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等了几个呼吸不见瑾瑜动弹,冬青羞得无地自容,手如触电般收了回来。 她看瑾瑜忍得辛苦,加之这些日子对她面面俱到的关怀,方才一时冲动,抬手止住了瑾瑜的去路。 而瑾瑜无动于衷,这让她如何有脸面再抬起头来? “我,你当我没说。” 手忙脚乱拿起针线,脑子一片空白,不知从何下手。 “冬青。” 瑾瑜蹲下身,扶住冬青圆润的肩,“你看着我,并非我不想要你,我想要你,却也尊重你,你不必是任何人的附属品,不用伺候任何人,我要你准备好全身心的属于我,而不是一时的心软冲动。” 冬青愣愣看着瑾瑜,脸上的羞红还未褪去,心里百感交集。 这世上,竟有如此男子! “莫不是……你有隐疾?” 瑾瑜闻言脸一黑,这小女子什么脑回路? 他不过是觉得现在火候还不够。 人说爱是克制,是恒久忍耐。 在遇到冬青之前,他对此并不理解。 哪怕冬青只是脑子一热愿意把身子交给他,他也满心欢喜。 但他们没有明媒正娶,没有去官府登记,更没有成亲仪式。 若现在他顺势行了夫妻之礼,不说他有趁人之危的嫌疑,冬青心里定会有很大的缺憾,这些事错过就是错过,一辈子都补不回来。 瑾瑜是死过一次的人,不希望自己的妻子人生存在任何遗憾。 只可惜,赶走精虫做了这柳下惠,冬青却认为他有隐疾? “今天就要让你好好检查检查,为夫到底有没有隐疾。” 瑾瑜取走冬青手里的绣布针线,将冬青打横抱起,放到床上欺身压过去。 一把扯掉冬青的腰带,大手顺着衣角探进去,握住光滑细嫩的腰肢。 瑾瑜的手很粗糙,滑过肌肤引得冬青一阵颤栗,充满侵略性的瑾瑜让她难以招架。 忙伸手抵住瑾瑜下压的胸膛,“我,我很害怕,我大约是还没准备好……” “哦?可冬青你还没检查我是否有隐疾。” 瑾瑜抓住冬青的手,强硬往腿间摁去,引领那只柔若无骨的手共舞。 冬青心如擂鼓,只觉头脑轰鸣,一片空白,思绪完全无法运转。 黑暗里触觉变得十分灵敏,甚至能感受到掌心里每一个细节,每一次脉动。 生机勃勃,仿佛随时能脱手而出,却又被瑾瑜牢牢摁住,抽手不得。 瑾瑜呼吸变得粗重,低沉的声音在冬青耳畔响起,“如何?对为夫的东西可还满意?” “瑾郎……我知错了,这次就饶了我吧!”冬青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她无法想象那等巨物进入身体是什么感受。 瑾瑜心头一慌,略微欠身,轻抚冬青面颊,“别怕,不过是跟你预习一下,我会等你真正准备好接受我的全部。” 第一次看到这具身体的老二时,瑾瑜自己都吓了一跳,这可比他前世可观得多。 一直知道前生自己的东西算不上傲人,但对比下来还是忍不住气闷。 “真的?”冬青一双清澈的眼睛看向瑾瑜。 “真的,但切记莫要再说我有隐疾。”他是男人,自然不能免俗,禁不起激,千万不能说一个男人不行。 冬青点点头,“嗯。” 安抚好了冬青,瑾瑜愁眉苦脸,“你说这怎么办?” 冬青脸一热,“我哪知道怎么办?你,你平时怎么办就怎么办。” “我,想要我家娘子帮我。”瑾瑜凑在冬青耳边,缓缓说道。 冬青吓了一跳,一双含情目睁大,“你方才刚答应过我,会等我完全接受,如今想反悔不成!” “借你的手一用。” 不由分说拉起了冬青的手。 事后瑾瑜靠在床头,冬青坐在一边,脸红红的,捧着自己触碰过瑾瑜的那只手,眼睛里有些晶亮。 瑾瑜看着冬青的小模样,不由得好笑。 冬青学习能力很不错,看来,他日后的性福生活是有了保障。 有了这次的“亲密接触”,他与冬青的关系,便更近了一步。 冬青心里筑起高墙,将所有试图接近的人拦在心门之外。 而他要做的,是把那堵高墙慢慢瓦解。 如今看来,他至少成功了三分之二。 翌日,冬青和翠枝忙着打包点心,瑾瑜把自己抄好的四书与诗经包上。 准备拿去墨染阁,换取五经里他没有的那几本。 陈君然借给他大学、中庸、孟子、论语四书,再加上五经中的诗经,他目前还差了尚书、礼记、易经和春秋。 瑾瑜花三月有余的时间,将四书背了个滚瓜烂熟,意思理解透彻,准备开始着手学习五经。 童生试每年二月举行县试,而院试三年两考,瑾瑜想赶着下次院试之前取得考取生员的资格。 虽然还有十来个月的时间,他的记性也不差,但瑾瑜心里的底气不是特别足。 因为到时候,满打满算他也只学了一年有余,而看古人动辄寒窗十年,心里不免忐忑。 不过如今也没什么退路,好歹他现在有的是力气,养活妻儿老小不成问题。 而且年岁不过二十出头,试一次不中,还有机会再试一次。 只盼着这几本手抄本,能换得他缺了的那几本书。 每次瑾瑜跟着去出摊,翠枝心里都松一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 到集市上,照旧翠枝先行守着摊子,瑾瑜与冬青去布巷一趟。 不过这次没有去金线坊,冬青上次接的活还没有绣完,用不上去交活。 赵德看到瑾瑜二人如期而至,脸上笑起了一堆褶子,“来看看这布料,是不是您要的样子?” 瑾瑜走过去,赵德从柜台上牵起一匹布料,“照您说的,网格状,间距一致,软硬适中。” 瑾瑜接在手里摸了摸,这应该是用麻织造的,确实是网格状,间距也几乎一致,就是少数地方有些乱线交缠。 而且颜色不是纯白,带着微微的黄,是米白色。 第35章 信任 不过算不上是特别黄,只要不跟纯白布料放在一起,基本不用在意这一些些的黄。 瑾瑜沉思片刻,道:“可以,不知道进了几匹这种布料?” 赵德示意伙计,伙计从柜台下面又搬出一匹,“因客官您没见着,怕不合您心意,这次只拿了两匹。” “那两匹我们都要了,多少钱一匹?” 赵德拿着算盘拨了几下,一行说,“这布料八文钱一尺,一匹有四丈长,两匹就是八十尺,拢共就是……六钱又四十个铜板,从押金里扣。” “嗯,将丝线棉线各色给我拿上一绺,这两匹应该能用上一些时日,押金暂时不取走,待我用完再来告知东家进货。” 瑾瑜决定先拿这两匹回去试试,能成再做二说。 赵德稍一思索便应下,将两匹布和一大把线包给瑾瑜,“加上绣线,一共八百五十七文,七文零头给你抹了,八钱半。” 看着赵德在契约上记清楚,瑾瑜和冬青便拿上布匹绣线,离开布巷,去了墨染阁。 墨染阁的东家,同意瑾瑜用四书加诗经换取尚书、礼记、易经与春秋。 瑾瑜又选取了各色染料与几沓大张的草纸。 草纸拿回去抄写五经之四做注解,顺便还能做个纸板。 他留在家里的四书与诗经,就是用这种草纸,整齐的抄写,逐一做了注解,按顺序叠起来,再用冬青的针线缝合在一起。 虽然看上去不如订本书好看,但却经济实用。 翠枝看到瑾瑜二人买的布料,心思动了动没有说话。 冬青两夫妇总有稀奇古怪的想法,好些观念她无法理解,但二人对这个家挺好,她也就懒得过问。 傍晚收摊回到家里,王氏在灶屋忙着做饭,大狗和李老汉去山里砍柴去了。 翠枝搭手做饭,瑾瑜与冬青回了屋里。 拿出丝线与布料,平铺在桌上。 冬青好奇道:“这下要如何?” “先裁剪,按照刘大娘要求的大小,六尺高低。” 瑾瑜去找卖烧饼的刘大娘问过,刘大娘想要个四扇围屏。 屏风要双面都有花色,绣娘和木工价格很高,这个大小的四扇围屏做下来,至少近二十两银子。 看到冬青新奇的绣法,便忍不住想自己来绣,想来能省不少钱。 听说瑾瑜能给她画,刘大娘按屋子的大小给瑾瑜说了尺寸,花色她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 瑾瑜提议,既然四扇围屏,那便可以绣上梅兰竹菊四君子,宁静且高雅。 刘大娘听瑾瑜说得头头是道,一拍大腿就定了下来。 而瑾瑜是为了作画简单,才给刘大娘推荐的四君子。 瑾瑜裁剪了布料,端详半晌,在脑内勾勒预想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