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抢了块鸡腿的李夺心情不错,知道她的目的,非常贴心地提醒,一听这话,她又立马去外面找了找,果然在上次相遇的楼梯口看见了陈训的身影。 冷色调的白炽灯光线冷淡,在他的头顶形成浅浅的一圈光晕,加重了夜的孤寂,相伴的只有飞蛾,以及他手里把玩的小玩意儿,走近一看,居然是她上次送的那颗玻璃弹珠。 心情又不好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黄涩涩便下意识放缓了脚步,背着双手,慢慢踱了过去,站在他的身边,语气也不再那么欢快,瞅着他,生怕打扰了他,谨慎关心道:“案子进行得不顺利?” 被雨水冲刷的晚风清凉,甚至有些冷,窗外树影婆娑,连蝉鸣的分贝也小了不少。 旁边的垃圾桶上已经有好几个烟头了,微弱的烟雾被吹散。 听见她的声音后,陈训没什么反应,肩膀依然靠着墙,看着层层枝叶下的昏黄世界,半张脸隐没在夜色中,过了半晌,答不对题地反问道:“你最近和江迟走得很近?” 什么东西? 黄涩涩被这个不相关的问题问得一懵,但还是如实回答道:“还行吧,你也知道我和他相过亲,现在还在拿他打掩护,所以平时肯定接触得比较多。” 说完后,她又一脸紧张道:“怎么了,难道他做了什么傻事?” 就算不看她,光听声音也能知道她有多担心,陈训的嘴角一吊,想起了那天晚上看见的画面,转过身子,后背抵着墙,又抽了一口烟,黑眸盯着她,就像真有这么一回事儿似的。 “如果真做了,你要怎么办。” “不可能,他胆子那么小,肯定不敢做违纪违法的事,你们是不是弄错了?”黄涩涩不相信,一个劲儿地帮江迟说话,最后问到了重点,“不过他到底做了什么傻事?很严重么?” “和你相亲。” “……”这算哪门子的傻事! 此刻的黄涩涩大概能体会狗腿子二号的心情了。 想砍人,碎尸万段的那种。 作者有话要说: 江迟唯一做的坏事就是和你走得太近了! 黄涩涩最近又被流言蜚语困扰着,回到家后和陈训抱怨道:“今天又有人说我后台硬,气死我了!” 陈训加了几天班,有点累,正眯眼抱着她,听了后配合问道:“然后?” “然后我就说我后台不硬,我老公比较硬!”黄涩涩十分骄傲,“他们好像没想到我是这种已婚少女,都不敢接话了,厉不厉害?” 闻言,陈训没有说话了,又抱了她一会儿后去洗了个澡,当天晚上,让她也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不仅红着脸,而且红着眼”,顺便纠正了她一个错误观念。 她的老公不是比较硬,是非——常——硬。 不能写糙汉,要写硬汉哈哈哈,以后只要上一章评论破百,我就写小剧场感谢你们,是不是hin公平~ 然后和你们说说,以后我回评论大概都集中在晚上,码完字以后,所以你们千万不要以为我不回评论了~在我的评论多到回不过来之前,我每条都会回的~ 码字码着码着,一起单身了二十多年的高中同学突然告诉我,她脱单了……我………我打算让黄二狗陪我一起单着e(┬┬﹏┬┬)3 谢谢【晴空】【小仙女在这里啊】【sugar诗诗】【topduck】【花椰菜】【请叫我宁太太呀】【我是丹丹也是小池】【虫琏】【林青霞】x2砸雷 ☆、第一十九章.avi 俗话说得好, 夜路走多了, 真的会遇见讨厌鬼。 时隔不知道多少天, 黄涩涩久违地被他怼了一次, 却只当他是工作压力大,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决定宽宏大量地原谅他一次,不和他计较。 不过一谈到江迟, 她就像被触碰到了什么开关, 生了锈的记忆开始复苏, 一拍脑袋,道:“对了, 一直忘了和你说,江迟想请你吃饭, 为了感谢你扛他去酒店。” 上次送陈训回公安局以后,黄涩涩在回去的路上又碰见了江迟。 和往常一样, 冲了过去,故意从后面吓他, 谁知道这次居然没什么效果。 他的反应十分反常,并没有被吓到,而是默默地转过脑袋, 看上去不怎么高兴, 害得黄涩涩以为自己太过分了, 立马放开了勾着他脖子的手, 道着歉。 “是不是吓到你了?对不起对不起, 下次我一定用正常的方式和你打招呼。” 江迟连连摇头,赶紧解释道:“不不不,和你没关系,是我的问题。” “你的问题?你的什么问题?” 黄涩涩一想,也确实觉得他不像是会因为这种事而生气的人,于是放下心来,又听见他说道:“其实我是来找你的,可是刚刚路过公安局的时候,看见你和陈训在一起……” 话说到一半,江迟突然停了下来,好像不知道应该怎么往下说,可她一听,知道他肯定是误会了什么,严肃教育道:“你在想什么呢,我和陈训就是在路上遇见了,然后顺路一起回来而已。” 末了,又问道:“不过你找我有什么事?” 弄清楚原因后,江迟“哦”了一声,情绪好像没那么低落了,恢复了正常,摸着后脑勺笑了笑,说出了今晚的目的:“上次你送我回去,我还没来得及谢谢你,所以想请你吃饭。” “上次?上次的事儿你得感谢陈训,都是他帮的忙。”前几天事情太多,导致黄涩涩一直没机会和他说那晚发生了什么,“只是他最近应该没什么时间,要不你改天再约?” 江迟不知道陈训也参与了其中,听了后除了感到惊讶,更多的还是失望,因为他觉得自己相当于被变相拒绝了,但不想就此放弃,继续问道:“不能请你吃么?” 可以倒是可以,只是—— “我们撇下他吃独食……是不是不太好?” 既然是为了谢谢那晚的事,怎么可以不请出力最多的人呢,黄涩涩不揽功劳,时刻心系陈训,宛如他的代言人,提议道:“这样吧,如果到时候他实在没空,你再单独请我,怎么样?” 她都已经这样说了,江迟当然不好再强求什么,只能同意了她的这个提议,说好了由她联系陈训,定好了时间再给他说。 可惜黄涩涩一回去就忘了个精光。 本来她当时是打算过几天再发微信问问,可是忙着忙着,居然完全忘记了,现在听陈训这么一说,才又忽然想了起来,为了避免再次忘记,趁着今天有时间,赶紧问道:“你什么时候有空?” 谁知道陈训听了后,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没空”。 黄涩涩没想到他会拒绝得这么干脆,以为是自己刚才没有说清楚,又复述了一遍重点:“我知道你这几天没空,我是问你以后什么时候有空。” 带有明显针对意味的回答还在继续,气氛一时间变得不太融洽。 “没有这种时候。” 陈训明显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说完后抽完最后一口烟,掐了烟头,把弹珠揣进裤兜里,迈步朝办公室走去,又想起什么,停下来补充了一句:“你最好也别去。” 面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泼冷水,黄涩涩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却没想明白他在闹什么别扭,追了上去,问道:“为什么我也不能去?” 这种事哪有什么为什么,不过如果非要说一个理由的话,陈训倒也能随便编一个—— “吃独食,拉肚子。” “……” 黄涩涩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从他的嘴里听见这种幼稚的话,脚步一顿,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哭笑不得,意外发现他别扭得……竟然还有点可爱? 完了完了,看来这段时间她不光瞎,而且还疯了。 等到视野里再也没有了陈训的身影,她也回过神来,揉了揉自己的脸,把嘴边的傻笑揉散。 可惜黄涩涩并没有听陈训的话,因为最后她还是去吃饭了,毕竟答应了江迟,不可以食言。不过为了让自己的良心不那么痛,她没有选择丰盛的晚餐,而是找了一家烧烤店吃宵夜。 反正明天是周末,不用早起,周五的晚上就应该用来嗨,而烧烤店就在上次滑滑板的广场。 一到夏天,这里就变成了喝夜啤酒的最佳去处,人多事也多,总之热热闹闹的,有了夏天应该有的样子。 收到余音发来的微信的时候,黄涩涩正一个人坐在广场上,百无聊赖,只能吹吹晚风装装逼。至于江迟,还在另一头给她买糍粑冰粉。 上次相亲的时候,为了避免尴尬,她要么吃,要么喝水,导致他可能对她的胃口存在什么误解,担心万一她待会儿吃不饱,非要给她买,说是有一家特别好吃,每次都要排很久的队。 姨妈期间忌了这么多天的冰,现在听他这么一说,黄涩涩也确实有点嘴馋,便欣然同意了,坐在烧烤店等他,这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叮叮叮”响个不停。 她拿起来一看。 ——你们那个副主任是叫杨国强么? 一看见这个名字,她就生理性厌恶,嫌弃地“啧”了一声,心想突然提这个老男人干什么,倒胃口,身体倒是很诚实,敲着回复。 ——对啊,怎么了,难道你们拓展打击职场性sao扰业务了? 由于需要打的字有点多,余音回得有些慢,于是黄涩涩一边盯着“对方正在输入…”几个字,一边咬着吸管喝啤酒,大约半分钟后,终于收到了回复。 ——我们刚才在市区里的一家会所扫黄,结果撞见他在隔壁叫小姐,于是一起抓了回来,现在上面正在派人过来调查。怎么样,你算是大仇已报吧? 我靠? 看见这段话以后,黄涩涩直接把嘴里的啤酒全喷了出来,也顾不上形象了,胡乱用手背擦了擦,赶紧退到微信主界面,点开单位的小群看了看。 没一会儿,里面果然炸开了锅,开始各种刷屏,快得让人看不过来,讨论的正是这件事。 不得了了,看来每个人都有自个儿的眼线啊。 她在心底连连惊叹,一条条翻看群里发的信息,慢慢消化这个大快人心的消息,接着余音又发来了新微信,却没来得及看,隐约觉得有人在看自己。 黄涩涩觉得有点不对劲,停下滑手机的动作,立刻往周围一扫,凭着感觉寻找源头,结果只看见了一辆可疑的车,车窗阻隔了目光。 说是可疑,并不是因为车的外观有多么与众不同,而是给人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总觉得上面坐着的人认识她并且正在看她。 还好这个疑惑没有困扰她太久,因为正想着,车上忽然走下来几个人,基本上都是熟面孔,其中一个尤为突出,光是背影都透着一股凛冽的距离感。 除了陈训,还能有谁。 视线交汇的瞬间,黄涩涩只想自戳双目,懊恼迅速占领了大脑,心想怎么自己每次吃饭都能被他撞个正着,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又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反正下次打死她也不会在他们的管辖区域内活动了,否则找的资源全是被和谐! 在心底发下毒誓后,黄涩涩没有要过去打个招呼的打算,知道他们可能在办案,于是僵着脖子垂下脑袋,继续若无其事地和余音聊天,心思却早已不在微信上了。 ——本来今天我们不打算去扫那家会所的,结果我们头头临时改了主意,你知道我们头头和陈队关系不错么? ——不知道。 ——那你现在知道了吧。 ——知道了。 这下余音没有再回复了,没过几秒钟,黄涩涩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正是她打来的,接了起来,莫名其妙道:“有微信不发,打电话干什么?” “确认一下是不是本人。” “……” 可确认是本人以后,余音的疑虑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更想不通了,问道:“你最近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怎么变得这么冷静了,以前那个动如兔八哥的人格哪儿去了?” 她刚才那句话已经提示得很到位了吧,怎么能够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然而余音不知道的是,她们现在讨论的那个人正站在街边望着黄涩涩,让她实在激动不起来,因为她一想起那天晚上他说的话,就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分裂去了吧。” 她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注意力还是放在对面的人身上,没忍住,快速地偷瞄了一下,却发现陈训早已收回视线,仿佛刚才只是随便看了一眼,根本没有过多停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