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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不出他声音里的情绪,「嗯」了一声,走到桌边拈起一根油条咬了一口

    就去拿柜子上的包。

    「我快来不……」

    后面的两个字还没出口,许博探过身子,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把我倒退着拉

    回桌边。他嘴里嚼着食物,伸手一指椅子,抬起眼睛看了我一眼,那目光里惯常

    的霸道背后仍然看不出喜怒。

    近来,我好像被人在脑子里装了雷达,总是不自觉的在他的一举一动里捕捉

    情绪的波动,可惜一直不怎么好用,这次又是徒劳。

    「好好吃饭,你现在不能缺营养」许博喝了口豆浆,咽下食物,说话的语气

    一如平常,只是并不看我。

    「对对对,婧婧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啦,不能像以前由着性子不管不顾的。」

    老妈赶紧附和着,把两个煎蛋推到我面前,「你看许博多关心你呀!」语调

    里全是露骨的讨好。

    我把手里的油条递到嘴边,乖乖拿起了调羹。

    「关心」,「以前」,「不是一个人」,每个字眼都在不同的方向刺激着我

    的神经。

    两个月了。

    那天许博不由分说的把我从手术室里拽出来,径直回了家。我追问缘由。他

    只是沉默,直到进了家门也没跟我说一个字,阴着脸把我安顿在床上。

    我没见过他这样子,顺从的任他摆布,心中敲鼓,见他起身要走出房间,再

    也忍不住了,追着他的背影问:「究竟怎么了?」

    他关上卧室的门,出去了,头也没回。我听见客厅里打火机的声音。

    一阵恶心袭来,我起身冲进卫生间,只是徒劳的干呕,眼泪却止不住的涌出

    来。不知是娠反应太强烈还是怎么,只觉得胸口被揉碎了一样的难受。

    当初两家的父母都盼着我们要小孩,说第一胎最好,要好好计划,细心准备,

    可现在一切都完了。肚子里的头胎像是个长满了倒刺的魔鬼,我甚至能听见它尖

    利刺耳的嘲笑声!

    陈京玉消失后的那几天,我不吃不喝,即便是白天也觉得躺在无边的黑暗里,

    身体里没有一丝生气。

    离婚后没来得及收起的婚纱照还挂在床头,整个曾经温馨无限的房间变成了

    嘲讽的无边地狱,不停的回荡着一个yin妇歇斯底里的叫床声,在rou欲的泥潭里被

    一波又一波的高潮淹没了心智,低贱得像婊子一样舔着一根巨大的jiba,却天真

    的以为那里边装的都是神奇的家传绝技和让人尊重的学识教养。

    其实,只不过是想让这根文雅倒无耻的jiba干自己罢了。

    那个寡廉鲜耻的yin妇就是我!

    夜晚的寂静里,我能听见自己浑身的血在流动,从我越来越虚弱的心脏流向

    小腹下一个温暖的宫腔里。

    那里正孕育着一个无知的生命。

    我不知道是该谢它还是恨它,是它让我看清了自己的轻浮与幼稚,惊醒了那

    个痴妄可笑的迷梦,也许要不了多久,它也将抽走我生命的所有力量,让我什么

    也看不见听不见,什么也不用想。

    「……看见他我会有心跳的感觉!」

    这是我当着自己亲妈说的话,我还能清清楚楚的记得她脸上僵住的惊诧,这

    样牵强又没羞没臊的理由是在说给谁听呢?

    除了我自己,谁他妈还相信有心跳的感觉,心跳的感觉是不是就是欠cao的感

    觉?

    是rou欲还是情爱,原来是如此的模糊不清。那个衣冠禽兽居然连露面的胆量

    都没有就逃之夭夭了。这样的王八蛋居然让我揣上他的种还心甘情愿的做双宿双

    飞的大梦。

    我真的被那根大jiba干爽了,也干傻了,干得放下了尊严,不顾廉耻,更别

    提曾经的骄傲了,为了取悦他,什么下贱的事没做过?女人一旦相信了爱情,智

    商真的会被清零么?

    所有的一切都被一句「对不起」摧毁了,最可笑的收场莫过于此,分辨得再

    清楚,对一具枯萎凋残的躯壳来说又有什么意义?不管是什么感觉,心不再跳,

    都将化作虚妄。

    不过,还真有比我还傻的,就是现在坐在客厅里一根接一根抽烟的男人。

    他在我最狼狈的时候挡在我身前,告诉那些人,他是我老公!可我已然无法

    把他迎回我们曾经的家,只能一个人落荒而逃。

    在我即将耗尽生命最后的能量,对这个世界不抱希望的时候,他来了,没有

    责怪,没有怨怼,只是紧紧把我搂在怀里……

    可是,我没脸叫他一声老公了,我只能说对不起,对不起!

    自始至终,我都想说这三个字,我一直都知道那是错的,却不肯承认。起初

    我告诉自己是他不好,他花天酒地,他盛气凌人,他不懂我的心思,自以为是的

    只会用钱打发我。可不管多少理由都

    盖不住心底的那三个字的影子。

    我记得我还是说出口了,也许仅仅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那天他在离婚协

    议上签了字,失魂落魄的离开了这所房子。我在他迈出门去的刹那慌张的脱口而

    出,声音是那样的虚弱,愧疚耗尽了我的勇气,也不知他有没有听到。

    那一刻,我才明白自己是多么害怕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