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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周讲于笑应,“哥我在你家洗个澡。” 宣禾笑了笑:“让小呈给你找衣服,赶快先把湿衣服换了,天天让带伞就没一天看你俩带了。” 周讲于笑眯眯地应了,把书包朝谢呈门口一甩,在门外说:“谢呈,要是你不跟我一起洗我就先去了啊,记得给我拿衣服。” 谢呈慢吞吞地脱校服:“不拿。” “随你拿不拿,你不拿我等下就光着出来。”周讲于十分无所谓。 谢呈怒道:“神经病周讲于!要是被麦子看到你就等死吧!” 外面没人应,谢呈听到下楼的脚步声,没一会儿只能咒骂一句,去衣柜里给他翻衣服。 过了两分钟,他拿着衣服出门,正想去开阳台上的灯,一个人影突然从旁边蹿出来,一下子扑在他身上,把人扑进了屋。 这一下猝不及防,谢呈根本没有反击的余力,他往后踉跄着撞在床边上,不注意就摔了下去。 周讲于掰着他肩膀,硬是把人翻了个面儿,用力摁下去,一跃压在他背上,狠狠在他屁股上甩了几巴掌,一边打一边咬着牙说:“叫你踹我!” 谢呈脸朝下扑着,挣扎了一会儿,终于找到机会要翻身,周讲于却已经抢过他手上的衣服,嗖地弹向了门口。 “跟我斗?再等十年你也斗不赢,嫩。”周讲于很得意。 谢呈侧扬着头,怒气冲冲地吼了一声:“滚!” 门砰一下关上。 谢呈顿了两秒,咚一声把脑袋砸回床上,默默闭着气。 过了半天,他突然十分懊恼地捶了一下床板,把脸死死埋进被子,使劲蹭了蹭。 兰姨说过今天不回家,两个人写完作业已经夜深了,周讲于再次鸠占鹊巢,在谢呈赶他之前躺了下去。 两个人于是又打了一架。 睡到半夜,周讲于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床在震。他眯了眼,看到谢呈坐在床边,正在狂揉自己的小腿,空气里全是酒的味道。 他闭了闭眼,猛地又睁开,嗖一下坐起来,问:“你在干嘛?” 谢呈看他一眼,没说话,往手心里倒了一点白酒,双手搓了搓,随即往小腿上覆去。 周讲于看着他动作,又躺下去:“这是什么长高的秘籍吗?” 谢呈还是不开口。 周讲于自觉无趣,翻了个身准备继续梦周公,想想又转过来,仔细看他的脸,跟平常一样没有表情。 “你晚上说做正事就是做这个?”周讲于问。 谢呈双手还在小腿上使劲揉,含混地说:“腿疼。” 周讲于再次坐起来:“腿疼?” 他挠挠头:“我今天打你的时候踹到你小腿了?你其实是豆腐做的?” 谢呈白了他一眼,皱了眉:“不是,就是腿疼。” 周讲于有点诧异:“你这疼多久了?” 谢呈打了个哈欠,生理性的泪水堆了起来,他抬手要揉眼睛,周讲于一把抓住他手腕:“傻逼吗?手上有酒。” “疼好一段时间了,疼得受不了,好像是骨头里面在疼。”谢呈挣脱他手,拿手背在眼睛上蹭了一下,又去揉小腿,“拿白酒搓热了揉揉会好点儿。” “难怪你屋里还放高度酒,我以为成为酒鬼是你的人生目标呢。白酒怕是不行,得去哪里弄些药酒来。”周讲于说了半天话,突然皱眉严肃起来,“不会是骨癌吧?” 谢呈手上动作一顿:“你咒我?” 周讲于哈哈地笑起来,伸了个懒腰,拿过酒往自己手心倒,搓热了去猛揉他小腿:“我咒你能把你咒死吗啊?你死了来找我报仇呗,我等你。” 谢呈用“你很无聊”的眼神看了看他。 周讲于突然正经了一下:“肯定是这半年长太快了,缺钙啥的。跟你妈说过没有?” 谢呈放开手,任他大力地揉着自己的腿,有点疼,但是皮rou上的痛感好像渗透了进去,把那种蚀骨的难受冲散了好多。 电视剧没骗人,以毒攻毒有奇效。 谢呈摇摇头:“长太快?你不是说没见我长个儿吗?” “怎么不说?”周讲于没理他说的话。 谢呈耸耸肩:“又不会死人。” 房间里全是酒香,谢呈困得不行也疼得疲倦,只好眯缝着眼,听到周讲于在问:“我手重不重?” 他口齿不清地应:“重。” 周讲于得逞地笑笑,手上又下了几分力气。 小腿里那种软绵绵的疼折磨人得很,皮rou上再疼都是缓解,于是谢呈只掀了掀眼皮子,懒得开口说话。 周讲于不满地在他小腿上捶了一下,说:“我他妈成你的丘二了?” 谢呈不耐烦地腿一缩,意思是要自己来,周讲于抓紧他脚腕不放,用力一扯:“逞什么能?” “周讲于。”谢呈听他叨叨半天,喊了一声。 周讲于看了他一眼:“说。” 话音刚落,谢呈一头栽了下去。 周讲于倾身过去拍拍他脸,确认人是睡着了,一把甩开他腿:“疼死你得了!” 折腾了大半夜,第二天早上周讲于又回家去找干净校服换,因此两个人的早读是在走廊上读的。 谢呈还好,都习惯了,不过周讲于还是开学以来的第一次。 柴科也是个迟到大王,站过来的时候很惊讶:“鱼你晚上偷人去了?竟然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