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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琪琪反复叹气,不管是哪些人搞的,此次应尤是难逃其咎,毕竟祸是从他的口出来的…… 她坐在前台处,手指狠狠掐向掌心。 看着应尤是温柔和蔼地接待顾客小粉丝,整张脸镀着纯洁的光泽,绝代芳华一样的声线让整个大堂的人都屏息不语,随时准备为他倾倒呢。 杨琪琪感叹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居然敢搭着她最疼爱的树儿倒霉,迫害自己的同学几欲跳楼,还让自己背了一锅……这样的鬼,揪出来后就等着千刀万剐吧。 思来想去,回想冯渊的态度,女生也很是感慨。 冯渊啊,一介律师。 手拿着自己“犯事儿”的证据。 原本不应该提着铐子逼问过来吗。 谁知道,就在她那句“学长,你信我”之后,冯渊就真的在电话那边很干脆地说“我信你。如果有需要帮忙的随时说。” 看来有钱真是好使,尽管曹然给了冯渊律师费,但自己离开上海前,也签了冯渊做自己的长期代理律师,肯定给的钱是比曹然要多的。 想着这些,觉得自己更应该努力挣钱,好好挣钱,切切要让自己的发展无任何障碍呀。 又过去拍了拍悲催的应尤是肩膀,给他比了个赞。 堕入畜生道之前,要多给自己挣一笔才行。 全旅舍的人人鬼鬼,只有方泽觉得杨琪琪此次回来有所图。 他察言观色很久,最通人情世故,此时也能感受到老板娘小心掩藏下的晦暗神色。他道:“老板娘,你们同学的事儿,还是没处理好吧。” 杨琪琪看着徒儿,不打算瞒他。 “的确,罪犯就在咱们孟氏旅馆。” 方泽捂住嘴巴不让惊叫溢出来。 “那你打算怎么办?你不告诉爷爷,也不告诉别人,你打算只凭自己吗?” 杨琪琪上下看了他,难得觉得徒儿关心自己:“如果我告诉爷爷,他那么善良,一定会信任所有核心员工,把事儿捅得个干干净净。” “你嘛,倒是有点用处。今天晚上我的闺蜜崔崔可能会倒霉。你呢收捡收捡上次男扮女装的家伙事儿,帮我去趟我宿舍,看着她。” 方泽:???早知道我不说。 当晚,化了女妆的方泽去往杨琪琪学校。爷爷也去睡觉了。 女生佯装自己犯困回到卧室,实则在大厅一楼应尤是附近的位置开了手机视频,用卧室里的PAD观察着。 手机和PAD的声音极其好,杨琪琪甚至能听到手机那头应尤是的数冥钞声。 她看到鬼来鬼往,一切井然有序。 起码截止到一点半,也没有什么异端出现。 等到一点四十五的时候,杨琪琪瓜子儿已经磕得有些不耐烦,这才看到从楼梯附近下来一个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裤子的女鬼。 她面目清秀,和声细语地和大堂的鬼们打招呼,看上去已经和这些鬼熟络许久。 女鬼凑到应尤是面前:“偶像,今天还和以前一样?我随便点一首我喜欢的歌?” 点歌??? 杨琪琪很是疑惑。 旅社什么时候推出这个服务了,应尤是死后就只唱《金刚经》和《愿做佛前那朵莲》了呀,因为这两首歌都非常有利于顾客投胎,极大安抚黄泉路上的思绪啊。 结果现在还能让人随便点了? 女鬼掏出一大把冥币来,塞到应尤是手中。 应尤是点了点头。 杨琪琪悟了。 树儿这推出的服务,是能够让旅社大挣一票的呀。 瞧那女鬼给过来的冥钞,让应尤是把《金刚经》唱破喉咙都挣不来呀。 应尤是果真是自己的摇钱树,这么贴心,这么尽责。 杨琪琪看到应尤是清清嗓子,把麦克风挪到嘴边试音。 与此同时! 那白衬衣黑裤子的女鬼,趁着没人注意,悄悄拿出一支纸iphone,打算拨通上面的电话了! 看了一眼自己的PAD,屏幕上显示着:“3:00”。 杨琪琪心一惊。 原来应尤是真的不明白给人打过电话,因为压根就是让这个白衬衣黑裤子的女鬼偷着打的! 当下,她很想冲下去抓住这只女鬼。 谁料,当应尤是甫一启唇,杨琪琪忽然感到浑身乏力,了无生趣。 他开口,悠扬和沉郁的声音透过PAD传了过来,像浸了数不清的悲伤,背后如同饱怀着此间最难过最绝望的心事。 “Sunday is Gloomy” “My hours are slumberless” 杨琪琪无力地看了一眼PAD,现在连按个暂停的力气都没有。 只能任应尤是绝美的声线拖拽着迤逦诡异的悲伤一句句往下吟诵。 “Dearest, the shadows I live with are numberless ” “Little white flowers will never awaken you” 语音未落,泪水啪嗒啪嗒跌落的杨琪琪忽而感到两只耳朵被谁捂住。 很暖,很紧,很有安全感,仿佛能够隔离掉所有的悲伤。 扭头看到金麟。他身上带着从夜里奔过来的未褪寒气,nongnong的眉染着一缕和杨琪琪同样的忧郁沉痛。 “你别听。” “我捂得可能不太严实。但你和我说话就好。” “要一直说话,否则,我怕你又不小心听那音乐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浅浅茉香”的营养液!!!真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