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节
宗绫上下打量着柳蓝玉,也笑了笑:“老早就在这里等了?” “先进来坐坐吧!”柳蓝玉拉着宗绫朝里走,“也没等多久,之前在柳府与爹娘一道吃小年的年夜饭来着,刚过来。” 宗绫分别为自己与坐在她旁边的秦洬倒了杯热茶暖身,她问照例坐在那里看医书的解情:“jiejie是不打算与我们一道出去玩吗?” 解情抬眸看向宗绫,温和道:“你们去吧!我守着医馆。” 宗绫与柳蓝玉,和解情相处的时间久了,也都知道她不是因为医馆才老是不出去玩,而是真的没兴趣出去玩。 姑且不说性格的缘故,就说那一脸的疤…… 宗绫与柳蓝玉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劝什么,坐了会后,便相携着走出了医馆。南康街南头的月青湖,她们是早晚腻了的,她们自然而然的朝北拐了。 有了柳蓝玉在,宗绫就不觉得太乏味,两人有说有笑的,似乎秦子蔺与施明絮的事情已经是无关紧要的。 也是,毕竟都已过去。 柳蓝玉想了下,问宗绫:“我们去东黎街?” 宗绫点头:“好啊!”东黎街是耀都最繁华的一条街,最有玩头的也是那里。不说别的,就说那各式各样的摊子,与各式各样精彩的活动,就能让人眼花缭乱,玩的乐不思蜀。 他们当下所待的这处离东黎街并不远,拐两个弯也就到了。东黎街果然是比南康街要更热闹一半,让人的心情都不由跟着愉悦起来。 柳蓝玉走在宗绫面前,指着左方不远处道:“那里似乎有斗鸡。”被人群挡着,她似看到有鸡跳起来了一下。现在正是斗鸡的季节,那该是有人在斗鸡无误了。 宗绫抬头朝望去:“那去看看?” 柳蓝玉喜欢看斗鸡,正欲应下,不想抬眸却见到秦子蔺与施明絮从东面先后朝斗鸡场那边走。似有感应一般,秦子蔺也抬眸看了过来。 柳蓝玉马上收回目光,随意道:“不了,咱们再往前走走吧!” 柳蓝玉能看到秦子蔺,宗绫自然也能看到。宗绫心觉真是冤家路窄,玩都不让人玩的开心。她牵过柳蓝玉的手就靠右一路往前走,与柳蓝玉一样无视秦子蔺与施明絮。 不过她们后头还跟了秦洬,秦子蔺习惯性的对秦洬作揖行礼:“小皇叔。” 施明絮低着头,掩下眼底浓烈几乎要化水溢出的恨意。 这三个人,都是她此生最恨的人。 秦洬目不斜视的跟在宗绫身后,越过两人,完全就当两人不存在。 秦子蔺也习惯了如此,他侧头看着柳蓝玉渐行渐远的背影。让他最介意的,终究还是这丫头。哪怕在迎娶施明絮时,他已下定决心忘了她,可他始终办不到。 胸口那丝丝缕缕的牵扯感,仿若还带了针,扎的他胸口生疼。 他没法不将那天的人当成她。 施明絮看着秦子蔺的目光,何尝不知道他看的是柳蓝玉,瞧那眼里的缱绻不舍,这是哪怕成婚了,也收不住自己的心呢! 感觉到施明絮的视线,秦子蔺收回了落在柳蓝玉身上的目光,再没有看斗鸡的心情,他迈步就走。 他从没想过要带施明絮出来玩,不想出门时,娘却把她塞给了他。 施明絮见他将自己远远的甩在身后,她快步跟上他,哽咽道:“我是你的妻子,你在我面前就不能掩饰下你对柳蓝玉的感情么?” 秦子蔺不想与她说话,没理。 施明絮上前拦住他,看着他的眼底布满了泪:“这件事错的不是我,你何故要惩罚我?”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错。”秦子蔺淡道,“你有没有错,你自己心里就知。”他娶她,不过是因为无论真相是什么,他自己也有逃不开的责任。 他秦子蔺并非是一个不敢当的人。 娶不了柳蓝玉,娶谁都一样,就当是惩罚他自己多年来的不知所谓。是他自己招惹施明絮的,他认。 施明絮心里一咯噔,强作镇定道:“你这是何意?” 秦子蔺叹了口气。 罢了,娶都娶了。 他道了声:“走吧!”他不愿意碰她,亦是在欺负她,也无需再咄咄逼人,他不该是一个拿女人撒气的人。 既然他不再说下去,施明絮便也没说,她也怕多说多错,毕竟心虚。 另一头,柳蓝玉仍旧若无其事的牵着宗绫这个摊子看看,这个点玩玩,看似看的很开。 宗绫时不时看一眼柳蓝玉,知道无论柳蓝玉心头压抑着什么,单是看其能做出这副样子,就知对柳蓝玉来说,这事并不是过不去的坎。 毕竟若真难过到了一定程度,那是掩饰的力气都没有的。 她突然发现,对于感情这种事,执念最深的也只有她自己了,到了家破人亡,自己被折腾的几乎没了命,却仍是逃不开一个“祁疏哥哥”的魔障。 想到过去的种种痛彻心扉的往事,她的鼻头酸了酸,不由回头看向一直跟在她后头的秦洬。 正左右淡看的秦洬接收到她的目光,定眸看了过来。 她只看了看他,又收回了目光,心头的委屈却是悄悄地滋生。 据后来他种种的表现,证明他是在过去就对她动了情的,偏偏他是个不开窍的性格,感情没到能钻心的地步,他是不会发现自己的心意。 如此看来,过去的事情,他还真有责任,性格的责任。 就在她情不自禁又沉浸于过去的种种痛苦中几乎落泪时,他过去牵住了她的手。感觉到他的体温,她下意识想抽出自己的手,却不得。 宗绫努力稳了稳自己的情绪,抬头对他浅浅的笑了笑。 秦洬看着她的眸色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