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江芷兰闭着眼睛,捂着脸哭了起来。 傅琅递给她一抽纸,声音淡淡:“把面吃了,我待会儿推您到外面走走,今天阳光特别好。” 江芷兰擦了擦眼泪,看着傅琅。 傅琅握住她的手说:“妈,你看过电视上那美国老太太没?以后啊,你就负责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世界各地旅游,跟不同的小伙子谈轰轰烈烈的恋爱。我就跟在您屁股后面买单。努力赚钱,让您天天过得都跟少女似的。” 江芷兰抹了抹眼泪,没忍住笑了出来:“说的就跟我现在多老似的。” “我妈永远十八。”傅琅说。 顾而立跟陆尧北吃完了饭,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溜达。 俩人都不爱逛街,尤其顾而立,看着商店里那五颜六色的商品就脑仁子疼。 他谈女朋友的时候,跟人在一起逛街,心里就跟百爪挠心似的,心思就没在逛街上头,但还是耐着心陪着一起逛。因为他爸从小就教育他,要对女孩子温柔一点。 可是也不知道是他运气不好还是怎么,谈了这么多女朋友,那是一个比一个作。动不动就蹬鼻子上脸,稍微语气有点强硬,人女孩就哭得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顾而立每次都哄得手忙脚乱,压着火气跟哄孩子似的。 临到最后,分了手,还省不掉被骂是渣男。 陆尧北买衣服的风格也跟他一样,找一家店,进去,拿起来一件付完款,当场穿走。 夏天的衣服买的多扔的也快。 俩人一人买了一件dior homme的t恤,顾而立拿了件白色,陆尧北拿了件粉色。 俩人站在穿衣镜面前臭美。 顾而立看了看陆尧北说:“你最近偏爱sao粉啊。” 陆尧北扭头咳嗽了一声说:“我就是觉得吧,咱一十八岁纯情小处男,就得穿得跟朵花儿似的。这才符合年龄啊。” “别解释了。”顾而立脸上一副“我懂我懂我懂”的表情,“我觉得你的灵魂都已经弯了。” “滚。”陆尧北看着他来了句,“栗子,其实你也挺帅的。” “是吗。你也不错。”他很虚伪的回夸了一句。 “我的腿比你长了点,所以我感觉我更帅点。” “哥哥我没出车祸之前两米一,后来截掉了几十厘米。”顾而立拎着包装袋,走到门口把旧衣服给扔了。 走了没几步,忽然冲陆尧北说了句:“你觉得我纹个纹身能好看吗?” 陆尧北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突然想起纹身了?当年我嗷嗷着要去纹身,你还骂我非主流呢。” “你要是去纹个蚂蚁我肯定不拦着你,可你他妈要去纹个花臂啊。”顾而立瞥他一眼,“咱们都是温和的成年人,别整古惑仔那一套。你说我纹个什么图案好?” 就像是傅琅,那个手指骨节上的纹身,就挺好看的。 陆尧北嗯了半天说:“纹个蓝色的吧。”他伸出手指了指顾而立的腰窝,画了个圆圈儿,“纹这儿,写四个字,检验合格。” “cao你大爷。”顾而立擂了他一拳,“你怎么不说纹个北京rou联厂上去啊。” 纹个猪rou戳在身上,听起来画风挺彪悍的。 回头跟人打架,还没打呢,一掀衣服,对方一群人都能给笑趴下。 俩人正搁这儿追打着,眼尖的陆尧北忽然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哎,对面那小区门口谁啊?看着怎么那么像是傅琅?” 听他这么一说,顾而立抬头往他看得方向望了过去。 瞅见个挺拔高大的男孩,推着辆轮椅进了小区。 身上穿得就是傅琅的那件黑色t恤。 轮椅上坐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长得挺有气质的,还跟傅琅有点儿像。 难不成这是傅琅妈? “这个小区,住的都是政府官员啊。”陆尧北啧了一声,“敢情你这室友还是个高干子弟?” “行了吧,别窥探别人隐私了。走,咱们打游戏去。”顾而立揽着他的肩膀,强行拉走了。 走了没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傅琅刚好也回头了,停在一个书刊亭旁边儿,手里拿着一包烟。跟顾而立对上了目光。 顾而立扬了扬下巴,歪起一边的嘴角笑笑。 傅琅眯着眼睛点了一根烟,然后调头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夫夫问答小剧场: 1.你们大学生平常的有什么娱乐活动没? 顾而立:我就肝下阴阳师啊,没事儿喜欢听个同人音声。喜欢看秀场的大长腿大胸妹子,还喜欢打篮球飙车。不过最近跟傅豆豆同学住在一起过得都是老年人一样的生活。 傅琅:喘。 顾而立:你…… 傅琅:【叉腰】有本事你封我号,有本事你他妈别听! 顾而立:好好好,不封了。宠你宠你。 2.如果你们俩只有一台手机,会怎么分配? 顾而立:当然是我们一起玩阴阳师啦。 傅琅:我不喜欢玩这个。 顾而立:你喜欢! 傅琅:好好好,我喜欢,宠你宠你。 第25章 顾而立被傅琅冷漠一瞥给弄得一头雾水,但是回头又想想,傅琅平时对他好像也没怎么热情过。 回宿舍的时候,他正坐在纳豆袋上p图。 傅琅拎着一个盒子扔在了他桌子上。 “这什么?” 看他那动作就跟扔炸药包似的,吓得顾而立鼠标没攥稳,手抖了抖,拿起来把盒子给拆了。 “凤梨酥。”傅琅回答。 “你做的?” “昨天你不是没吃上么。”傅琅说。 昨天他走得早,还没烤好。 顾而立捏了一块出来,酥得往下掉渣,香得他想摔跟头。 “超好吃!”顾而立握住拳头,拍了拍桌子,“超!” 傅琅用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说:“好吃以后做给你吃啊。” 顾而立没听清他说的什么,又捏了一块塞进嘴里。 下午在市中心相遇的事儿,俩人都闭口不提。顾而立隐约觉得傅琅不是个喜欢把所有私事儿都给别人讲的那种人。 他应该是属于,一个人默默承受所有灾难,然后特别酷的告诉别人:“我的事儿你他妈少管。” 就像是最近他爸爸突然被双规,mama又坐在轮椅上。他以前应该也是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小少爷吧,家里突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也没见他有什么情绪波动,仿佛就是一件儿特别平常的事儿。跟今天天气不好带给他的影响差不多。 最近生活过得也特别平静,除了刘硕一天三顿的跑过来烦他。 天天带着一帮子人在班门口堵他。 只要顾而立一出去上厕所,就逮着他不放。不答应打篮球,就不让去厕所尿尿。 刘硕就这么固执的堵了他三天。 顾而立不想答应,但是他的膀胱却已经投降了。 为了自己的肾功能着想,他迫不得已答应了刘硕跟他打一场。 刘硕当时叉着腰站在他们班门口,傲慢的扬了扬下巴说:“周四球场见。” 说完这句话又回头补充了一句:“别忘了带着你的队友一起。不要让我赢得太轻松哦。” 顾而立这才想起来,他有个狗屁的队友啊。三个人都凑不齐。 可以叫上陆尧北,他周四没课。劝说一下林泽庸,或许也可以加入进来。傅琅同学,可就有点悬了。 还差一个人。 找谁呢? 贺峥?长那么大的个子,就算是在球场上当路障,人家避开也够呛。 行,队员凑齐了五个。马上回去他就劝说。 林泽庸正好从辅导员办公室回来,手里拿了一张表格。 顾而立凑上去把表格给他夺了说:“这什么呀。” 林泽庸抢过来夹进书里,神色尴尬的说:“没什么。” 顾而立没注意他脸上的表情,按着桌子一蹦坐了上去说:“能帮我个忙吗?” “说说看。” “跟刘硕他们打一场球。” “傅琅要是去,那我就去。”林泽庸收了书说。 “哎你这人怎么这么没主见呢。傅琅是你爸爸吗?这么随他。”顾而立说。 “我是你爸爸。”傅琅走过来瞪了他一眼。 “哎,怎么说话呢。”顾而立拉了拉他的胳膊说,“帮个忙呗,刘硕实在是烦人。甩都甩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