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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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一郎前两年为了追求自己的梦想出走,至今还能在外面毫无阻碍的晃荡,不能不说这也是父母之间最终的心软妥协。 要按照早年他们雷厉风行的做法,根本就没可能的事。 西门庆觉得日子是好是歹总是人过出来的,她又不是真的小孩子,凡是没脸没皮放得开,她爹妈互相之间又没有仇,除非天生憎恶自己子女的,不然哪有攻克不下的道理。 果然最后百炼钢成了绕指柔,那俩人不管在工作上是怎么杀伐果决。但回到家里,一个被不省心的子女怄得成天吃降压药,另一个遇到女儿撒泼耍赖卖惨哭号就手足无措。 西门庆从小培养他们的父母,自己也在这过程中抛却了心理年龄带来的阻碍,牢牢的融入了这份相互之间的亲缘关系中,成为密不可分的一家人。 有点可惜的就是胜一郎现在人在英国,没法回来,不然他们一家人就团聚了。 西门庆拒绝了厨师的帮忙,亲自准备了今天的晚餐,按照父母各自的口味做了很丰盛的一桌。 总二郎虽然面上不显,但也亲自布置了餐桌,还去花园剪来了鲜花,看样子心里也是期待的。 太后和太上皇时间倒是掐得很准,西门庆最后一个菜上桌,他们的车就一前一后的回来了。 西门庆高兴的上去亲热呢,被太后嫌弃一身油烟轰开了,她爹倒是不嫌弃她,揽过她的肩膀殷勤的嘘寒问暖。 总二郎看着牙疼,他就站在旁边呢,那人除了把脱下来的外套扔他手上就完了,所以儿子就是用来无视的? 吃饭之前太后让她先去洗澡,西门庆不乐意,在家里哪里就讲究成那样?等她洗完估计菜都凉了。 不过她知道她老娘自带傲娇属性,开口总是横竖挑刺,实际上潜台词就是老娘不高兴,快来哄。西门庆早是摸清了脉门的,厚着脸皮蹭几下她就没了脾气。 饭桌上不停的给她夹菜,看着她既嫌弃自己筷子脏,又端着矜持却掩不住嘴角上扬,一口不剩的把东西吃下去,特别好玩。 总二郎默默的吃饭,别人撸狗吸猫,他meimei则是溜父母,这奇观也算是独一份了。 这次他们已经明说了在家里待不了多久,如今局势复杂,他们家作为政治财阀,自然是不可能悠闲。 对于不能多陪陪他们,父亲很愧疚,问他们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西门庆翻白眼,这些父母每到这个时候就会变得特别迟钝,她相信她爹是真的愧疚,可方式永远那么笨拙。 西门家主以为女儿对他不满,忙表示要什么都行“要不要再给你买块地?或者小岛也行。” “你还给她买地?”太后突然就炸了“我是怎么才把她弄回来的你不清楚?下次大小姐出了问题你自己请,横竖坏人都是我做,你在背后轻巧是吧?” 西门家主被怼得满头包,他和妻子的观念是一致的,认为女儿年纪大了还是该回到社交圈了。只不过这事他不好出手,一切还得仰仗妻子,听她这么一吵,自己也觉得买地这事不妥当了。 他完全是按照女儿的喜好讨好她下意识的话就出来了,这会儿面对妻子的不满,还有女儿看着他恨不得吞回自己的话似笑非笑的戏谑,脸上讪讪的,哪里还有在外面的气势。 西门庆拍了拍手“我也不为难你,地什么的就不用买了,只是你那些花把花园的地都占完了多浪费的,挪点位置给我,我种点东西,省得一把小葱都要在外面买。” 太后顿时一口气上不来,合着说这么多是说给猪听的?她怎么就一点没有羞耻和自觉?别人家的淑女被那样说早就羞愤哭了,就她女儿不痛不痒,只当一阵风从面上刮过,全都不往心里去是吧? 太后眼神恨恨的,见她还在纠缠她父亲,那家伙也是枉做家主这么多年,都快被逼到墙角了,居然还使眼色让她去救场。 西门庆见他爹不回答她,只掏出帕子擦汗,这么不干不脆的有点不耐烦了,她急到“挪不挪啊?唉你倒是说啊?” “我用不是不知道轻重,不会弄坏你的花的,我就在旁边种点葱椒什么的怎么你了?” “不是,这要是咱们关起门过日子呢,爸什么都答应你。可前两天我才和朋友约好了回来赏花,你说到时候你的葱把我的花围了,当然爸爸没有瞧不起你的葱和辣椒啊,可你让我在朋友面前全了面子。” 西门庆怀疑到“怎么每次说这事你过几天就会请人回来赏花?你有那么多朋友吗?” 总二郎差点笑出来,捂住嘴肩膀颤抖,他们父亲在她眼里是有多可怜?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喜欢外人来家里,只当是为了应付她的权宜之计。 只要西门家主放出话去,估计一年每天愿意来他家赏花的人络绎不绝,还不带重样的。 西门家主正为难,眼睛一瞟看到臭小子在偷笑,当时就怒了,他沉着声突然转移转移话题到“对了,我听说你对meimei以后的终身大事有自己的想法,怎么回事?总二郎!” 他脸上一僵,看了眼太后,见太后好整以暇的喝茶,心里暗骂他俩平时互不干涉,子女的话题倒是事无巨细的交换情报,这种不得了的事就这么轻易把他给卖出去了? 总之最后西门庆的事倒是被不了了之的糊弄过去,总二郎却因为发表了一通论meimei终身不嫁的好处被打得差点需要联系德国骨科。 他觉得自己作为继承人真的毫无话语权,明明那些观点都有理有据,经得起事实的推敲,父母却不管不顾的暴力镇压。 躺在床上疼得嘴抽抽的总二郎拉住替她揉淤青的西门庆“你放心,虽然任重而道远,但哥哥是绝对不会看着你就这么迎接无奈的命运的。” 不是,她也不是清心寡欲的类型啊,要是碰到自己喜欢的男人,还不一定谁强娶谁呢,这家伙存粹是cao闲心。 西门家最近几年没什么大事,上一次cao办这么大的宴会还是胜一郎的成年礼,那时候他作为长子继承人,盛况当然可想而知。 不过后来他离家,继承人变成了总二郎,但一个家族更换继承人毕竟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所以那次就比较低调。 可西门庆这次的规模,相比胜一郎的成年礼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了,方方面面尽显西门家对女儿的看重,到处都是往来的政商名流。 说实话,这让西门庆有点方! 倒不是怵场面,可这是爹妈不给活路了啊,合着想把这么多年她躲过的全都补回来是吧? 这是相当正式的场合,不比年轻人之间的聚会性质,衣着打扮上就不可能让她钻空子,老老实实的被套上了一身极其不便利的礼服,头发妆容也被打理得一丝不苟,还有那鞋,平时穿上没十分钟她就想脱下来,今天却得穿到宴会结束。 偷懒是不可能的,到处都是长辈,有些事在同辈之间做是特立独行有个性,在长辈居多的场合就是粗俗无礼没教养。 西门庆脸都笑僵了,太后一直用视线盯着她,但凡她敢失礼绝对会活活撕了她。不过好在表面功夫她还是吃得透,至少面上来说对于西门家回归的大小姐还是一面倒的赞赏之声。 客套过后整个宴会就开始分层次了,年长者会聚在一起有他们的话题,而年轻人们才是这场社交的主力。 西门庆这会儿还不算太悲催,主要是总二郎仗义,主动被他挽着承担重心,既没有失礼倒显得兄妹俩感情好,更是让人对西门家的下一代期待不已。 四大家族的人当然也来了,枫夫人邀请她去道明寺家玩,说是阿司要为之前的事道歉。 可得了吧!这几个人谁不知道谁啊,那家伙能道歉也不会到现在还是个瓜皮了。 不过长辈的面子是要给的,西门庆只得利索的答应。 所以说有些家伙的存在就是为了给父母打脸的,那边枫夫人才放了话,道明寺这家伙就又蹦出来秀他的智商下限了。 他打量了西门庆一番,她穿着浅粉色的长礼服,肌肤莹莹如玉,黑色的头发被挽了起来,露出修长优雅的脖子,脸上画着恰到好处的妆容,将本就精致的五官更是注入了充满魅力的媚惑。 道明寺脸色一红,又迅速做出嫌弃的表情,他还记得上次在藤堂静那里这家伙给的难堪,即使视觉上给他带来了惊艳,嘴上还是逞强到“你家是请不起造型师吗?哪个家伙给你选的裙子?本来就是丑女现在更不能看了。” 西门庆眨了眨眼,对总二郎到“下次还是该在门口放一块牌子,猛犬不得入内什么的,你看都什么人混进来了。” “喂!你说谁猛犬?”道明寺才要跳脚,就听总二郎到“也不用这么麻烦,下次直接给他们阿司的照片,保证整晚清清静静的。” “总二郎——”道明寺咬牙到,然后对上那家伙的表情,被他脸上的黑气吓了一个哆嗦。 “你对我这个造型师的品位有什么指教吗?阿司!” “原,原来你选的啊?”这特么就尴尬了。 花泽类和美作玲都快被这家伙日益愚蠢的行为给搞哭了,在妹控面前你乱跑什么火车?不怪最近总二郎在学校也有事没事的怼他。 合着他还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问题? 这时候音乐响起来了,西门庆第一支舞当然被总二郎承包了,别说其他男孩子,就是之前胜一郎还在的时候,他都不让的。 一众少年少女在其中翩翩起舞,身着华美的礼服宛若一只只穿梭的蝴蝶。 西门庆没什么艺术细胞,但跳舞还是会的,她身体灵活,协调性又好,应付一下场合是完全没问题的。 作为宴会的主角,等着和她跳舞的少年是不少的,可总二郎就是霸她跳了一支又一支不放人。 众人见这架势也纷纷邀约其他女孩子了,直到总二郎感受到一股满含杀意的视线,回头一看父亲正阴测测的看着自己,才不情不愿的拉着庆退出了舞池。 西门庆倒是无所谓,她跟陌生男孩子跳舞不至于羞涩,但和总二郎跳总还是自在得多,但显而易见这样是没法完成任务的。 道明寺眼见总二郎终于退下来,咳了咳正要假模假样的装作不经意过去,还没走到,就看见有个人捷足先登了。 他恨得咬牙,当场就想过去找麻烦,被花泽类和美作玲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你想被赶出去你就尽管闹事。” 道明寺才不怕这个,依旧故我,就听美作幽幽道“刚才听枫夫人邀请阿庆去你家玩儿来着,人家也答应了,这样一来想必是泡汤了。” 道明寺一僵,默默的退回来,抱着手臂神色别扭的等着这一支舞结束。 西门庆才退下来就被邀请了,她看着对她伸出手的少年,红色的头发,眼眸异色,一金一红,虽然长相殊丽身形不高,但却很有气势。 “赤司征十郎,可以赏脸吗?西门学姐!” 呜哇——,西门庆觉得惊奇,前几天才碰见个声音几乎和迹部一模一样的青峰大辉,今天这少年又是另一个夏目哦。 不过相比夏目温柔偏暖的声调,这个少年就要强势得多,你能清楚的感受到他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明显的上位者气息。 赤司,京都的赤司家吗?西门庆了然,然后欣然应允。 本以为只是普通社交性的邀约,跳到一半的时候,赤司突然在她耳边到“我们家的孩子,之前承蒙您照顾了。” 第23章 那天青峰回到学校, 丝毫不见临走的时候那副灰败荒凉,仿佛整个身体被掏空的神色。 正好相反, 那家伙吹着口哨, 一副居功至伟屁民们快出来膜拜救世主的嘚瑟样,得意的向他们表示事情已经解决了,并且已经完全不用担心后顾之忧。 赤司当时听了就觉得不对, 别看他搞事的时候一环扣一环,让人拍案叫绝,事情败露的之后回想起来深深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换了脑子? 即便如此,赤司也不相信这家伙就真的有能力收拾烂摊子,否则当时也不会狗急跳墙了。 黄濑和紫原倒是真心松了一口气, 虽然这次没有轮到他们出马,但顶住的压力是一点没有减少, 青峰出去了那只能说伸头一刀, 缩头也是一刀。 可他们留在家里只有一个落不到实处的心理凌迟感,听这黑皮的说法,不管怎么样,确实是大大的舒了一口气的。 以至于这智障要嘚瑟就让他先嘚瑟呗, 总之他们堆点便宜话又不要钱,一时间三人抱在一起像渡过劫难险死还生的战友一样。 那激昂的场面, 催泪的气氛, 哪里还有几天前互相攀咬对掐的丑态,一个犯罪构成的临时小团体,一时半会儿的看着还真像那么回事。 赤司见他们这就又得意开了, 抽了抽嘴角,不怎么相信他们的判断,遂要青峰详细说说当时的过程。 青峰很不满赤司的怀疑,扬言人家跟你这阴险的矮子不一样,说是帮忙实际上就站在岸上看笑话,估计被揍到四分之三死的时候出来轻飘飘劝两句就没了,完全不觉得你做的贡献在哪里。 可人家学姐那叫一个仗义,萍水相逢,却是要帮忙就没二话,说真的他觉得自己交了假的朋友,并且鄙视的看着赤司酸到“有时候论交情还真不能光看认识时间长短。” 反了天了,赤司一剪刀扇过去,青峰的头秃了一块—— “混蛋!劳资不要面子的啊?”他跳脚到“别以为你削一截头发身高的差距就会缩短,告诉你没用,劳资身高实打实的,不像有些人穿了增高垫谎报数据。” “嚯?削头发没有那只好剪一截腿了。”赤司的眼睛闪着寒光到。 黄濑和紫原把青峰的嘴巴一捂,这家伙怕不是脑子进水了,难不成靠着运气躲过一次劫难还让这家伙膨胀上天了?哪里来的逻辑?明明只是好狗运。 青峰看着赤司步步走来,才惊觉自己得意忘形了,别才逃离了未来白衣鬼畜的魔掌,又兜头撞进阴险矮子的嘴里。 赤司成天为这些混蛋cao碎了心,他是刚刚才觉醒的第二人格,本身的初衷就是为了再度统治这些十年难得一见的桀骜不驯的天才。 但统治也意味着责任,甭看一些心知肚明的家伙嘀咕他不如以前温和敦厚,可任他怎么狂叼酷炫,成天也是为这些家伙搞出的鸡零狗碎的事脑仁疼。 他得确认事情是不是真的如同青峰所认为的那样,因为他根本不相信这蠢货的判断。 于是青峰还是乖乖的,事无巨细的把事情说了出来,刨除言辞中颇为狗腿的主观立场,居然真的算是一个完美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