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节
“知道了,谢谢程董。” 电梯门在两个人眼前缓缓闭合。 陶夭看一眼程牧,问:“我们先不上去啊?” “陪我吃点东西。”程牧瞥了她一眼,抬步径自往大厅里走。 陶夭跟他过去。 张珍去而复返,笑着说:“刘哥晚上包了点小馄饨,我现在去煮点?” “弄一份就行。顺便熬点醒酒汤给送到二楼去。”程牧停下步子,声音淡淡地说完,问陶夭,“你呢,要不要再吃点什么?” “不用了。”陶夭摇摇头。 张珍转身去了厨房。 程牧抬步坐到了沙发上,俯身从茶几抽屉里给自己拿了一根烟,含在嘴里,低头点火。 陶夭:“……” 她抬步过去坐到了他边上,轻声说:“太晚了,少抽点。” 程牧烟还没点着,就那样抬眼皮看了她一眼。 陶夭觉得自己好像在没事找事,目光微微瞥向别处,声音低低说:“本来对身体也不怎么好。” “关心我啊?”程牧拿下了烟,出声问。 陶夭不吭声。 “过来。”程牧看着她说。 陶夭一愣,抿着唇角往他跟前坐了一点,却没说话。 程牧盯着她侧脸打量了几秒,意味深长地说:“几天不见了你就这个态度?能不能给爷好好笑一个?” 陶夭:“……” 她突然想起了送吴晓丽去学校的那一天。 程牧见她走神,夹着烟的那只手抵到了腿面上,偏过头就朝着她的唇角吻了过去。 陶夭一惊,下意识回头看他。 不偏不倚,她将自己唇瓣送到了他唇上。 程牧唇角一勾顺势吻下去。 陶夭急忙闪躲,余光里看见张珍远远走来,脱口说:“你一会上去再亲行不行啊?” 程牧表情一怔,笑了:“行。” 陶夭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整个人都有些恼,忙不迭起身说:“你慢慢吃吧,我先上去洗漱。” “洗干净一点。”程牧在她身后说。 陶夭身子一僵,头也没回地快步上楼去了。 —— 三楼,主卧。 洗漱完,陶夭躺在床上发呆。 脑海里满是程牧意味深长的那一句:“洗干净一点。” 真是下流。 她裹着被子转个身,渐渐地,脑子里程牧说过的那种话越来越多,一句一句,排着队在她脑海里转圈儿。 崩溃了! 她又翻个身,披散着头发趴在枕头上睡。 枕头上有一股子淡淡的茶香味。 睡意总算渐渐袭来,陶夭就那么趴在枕头上慢慢迷糊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后蓦地一重,有人重重地压了上来,咬耳朵问:“睡着了?” 陶夭睡意散去一些,呢喃了一声。 懒洋洋的…… 程牧手指勾着她睡衣往下推,语调略带沙哑:“你这么睡着,是想跟我试一个新姿势?” “走开啊,你好重。” “先别睡,嗯?” “你压得我没办法呼吸了……” 程牧翻个身侧躺下,将她也翻个身面朝着自己。 陶夭被他打扰醒,蹙眉看着他。 她睫毛很长,在灯光下忽闪忽闪的,好像蝶翼一般,可爱懵懂,扰得人心痒痒。 要醒不醒的这幅样子最招人疼。 程牧粗粝的指腹蹭着她的脸,失笑说:“你还真是块宝贝。” 平素冷淡迟钝得招人恨,私底下却总能无意中流露出很多种情绪,每一种都戳他心。 眼下这样,倒是一时间让他有些不忍心了。 **突然偃旗息鼓。 程牧将睡衣肩带重新挂在她光裸的肩膀上,柔声哄说:“不做了,陪我说会话,嗯?” 陶夭皱皱鼻子:“你想说什么啊?” “这几天都在剧组做什么?” “拍戏诶。” “忙得不知道闲了给我打个电话?”程牧有些不满地问。 徐东结婚好几年了,还有周围其他人,哪个不是整天忙着摆脱女朋友查岗追踪,就她本事,从来不知道主动。 陶夭有些迷茫地问他:“打电话干嘛?” “缺心眼啊你?” 陶夭下意识往他怀里钻了钻:“好困,这几天挺累的,快睡吧。哦,明天早上还得跑步的,你帮我设一下闹铃。” “这么听他话?” “嗯?” 程牧提醒她:“凤奕。” “奕哥人很好啊。”陶夭打着哈欠。 程牧捏着她下巴将她脸蛋抬起来,声音微微低沉:“有我好?” 那人都是他找来的! 程牧幽深黑亮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 陶夭一时间有些恍惚了,她的目光落在他凸起的喉结上,若有所思地开口问:“你为什么要和他比?又不一样。” 凤奕是经纪人啊,怎么能这么比较? 陶夭糊里糊涂地想着。 她轻轻一句话却将程牧取悦到,他饶有趣味地问:“哪里不一样,说来我听听?” 陶夭怔怔地看着他:“就是不一样啊。” 她唇角轻轻抿着,漂亮的凤眼里能映出他的脸,看上去无辜得紧。 程牧一只手捧着她半边脸,薄唇慢慢压了上去。 “唔……”陶夭一声嘤咛,没一会,下意识抬了手臂,勾缠上他的脖子,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她感觉到她心跳得很快。 思维越来越清醒。 陶夭下意识又睁开眼,直直地撞到了程牧眼眸里去。 程牧加重了吻她的力道,过了好久才慢慢停下,轻喘着问她:“怎么这么看着我?想做啊?” 他的声音好像催情的药。 陶夭有些无法呼吸,一股子有点失控的情绪在胸腔里慢慢发酵,让她觉得害怕。 她突然想到了苏瑾年。 她爱的那个人,她一直都很清楚的知道。 可她根本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为什么? “程牧。”陶夭试探着开口唤了一声他的名字,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很,还有点抖。 程牧定定地看着她,有些察觉到她游离的情绪。 陶夭指尖划过他的脸,她轻轻地呼吸着,突然将脸颊贴上他胸口,有些喃喃地说:“我感觉你不算个好男人。” 不算个好男人,却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她心里去。 这突如其来的感觉如此陌生,却如此强烈。 陶夭很茫然。 她想到苏瑾年还是觉得心痛难受,可她却慢慢地习惯了程牧的亲吻和怀抱,她好像也不算个好女孩…… 心里明明住着一个人,却一点也不排斥另一个人的亲密了。 怎么办啊? 程牧感觉到她在轻微地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