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他身形一动,向田文都急掠而去。与他对峙的长升子紧跟着冲了过去,“你休想——” “开枪!”原本护在田文都身边的保镖瞬间举起枪,指着江一执身后的长升子就是“砰砰砰——”一阵速射。 长升子来不及躲避,猝不及防的被打中了左腿,顾不上大腿上传来的痛楚,连忙运起真气护体。 等他做完这些,抬眼就看见江一执已经掠到了田文都身边,他高举着左手,掌心处紫光涌动。 “不——”长升子惊慌失色,下一刻,他手中的匕首脱手而出,冲着江一执急射而去。 就在此时,四周空气忽然一阵扭曲,两道气流无中生有,一道冲着长升子袭去,径直打在长升子的胸口。 “噗……”长升子眼瞳骤缩,薄薄的一层护体真气直接被击碎,胸口处直接凹陷了下去,旋即一口鲜血从喉咙中喷处,身体倒飞而出,重重地砸在墙壁上,最后扑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尽职尽责的保镖们顺势调转枪口补了两枪。 另一道气流则是直接打在匕首上,只可惜效果不大,只是稍微将匕首打偏了方向。 就在两个婴魂脱离田文都肚子的一瞬间,田文都的正生机飞速丧失。眼见着就要一命呜呼。说时迟那时快,江一执高举的手瞬间落了下来,死死的掐住两团黑雾,紫光流转之间,两团婴魂身上的黑雾随即消散。 尖锐的鬼哭狼嚎的声音不绝于耳,周围的保镖拼命的捂住耳朵。 “给我回去……”江一执左手用力一拍,两只婴魂瞬间又被江一执塞回了田文都的肚子里。 只看见原本生气涣散的田文都几乎是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生机。 江一执还没来得及高兴,一道破空声呼啸而至,噗嗤一声,一柄匕首扎进了他的右手臂里。 江一执面色一变,刀锋上的阴煞之气沿着血脉直接钻进了骨髓里。刺骨的阴冷传来。他哆嗦着嘴唇,一咬牙直接将手臂上的匕首拔了下来。鲜血蹦溅出来,江一执顾不上这些,左手飞速的结着手印,片刻之后,终于将已经侵入身体的阴气牢牢的锁在右手臂上。 另一边,田文都瞬间睁开眼,颤巍巍的坐起来,匍匐在地上,“呕~” 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味扑面而来,只看见两道白光自黑色的污物中飘了出来,围着地面上的田文广饶了几圈,最后沉入了地下。 屋外大雨还在继续,保镖给江一执包扎好手臂之后,开始清理屋子里的狼藉。 “江少,那些污物……”一个保镖强忍着恶心,将地面上的污物清理干净。 江一执沉了沉气,看了看躺在不远处的田文广,“收起来,火化了吧。” 保镖面容扭曲,什么东西能用火化来处理,似乎只有一个。 这么一想,更恶心了。 这些保镖以前都是退伍兵,处理起尸体来轻车熟路。江一执仔细的擦拭着手里的匕首,手柄处有两个篆小字,正是“鱼肠”。这是他的战利品。 所谓鱼肠,乃是华国十大名剑之一。《史记·刺客列传》中有记载:是专诸置匕首于鱼腹中,以刺杀吴王僚,故称鱼肠剑, 江一执却没想到,他这一趟南省之行,竟还能有此斩获。 第二天一大早,雨过天晴,田文广连带着一个骨灰盒被尽心尽责的保镖们直接扔在了他家门口。 然后一行人直接驱车离开了大石村。 “江少,”肚子里没了那两个鬼东西,田文都整个人看起来都轻快了不少,他有些郁闷:“咱们就这样放过田文都和田青文了吗?” 江一执笑了笑:“我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所以这事,你不要问我,毕竟你才是受害者,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好了。” 田文都沉默了,他绝不可能轻易的放过大石村人,要他来处理,结果只有一个。田青文倚仗的不过是他和大石村组建的食品公司已经走上了正规,只要这食品公司存在一天,大石村人靠着分红就足以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至于现在吗? 他一个做手机的,开什么食品公司? 他倒要看看,没了分红,大石村人该怎么保持自己高高在上的嘴脸。 “对了,江少。”像是想起了什么,田文都又问道:“我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帮着咱们呢?” 江一执顿了顿,“你想知道。” 田文都点了点头,“当然。” 江一执笑了笑,抬手指向窗外。 顺着江一执的手看过去,那是一个候车厅,里面什么都没有,田文都正疑惑着呢,只看见十几道虚晃的身影渐渐浮现。 他们面黄肌瘦,穿着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衣装。 他们冲着田文都点了点头,而后又消失不见。 田文都瞪大了眼,张了张嘴。 “那,那不是……”几十年前被他父亲害死的大石村村民吗? “所以啊,有时候老一辈总要比年轻人要开明的多。”江一执说道:“现在,你还要像之前想的那样处理大石村村民吗?” 良久,田文都才回过神来,他轻笑一声,正色说道:“我已经不欠他们了。” “这样也好,说起来,你虽然经历了这么一遭,但好在有惊无险。要知道你可是几乎把长升子全部身家吃了进去,那么多的补药,你这辈子注定是要长命百岁。论起来,你不亏。”江一执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田文都振臂一挥:天凉了,让我自己的公司破产吧! 第31章 车队直接开到了南省省府所在的花市, 一行人在花市又停留了两天, 确定江一执手臂上的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 这才买了回程的机票。 空乘人员把江一执等人带到他们的座位上。 不算狭小的空间里,隐约透着一股熟悉的味道,江一执扭头, 正对上一张线条温和无可挑剔的侧脸。 对方也恰好转过头来看着他。 江一执一愣, 却没想到能在飞机上偶遇顾方许, 他冲着对面的人点了点头,“顾先生, 好巧。” 顾方许回过神来,微微颔首,“江先生。” 江一执动手系好安全带, “顾先生是来南省旅游的?” “不是, 这边的分公司有些事情需要我处理。”顾方许说道。 江一执笑了笑。 京城四大家,顾家居于首位, 顾方许在顾家三代里排行老三,他爷爷顾老爷子做过一任总理,国家经济能有今天, 顾老爷子功不可没。老爷子现在虽然退休了, 但威信还在。顾方许的大伯是现任国家监察部部长, 听说有望角逐下一任总理。而他父亲则是江省的一把手,母亲在外交部工作,官职同样不低。 当年他接受赵涵的时候,本来就让顾家人很不满。后来两人之间又掺和进来了一个赵朗, 绯闻传的沸沸扬扬不说,多少人一边看着三人的好戏一边在背地里嘲讽赵顾两家。直到后来赵顾两家索性直接出手逼走了赵涵,这才把事情勉强压了下来。 就在那一年,顾方许大学毕业,他拒绝家里从政的安排,选择了经商。有人说这是顾方许在和顾家做无声的抗争;也有人说顾方许愚不可及,就这么放弃了大好前程…… 但无论如何,有一点不能忽视。顾方许真的很有经商的天赋。不到三年的时间,顾方许名下已经有了四家上市公司,尤其是他名下的风投公司,更是后来居上,发展成了业界的新贵,隐约有领头羊的姿态,圈钱无数。 这才叫做是金子在哪儿都会发光。 “你们怎么回事,说好的六点,现在又要晚半小时,你知道我的时间有多宝贵吗?”后方突然传来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 “抱歉,先生,我们也是刚刚才接到通知……” “这都快起飞了才接到通知,你们公司是怎么办事的……” 吵闹的声音越来越大,江一执不由的皱起眉头。 没过一会儿,空乘一脸歉意的走了过来,“两位先生,本机临时接到重要任务,有一批货物需要由本机搭载运往京城,目前正在装机,预计飞机会推迟三十分钟起飞。给您的出行带来不便,我们深表歉意。如果您有急事的话,我们可以马上为您安排其他航班。” 江一执倒是并不介意,他看向邻座的顾方许。 顾方许微微笑道:“没有关系,我们不赶时间。” 空乘脸上的笑容更加真挚了一分,不是所有的客人都是这么好说话的,他们也明白其他发牢sao的乘客或许本身其实并没有恶意。 可是事情也并不是由他们这些空乘人员决定的,他们只不过是负责安抚乘客,虽然早就做好了被迁怒的准备,但谁不希望能面对的是一张笑脸呢! 她微微躬了躬身体,“谢谢两位先生的谅解。” 然后继续向前和其他乘客解释原因。 两人没有再继续交谈,半个小时之后,飞机终于起飞。 因为延误了时间,机组人员给飞机里的每一位乘客都准备了一份茶点。江一执对这些不太感冒,倒是顾方许一边摸着碟子里面的点心,一边翻阅着文件。 看到顾方许桌子上的碟子一点点的空了,江一执顿了顿,轻轻把自己的茶点碟子和顾方许的换了过来。 顾方许又一次伸出手,摸到的是一个糯米团子,他拿起来放进嘴里咬了一口,突然一愣。 他扭过头,看了看江一执面前的空碟子,又看了看自己跟前的满当当的茶点,再看看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江一执。 良久,顾方许回过头来,耳间有点泛红,然后又摸了一个团子塞进嘴里。 “砰——”随后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从驾驶舱传了出来。 江一执瞬间睁开双眼,面色一变。 这是枪声! 其他不明所以的乘客纷纷从座位上探出脑袋,试图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过多久,一个个机组人员白着脸,高举双手从驾驶舱里走了出来。最后面的是一个肩章上配着四条杠的中年男人,这是机长的标志。就是这个中年男人,手里举着一把老式手枪,面色平静。 他抬起枪口指向所有乘客:“现在,有一个很不幸的消息要告诉大家,这架飞机已经被我劫持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我的人质。现在,请你们立即从座位上站起来,抱头蹲到走廊上。” 片刻的安静之后,机舱内也不知道谁大叫了一声,人群顿时慌成一团。没人真的站出来,所有人都拼命的把自己的身体掩藏起来,甚至有的人开始往座位底下钻。 看到眼前混乱的景象,中年男人深吸一口气,重复着说道:“现在所有人立即从座位上站起来,抱头蹲到走廊上——” 依旧是没人搭理他。 中年男人额上青筋直冒,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样,枪口从机组人员身上转移到离他最近的一个女乘客身上。 “砰——” 又一声枪响过后,年轻的女乘客捂着胸口,血水很快就流了一地,躺在血泊之中的女乘客还在时不时的抽搐着身体。 机舱内顿时一片死寂,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只看见还冒着烟的枪口重新指向众人,中年男人阴森森的说道:“我不想再重复第三遍。” 众人再也不敢迟疑,一个一个走了出来,战战兢兢地蹲在地上。好几个年轻的mama拼命的捂住自己孩子的嘴,生怕他们的哭闹声又惹怒了中年男人。 看到眼前这一幕,中年男人很满意的笑了。他拿出一个对讲机,接通了当下距离飞机最近的一个航空指挥中心的电话。 “这里是zh0715次航班,这里是zh0715次航班,我是机长徐晨安。有一个很不幸的消息要告诉你们。这架飞机已经被我劫持了,飞机上包括机组人员在内的二百一十三人现在全部在我手里。重复一遍,我是……” “你说什么?嘟嘟嘟——”对讲机那边传来一阵忙音,没过几秒钟,一个浑厚的男人声音出现在对讲机中,他焦急的说道:“徐晨安是吧,我是合市机场地面指挥中心的指挥长许向前,你先别冲动,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 许向前几乎是崩溃的,再过一个月他就要退休了,谁能想到在这最后的一个月里,竟然会发生他从业几十年里都没有遇见过的劫机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