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不过不得不说的是,他的姿势很帅。 “这么多天跟着我,估计也没有跟出什么名堂,我也不介意你跟着,但是你这样搞得我心情很不好。” 他说着剃了剃烟蒂,口袋的手机响起,却被他想也不想的按掉了。 孙天策不曾想他会搞的这么严肃,实际上洪彦说了这么多归根结底就是为了照片的事情,关于跟踪他或者是对接近黄家人的目的什么的对于他来说都不足为虑。 本来他对洪彦的性向只是怀疑,如果他不是同,这些照片顶多也就是说明他去了夜店,但是现在他如此的在意这些照片,就说明了他性向的问题。 第21章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就有了和他交换信息的资本。 “我实际上也就是想和你交换一点信息而已。” “说。” “我就想知道我妈临死前,你们谁给她打了电话,内容是什么。” 洪彦吐了一口烟气道:“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老爷子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和你母亲的事情当年在你母亲和我们断绝来往的时候就不许我们任何人过问,不过凡事也没有绝对,我们都知道他和你母亲是有联系的,而且他让大哥给办过事情,我不知道是不是和你母亲有关。” “什么时候?”孙天策追问。 “在她死前几个月。” 孙天策一想,政治上的事情,无非就是他爸那一阵子升主任,天天早出晚归,他夜里起来撒尿的时候还听过他对着黄秀英女士埋怨大舅子不但不帮忙还说他坏话。 难不成黄老爷子是想在孙善科升职这件事情上面做手脚,然后黄秀英小姐恼火就让他别插手他们的事情? 难不成就因为受不了这个打击而死的?应该没有那么脆吧? 可要是长期以往的打压呢? 黄老爷子从一开始就极其不喜欢孙善科,实际上像孙善科这样圆滑的人不应该讨好不了老丈人才对,而且黄老爷子又那么宠爱黄秀英,也不应该因为她私自嫁给了自己不喜欢的人就和女儿断绝来往吧? 而且听他们的口气,他小的时候还经常去黄家,这就说明直至他出生都还好好的。 如此,这中间一定是孙善科或者黄秀英小姐做了一件相当令黄老爷子不爽的事情,然后导致黄家父女演变成这个模样。 现在机会就在眼前,所以他迫不及待的问道:“那外公是为什么和我妈断绝往来的呢?你敢说和你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吗?” 洪彦将烟头按进了烟灰缸,手机再次响起,又被他再次按断,道:“有关系我不否认,但是当时也只能怪你妈,因为你妈是一个相当偏执的人,也就是被你外公给宠坏了。” “你妈才偏执!”孙天策冷声回到。 洪彦却是哼笑着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两个女人这一点还真挺像。” “你把话说清楚。” 洪彦又点了一根烟,咳嗽了半天才道:“我妈十几岁的时候就认识你外公了,后来跟了我的亲生父亲,结婚的时候老爷子还陪了一份嫁妆呢,你外婆是因病去世的,去世后好几年我妈和我的亲生父亲才离婚,最终跟了老爷子,结果你妈硬扯成我妈插足了她父母的婚姻,我妈性子也烈,所以她们一直不和。” 孙天策听到这里已经很没有耐心道:“要是两人没关系的话,老头子为什么给你妈陪嫁妆?” “那是因为我外公在战场上救了他一命,你捅人的那个刀,原来还是我外公的。” 孙天策深吸了一口气,“你外公,是那个营长?” 洪彦不置可否。 孙天策不用问也想到剩下的故事了。 “所以,硬是要说因为我的母亲造成你母亲和老爷子断绝关系的话,我觉着太过了,虽然死者为大,但是这未免对我的母亲太不公平,因为我亲眼见过,她们也有好的如姐妹一般的时候,不然,你妈不可能还留着我外公的刀。” “那你知道老爷子又是为什么不喜欢我爸的吗?” “因为你爸从一开始就挑拨离间他们父子的关系,后来还编造出我是老爷子的私生子气死了你外婆,他们就是从这个开端的,后来一发不可收拾。” “事实呢?” 洪彦按了第二个烟头,接着点第三个,道:“有脑子的都看得清楚事实。” 真要按着这说法,这样就能解释得通了。 孙善科工作上的不顺带进生活,原本的激情浪漫成了瞒怨,再好的感情也经不住消磨。 孙善科最终还是做了商业主任,不过是黄秀英小姐死后。 难道说这是老爷子对黄秀英小姐那通电话的补偿? 不得不承认,洪彦的这一套说辞,功过两边一理清,明着自己承认过失,但实际上瞥的一干二净,起码大错不在他们这边。 尤其是还加上了红色因素,在前几天老爷子那样的铺垫下,他连怪都觉着怪不起,因为太伟大。 而就是这样的伟大,让他本能排斥道:“事实就是你编的也很不错,很有说服力。” 洪彦咳嗽了两声,“那就随便你了,不过你手机上的照片是不能拿车这个车子外面了。” 孙天策一听果然就是为了照片,这就没所谓道:“删了又怎样,又不是只有手机里面有。” 洪彦点点头,“行,有本事你就好好放着做筹码,哪天被任何一个以外的人看见,我就没有这么有耐心了。” 孙天策嘲讽一笑,“威胁我啊?” “试试看?” “奉陪到底。” 孙天策说完下了车,然后随即拦了一辆车自己坐车回去了。 洪彦全程盯着他,直至那出租车的屁股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才将一直响不停的电话接起,然后直接道:“事情尽快安排,赶紧打消他的念头,我没有时间陪一个小孩儿玩。” 对方回,“我也正想和你说这件事情,不过我觉着他不像是容易被打发的。” 洪彦道:“反正到了这里就断了,信不信随他,也折腾不出名堂来。” 对方静默一会儿,后道:“那行吧,就按照你说的。” …… 蹲了几天的大狱,好容易将杀气值降到120,廖文强他们就来把他给劫了出去。 一出牢房他就成了脱缰的野马,逮着红名先砍死几个,完了就去找秀萝。 打了几天的嘴炮,少奶奶师父乱喊一通,这会子真的以着她徒弟的身份和她见面的时候,他倒是有点紧张起来。 主要是一开始的身份设定已经刻板在他的心中,这会子突然改了设定,还挺不习惯,就像是不认识的两个人突然成了情侣,那种可以对对方宽限行为与责任的感觉,让他陡然觉着相当的微妙。 只是,在见她之前,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见面礼。 说好的几代金,结果他钱不够。 长这么大手头一直宽裕的他从来都没有愁过这个问题,所以从卡上拿出来的零钱基本这几天被他给花光了。 等到真正分文不剩的时候,他将面临一个实质性的问题,那就是向画皮女伸手。 这恐怕是孙善科做过的最恶心他的事情。 而孙善科,压根对于他要回卡这件事情持着坚决的态度,与此同时因为他没有参加周周的生日宴会,陷入了冷战中。 他似乎对他已经疲于教训,或者又是想通过这样的方法让他有所认知。 可是孙善科是这么想的,孙天策却是压根没感觉。 他的重点始终在要回卡上,所以孙善科这里走不通,直接去跟画皮女要,毕竟她当好人也不是一天两天。 可是,从来‘无条件支持’的画皮女却在这件事情上和他说了‘不’,而且她的借口很简单,就是孙善科不给,她不能违背孙善科的同时也是为了他好。 孙天策舔着唇不佩服道:“装什么圣贤啊!你也不过就是一穷光蛋,想据为己有而已。”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总之我虽然不是你的亲妈,但是我也不想你废了,说出去到底和我有关系,我也不是没有答应你,你要钱,只要是适当用处,我一分不会苛责你,这话,你不管去和谁说理我相信都不会有错的。” “要不怎么说你这么快就能我家门呢,肯定大理不回输了呀!” 王琳听了这话冷了声音道:“请你说话注意你的措辞。” 孙天策一听这话来了精神,立马笑道:“哟?还急了,你听不得什么?进我家门?这么敏感,难不成你和我爸以前就有关系,然后我妈一死,你就迫不及待上位了?” 王琳喘息急促,明显隐忍,一双灵动大眼,这会子蓄满了泪水,起身指着他道:“你出去,我不想和你说话,你以后有话就和你爸说,不要找我,反正不在我这里。” 孙天策看见她又飙戏就来气,本来看她大着肚子还留点余地,现在直接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孙善科压根不管钱!你想吞了我妈的卡就直接说,扯上谁都没用,今天这卡你要是不给我,我就让你从我妈的房子里滚出去。” 在他看来,孙善科虽然在人际关系上左右逢源,但是家里的钱和事他却从来不管,标准的主外大男人,但是他做事这些年应该也没有挣到什么钱,因为光是各种打点与人际拓展就是很大一笔流水支出,甚至有可能还不够,都是他妈用政府工程上挣的钱在贴着。 虽然在别人的眼中黄秀英的工程都来自于孙善科的人脉与背景,但是在孙天策眼中,那是他妈幸幸苦苦凭着自己本事挣来的,甚至为了避嫌,他mama都不敢挂他的名,几乎路径都是自己铺的。 估计画皮女拿着那张卡的心思也和那个‘别人’一样的想法,她甚至和孙善科一样的心思,那就是这些钱本属于他的背景之下的。 如今,孙善科有意让他每个星期去和画皮女伸手要钱,只会让他对孙善科以及画皮女的一家更加的厌恶。 “你……”王琳失声惊呼,随即浑身颤抖着摸到自己的手机,立刻拨通了孙善科的电话。 孙天策看她要告状,这就指着她道:“你打,我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一语话闭,房门被打开了,那老太婆又跑了进来。 第22章 可不像是那些咋咋唬唬的老货一样,这老太婆开门看了一眼就瞬间了然了事情的大致,完了朝着正在拨通号码的王琳看了一眼道:“打什么电话,多大的事情,人孩子也没怎么,不至于什么事情都和善科说,你让善科怎么想,他难道不要工作么。” 王琳听了这话随即挂了电话。 那老太婆见此又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与孙天策道:“天策啊,你王琳姨怀孕的人,就有些敏感,你别往心里去,你刚才说的话我在外面大致也听了一些,也不全怪你王琳姨,你爸爸和王琳在一起的事情是大家都知道的,你妈死的时候她和周周的爸爸还没有断了关系呢!” 孙天策再次见识了这对母子的演技,打心底佩服道:“演的不错,只是我没空听你们废话,不要转移话题,我现在就要我的卡,赶紧拿来。” 老太婆皱着眉头道:“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劝呢?你说你要钱用也不是不给你,你mama那张卡是给你道没错,可她的初衷是什么?是想你的未来生活的更宽敞一些,你现在都用了,以后怎么办?我可听说了,你七八万的钱随手都能刷掉的,这再有钱也经不住你这样花法呀!” “你赶紧闭上你的嘴吧!七八万怎么不吓死你!” “你怎么和我妈说话呢?谁欠你还怎么着啊?”王琳再次爆了。 孙天策扭头朝她道:“我就这么说话,不爱听就滚出我家!” “走就走,我受够了!”王琳说罢甩了门就往外跑。 “琳琳啊……”老太婆也跟着追了出去。 孙天策见人都走了开始还觉着解气,只是不过几秒他知道自己又被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