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多格尔沙洲（十五）

    无敌号从德国战列巡洋舰的东北方向往前航行，其后面紧跟前它的姐妹舰“不屈”和“不挠”号，两支舰队相距大约16000米。胡德少将一面下令舰队左转，规避实力远强于自己的德国舰队，一面下令向海因里希舰队发动攻击。

    英国人这三艘老战巡的炮火相当准确，仅仅两轮齐射就击中了首当其冲的“布吕歇尔”号3次。不过，后面的德国战舰很快就为“布吕歇尔”号报了仇。“吕佐夫”号、“海因里希亲王”号、“阿尔伯特亲王”号一齐开火，紧跟着海面上再次显现出令人震惊的壮观场面：“无敌”号上燃起了大火，其后，这艘在火焰里包裹着的英国战巡发生一连串急速而猛烈的爆炸，一大团火球腾空而起。桅杆倒塌了，闪亮的碎片在海面上四处飞溅，船体中部断裂，黑色的煤烟和白色的蒸汽从所有方向冒出来，巨大的烟柱向空中升去。

    火光消散，“无敌”号已经失去了踪影，由于沉没于浅水区，海面上还露出一截桅杆出来，显示着它曾经在海面上存在过。

    观察手激动地对着话筒大声喊叫着：“敌舰爆炸！”雷鸣般的欢呼声在德奥战舰的甲板上响起。爆炸发生的如此突然，排水量17250吨的“无敌号”战列巡洋舰1049名官兵最后只有16人生还。

    英国人再次为他们薄弱的战列巡洋舰防护设计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不屈”号和“不挠”号见到旗舰的沉没，掉转方向，又开始继续逃窜。

    至此，海因里希舰队可谓战果累累，不过这位普鲁士亲王现在可无暇考虑在返航后所能获得的荣誉。贝蒂还在身后紧紧追赶，“布吕歇尔”号和“吕佐夫”号进水严重，已经失去了作战能力。

    海因里希上将见克里斯蒂安上将已经从后面赶了过来，命令吕特少将带着两艘步履蹒跚的战舰在波蒂克少将的护送下，结伴返回国内，自己则率领两艘“皇帝”级战列舰进行转向，跟随在克里斯蒂安舰队身后继续参加作战。

    “海因里希亲王”号上的短程无线电通话器响了起来，“长官，克里斯蒂安将军要和你通话！”站在一旁的通讯参谋向海因里希上将喊道。

    站在厚重的舷窗后关注着海面情况的海因里希走了回来，拿起了话筒，“喂，阿尔伯特，是你吗？”舰队司令们都是不管海军部所制定的通讯联络的规章程序的，克里斯蒂安上将直接称呼着海因里希亲王的名字。

    “是的，弗朗西斯，我正在准备转向。”海因里希说道。

    “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伙计？从我这里看过去，情况不妙啊。”克里斯蒂安说。

    “哦，这两船还能继续打，没有大问题。”

    “舰上的火势怎么样？”

    “看起来很厉害，但只是些皮外伤，消防队很快就会把它们给扑灭。”海因里希说，“不过这条船和‘阿尔伯特’号都有一座炮塔彻底报销了，现在只能使用三座炮塔。舰体倒是没受大的损伤。”

    “好吧，祝你好运！阿尔伯特。我们需要去和敌人拼命，维克多大公现在坐镇在基尔的司令部里，他要求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重创英国主力舰队！”

    海因里希稍微沉没了一下：“搞不好我们得损失好几条船，弗朗西斯，也祝一切顺利！”

    放下电话，海因里希又重新站到了舷墙后，注视着海面。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雪茄，然后点着深吸了一口。维克多大公的指令显然是要求德意志舰队与对手拼命，即使是损失一些主力舰船也在所不惜。看样子，他是准备要在地中海方向动手了。这场毫无意义的海上大战，实际上都是为了在南面动手而做着准备。

    弗兰格尔指挥战列巡洋舰所组成的快速舰队又继续从威尔逊舰队的侧翼穿过，继续向西北方向航行。他放弃了转向撤退，却无意间抢占到了英国主力舰队侧翼t字头的有利位置。希佩尔中将指挥着“施瓦岑贝格亲王”号和“温迪施格雷茨亲王”号在前面首先与英舰继续交火，双方舰队在相距18000米左右的交战距离上，开始相互轰击。9对32，看上去德国舰队处于绝对下风，但是由于抢占了有利位置的关系，超过一半的英国战舰都无法发挥作用。弗兰格尔的主要对手还是托马斯所率领的四艘“女王”级战列舰。

    为了追击海因里希，贝蒂带着四艘战列巡洋舰已经从后面跑到了英国战列的另一端。他这次的冒失行动反而让弗兰格尔抢占到了有利的作战位置。

    海面上炮声突然间又变得密集起来，弗兰格尔舰队为首的四艘“弗雷德里希”级战列巡洋舰承受了大部分英国主力舰的炮火，希佩尔中将的旗舰“施瓦岑贝格亲王”号被命中1枚15英寸炮弹、4枚13.5英寸炮弹和7发12英寸炮弹，舰长巴恩克上校也负了轻伤，索罗钦中将的旗舰“柳特波德摄政王”号也开始起火，“阿尔弗雷德亲王”号挨了4发15英寸和3发13.5英寸炮弹，但是英国人糟糕的引信使得他们的软被帽穿甲弹根本无法对这级德国拥有330毫米厚装甲的战列巡洋舰造成致命威胁。威尔逊上将把防御最弱的“柏勒罗丰”级和“巨人”级战列舰置于战列的后部，现在他开始吃到苦头了。

    现在，占据有利位置的弗兰格尔舰队已经可以全力进行攻击了。处于t字横头的德国舰队所有战舰都能发挥出全面侧舷火力对敌舰进行轰击，而大部分英国战舰由于进行转向的原因，只能使用前主炮进行还击。

    弗兰格尔舰队前面的“弗雷德里希大公”级都采用是中前后3－2联装背负式四座350毫米主炮塔布局，当它们展开全部侧翼火力，10门350毫米主炮一起进行齐射时，确实是声势惊人。

    海面上如同开锅了一般，炮弹象雨点似的落下，双方舰队超过200门大口径舰炮相互轰击，舰上的官兵们在拼命地向对手发射出炮弹。重量超过半吨的弹头在海面上空呼啸划过，砸向敌人战舰所处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