐。” 李季阳是不知道雅间的，但是众人听说了之后，都羡慕嫉妒的看着他，一般人都上不去雅间，像他们这样的，最多在大厅看一看，据说真正的珠宝，才在二楼交易。 “凭什么？”王少爷看到成蛟公子一脸愤愤的时候，就开始起刺儿：“我记得这店里的规定，买卖珍贵珠宝的时候，才能被请到二楼吧？” 他们都没去过上面，连成蛟公子也没去过的，凭什么让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人上去？ 王少爷认出了李季阳，那天他的那个奴婢的确是大胆了，但是更大胆的是李季阳，竟然也不给他面子，反倒被威胁没敢动手！ 现在不同了，这么多人在这儿，就不信还能全都被处罚！ 再说了，成蛟公子也在，拼着被处罚，也要争一回面子！ 羊飞英一愣，的确，吕不韦很自大，觉得自己哪怕是换了个身份，但是家底该有的买卖还是会继续，例如他的珠宝店，在规定上，就分了个上下，二楼的雅间不仅是卖贵重珠宝的场所，也是收购贵重珠宝的地方。 来店里的想要去二楼，除非花大价钱，买珠宝，或者是卖贵重珠宝，这是身份的象征，当初规定一出，很多人家为了跟吕不韦这个新贵有交情，都去过二楼的雅间，买过东西也卖过东西，反正只要跟相邦大人扯上关系打过交道，说出去也有面子。 当初定下这规矩，其实是吕不韦装门面用的，省得有人说他当了相邦也还是商人的本质。 但是现在却为难起了羊飞英！ “我就是来卖珠宝的！”李季阳假装从袖子里拿了一串珍珠手链，这串珍珠手链贵重在二十四颗珍珠都一样大小，圆润光滑，用红线系着个可以抽拉的活结，在李季阳的那个时代可能不怎么样，毕竟人工养殖珍珠比比皆是。 可是在战国这个时候，绝对是个宝贝！ 他拿出了这串珍珠手链，这样的手链他还有起码百八十个，都是珍珠交给零零一之后，零零一给他串出来的，对于一个来自高科技位面的智慧型机器人，零零一可是全能的！ 在战国时代的人们眼里，给珍珠打眼儿是个十分精细的活儿，弄不好珍珠就得被打碎，所以珍珠饰品十分昂贵！ 一般都是用的镶嵌手法，很少打眼儿，例如王室国主们佩戴的冕旒，前后都是珠帘，有的用玉石，更奢侈点用的就是珍珠。 皇帝是秦代才有的称谓，所以战国是没有皇帝的，只有周天子。 周天子头上戴的东西叫十二旒冕冠，就是用五彩的缫（丝绳）十二根，每旒贯十二块五彩玉，按朱、白、苍、黄、玄的顺次排列，每块玉相间距离各一寸，每旒长十二寸。这玩意诸侯也戴，不过旒最多只有九根，但是诸侯为了能显示自己的尊贵，愣是用的珍珠！ 这一点，可以参考楚国国主。 李季阳这东西拿了出来，大家的眼睛又瞪大了一分，还真有东西啊！ 李福着急了，他是知道少爷的师兄过来看过少爷，还给了少爷不少东西，但是那都是宝物，少爷怎么能拿出来买卖呢？ 多对不起那个温和的师兄少爷啊！ 万一哪天人家来做客，说看看珍珠，结果少了个手链，一问，不是送人了，是给卖了！ 多不好！ 可李季阳都这么决定了，他拿着手链晃了晃：“怎么样？” “请，楼上请！”不管这手链是什么来历，反正李季阳这一招使出来，是解了羊飞英的困境。 他们一伙人立刻就上了二楼雅间。 剩下一堆人在楼下面面相觑，尤其是成蛟公子，看着那手链的眼睛都放光了，别看他年岁小，可他从小是在秦王宫里长大的，不比羸政是在赵国质子府长大的，他的眼光可高着呢！ 那条手链，起码是国母、夫人那些女人才够资格佩戴的东西，他要买来送给母亲！ “成蛟公子？”王少爷虽然比成蛟公子大，但是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因为成蛟公子发起火来，哪怕他是他表哥，也不能让他下手轻一分。 “本公子要那条珍珠手链，送给本公子的母亲！”成蛟公子一握拳，自打赵姬母子俩回了秦国，进了咸阳王宫，这后宫就不再是母亲一个人的了。 母亲跟国主多年的感情，就因为赵姬跟羸政的出现，便淡薄了许多。 第119章 手链三百金 上了楼，在雅间就坐之后，李建新先道歉：“实在是抱歉，打扰了生意，本来是进来看看的，没想到会发生不愉快的事情。” “李少爷客气了，这里是吕相邦的店，谁敢在这里动手，就是不给吕相邦面子!”羊飞英三句话不离吕不韦。 李季阳笑了笑，没接话，看羊飞英吹吧！ 要是成蛟在这里闹事，就算是吕不韦也不能怎地他，因为他是国主的儿子，哪怕国主儿子不少，可也是国主的儿子！ 又有一个强有力的外家，记得历史上记载吕不韦在羸政尚未登基的时候，就对成蛟一系防范的紧，用了好几年的时间，才干掉他们！ “这次来咸阳城，是有什么事吗？”羊飞英已经跟李季阳这条线很久了，为了能跟大公子攀上关系，他别人都没告诉，就自己默默地关注李家庄。 只可惜，他还不知道，李季阳都把他当色狼一样的防备着呢！ “哦，真的没什么事情，就是过来逛一逛，您看，这条手链值多少？”李季阳本来就是来开眼界的，当然不能跟他说，不过他可以找他估个价，他现在手里头的东西不少，可以让他“师兄”多送过来一些么！ 羊飞英是个门客，特长是调侃，俗称侃大山。 这种磨嘴皮子的本领，在战国这个时代，很多门客都擅长，要求就是博学多识，所以羊飞英在吕不韦门下其实并不么受重视，不然当初也不会是他去给李季阳送谢礼了。 不过羊飞英也是个人才，愣是说的吕不韦虽然没重用他，可也记住了他的名字不然吕不韦门下客卿那么多，要不想办法出人头地，这辈子都泯然众人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