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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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闹一场,往后那些小人畏惧了你,知道你不好惹,往后才不敢伤害你。”见阿妧惴惴不安,宁国公就知道她小心谨慎惯了的,目光中越发透出几分怜惜来,摸着她的头和声说道,“你如今是国公之女,有资格闹腾任性。往后别说是她,谁要是敢欺负你,回来与父亲说,就算闹得天翻地覆,那也是无妨的。” 都是国公之女了,还小心谨慎?这不开玩笑呢么? 宁国公都想昭告天下他家团子不好惹了。 不然就凭阿妧这软乎乎的,出去了还不叫人给欺负死啊? “那,那……”阿妧见宁国公一心为自己出头,心里暖呼呼的,扭着小手磕磕绊绊地哼哼了两声,突然凑过去亲了亲宁国公的侧脸。 宁国公顿时露出一个晕厥的表情。 不是靖王伸手快扶了他一把,他都要幸福晕倒了。 这可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啊! “快走,三丫头就别去了。”他好容易喘了一口气儿,一边心里想着回头在儿子面前好生炫耀一番,叫儿子知道阿妧也亲近自己了,一边叫阿宁不要参合在二房这破事儿里,叫人送了阿宁走了,这才抱着阿妧,身后跟着阴魂不散的靖王一同追着太夫人的马车去了。 这一路马车飞奔,很快就到了南阳侯府的门前,太夫人从车上下来,就见侯府朱门大开,众多的仆人诚惶诚恐地出来。 当首,乐阳郡主用受宠若惊的表情迎了出来。 她就见宁国公府的马车上众星捧月地站着一位冷面老太太,就知道这就是一向不待见自己的宁国公太夫人了。 若说早年,她身份尚且贵重,南朝未灭的时候,何曾对一位国公太夫人如此卑微折腰呢? 乐阳郡主心中酸楚了几分,面上却露出了柔弱温柔,如同春风一般柔软的笑容,低头打量自己的衣裳,见今日穿得格外素雅干净,并没有十分的妩媚妖娆,而是多了几分清丽秀致,就微微放心,脚下裙摆荡起了小小的弧度,莲步轻移就到了朱门外,深深地一福,柔声道,“妾身给老太太请安。” 她深深地半蹲,姿态顺从温顺。 太夫人提着鞭子,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女人。 这是多年来,她第一次真正地见到这个传说中将她儿子府中搅合得阖家不宁的女人。 见她生得虽然清雅秀丽,然而说实话实在不及南阳侯夫人美艳大方,太夫人就冷冷地哼了一声。 她不懂得女人如水,只觉得南阳侯是眼睛瞎了。 因她许久都不叫乐阳郡主起身,乐阳郡主这些年养尊处优,顿时就摇摇欲坠起来。 只是她也知道太夫人的身份地位,更何况她这些年得宠,心也大了些,总不甘于只在南阳侯府中风光,也想得到宁国公太夫人的承认,叫自己的女儿也名正言顺地被祖母带在身边,因此虽然在心中暗自诅咒,却依旧低眉顺眼的。 直到头上细密的汗水都渗出来了,乐阳郡主就听见太夫人冷哼了一声,竟不叫她起来,径直越过她往侯府之中去了。这般无视了她,就仿佛是一个耳光抽在了乐阳郡主的脸上。 特别是此刻侯府门外都是各处新贵之家往来的人来人往,乐阳郡主被太夫人当众打了脸,顿时脸色苍白。 只怕明日,这些勋贵之家中都要流传太夫人不待见她,刻意给她没脸了。 “老不死的!” 乐阳郡主喃喃地骂了一句,也不管太夫人有没有叫她起来,自己起身转身就跟着进了门。 她追在后头累得香汗淋漓,就见太夫人的脚步极快,还有宁国公怀里抱着的…… 嗯? 抱着的不是那个傻子么?! 乐阳郡主想到昨日里的诸般闹事都是因这傻子而起,如今太夫人又带着她过来,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心里就觉出几分不妙了。 她顿了顿脚,咬着红唇脸色阴晴不定许久,回头淡淡吩咐道,“请六姑娘过来!” 见丫鬟低低应了,领命而去,乐阳郡主这才紧张地又叫另一个丫鬟道,“快去前朝等着,侯爷下了朝,请他一定要回来!” 太夫人突然造访,乐阳郡主就觉得这事儿不对,只是她真是想不明白,莫非太夫人当真是为了个小傻子出头的? 这不是吃饱了撑的么? 心中焦虑,她实在摸不清太夫人的路数,只要跟着无声地走着,却见太夫人走到了侯府之中最大的院子,也不进去坐,只叫人从上房里搬出了几张椅子来,不客气地坐下,眯着眼睛看着上前赔笑的乐阳郡主,冷冷地问道,“你们夫人呢?” 乐阳郡主见她提及南阳侯夫人,窒息了一下,急忙笑道,“有妾身……” “一股子狐媚味儿,你也知道你是个妾?一个妾,你也配服侍我?!” 太夫人开口就喝道,“去,请你们太太出来!我倒是不知道,如今一个妾也敢在我的面前放诞说笑,有一席之地了!” 第25章 “老,老太太!” 乐阳郡主被屡次呵斥,此刻羞愤莫名。 四周那些若有若无的各色的目光,令乐阳郡主丢脸得恨不能掩面而走。 她亡国前是王府贵女,自然风光无比,娇贵万千,哪怕是南朝亡了,可是如今皇帝善待当年的南朝皇族,又有南阳侯对她百般宠爱,因此这么多年,除了不能在太夫人面前邀宠,能名正言顺地踏入宁国公府,其他的,乐阳郡主觉得自己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被众人尊重的皇家郡主。 可是当此刻被宁国公太夫人指着鼻子骂卑贱,指着她叫她明白她永远只是一个妾室的时候…… 太伤心了。 “您……” “母亲别恼,要不咱们去里头坐着?” 到底春天还有几分寒凉,虽然宁国公太夫人的身子骨儿不错,可也得爱惜一些不是? 宁国公给自家团子身上的狐狸围脖儿紧了紧,对抱着自己打腿呆呆地看着乐阳郡主的阿妧问道,“冷不冷?” 阿妧觉得自己穿得挺暖和的,且这么个关键时刻,谁还管冷不冷啊? 只看见乐阳郡主哭得这么真心实意,那简直热血沸腾! 哪怕叫宁国公太夫人是拿她这个躺枪帝作筏子,自己实在是冤枉地背了黑锅,阿妧都顾不得了。 一双大手小团子从地上抱了起来。 阿妧就觉得自己的小身子一轻,之后腾空而起,落入了一个坚硬的怀里,不由疑惑地歪了歪自己的小脑袋。 “你冷,本王抱着你。”靖王目光冷峻地说道。 阿妧迟疑了一下,蹭了蹭靖王的手背,软软地感激靖王道,“谢谢。” 她又乖巧又听话还十分很信任自己,靖王就觉得十分满意了。他与宁国公太夫人坐在一处,横了脸色冰冷带着几分恼火的太夫人一眼,垂头看了看一脸茫然的阿妧,还是觉得这幼崽儿小小的,那就不如叫太夫人给她披张狐狸皮好别叫这后宅女眷们给吃了。 只是又不愿叫阿妧得了那等喜欢告状的名声,他就垂头,也不管阿妧能不能听得懂,轻声说道,“妾室阴险。谋害了你。虽你以德报怨,原谅了她对你的怠慢,可是你瞧瞧,你祖母却并不愿你受了委屈,愿意为你出头。这个时候你该对老太太说些什么?” 他直接点明了来找乐阳郡主兴师问罪,并不是阿妧记恨长辈,背后暗搓搓挑拨离间告状,而是太夫人心爱阿妧,想要为阿妧出头。 阿妧就觉得本有些空落落的心,一下子就踏实了。 她怔怔地仰头,看着靖王那张已经慢慢有了成年男子坚毅轮廓的脸。 “谢谢。”她小声儿说道,之后扑进了靖王炙热坚硬的怀里。 “阿妧对您说谢谢。”靖王就侧头对眼角微微一跳的宁国公太夫人说道。 宁国公太夫人就跟吞了黄连似的,一脸的一言难尽。 小小的团子又奋力往靖王的怀里拱了拱。 只有她自己明白,那句谢谢,到底是对谁说的。 “乖啊。”靖王叫小团子蹭得心里痒痒极了,见宁国公在一旁眼中含泪,仿佛很懊悔,也知道自己大概是抢了人家国公爷方才想说的话,却并不在意,垂着头伸出大手在小团子柔软的背上慢慢地顺着。 见小团子哼哼着,仿佛很舒服的样子,靖王冷眼看了乐阳郡主一眼,方才继续冷声说道,“妻妾之争,本是南阳侯家事,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与人无尤。只是对待一个孩子都如此冷血,可见内心卑劣。” 他并未指名道姓,可是乐阳郡主的脸腾地就红了。 更何况乐阳郡主算是看明白了 不管真正的目的如何,这群王八蛋都是打着为个小傻子的理由上门的。 “殿下与老太太误会我了。”乐阳郡主一脸冤屈,恨不能跪下,只是四周的仆人那么多,她若是跪下这一次,只怕往后的膝盖就再也直不起来了,只好含泪上前柔柔地给宁国公太夫人福了福,梨花带雨地说道,“十丫头之事,妾身真的并不知情。且昨日靖王殿下来过一次,妾身已经处置了侯府的总管。” 她扬起了一张美丽妩媚的脸,却见太夫人依旧面色冷酷地看着自己,心里打了一个突儿。 “母亲?”就在她一副百口莫辩的模样时,南阳侯夫人快步带着一行人而来。 她的脸上带着明显的诧异,显然是诧异太夫人竟然来了南阳侯府。 毕竟,因乐阳郡主的缘故,太夫人是从不踏足南阳侯府的。 “你过来。”宁国公太夫人见到儿媳,脸色就温和了一些,阿妧见南阳侯夫人身后跟着两个容貌十分美丽的少女,不由从靖王的怀里探出一颗小脑袋来。 见那一名少女生得面容温柔可亲,娇美如画,身上穿着鹅黄色的春衫,披着一件杏色的披风,又美丽又温柔,另一个嘴角带着笑容,杏眼桃腮娇艳无比,穿了银红的衣裳,却只披了一件小小的雪白的围脖儿。 这两个少女联袂而来,交映生辉,就是阿妧已经见识了许多的美人,也不得不承认这两个少女都很美丽。 见她们与南阳侯夫人一同而来,阿妧眼中就露出几分恍然。 这大概就是南阳侯夫人所出的大姑娘与二姑娘了。 这两个少女的身后,还走过来一个高挑修长,眉眼儿精致漂亮的少年,衣裳风流翩翩,眉目似画儿。 “阿唐今日怎么没有去宫中护驾?”那少年走过来的时候,太夫人脸色微微缓和,就笑着问道。 “今日孙儿休沐,本想去给您请安,谁知道您却早早儿地就来了。”这少年先对靖王请安,之后急忙走到了宁国公太夫人的面前笑着说道,“前儿孙儿宿卫宫中,得了陛下一件很稀罕的赏赐,回头孙儿拿来给您瞧瞧好不好?” 他侧目扫过乐阳郡主,就笑了笑,对太夫人继续说道,“这儿景色不怎么样,也污糟不堪,不然孙儿服侍您去干净的地方吧?”他口口声声此地肮脏,乐阳郡主的眼里就闪过一抹恨色。 只是这少年阿唐还是南阳侯的独子,哪怕南阳侯夫妻反目,可是对于自己的独子却一向看重的。 “今日我来,就是为了整治这府里头的乌烟瘴气,不然你父亲只怕还以为我老了,管不动他了。” 南阳侯太夫人拍了拍林唐的手臂,见他笑嘻嘻地和靖王站在一起,知道林唐与靖王的交情一向不错,便也不再去理会,只招手叫南阳侯夫人走到自己身边,握住她的手,淡淡地吩咐道,“叫府里的人,只要能喘气儿的,都给我叫过来。”她是南阳侯飞生母,自然无人敢阻拦,一时整个南阳侯府中的下人与姬妾便都战战兢兢地记在这宽敞的空地里。 乐阳郡主被孤零零地丢在中间,被人围观。 “你们知道她是谁么?”见下人们齐聚,宁国公太夫人就冷冷地问道。 因乐阳郡主得宠,在侯府之中积威日久,一时无人敢回答,不安地纷纷看向脸色苍白的乐阳郡主。 宁国公太夫人却显然不在意自己的问题无人回答,一只手摸着鞭子,苍老的眼里带着几分厉色,缓缓地说道,“这是你们侯爷的爱妾,宠爱了十几年,宠妾灭妻的心肝儿宝贝儿。” “老太太。”宁国公太夫人的声音里充满了讥讽与不屑,乐阳郡主摇摇欲坠,忍不住央求了一声。 给她留一点脸吧! “这做妾的心大了,挤兑得你们的主母都要靠边儿站,风光得很,如今我都听说这南阳侯府里不知侯夫人,反倒知道什么郡主了。” 太夫人是个女子,哪里会被乐阳郡主楚楚可怜的表情迷惑,阴沉着脸一摆手,顿时就有她带过来的两个粗壮的婆子上前,一把就将她给摁在了地上。 看着乐阳郡主雪白的脸被摁在肮脏的地上,太夫人冷笑一声,对那些骇然惊呼的下人们继续说道,“我再告诉你们!一个妾室,哪怕在主子面前再得宠,也只是婢妾,是奴婢!这侯府里,能肆意的只有你们夫人一个,别人……想要出头,也得瞧瞧自己有没有这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