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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呈诧异,低头朝着盒子里一看,发现里面全是照片。 下一秒,宣禾像是疯了一样,一下子把盒子倒转过来,把里面的东西通通倒在了床板上。 目测得有好几百张照片,倒出来的时候都没能散得太开,一小叠一小叠的,但乍一眼看过去,照片内容几乎无差。 谢呈定睛一看,猛地看出照片里的景象很熟悉。 他忙捡起几张细看,发现照的全是宣禾的窗户,都是在晚上照的。有时候还能看到宣禾低头写作业的剪影,尽管是隐隐约约的。 翻过照片来,背后全都写着日期。 跪坐着扒拉了一会儿,谢呈终于确认,照片全部是连贯的。 从宣禾上高二的第一天开始,到耿川离开洛花前不久,一年又两个多月的时间,不管阴晴雨雪,耿川每天都在他们家门外拍过一张照片,每天都眺望过宣禾的那盏暖黄台灯。 每一天,每一个夜晚,一个人。 就在谢呈惊诧的时候,宣禾用钥匙打开了另一个盒子。 ☆、星河 写了一个潦草算式的草稿纸,剩下的空白通篇写满“宣禾”,课上被人抢过去,背后报复一样写满了“耿川”。 打架之后在主席台上念过的检讨,一个人写一遍,另一个人抄的时候就抄得格外齐整。 在年级里传阅之后就莫名其妙失踪的优秀作文,当初老师给的题好像是“我最好的朋友”,于是这一篇就叫《星河欲曙》。 一起去山上奶奶家路过松林捡起来的松果,果子已经开裂,如同绽放出了一朵枯干的花,里面的松子洒在盒底。 撕过的创可贴包装、随手揉过后被偷偷捡起的小纸条、一只两个人都用过的弹弓、在他手腕上缠绕过的腕带…… 孩子气到了极点的行为,好像把喜欢的东西藏起来喜欢就能一直不变一样。 那个盒子里藏着一个人的少年时代,少年如今已经不是少年,不是少年的少年叫宣禾。 把宣禾藏起来的人叫耿川,耿是光明,川是星河。 宣禾坐在床边沉默。 谢呈呆愣愣地看着盒子,他其实也想把跟周讲于有关的东西留下来,但是他生性不喜欢回头望,又懒,因此从来没有实践过。 看着这堆东西,一想到盒子的主人是耿川,他只觉得不可思议。 这近乎幼稚的做法不知道为什么让他有点想哭。 院子里奶奶喊了一声什么,谢呈忙收拾起心情出去答话。 回身进来的时候宣禾正在把东西装回盒子里,谢呈也不帮忙,就那么看着他自己整理。 盒子最后上了锁,就像从来没有打开过一样。 两个人出去又跟奶奶说了一会儿话。临近中午走出耿川家,宣禾说:“我不去陶市吃饭了。” 谢呈沉默着点点头。 盒子一直是宣禾抱着的,谢呈也找不到理由去接,听到他又问:“他写的信都放在哪里的?我想看一看。” 谢呈怔了一下,想起耿川的那张储蓄卡还跟那些信放在一起,正在犹疑,宣禾说:“你回去晚上找给我吧,我先去铺子上。” “好。”谢呈应。 兄弟俩在陶市巷口分路,谢呈站在原地看宣禾走远,他很怕宣禾会突然情绪崩溃,但是那背影依然安静沉稳。 进画室的时候只有谢呈一个人,但是莫尧尧也没什么惊讶的表现,谢呈对宣麦解释了一下,三个人一起吃了午饭。 天气太热,地面蒸腾得视线投上去都有晃影,巷面上没人,画室里安静到只剩风扇声。 宣麦进了里屋,谢呈看着莫尧尧闲闲地用小锅煮桂花叶,要做书签。 “莫尧尧,”谢呈的声音终于划开沉默的热风,“柴科这段时间还来吗?” 莫尧尧:“来,来得不多了,上高三了时间紧,昨天刚来过。” 谢呈:“他还喜欢你吗?” 莫尧尧摇头:“不知道,我不太想思考别人的想法。” 顿了顿,谢呈说:“尧姐,问你一个问题。要是你喜欢一个人但是对方不喜欢你,而且绝对不可能喜欢你,你会怎么办?” “不怎么办。”莫尧尧坦然道,“如果是我的话我就一直喜欢,喜欢到我自己不喜欢的那一天。” 谢呈:“可别人都不回应?” 莫尧尧笑了,似乎这是个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这笑让谢呈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始终是个小孩子。她说:“不需要他回应啊,这是我自己的事儿,他回不回应关我什么事儿?” 谢呈愕然,半晌也笑了。 “你跟周小鱼这种是极少数,互相喜欢又是……”莫尧尧极轻声地接着说,“生活里大部分人的喜欢可能都是错位的,每个人的处理方式不一样,固执的人当然有,但固执跟固执也不太一样。不过也幸好,除了感情我们还有其他事情可以做,比如做书签。” 她这一回笑得很狡黠,像精灵。 因为说到周讲于,谢呈心里涌上难言的悸动,他认真地点了点头:“对,幸好还有其他事情可以做。” 午后道别离开,路过先前打工的租书店,谢呈习惯性地朝里看了一眼。里面站着一个大男生,正巧也朝外面看过来,两个人视线一错而过。 谢呈平静地正过头继续走,没走几步,习可得追了上来:“谢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