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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划片分到同一个初中,那年夏天三个月的假期,格外的漫长。余温在烟爷的酒吧里干活,从早到晚,手脚不停,有时还帮其余的酒吧搬搬货,赚点钱,余温小脑袋瓜极其有灵性,看到客人刚伸手,就知道要干什么,烟爷看着也欢喜,在夏天把酒吧交给他还有夏寻看几个月,去了一趟南方。 杨帆呢,因为在学校毕业典礼上的露脸,被摄像师推荐给市电视台,他们夏天要拍普法栏目剧,需要可爱的小孩子,不用说几句话,只需要一直拉着“mama”的手,出现在镜头里,就可以了。 杨帆有一场哭戏,剧中的“mama”因为受不了“爸爸”的家暴,连夜逃跑,半夜喊杨帆起来,麻溜的给杨帆穿上衣服,要带着杨帆跑,杨帆跪在地上求mama,大喊着别走。 一群人站在杨帆身旁,举着各式各样的家伙等着杨帆哭,杨帆哭不出来,一脸着急。一旁的导演不停的用言语引导杨帆,说想想自己小时候的事情,想想做悲伤的事情,用心感悟。 杨帆紧闭双眼回想自己小时候的事情,自己的mama把自己丢在北方的城市,见面不到一个月的爸爸死在眼前,在一起生活六年的爷爷因为不忍心花钱,吞下药死在床上,杨帆不停的回想,他越心里来越难受,紧皱眉头,但就是哭不出来。 导演不停的用言语刺激杨帆,说,想想看,最好的小伙伴搬家了,还没有说一声再见就要离开。紧闭着眼的杨帆突然抽搐了一下,睁开眼睛,他依旧面无表情,但眼里饱含泪水,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哽咽的反驳导演:“不可能的。” 杨帆哭了,导演成功的触发了杨帆的泪点,只拍了一遍就达到了导演的要求,但导演没有关上杨帆泪阀的本事,收工后,杨帆还在一旁难受。 他在剧组一个半月了,正是最热的时候,他的手心发热,捧着剧组演员凉凉的冰棒包散热,他想回家,他害怕,怕自己回家的时候,余温会不会突然像爸爸和爷爷一样,突然离开自己。杨帆觉得自己是个瘟神,心里想的坏事情都会发生。 他越想越难受,心慌的厉害,趁着天还没黑,他拿着五块钱坐上城际公交,车里的气味搅得杨帆胃里翻江倒海,想吐,但又被杨帆生生的咽下去,车里就自己一个人,万一公交车司机生气不载自己了,该怎么回家呢。 两个小时后,杨帆回到了家,家门紧锁,杨帆翻墙进去,看到屋门紧闭,没有带钥匙,根本进不去。都十点了,余温为什么不在家。杨帆非常想进去看一看,看看余温的衣服还在不在,这么热的天,院子的晾衣杆上怎么没有余温的衣服呢。 杨帆趴在窗户上,可是窗户上糊着挡风的报纸,反正玻璃也是坏的,杨帆一砖头砸开,头伸进去,屋内一眼望到底,床上没有衣服,也凉席都没有,就剩下一张草席,家门口路灯光照在院子里,杨帆看着长满草的院子,突然腿软下来,连翻墙出去的力气都没有。自己的鞋头都快把墙角蹬烂,都翻不出去。 杨帆大叫了一声,悬在墙上的杨帆掉了下去,他站在门口,猛然间恍惚的辨别不清方向,顺着自己的直觉前进,他今天拍戏哭的眼睛疼,实在哭不出来了,明明口干舌燥,但还是不停的往下咽唾沫。 余温走了,他干什么去了,怎么没有和自己说一声,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杨帆再次回想起多年前爸爸离开时的车祸现场,他恍惚的觉得余温就躺在那堆血泊中。杨帆顺着路往大街上走,他想去街上问问,看看大路上有没有警车。 杨帆走到街头,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自己,是余温,他正搬着酒往店里走。余温放下酒箱,开心的往杨帆跑来,杨帆脸上还有白天拍戏涂得粉,被脸上冒的汗搅得一道道的贴在脸上。 杨帆依旧不停的咽着唾沫,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哑了嗓,嘴里干的说不出话,走到酒吧里咣咣的喝水。这喝水的架势,像是渴了三天三夜。杨帆拍戏刚离开,余温就来酒吧帮忙了,只是杨帆没有电话,接不到消息而已。 “我家来拿点东西。” “什么东西你搁城里不能买?” “嗯,嗯,那个,户口本。” “给你钥匙回家。” “没事,我从这里等你一块回去,你那个,那个屋里的凉席呢,怎么就剩下草席了。” “太热了,我晚上直接睡在酒吧,有空调还凉快。” “那等我回来,我们买个空调。”杨帆说话的空档,接连喝下三瓶子水,肚子都撑开了。 “你是烧糊涂了吧,买空调安哪里?”余温伸手摸杨帆的额头,发烫,还蹭了一手的粉。 晚上,余温和杨帆躺在酒吧的沙发上,余温的胳膊冰凉,杨帆握着他的胳膊散热,杨帆这一天挺累的,说着说着话就睡了。 清晨,太阳刚出来,余温就把杨帆拍醒,杨帆坐着最早的一班车回去,回到市里,余温送杨帆坐上车,说:“你有点眼力见,被让人欺负了啊。” 杨帆点点头,回去的路上,杨帆心里才想起来,昨天不辞而别,他们会不会生气,组里会不会已经找自己找疯了,丢了一个小孩,他们会不会报警了? 杨帆多虑了,所有人都以为杨帆还在酒店睡觉,看到后从外面回来的杨帆,惊讶的说,怎么起这么早。和杨帆住在一屋子的叔叔以为杨帆拍夜戏,所以没回来,杨帆看着剧场忙忙碌碌的身影,心里想着,要是自己有一天突然不见了,余温会不会像昨晚的自己那样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