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他把床单扯下来,裹住北夏身体,一把将她抱起。 北夏攥着他衣裳,想问他怎么在这里,张嘴却变成了,“你……干什么?” 玄陈盖住她的脸,留给她呼吸的缝隙,说:“我保护你。” 第9章 北夏安静的躺在床上,章婕给她看过之后,眼神在旁边站着的玄陈身上逡巡。 玄陈自我介绍,“我是她的房客。” 章婕一副‘我懂’的神色,收起外诊箱,“没大事。” 玄陈觉得她不怎么靠谱,“她,流了很多血。” 章婕说:“她那个来了。” 玄陈平时挺精神,这会儿犯蠢,“哪个?” 章婕倒也不介意跟他说清楚,“就是例假。” 玄陈脸倏地一下红了。他后知后觉发现后,觉得奇怪。 本来也不是什么纯情少年,怎么听到医生说北夏……例假,就这么大反应? 章婕还挺喜欢他这个反应,笑的不怀好意,“小弟弟,血崩把你吓着了?” 玄陈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真的没事吗?” 章婕收起猥琐脸,“没事,她经期紊乱,已经差不多两年没来过了,一次来那么多,正常。” 两年…… 玄陈耳朵又开始发烫。 章婕笑笑,“她身体各方面指数都无限接近完美数值,唯独例假。例假不来倒没给她造成正常女人绝经后出现的相应的身体反应,只是让她添了个毛病,性冷淡。” 玄陈听不太懂,但性冷淡,他还是有些概念的。 章婕又说:“这种现象并不正常,而她又没有别的异样,zigong年龄甚至比同龄小很多,也就没办法判断病因。只能说,她是目前医学史上无法解释的罕见病例。” 玄陈消化半天,最后还是问,“那,真的没事吗?” 章婕站起来,背上药箱,拍拍他肩膀,“她开始正常了,是你的功劳。” 功劳两字让玄陈心中一荡,他什么也没干啊! 章婕在他愣神时,已经下楼。 玄陈回神,追上去,“那我要注意些什么吗?” 章婕想了下,“注意不要在经期做.爱。” “……”玄陈:“我是说,吃东西上,有什么忌讳吗?” 章婕摇头,“那没有,不要太油腻就好了,多给她弄点清淡的,想补一补,就弄点高蛋白。” 玄陈记着了,“谢谢医生。” 章婕摸摸他结实的臂膀,“叫什么医生,以后叫jiejie。” 玄陈太阳xue青筋抖了抖,“jiejie……” “乖哈。”章婕往楼上房间瞥最后一眼,“记得告诉她我来过,顺便跟她说,我挺满意。” 玄陈总觉得这话还是不顺便告诉北夏的好。 章婕离开后,司机还站在门口。 玄陈走过去,留一个电话给他,“以后北夏去哪儿,告诉我一声。” “好好好!”司机赶紧记下,要不是北夏让他叫俩人,他想起她家有个现成的,给座机打电话叫人……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是得留个电话,北夏身边正好缺这么个动作快还猛的。 “那boss,就拜托你了。”他说。 玄陈不喜欢他用拜托这词,但他也累,懒得纠正了,“嗯。” 把人都送走,他上楼,走到床边,坐下来,捋捋她头发,“你竟然没哭。” 说完,他又觉得他话很多余。 她又不是那些小女生,当然不会哭。 况且,她撑着北家,撑着北方艺术界半扇天空、半壁江山,当然不会遇事就哭哭啼啼。 他想起梁茵,她就喜欢哭,每次她哭,他就烦,本来不想应的事,也就会应她,正因为这样,她更爱哭了。 她的那些朋友,也都爱哭,柔柔弱弱,很能矫情。 身边兄弟,都吃这一套,喜欢她们声娇体弱易推倒,她们一哭,魂儿都没了。 正走思,北夏动了下,缓缓睁开眼。 他双手去握她肩膀,紧张程度让北夏顿感压力,“怎么样?” 北夏轻轻隔开他的手,“我没事。” 玄陈感觉到她排斥,松开手,退开一些,“那,你要吃点什么吗?” 北夏:“想喝粥。” 玄陈应声,“我给你煮。” 看着玄陈出门,北夏把堵在喉咙的一团压力吐出来。 在醒来之前,她还在想着玄陈似乎是从天而降来救她那个画面。 幸亏她记性不错,也幸亏她身下痛感全程刺激她的中枢神经,才没让她把最精彩那段忘记。 玄陈凛冽的双眸,让九月的北京骤然变得阴冷,与他视线交融那一瞬,她分明看到,一个男人。 她终于在自我麻痹中清醒,撕扯开血淋淋的事实,提醒自己,他早成年了,他是个男人。 你纵容他穿着简单在你家游荡,纵容他睡在你的床上,纵容他对你三天两头的言语调戏,就是在纵容一种不被接受的情愫发荣滋长。 十年,十年可以发生很多事,你们相差的这十年,爱能填满吗? 况且,你们之间,也谈不上爱,顶多是一个可怜,一个感激。 可怜和感激堆积嶙峋,构成一场相遇,一段看似和谐的关系。 但是,能维持多久呢? 章婕电话打断她徂徕的思绪。 她接通,吐出一个浅淡的音节。 “还不舒服?”她问。 北夏说:“好很多了,我什么问题?” 章婕:“那小帅哥没告诉你?” 北夏:“还没来得及。” 章婕:“你没事,你应该谢谢这次遭遇,解锁了你的例假。” 北夏:“以后会稳定下来吗?” 章婕:“这个还不好说,不过是个好现象。” 北夏:“嗯。” 章婕发现她并没多开心,“怎么?怀念停经的时光?” 北夏:“没事,我只是有点累了。” 章婕立马想到玄陈,“你别作死我告诉你,人小孩儿不错。” 北夏:“就是因为不错,我才不能祸害。” 章婕就知道她脑子又抽搐了,“蒋圣源也比你大九岁,他跟你的时候,也没见他觉得自己丧尽天良,你也不觉得他缺德吧?所以你这驾轻就熟的自我贬值是随谁的?叔叔还是阿姨?” 北夏:“我也不是全为他,主要还是为自己。他刚步入社会,各种诱惑还没尝过,他可以玩儿好几年,可以肆意消耗好几年青春,我呢?你觉得我还有几年?” 章婕不说话了,她确实把那小孩儿不安分的可能性忽略了。 北夏又说:“趁着现在只是有那么点苗头,我还是放过他,也放过我。” 章婕不劝了,“那你打算怎么办?” 北夏:“我之前让助理找过房,有个符合条件的,明天我就搬走。” 章婕:“你不是要走吗?没几天了,还有必要搬走吗?” 北夏对自己没多少信心,“你知道人都容易依赖温暖。” 章婕吁出一口气,“以为是你的春天,结果是你的地狱。” 电话挂断,北夏就给助理打电话,让他明天过来接她,想了一下,又说:“今天吧。” 那头停顿片刻,“现在吗?” 北夏眼神飘向窗外,一个艳阳天,肯定很热,“现在。” 玄陈端着粥碗进来时,北夏已经穿好衣服。 他微微敛眉,“去哪儿?” 北夏走到他跟前,拿勺子舀一勺粥,“挺好喝。” 玄陈重复,“你去哪儿?” 北夏转过身来,微笑,“我找到一个房子,我今天搬走。” 玄陈端着粥碗的手,骨节泛白,“为什么?” 北夏没答,“以后你就能肆无忌惮睡这张床了,再也不用担心失眠了。” 玄陈又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