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都市小说 - 海上月,心上人在线阅读 - 第64节

第64节

    爱月觉得这话听着耳熟,好像之前听谁也这么对他说过。然后想想,她都觉得耳熟,他应当更是听得腻了吧。

    盛烨继续道:“刚才竞拍南清老先生的手稿时我看对方如此执着,实在佩服,得知是先生,更是觉得我与先生有缘啊。”

    “盛先生是那36号?”

    “正是。”

    应绍华浅笑,“应某夺了先生之好,抱歉了。”

    “哪里话,我盛某人比不上应先生执着,才是惭愧啊,”盛烨顿了顿,接着说,“南清老先生曾是家父的老师,立人行事都受教于他,对老先生十分尊敬,见到这手稿,我也是想收下来赠与家父……”

    一旁爱月心头一颤,听着盛烨说话,下意识看了应绍华一眼,想致歉,却又不知是否合适。

    盛烨注意到了,侧目看向她:“这位小姐也喜欢先师?”

    爱月笑得惭愧:“说来惭愧了,我的确很喜欢南清老先生,没想到盛先生更是与老先生有渊源,实在抱歉……”

    得知如此,以应绍华的为人会大方将那书稿转让过去,但这书稿买来是送给女朋友的,这就没办法了。

    盛烨大笑,说:“先生真性情,肯为佳人如此,我盛某人是比不过了。”

    应绍华:“夺了先生所好,应某惭愧了,我想与先生交个朋友,日后请先生喝个茶以赔不是。”

    盛烨眼色微变,能让应绍华主动结交的,实不多见。他也明白并非自己太让他看得起了,而是他身边的女人在场,为了她圆这个场。

    看来真如特助所言,这女人对他,非比寻常。

    “先生言重了,听闻先生威名久了,今日有机会结识,是我盛某人有幸了。”

    盛烨笑得极真诚,是打心底高兴的。开场前见到应绍华,他本就打算上前接洽,碍于人多没去成,没想到托了他女友的福,进展得这么顺利。

    盛烨又说:“既然先生肯称我一声朋友,今晚我在邮轮上有个派对,先生肯否赏光一同前往,我安排好客房,绝不怠慢了先生。”

    所谓邮轮派对,放到赌场大亨身上,可不就是字面意思了。香港不像澳门,博.彩.业并不合法,不少富豪喜欢开船到公海豪赌,出去一夜,一早返航。

    “先生哪里话,先生盛情,应某不敢推辞,只是……”应绍华看向爱月。

    焦点转到自己身上,爱月猝不及防,有些怔住。她今天是有些累了,本打算早歇,这一趟开船去公海,船上的人必是准备一夜狂欢了。

    但盛家在马来西亚盘踞了多年,势力的确是数一数二的。她想到那日在上海应宅,亚际老臣说,“马来西亚这块硬骨头这么多年了我们都啃不下来!”而她的父亲,正是导致这恶果的原因。

    爱月轻轻一笑,主动说:“没关系,你去吧,盛先生这么热情,先抢了人家的东西,再拒绝人家,这怎么行啊。”

    她在香港待不了几天,要他离开她出去一夜,他是舍不得的。

    应绍华目光锁着她,盛烨看他难舍难分那样,主动招呼:“什么你去吧,小姐当然要跟应先生一起来啊,不夸张告诉你,我的船上美女名媛如云,我可帮不了你看住他啊。”

    爱月微怔,去这种场合,她觉得自己不太合适。

    她很快露出笑容,愉快答应:“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

    轮船不算大,载客数百人,从甲板到室内,一派歌舞升平。

    盛烨与应绍华并肩而行,应绍华与爱月十指相扣,走着走着,她忽然发觉不妥,自觉脱开他的手,稍落后些走。盛烨正与他说话,他还是迅速往后瞥了眼,看到爱月走在顾崇身边,才放心回头。

    见到如此,盛烨暗笑。应绍华在商界杀伐决断,冷血铁腕,他实想不到,这样一个动辄翻云覆雨的男人,弱点竟是一个小女人。

    进了船舱主厅,装修以金色为主,金光闪闪,富丽堂皇,甚至浮夸得有些暴发户的感觉。各式赌桌游戏机遍布,宾客嘈杂而癫狂,制.服暴.露的荷官笑得谄媚,刻意搔首弄姿引来男客一掷千金。

    盛烨带着应绍华穿过大厅,径直往里,走到一间私密安静的包间里,里面已经坐了些人,都是盛烨的朋友,见到应绍华,纷纷起身相迎,极为恭敬。

    且,每个人怀里或近身,都有个女人。

    爱月腹诽,盛烨的提醒,还真是诚实啊。

    有人请应绍华玩牌,盛烨很懂得投其所好,主动问爱月:“林小姐想不想玩玩?”

    爱月腼腆摇头:“我不太会。”

    “没事,这不还有你的应先生。”

    应绍华捏了捏她的腰,问:“想玩吗?”

    “我真的不会……”

    “来,我教你。”

    应绍华拉着爱月坐到桌子一头,“玩什么?”

    盛烨陪到底,坐到应绍华对面,他女伴坐他腿上,“林小姐第一次玩,咱们来个简单的,百.家.乐如何?”

    “好。”

    应绍华这边跟爱月讲规则,盛烨吩咐荷官发牌。

    百.家.乐这个游戏,相对来说,对于短期和长期玩家都比较公平,相比起21点取两张牌,抽三张牌的方法避免了赌客利用常规数学计算概率的可能,即便是经验再长的人也受限于此。

    爱月不知道应绍华对于赌钱有多少经验,但盛烨显然占有绝对优势。

    但毕竟是陪女人玩,谁也不认真,输赢也并不重要。三五局过去了,爱月觉得自己的面子该够了,便起身让开。

    他们换了21点玩,盛烨玩的是经验优势,应绍华则打智力战,盛烨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敛了色,他本以为自己是东道主该有所谦让,没一会儿便发觉,分明是这个对手不容小觑。

    他们保持着一输一赢往来的阵势,明眼人都看得出,二人互相谦让了。

    最后一局落下,盛烨双手猛拍桌子起身,仰头大笑,道:“应先生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

    之后盛烨请应绍华到露台上喝酒,爱月陪了一会儿,起身去厕所。

    出发前有告诉夏朵要陪应绍华来公海邮轮,之后一直没看手机,这才发现她回的消息:卧槽,给我拍个小视频,让我涨涨姿势。

    从厕所出来,爱月去了躺大厅,特意拍下最繁盛的场景,又一路回到露台,拍了露台上交杯过盏的人。

    林决正好给她发消息,两条对话框挨着,她手一滑,发给了林决。

    后知后觉,爱月回复林决:发错……

    他回得很快:你在什么地方?

    爱月:有个老板请他上船出公海,我陪着。

    过了片刻,林决才又发来消息,是一张从视频里截下的图片,一个光头亚裔男人,那时爱月正路过他面前,拍了个很近的大正脸。

    林决:这个人,参与了那天徐溯的会面。

    爱月心头一震。

    回到应绍华身边,爱月将手机递给了他,他仔细看完,面无波澜,抬头时握了握她的手,示意他会处理。

    一旁盛烨善解人意:“林小姐是不是累了?要不我让人先带林小姐到房间休息?”

    应绍华回头询问她:“累不累?”

    是有点了,她刚才喝了不兑软饮的伏特加,有些迷糊了。爱月乖乖点头。

    盛烨笑言:“林小姐不介意我再多借你的应先生一会儿吧?”

    应绍华哄她:“你先去休息,我一会儿回去。”

    她应了声好,随侍从进了船舱。

    露台上,男人们觥筹交错,应绍华正与盛烨碰杯,便被他打趣:“应兄控制着点啊,要是不行了,林小姐可要不高兴了。”

    应绍华寥寥一笑,算是回应。

    他抬眼随意往四下一眺,目光定在一个光头男身上,仔细盯了阵,说:“可能真的上头了,看着那个人似乎与我一个友人长得像。”

    盛烨循他视线看去,“泰国的卡威先生,做物流的,应兄认识?”

    应绍华勾了勾唇,“还真是看错了。”

    ……

    爱月被带到房间,傻眼了。

    满眼的rou粉色,墙纸、天花板、床单被罩,全是粉和红,灯光也是黯淡的粉。还有一些设施……看着奇怪,什么鞭子,绳索,手铐,吊环……

    这是个情趣房。

    情趣房就情趣房吧,她实在困得不行了。衣柜里放了套准备给客人的睡衣——黑色的全透明镂空蕾丝,根本衣不遮体。内裤——丁字的。

    看着这衣服,她脑中莫名迸现出场景:这衣服穿在她身上,旖旎若隐若现,应绍华站在面前,她身后是床,她伸出一根指头勾他,步步后退,他疯狂冲来,将她摁倒疼爱至天昏地暗。

    下身来势汹汹的反应让爱月回了神。

    她不免脸红心跳。

    但她估计这场景不会出现,至少是今天不会,因为在应绍华回来之前,她已经就已经睡着了。

    洗澡卸妆之后爬上圆形大床,几乎一沾枕头就没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门铃响声闯进意识里,爱月迷糊着睁开眼——她没关灯,四下通明,门铃还继续响,房卡只有一张,应绍华要进来,她必须去开门。

    爱月半睁着眼起身,透过猫眼确定是他,才打开了门。

    转开门把她就想转身回去,却猛地被人从身后紧箍,他guntang的身体结实笼罩上来。

    应绍华一眼见到她身上的裙子,薄纱之下,所有美好一目了然。他勾着唇,声线极暗哑沉厚:“穿成这样……等我回来?”

    爱月还处于半梦游状态,没意识到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情.欲。

    她老实答:“没别的衣服……”就想挣开他往床走。

    但她再也走不掉了,他炙热的唇压了下来,双手隔着那层薄纱开始粗暴肆虐。

    “唔……唔……绍……”他过于用力,她被抓揉得生疼,意识渐起,开始挣扎,“我真的……好困……”

    他把她吻得完全清醒,终于停下,爱月看到他脸颊泛红,眼神微醺,酒气刚才一股脑全冲进了她嘴里,是醉了,醉得还不浅。

    应绍华突然抬眼往四周看了看,嘴角弧度弯得张扬,“这么好的房间,不用是不是浪费了?”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忙,通宵才写出了更新。

    这是周四和周五的更新,今晚会照常更周六的。

    这周会日更,但时间不固定,三次元很忙。

    因为榜单字数有要求,所以肯定会日更。

    南清先生的原型,我想大家心里也应该有数,

    他逝于诺奖评选前一年,原因大家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