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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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点了点头。 陈寒道:“她身上带着开过光的佛玉,是真品,哪怕她真的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这玉也能保邪气进不了她的身。” 赵明:“那我们怎么办。” 陈寒慢条斯理:“查,有很多办法可以查。如果想知道有没有关系,还有更简单的办法。” 赵明:“???” 陈寒点了点自己面前的桌子,原本该在家里鱼缸的那枚暗黄色的指骨居然就这么出现在了桌上。赵明吓了一跳:“你把这东西带出来——”赵明觉得不对,他又看了看,恍然:“障眼法。” 陈寒点了点头,毫不觉得羞耻:“答案不一定要问……”她笑了笑,“也是可以用诈嘛。” 赵明看着陈寒复杂脸:师姐……你知道你一开始仙风道骨的形象已经崩了吗? 戚乐的父亲虽然不靠谱,但好歹也没有想当后爸的打算。他虽然在知道戚乐身体不好,就半放弃了这个女儿,但除却冷冻了jingzi作为预防万一外,倒也真没想过真的要抛弃掉自己的女儿。 毕竟戚氏是由戚乐的父母共创,戚乐的母亲虽然去世了,但得到了戚乐父亲签字公证的遗嘱,确保戚氏有百分之五十的股权都在她的手里。如非必要,戚父也不想和这个女儿闹得太难看。 但他在戚母死后养在外面的这个天真小姑娘显然不这么想。一个死人凭什么霸着戚夫人的位置——所以她靠怀孕走进来了。 只可惜她低估了戚乐的无法无天,也高估了戚父对她和肚子里这胎的看重。 她为了对付戚乐,甚至付出了流产的代价,但这个本应该死在了医院才能让人痛快的小丫头,不仅没有死,甚至还出了医院,神色阴郁地开始和她明着争。 凭什么呀。她不过只是姓戚的病秧子,什么都没有付出,什么都没有做。凭什么她要得到戚家,那自己和自己以后的孩子该怎么办,仰着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继女鼻息吗? 她可不能忍受。 戚夫人端着茶点,眉目冷厉。她需要支持,但多的是人瞧不上她的出身,甚至在背后笑她的小家子气。 赵明和赵明背后的赵家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之一,赵明被戚乐活活气得来找她,她就不该放过这个机会。 戚夫人也知道在丈夫还活着的时候就和自己的继女闹翻不是上策——但戚夫人又能怎么做了。她的孩子没有了,她依仗着戚父。戚父活着她才有胜算,戚父死了,她才是一点机会也没了。 她坏得坦荡荡,掌握好分寸,反而会让戚父觉得她率真可爱,甚至不会多过问。这才是戚夫人的机会。 所以哪怕不留情面,戚夫人也想要戚乐消失。 戚夫人妆容精致,只可惜明明年轻,却硬生生要端出一副长辈的模样,反而与她的妆容相差甚大,令人觉得不适。 她为两人准备了伯爵茶,一边似有还无的介绍着自己对于这些的了解,一边试探着赵明的态度。 陈寒压根听不懂其中的机锋,倒是赵明有招接招,笑眯眯地没露半点破绽。 陈寒听不懂,干脆看电视。 电视里的本地新闻台恰巧再放优秀青年企业家的采访,戚乐作为数得上的前几位,自然也上了电视。 没了指骨的影响,戚乐的神情中虽然仍然透着疲惫,但脸色要好得多,面对记者的采访,她含笑道:“对,今天是公示的最后一天,再过三个小时,如无意外,大家便能在主板瞧见戚氏的股份了。” 戚乐的声音显然同样引起了戚夫人的注意,她目光明暗不定的瞧着电视。陈寒没想那么多,直接感慨道:“戚总年纪虽轻,但确实很厉害啊。主板上市可不容易,戚总竟然能做成了,这可真令人惊叹。” 戚夫人笑了笑,让人看不出真假,她语气淡淡:“对,戚乐挺会赚钱的。”大概是极为不愿意这么说,戚夫人讥笑了句:“赚再多又怎么样,还不是她的呢。” 陈寒闻言,倒是浅浅的笑了笑。她捧着白瓷杯,对戚夫人道:“是这样吗?” 戚夫人从陈寒的话里听出了她对戚乐的欣赏,这让她很不快,她促了促眉,对赵明道:“赵少爷,您的朋友是来砸我场子的?” 赵明正要圆场,陈寒搁下了杯子。 她搁下的杯子发出了声音,赵明立刻心有灵犀的明白,她师姐要诈答案了,自己最好配合闭嘴。 于是赵明闭了嘴,陈寒接着开了口。 “我当然对您也是很尊敬的。毕竟我是来拜访您的客人。”在戚夫人微变的眼神中,陈寒笑道,“所以我能问一句,您是怎么买到这枚骨头的吗?” 戚夫人反射看了眼自己的杯子。 杯子里原本奶茶色的伯爵茶不知何时变成了清澈的茶水,而茶水的底部则躺着一枚皮肤干褶的血色小指。 “啊,啊——!” 戚夫人大骇,甩手就砸了杯子!她浑身发抖,在一地狼藉中险些站不住。戚夫人抱着自己的胳膊见茶水恢复了颜色,小指也再不见,满目后怕,她踩着茶液盯着陈寒,冲她歇斯底里的尖叫:“你是戚乐那丫头找来对付我的是不是!你是来替她报复的是不是!” “我早就说过了——李朝舟是猝死,关我屁事!” 第24章 换命09 李朝舟?谁是李朝舟? 陈寒和戚乐互相看了一眼,都觉得这是一个新线索。 戚夫人显然被陈寒的障眼法刺激的不清, 她的表现让赵明和陈寒基本可以确定——她确实认识那枚骨头, 也知道这骨头的作用。 因为戚夫人口不择言的骂出了商家不守信用。 陈寒见状, 开口问道:“您特意向商家买这样的东西,就是为了害死你的继女?” 戚夫人一惊缓过了神, 她咬定道:“你别血口喷人!我只是买了个风水球, 谁知道里面有什么!” 陈寒平静道:“您怎么知道它在风水球里?” 戚夫人眼露狠厉,她咬住了下唇,口红有些花开。她冷冷道:“赵明,如果你的朋友执意要审犯人一样审我,那恐怕我就要叫保安了。” 赵明正欲开口, 陈寒道:“您最好告诉我。” 她的指尖点上了乳白色的茶桌, 指下隐有黑气萦绕:“这屋子里有什么, 您恐怕不想知道。” 戚夫人一惊, 仍然嘴硬:“这屋子里能有什么!” 陈寒的手摊了开来, 她拂过光滑的茶几,像拂过一张遮羞布。 “您是否曾经流过一个孩子,因为自己的不小心?” 陈寒语调平静,与她波澜不惊的情绪正相对的,是在她手下显出的焦黑脚印,这脚印是这么小,这么可怜。几乎在一瞬间便让戚夫人联想到了她那个因为自己的失误还流掉的孩子。 年轻的女人显然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她捂住眼睛尖叫了一声,大喊道:“张妈, 张妈,给我叫保安!” 陈寒和赵明互相看了看,见戚夫人的精神状态确实不适合谈下去,打算起身告别。 起身后,陈寒收了自己的障眼法,似告诫又似提点对戚夫人道:“夫人,不做亏心事便不怕鬼敲门。这桌上什么都没有,只是您觉得会有罢了。” 戚夫人听见了话,从指缝间窥向桌案。果然,原本在桌案上的脚印也如先前的指骨一般消失了。她松了口气,脱力的倚在了沙发上,额发都被冷汗汗湿。 她瞧着赵明和陈寒,眼中隐有恨意:“赵少爷,我好心招待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我。” 突然间她又笑了:“你们这么帮戚乐,她感动吗?她有感谢吗?她不信这些的。李朝舟不信,所以她哪怕以前会信,现在却是再也不会信了!” “你们就算这么帮她,她也不领情,也不会配合。她自己想死,你们拦得住吗?”她盯着陈寒,“与其在她那儿白费力气,不如站到我这边来,相信我,戚家还不是她的,她能给你的,我能给更多!” 陈寒心想:戚乐打出的牌是赵明,你难道能打出赵明吗?如果不是赵明,她才懒得管这摊事。 但陈寒连这话都懒得说。 戚家的仆人张妈匆匆赶来,扶着戚夫人喘息。陈寒和赵明自然没有等到保安把他们赶出去的意思,说了两句场面话,便也十分自觉的离开了。 出来后,陈寒问赵明:“你认识李朝舟吗?” 赵明:“知道是知道,戚乐的主治医生就叫这个名字。这是五年前的事,所以我还是知道一点的。” 陈寒皱眉:“这么简单?如果只是主治医生,那戚夫人应该不会反应那么大。” 赵明想了想,对陈寒说了句稍等。他拿出手机,盯着不知道多久都没有拨出去的号码,去问了自己的母亲。 陈寒瞧着赵明在电话接通后极为紧张的走到了一旁,脸上的神色从期待慢慢变得失望,他对电话里的人说了两句,然而等了一会儿。大约过了十分钟,对方回了电话,赵明停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挂了手机又走了回来。 赵明道:“我请我妈的秘书查了一下,这个李朝舟在移民美国之前住在g市,是戚乐当年的邻居。” 李朝舟是戚乐的主治医生。但要说上关系的话,比起赵明,他才是戚乐真正的青梅竹马。 戚乐在母亲去世后到搬去北京前,曾有一段一时间固执的守在g市的老院子里,一个孩子和负责照顾她的保姆,固执又偏执。还因为脾气的原因,整天的作天作地。而当年被迫忍受戚乐作天作地的人,就是李朝舟。 李朝舟与戚乐住在一个院子里,父母皆是国内知名的专家。戚母当年也是看中邻居,才在这里置业又举家搬来。戚母搬来这里,自然是为了戚乐的身体,所以即使戚乐的性格称不上讨喜,但至少她在能在关键时刻救命的李父李母面前十分乖巧。而正是这种乖巧,遮蔽了李朝舟当年的双眼。 李朝舟是李父李母的二儿子,g市当年的计划生育管的并不严格。李朝舟有个哥哥还有一个meimei。 只是戚母带着戚乐住过来不过两年,戚母便去世了。戚乐无人看顾,李父李母的挂念着邻里情,便对戚乐多有照拂,李朝舟也因此和戚乐成了真正意义上的青梅竹马。 但戚乐因为身体不好,小时候真的喜怒无常作天作地,李朝舟在她身上吃了很多亏。但偏偏戚乐长得好看,又会哄人,每次把人惹急了,竟然还懂得低声下气的将人哄回来。李朝舟因此不断的吃亏,又不断的原谅她。 到了后来,李朝舟也意识到了这是戚乐的心理疾病。她失去了母亲,不信任父亲,每日活在惶恐之中。唯有用这种手段引起别人的注意,方才能心安。 意识到这一点后,李朝舟对于戚乐的坏脾气便包容了一些。可天下没有一辈子的青梅竹马,也没有不散的宴席。 在戚乐十岁的时候,李朝舟一家移民了美国。 之后戚乐便也被父亲接回了北京。 再然后,戚乐便遇见了赵明。 戚乐的主治医生没几个受得了她,戚乐平均一年换一个主治。赵明也知道戚乐难伺候的在b市医界都出了名,所以一位留美归国的医学博士说要接手戚乐的时候,他还感慨了一句不知者不畏。 赵明也记得这位新医生的名字,李朝舟。 ——因为戚乐三天两头就会骂这个名字的主人。 赵明说着说着有些犹豫:“不过李朝舟死了吗?戚乐从没提过,我也不知道。” 陈寒想了想:“戚夫人不会无缘无故的提李朝舟,或许我们可以从李朝舟开始查。” 赵明说好,两人看了看时间,觉得时间也不早了,便驱车去接祖师爷。 陈寒他们到的时候,祖师爷一个人推着塞满了东西的推车,正站在超市门口等。推车几乎都要和他差不多高。他散落的黑发在出门前被陈寒特意梳了起来,如今一个人静静的站在那儿等人,瞧起来便是个极为可爱的男孩子。 超市这地方,妇女保父最多,而他们则大多都对孩子富有爱心,尤其还是这么漂亮的孩子。 陈寒下了车先去接祖师爷的时候,便见到祖师爷旁边陪着不少叔叔阿姨,这些人好不厌烦的问着“小朋友叫哪个名字呀”“在这里等爸爸mama哟”“要不要阿姨/叔叔请你喝汽水”。 祖师爷被包围其中,巍然不动。一双黑色的眼睛微垂,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是他的手无意识的捏成了决,陈寒一看那决,吓得冷汗直流,连忙两三步走了过去,蹲下身道:“祖师爷,辛苦您啦,您等很久了吗?” 听见了陈寒的声音,祖师爷的眼睫微微动了动。陈寒的面容便一点一点的映进了他的眼眸里。 陈寒长得好,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气质和性格的原因,她的美像是被滴落水池的墨,令人初见一眼只会觉得寡淡,生不出半点慕艾之心。但若是瞧久了,便会发现她的眉梢眼角没有一处不精致妍丽。 她像是幅墨荷——与他记忆中的模样已有了很大的不同。 可这又如何呢? 祖师爷指尖微动,他的眼帘张开,眼中满是陈寒,以至于让他微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