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一、破道
虽然收效甚微，但是郭柏天也在坚持不懈地发着自己的江湖卖艺小视频，每天能有个百十点情绪值进账，总算聊胜于无。 就在他很惆怅的时候，杨过带来的一个消息让他看到了自己完成任务的希望。 一封烫金的请柬，上面写着华夏格斗大赛，署名是华夏体育总局、华夏教育部、华夏人才培育总局。 这封奇怪的请柬让郭柏天有种很荒谬的感觉，他想起了龙珠里面的天下第一武道会，感觉有点不真实。体育总局、教育局都可以理解，人才培育总局是什么机构，什么时候出来的。 打开请柬，映入眼帘的是一封红头文件，大意就是华夏人才培育总局经过研究决定，为培养国民尚武精神，复苏人民战斗意志，在全国范围内举办格斗大赛，联合教育部、体育总局在各武馆、武学世家、武校以及部分普通学校展开全国范围格斗大赛海选赛。 大赛为升级制，每个等级有不同的奖励，分为defg四级，a级并不对大众开放。 普通高校为起始为g级，武馆、武校起始为f级，世家为e级。这个分级制度让郭柏天感觉很奇怪，这不就是现在地球通行的实力等级吗？这个世界怎么了？ “老杨，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郭柏天问道，他很奇怪，按照这个比赛的等级划分，绝对不是那种对大众公开的比赛，也不是b组织的那种公众影响力很广的比赛，更像是某个神秘组织招收新人的秘密选拔。 “家里派人送过来的，你去吗？赢了比赛，也许会出名。”杨过保持着以往的古井不波的神色，好像拿着一张烫金的请柬在说这是家里送过来的二十块钱一样。 “我不去。”郭柏天断然拒绝道，“老杨，这是你的机会。看得出来你很想去。” 杨过愣了一下，狐疑地盯着郭柏天，“你是从哪里看出来我想去的。” “我说你，都朝夕相处好几年了，你撅一下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在我面前你就收起你故作深沉的一套。”郭柏天翻了个白眼，嘲讽道。 “我其实来自某一个家族，但是…” “打住，你不能说，我也不能听，所以没必要告诉我。”郭柏天心里一突，心里泛起一丝酸涩。“你是打算走了是吧？为了这个比赛。你知道我不会去，所以只是想找个机会告诉我吗？” 杨过小心翼翼地把请柬合上，而后放进怀里。“你真的不听听我的故事吗？” “不听，肯定是一个很狗血的故事，听完会想帮你报仇，然后被故事里强大的反派一一弄死。”郭柏天的头都摇成了拨浪鼓。 杨过的眼眶红了一下，在郭柏天手臂上狠狠锤了几拳，又重又狠，若不是郭柏天现在也有了武功，恐怕这几下都受不了。很痛，但是郭柏天忍住了，很认真地盯着杨过，两个人对视着。 郭柏天一字一句地说，“你是我兄弟，不管是谁欺负了你，我都会帮你找回来的。” “用不着你出手，我会自己打得他们满地找牙。”杨过避过郭柏天的目光，低头看着地面，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是声音有些沉闷。 “我走了。” 杨过顿了一会儿，好像恢复了愉快的心情，真的像是要去参加一场期待已久的比赛一样，有些激动的感觉。 “好，有事随时联系我，发财了记得请我吃饭，苟富贵勿相忘啊。”郭柏天笑道。 杨过挥挥手，什么东西都没拿，直接就开门出去了。 杨过一出门，几个兄弟就从卧室里出来，唏嘘道，“老杨就这么走了？” “东西都没拿。” “不拿书回去吗？高考怎么办？” 兄弟们七嘴八舌地说着，只是郭柏天本来笑意盈盈的脸上此刻阴沉地快要滴下水来。杨过绝对不是自愿地，而是被迫地去参加那个什么比赛。 方才房门外有一股很强大的气息，绝对在级以上，让郭柏天根本不敢乱说话。杨过要讲故事的时候，脸上写着你千万不要听的表情，于是两个人才配合着假惺惺地演完了这场戏。这里面，故事好像还很深刻。 出了房门，杨过疾步走在前面，身后一个拄着拐杖穿着中山装的老头子便跟了上来。 虽然拄着拐杖，但是老头子步伐矫健而有力，跟在刻意走得很快的杨过身后丝毫不显吃力，还有几分闲庭信步的意味。 “七公子，何必走得那么快。老奴已经答应不对你的几个同学出手，否则你走得再快也救不了他们的性命。” 杨过骤然停下来，注视着这个看起来苍老，实则恐怖的家族管家，而后说道，“你敢对他们出手，我怕死的是你。” “哈哈哈哈。”老管家全然没有一丝老人的云淡风轻，笑得十分豪迈，“多年未见，七公子竟有此等豪气，看来家族有望了。公子真气浑厚，内息凝练，怕是要不了几年就能超越老夫了，届时还要仰仗公子多多照拂啊。” 老管家笑着恭维道，告诉杨过，你身上来历不明的真气功法早晚逼你交出来，就算你以后再牛，现在也是任我宰割的角色，所以你还是乖乖听我的话，不然有你好受的。 “那是自然，咱们快些走吧，要是回去晚了，家主该着急了。” 杨过脸上的怒气一闪而过，好像没有听出管家言外之意一般，装出一脸被恭维后很骄傲的样子。 老管家多年的人精，怎么会没有看到杨过的表情变化，只是杨过已经知道家主在关注他，现在对他动手无法交代。心里怒哼一声，等家族选拔之后，看老夫怎么收拾你，一个庶出的野种，若不是机缘巧合怎么可能有获得家族选拔的机会。 一定叫你把所练的功法全吐出来，到时候献给大公子，必然能得他照拂，自己的后人也能延绵富贵。 两个人各怀鬼胎地走在小区里，忽然被一个背着大吉他的年轻人拦住了去路。 “等一下！”背着大吉他，手里握着一只鸡腿儿的清风喊道，三两下把鸡腿啃完骨头扔到垃圾箱，风一般地跑到了杨过等人面前。 “有事儿吗？”杨过问道，目光从清风身后的大吉他上掠过，感受到了一丝寒意。 “没事儿，我就看看，就看看。”清风端详着眼前一老一少二人，心里打起了小算盘。他刚刚从网吧出来拿外卖，点的肯德基还没吃完，正好看到杨过和老管家出来，强劲的实力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杨过可以略过不谈，但是这个老头儿实力很强，不知道和前段时间离剑堂的人有什么关联。他在网吧里调查了一个多星期仍然一无所获，师兄都开始怀疑他了，今天必须拿出一点行动来，不然没法儿交差啊。 老管家躲在杨过身后，一脸顺从的样子，但看外表还真看不出来二人的关系。 清风眼里闪过一丝古怪的神色，疾言厉色道：“你们和离剑堂是什么关系？” 听到离剑堂三个字，老管家的表情僵了一下，以为被发现了什么。只不过这表情一瞬而逝，没有人注意到。 “离剑堂？兄弟你在说什么？”杨过奇怪道，就准备从清风旁边绕过去。哪知道清风根本不让，反而挡在了他身前。 “大胆！”老管家须发皆张，忽然发难，一柄褐色的拐杖倏忽间便刺过来。 间不容发之际，杨过凭借多日修炼的青空道诀和形意拳法往旁边侧了一下身子，那柄拐杖便擦着他的肩膀过去，刺到清风面门。 清风面色古怪地躲过拐杖，有点不太懂面前两个人的关系，以他的眼力见，怎么会看不出这个老头儿刚刚出手，主要目标根本不是自己，而是想废掉站在他前面的杨过。这什么剧情？恶奴背主吗？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老头子喊了一句，“七公子，你快走，我来拦住这个恶贼。” 老管家欺身上前，想要一脚把杨过踹开，一副忠肝义胆的模样。 杨过就地一滚，双手叠在身前堪堪挡住老管家势大力沉的一脚，整个人已经滑出去五米多远，撞到旁边的花坛才停下来。背上的衣服全都划破，露出了惨不忍睹的后背。 杨过算是明白过来，这个老头子不知道为什么要出手废掉自己，恐怕今天不能善了了。却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敢明目张胆地出手，反而要惺惺作态。 老管家持着拐杖就开始与清风纠缠，清风连掏出自己背后长剑的欲望都没有，赤手空拳就和老管家缠斗在一处。 杨过没有站起来，而是躺坐在花坛边上，愤怒和不甘充斥在他的脑海，生平第一次，他生出了杀人的冲动。 “你要是不想回去，我可以杀了他。” 一道声音从背后响起，竟是郭柏天站在绿化带后。他没有看杨过，而是看向那边的老管家。与他一起过来的还有张笑杜三水三人，看见杨过的惨状，杜三水的拳头捏地吱吱作响，头发都要立起来了。怒发冲冠，不外如是。 “不，你们不要插手，快走。” 杨过挣扎着站了起来，就要往老管家那边走去。 “啊呀，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杀气，了不得啊。”另一个年轻人从小区便利店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杯冰美式，说完还在吸管上嘬了一口。他的年纪和郭柏天等人相仿，一脸的傲慢。 “小城市就是不行，就连咖啡都少了几分味道。” 看着这个鼻孔都快要翻到天灵盖的年轻人，郭柏天伸手把杜三水拦了下来，杨过在一边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目光看着他们，请求他们不要插手，赶快退去。 年轻人很弱，但是他身后跟着的两个中年人很强。郭柏天能看出来，杨过自然也能看出来。他们虽然样貌普通，穿着也很简朴，但是气息厚重浩瀚，根本探不出深浅。 “你就是我那个野生的七哥？长成这样，还真是丢家族的脸面。”那个年轻人走到杨过身旁，上下左右地打量了一番。 “有你这样的弟弟，我也很丢脸。”杨过冷冷道，不用套，明显这个弟弟不是自己一路人。 “哼，敢骂我，你给我等着，家族选拔我定会叫你身不如死。” 被杨过反讽了一句，年轻人怒吼道，手中的咖啡也砸在地上铺洒开。听到他的狠话，杨过面无表情甚至有点想笑，两个大汉脸上更是抽动了一下，不知道是什么个心理。 “你们干什么，还不过去帮忙，没看管家在打架吗？你们是猪吗？”年轻人发起火来不分对象，转身对身后的两个大汉喝骂道。 两个大汉对视了一眼，纵身便要前去帮忙，还没加入战团，忽然听见一声剑吟。 “以多打少可不是正道风范。” 一身白色运动服的男子从小区门口走进来，背上背着一把长剑，一辆超跑停在不远处，看样子是他开过来。 超跑配长剑，怎么看怎么违和。但是这个人剑眉星目，英朗非凡，完美克服了这种违和感，使人觉得这好像是应该的。 这个人一出现，清风便抽身而退，脱离了老管家的纠缠，老管家也束手站在原地，并不追击。 “在下蜀山剑堂大弟子，明月，敢问先生是？”明月做了一个长揖，谦而不卑，是在询问，也是在质问。 老管家额头冒出了一丝冷汗，看似恭敬有礼的明月给了他极大的压力，层层剑意压迫在身，让他有种自己几十年修炼都练到狗身上去了的感觉。 这是什么年代？老管家有些失神，想当初他这个年纪的时候，不过是小小d级，纵横华夏西部少有敌手，直到入了陇西李家才安顿下来，如今依然级实力，却被一个小辈逼得乱了阵脚？ “在下陇西李氏外堂管家，铁掌，见过明月小公子。”老管家失神只是一瞬，而后还礼答道，礼仪上没有任何挑剔。 明月微笑着正要说话，却被一人打断。 “喂，你谁啊，我们李家做事你也敢管？”愤愤不平的声音传过来。 明月眉头一皱，看向那边带着嚣张气焰走过来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