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历史小说 - 戏子奋斗日常在线阅读 - 第217节

第2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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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年冬去春来,如今的福州再现前朝之时的繁荣景象。

    每天都有出海商人从这里出发,或是去琉球,或是去吕宋。

    暂时福建水师只开通了这两道航线。

    至于朝廷如今还没有下发开海禁的政令,这还有区别吗?给福建水师提督署缴纳一定的银子就好。虽是价钱高了些,但无奈人家服务好,不但全程护送,且从未出过军爷们欺压商人的事情。

    甚至一些小商人也蜂拥而至,如今水师的战舰多了,也愿意将船租出去。这天底下就没有一家可以做完的生意,你好我好大家好。

    水师的人笑了,一些早先没有门路的商人们笑了,琉球那些夷人们笑了,惠帝也笑了。就是那些泼不下脸面的大豪商,以及他们背后的人笑不出来。

    罢了罢了,还有什么好坚持的,大势所趋。

    朝廷那边终于将设立市舶司的事提上日程,一旦市舶司设立,就是海纳百川的景象。是时不光大昌的商人可以出去,外面的商人们也可以进来。

    开隆十八年三月,朝廷重设市舶司于福州,民心所向,举国欢腾。

    而也就是在这一日,足月待产的秦明月发动了。

    *

    早在临产期之前,祁煊就扔下身上的一切事务,秘密来到广州守着秦明月。

    可惜一等不来,二等还是不见动静,眼见到了市舶司开设之日,这种时候生为福建水师提督的祁煊怎么都要出面的,于是他便回了福建。

    谁曾想就是这个时候,秦明月发动了。

    幸好生产之前要做的准备,早在半月之前就提前做好了,接生的稳婆也请来住在家里。香巧香桃薛mama几个,都在身边守着,倒也没什么好怕的。

    怕倒是不怕,就是疼,即使秦明月心中早有准备,也被疼得眼泪花直转。

    早先感觉还不强烈,也是不太频繁,可真当那一波又一波的疼痛宛如潮水般涌来,即使镇定如她,也有一种想撞墙的冲动。

    “王妃,您忍着些,女人都要过这一关,富贵已经派人去福州了,等您把孩子生下来,一准能见着王爷……”薛mama在一旁低声安抚着。

    而秦明月则在稳婆的指引下,吸气、呼气、使劲……

    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她已经不知道了,所有的神经都聚集在下半身。意识开始渐渐麻木,渐渐模糊,好想睡过去,但最后一根神经还绷着。

    “王妃,您千万不能睡。来,喝些参汤攒些力气……”

    被人扶着往嘴里灌了些东西,似乎又有了精神,但疼痛感却更清楚了。

    又是一波排山倒海的阵痛,秦明月突然感觉身下一松,有什么东西出来了。

    “哇……”

    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冲破清晨的薄雾,东方泛起鱼肚白,天亮了。

    同时,房门突然从外面撞了开。

    “月儿……”

    作者有话要说:  生娃了→.→

    如今值得庆祝的时刻,面面来求一发营养液

    第102章

    ==第一百零二章==

    祁煊大步走进来,身上还穿着提督的官服, 显然是还没来得及换, 就赶回来了。

    稳婆正在给刚出生的奶娃清洗身上的脏污, 并剪掉脐带,薛mama和香巧都在一旁打下手。

    这种时候,祁煊闯进来, 薛mama连手上的血都顾不得擦,忙上前将他挡在外面。

    “王爷,这种时候您怎么进来了?里面还没收拾好, 您先出去等等,等收拾好奴婢再去请您进来。”

    祁煊哪有心思听她说这个, 连声追问:“王妃可还好?”

    隔着一层落纱罩, 秦明月都能听到他的声音,也顾不得闭目养神, 喊得声嘶力竭:“快让他出去, 别让他进来……”

    生了一场孩子,总算让秦明月明白现代为何总是有人说, 生孩子会让女人尊严尽丧。虽到不了那种地步,也不算太好, 尤其此时她下半身根本穿衣裳,一片狼藉, 他若是闯了进来,她简直不敢想象那种场景。

    薛mama也忙对祁煊道:“您看,王妃好着呢, 就是累着了。这里太脏乱,您还是避一避……”

    祁煊只得耐着性子去门外喝茶。

    说是喝茶,不过是原地打转罢了。终于薛mama抱着襁褓走出来,他连孩子都没顾得看,就冲了进去。

    屋里刚收拾好,香巧还在墙角的香炉里燃了香,但还是隐隐有一股血腥味。祁煊到了床前来,就见到她无声无息地躺在那里,阖着双目,面色苍白到透明,感觉像似要消失一样。

    他心里蓦地一紧。这时她睁开双目,看了他一眼,笑了。

    “你回来了?”

    他的心这才落到了实处,想扯着嘴角笑一笑,却发现有些笑不出来。只能半蹲在那里,握着她的手道:“我听他们说你生了很久……”

    偌大一个男人,身材高壮,虎背熊腰的,蹲在那里就像似一座小山。可脸上表情却是前所未有的的脆弱,秦明月没见过的脆弱,即使他在掩饰,在笑。

    “生个孩子这么麻烦,以后咱们不生了,有一个就行。”

    秦明月忍不住抿嘴,装得一副有些黯然的模样:“一个哪能够,再说,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