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果断的认下罪名, 哭诉自己的情深以及懊悔, 再以此强调自己的底线…… 表现得还算可圈可点。 不过后来, 一个个“铁证”出来后,章法就不足了, 大家只看到她们的心虚隐瞒、抓着点线索就胡乱攀咬。 晋江捧着锁和钥匙给皇后皇上看看,获得两位的首肯后,走到中央在众目睽睽之下开锁 期间莲充仪忙着和那位心腹一阵眉来眼去, 不知道用眼神交流什么。 最后两个人面带紧张和期待的看着晋江把簪子插入同款花纹的铜锁中……那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模样, 再度给她们扣分。 【如果是乐贵嫔, 肯定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韩少军默默的评价。【我也不会。】 这种品质也许能称之为宫斗素质。 反正莲妃是缺这个玩意的,再加上这个案件打得就是突击战, 没有给莲妃好好筹谋盘算思考说辞的时间。表现就更差了。 没有人能看到的魔法元素再度波动起来朝着那个精巧的锁头涌过去。 那把明明有点残缺的钥匙, 在晋江轻轻转动下发出了轻微的“咔嚓”声音。略微不畅但是成功打开了小锁。 “这不可能!!!”莲充仪绝望的尖叫, 跳起来就往盒子那里冲。一把把锁拽在手里, 粗暴的转动着。 旁边早就准备的几个嬷嬷在皇后一个眼神下,集体冲上去, 夺锁, 拉人, 肩膀一扭, 膝盖一顶, 压在地上一气呵成。 “周氏,你还有什么话说。”皇后的语气依旧平稳而又冷静。 “是你!”莲充仪眼睛里全是血丝的怒视皇后,状似疯癫的拼命挣扎。“一定是你, 你要陷害我,你让你的宫女做了手脚,是你陷害我。你嫉妒我获得皇上恩宠,你要除了我。” “周氏!”这回皇帝了,还伴随着手里的茶杯被怒摔。“毒害宫妃,不知悔改,竟然还诬蔑皇后!” 莲充仪的尖叫,皇帝的愤怒,宫女太监的上前压人,周围妃嫔毫不压抑的惊呼,还有莲充仪的宫女磕头喊冤。场面混乱到可以。 也正是如此,暂时没人发现,韩少军突然摇摇晃晃的在晴儿的搀扶下斜倒在椅子上。 额头浮出了不少虚汗,人还在偷偷大喘气。 幸好他今天的装扮是冬雪一手包办的,脸上的妆容没有太过寡淡,现在很好的遮住了他苍白脸色。也幸好他现在作为宠妃身边的化妆品质量都挺好,这点汗还没有让妆太花。 再端上一杯茶,低头慢慢喝一阵,很是能挡住不自然的脸色。 “哼,皇后,这里就交给你了,朕去看看乐贵嫔。”司轩明白自己的存在只会让莲充仪觉得还有机会,让场面更加混乱,不利于皇后处理。索性起身走人。 “恭送陛下。”皇后 所有妃嫔全部起身一起行礼相送,场面整齐划一,画面出奇的美丽动人。 只有莲充仪愣愣的看着这挺拔的身影,那个她朝思暮想的身影,那个她爱慕的身影,那个她认为会为她做主的身影,连眼角都不给她一个,连多听她的辩解都没有。大步迈出宫殿。 就在那明黄色的身影消失的一刹那,疯狂而又绝望的推开周围的人,喊叫着扑向门口。 “不,我没有,我不是我干的。我是讨厌那个贱人,但是我没下毒杀她,没有!!!” 根本没有放松过的嬷嬷再度牢牢的把人压在地上。 若说一开始,莲充仪虽然只是穿着朴素披散着头发,但是好歹也是仪容整齐,而这几番折腾下来,只留下一个发丝衣衫凌乱满脸血痕泪痕的疯婆子。 皇后也不催促,等莲充仪喊够了,闹够了,无力的趴在地上抽泣的时候,才缓慢而又绝对的宣布她最后的结局。 “嫔妃周氏,嚣张蛮横,心性毒辣,无视律法宫规,残害妃嫔皇嗣。不堪为妃嫔之德,律法之重,废除封号【莲】,降无品更衣,念其伴驾多年,免刑罚,即日起赐住冷宫。华阳宫一干人等,交于慎行司处理。” 打入冷宫,恩,这冷宫还真就叫冷宫。 每朝每代冷宫的名字都不一样,看着位置朝向装修都很好很豪华的宫殿,若是里面住着一个皇帝超级不待见的妃嫔,那么再好的宫殿也是“冷宫”。 本朝那位花心又粗心的太祖,在人生最后那几年总算是幡然悔悟,明白了“女人”这个课题不是那么简单的。 于是大笔一挥,修缮一个特殊的宫殿。挂牌就叫冷宫。 前朝的冷宫具体什么样,大墨的人是无从得知了。 大墨的冷宫,换句话说,那就是按照现代的监狱模式建造和实施的——最低生活标准的衣食住行,还得每日定时定点的完成各种劳作。 对于周氏来说,还有一个比其他打入冷宫的人更倒霉的地方。 她是司轩登基后第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妃嫔。 也就是说,整个冷宫就她一个人。 虽然少了冷宫里新旧人之间的倾轧争斗,但是偌大一座宫殿,就一个人呆在里面的感觉…… 皇后说完就摆架离开,大部分的妃嫔都跟着皇后走了,走得还挺干净利索,不是她们不想再嘲讽周氏几句,看个笑话,显示一下优越感。 而是为了自己的格调不能这么做。 她们是妃嫔啊,是有品级的后妃啊,是这个大墨最尊贵的人身边的女人,落井下石的嘲讽什么的能偷偷的来,但是绝对不能放在明面上,否则就降格调了。 说出去名声可不好,皇后可就在前面呢,皇上也才走没多久。 心再痒也得憋着。 大家娉婷婀娜的离开,在走过周氏身边的时候,速度那个叫慢。话不能怎么撂,但是眼神一个劲儿的朝着曾经不可一世的“莲妃娘娘”身上飘。若是趴在地上痛哭的那个人能抬头看看她们就更好了。 “沈婕妤?” 一个略带迟疑的声音让已经走过头的妃嫔们都回头看了,哎呦!还真有不顾“潜规则”,打算留下来当众嘲讽的? 一双双各具风情的眼睛纷纷尽量不着痕迹的看向留在华阳宫主殿里还坐在原位没动弹的沈婕妤还有隶属皇后皇帝的宫女和太监。 除了个别妃嫔,剩下的齐刷刷的不愿意挪步了。 有人替她们做了她们很想做却不能做的事情,不看现场版怎么行。 “我曾经庆幸,皇后娘娘治宫严明,底下高捧低踩的事情少,这样我才能活过上一个冬天。现在你也应该庆幸,至少在冷宫里,你该有的最低保障还是有的。” 太祖建造的冷宫,本来就是照着劳改的意思来的。不过古人可不会遵从现代人的思维,再家伙是哪进去的人都太娇生惯养,还有心理问题和底下奴仆欺压。 妃嫔入冷宫能活多久,从来是个凭运气的事情。 若是皇后是如今这样的,那还好一点,至少底下的人能消停很多,少有阳奉阴违。 “呸!我要你假好心,你这个贱人,当初我就应该让你再跪三个时辰,不跪没了你这条贱命也得废了你的腿!”仿佛找到了一个发泄口,周氏对着韩少军破口大骂了起来,骂着骂着突然眼睛瞪大。“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干的对不对!你……你和孙氏那个贱人的苦rou计!你们陷害我!!!” “你的那些事情,最早在两年就开始了,两年前,我在哪儿?”原身还没入宫好不好。 韩少军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说着最直白的实话。 “而乐贵嫔,这一次实在是九死一生。太医所言,其以后无缘子嗣,并且缠绵病榻,常伴药香了。你觉得这是陷害?” “是你们!是你们陷害我!有人陷害我?!”周氏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了,模样更加疯癫了。 这时候韩少军的应能消耗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扶着晴儿的手站起来。在众看戏妃嫔失望的目光中开始准备走人了。 “对了,有句话估计很快就会有人提醒你,我这里先说也无妨……妃嫔自戕是大罪,为了周家考虑,莲妃娘娘还是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吧。不要让周家有教女无方的罪名才好。” 韩少军最后对周氏说得几句话,立刻在有心人的传播下遍布整个后宫。 当然免不了添油加醋。 比如周氏怒而指着沈婕妤陷害了她,沈婕妤是如何满脸得意的jian笑,并且让周氏好好的活着,安安静静享受冷宫生不如死的日子,否则必定牵连周氏满门。 还有说,沈静姝亲口承认一切都是她做的,为的就是报当初羞辱之仇。 “你还真冷静,也不看看宫里传成什么样了。”躺在床上的乐贵嫔无奈的看着来看望她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沈婕妤。 那天的事情她已经听烟云和烟柳说了,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想来最后那锁依旧能被打开,少不了这位婕妤的暗箱cao作。 乐贵嫔可清楚的记得,这位亲口承认她弄裂了观音像。 她不敢想象,若是事情的发展真的被周氏抓到漏洞开始反击成功怎么办。哪怕反击不成,只要有可疑的地方,拖到周家进京为女伸冤,事情就麻烦了。 毕竟损坏的钥匙这样的疏忽,能有一个就能有两个。她做不到完美无缺。 观音像,救命的药丸,最后的钥匙。 她已经欠了沈静姝无法还上的恩情。 额头被轻轻弹了一下,细微的疼痛换回了乐贵嫔的神智,看到是沈婕妤温和的浅笑以及那还没有收回去的手指。 “作为病人,就好好休养,瞎cao心会影响药效的。”刚刚作恶的手指顺手往下刮了一下乐贵嫔的鼻子。 在对方微愣的目光中,韩少军才想起来,这个动作貌似太亲昵了,有调戏的嫌疑。 刚想道歉,又想起来自己现在貌似是妹子…… 应该没问题吧? 算了,就这么着吧。 “那么你说,遇到这种流言蜚语我应该怎么做?或者说,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韩少军颇有兴致的询问专业黑心白莲花。 “只是流言的话处理起来很简单……”乐贵嫔表示这都不是事儿,随便安排个巧合让皇上看到自己的为难就成了,如果是单单解决这个问题的话,连皇上都不用找,皇后就能解决。 而要利用这流言达成自己的什么好处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乐贵嫔这次是受害者,没有在流言攻击范围内,否则的话她绝对会让这流言在自己身上绕一圈,狠狠的烧一把,然后把火团一股脑的全部扔到周家头上。 想想看,周家仗着帝宠,仗着自家的在朝为官的势力,竟然在皇帝的后宫暗箱cao作搅弄风云。恃宠而骄?不,这已经是自以为是的功高震主了。 一个大臣让皇帝离不开他,那是能耐。 但是让皇帝发现这点,并且在发现的同时,你还嚣张得做了些别的什么事情的话……那就很美妙了。 乐贵嫔越想越开心,眉角眼梢都洋溢出喜悦的气氛,就差哼出歌来了,然后额头又是被轻轻一弹。 “想给周家找麻烦?” “你怎么知道?”猛然住嘴,羞恼的嗔了韩少军一眼。 “现在的流言,是皇帝的意思。” “什么?!这不可能,你不是……” 宠妃嘛! 比不上莲妃盛宠那会儿,那也是目前就放在皇帝心尖上的那款。具体就不举例子了。反正现在风头正劲。 司轩的博爱,宫里的后妃脑子清楚的心理都有数,但是不可否认,他对宠爱的女人是真的好。 就拿赏赐来说,他不会随便的赏赐昂贵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之类的。 他只要对你上心了,赏赐的东西,在有价值的同时都是贴心暖心,了解你心意喜好的那种。 所以光看沈静姝平时得到的那些赏赐就知道她在皇上的心里绝对不一般。 怎么还会让这种流言来伤害沈静姝? 制止这种流言明明是一句话,或者随便抓着谁打一顿板子就能解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