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两个人都麻木了。 严如是心中的欲|火和得不到满足的气愤以及他不行了这个沉重的打击交织在一起,彻底压倒了他,他猛然推开媚娘,怒吼一声,“滚!给本世子滚出去!” 媚娘被他这一推,猝不及防之下整个人摔倒在地。 她吓得面色惨白,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连忙跪了下来,“请世子爷恕罪,请世子爷高抬贵手,奴婢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此刻在她眼中,严如是就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狰狞恐怖。 严如是起身,随手将外衣一套,眼神冰冷地走了过去,附身,似侮辱一般大力的揉|捏着她的某处,捏的那处又青又紫,媚娘疼得满眼都是泪水,却不敢呼痛,只是一味的求饶,哭成了泪人,“世子爷饶命啊,奴婢什么都不知道……还请世子爷饶过奴婢,奴婢家中尚有亲人,奴婢不想死……” “哦?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应该知道什么?” 严如是眯着眼睛,眼底泛着危险的光芒,“你可知,本世子最厌恶的便是你这样自作聪明的女人!” 媚娘瞪大了双眼,恐惧的往后退了退,惨白的面上布满了汗水,“世子爷不要……奴婢真的不是自作聪明,奴婢会守口如瓶的,真的……奴婢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 “本世子自然相信你不会说出去!” 媚娘面上一喜,“世子爷这是相信奴婢了?” 很快,她面上的欣喜就转换成了绝望,只因严如是的下一句话是:“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媚娘身子一软,心如坠冰窑,整个人倒在地上,连呼救都忘记了。 严如是却不再看她,起身,朝外唤道:“卫暗,将这贱人拖出去,处理了!” 很快,便有一黑衣人落入房中,一把擒住媚娘。 媚娘这才反应了过来,拼命的挣扎着,哭喊着:“不……不要,世子爷饶命啊……奴婢真的什么都不会说的,世子爷饶命啊——啊!”声音戛然而止,却是被卫暗敲昏了。 严如是冷着眼看着媚娘被拖了下去,眉头紧蹙,站在屋子内许久,终是唤来了暖柔,吩咐她去秘密的去寻个大夫来。 暖柔目露担忧,不解道:“世子爷怎么了?可是身子有什么不适?” “本世子要做的事情,是你该问的吗?”冰冷到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传来,暖柔连忙垂下头,“奴婢失言,奴婢这就去寻大夫过来。” 自她走后,严如是站在原地,紧紧的攥着拳头,眼中恨意滔滔。 燕王,张澄泓,安宁郡主,你们害本世子至此,本世子跟你们没完! 第五十四章 他会怎么做? 佛安寺后山。 凉亭四周摆放着站石灯,将此处照的与白昼无疑,当中的石桌上摆放着棋局,经纬纵横的棋盘上黑白子分明。 昭华公主一袭白衣端坐在北边,手执白子,凝神望着面前的棋局,在听完之后,重重落下一子,瘪了瘪嘴,有些不乐意,“没意思,真是没意思,这么快就结束了?” 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一旁观战的安宁郡主嘴瘪得比她还厉害,“没意思你还听了三遍,阿姐你可真是口是心非!” “好端端的你审那侍女做什么?将李清漪给他下毒这件事情捅出来,罪全落到李清漪身上了,岂不是平白让严如是捡了一个便宜?” 安宁郡主双手拖着腮帮子,一脸的不服气,“谁让严如是先泼脏水的,他被人抓住了把柄还不知悔改,非当着众人的面说自己是被张公子和你算计的,还说你们之间有些什么,我那时气不过才闹了起来,还不是为你出气,阿姐你不知道他有多气人,我真恨不得扇他好几巴掌。” 闻言,一直站在公主身侧的秦默抬眼,看向安宁郡主。 昭华公主的关注点却在别处,“这有什么气不过的,嘴长在他脸上,他想怎么说怎么说,随他去便是,你又何须将旁人的言语放在心上,更何况……”昭华公主瞥了秦默一眼,面色微红,她虽然跟那位张公子没有关系,却勾搭了自己的贴身侍卫,说起来,也确实跟旁人有了些什么。 她不可能将秦默藏一辈子,一辈子让他见不得光,她既爱他,一心一意要与他在一起,日后总是要将他过到明处的,到时候,少不了流言蜚语满天乱飞,再说了,若论闲言碎语,光退婚这一件事情,就够旁人背地里取笑她这位公主无能,连自己的未婚夫都看不住,平白的被人抢走了。 她若是在乎旁人怎么看,怎么想,怎么说,趁早拿根绳子上吊自尽,别活了! 活着干嘛?不是被流言骂死,就是自己活活气死! 安宁郡主眨巴着眼睛,“阿姐,你都不问问我张公子是谁吗?他可是你的一位熟人哦。” 秦默的手不由自主地捏了起来。 “张公子?澄泓吗?他回京了?”昭华公主微诧,余光却注视着秦默,在看到他攥着的拳头时,唇角勾了起来,“他那般温润的性子竟能喝醉酒,还能跟人闹起来,倒真是难得……” 安宁郡主瞥了秦默一眼,对公主眨了眨眼睛,一脸的俏皮,“听说人家可是为了你呢,就连严如是也说他跟你之间有些什么,阿姐你就不感动吗?你们之间……是不是真的有些什么?” “你不必来套我的话。”昭华公主余光瞥见秦默的双拳攥得更紧了,心情大好,她眼眸一转,斜了安宁郡主一眼,“我与澄泓是君子之交,我那一手的好丹青便是师承于他,与他亦师亦友,绝无半点儿女私情,他帮我,也在情理之中。”原本这些无需解释,可是有秦默在,她不想也不愿秦默有任何误会。 秦默闻言,缓缓的松开了手,察觉到自己的变化,他眉头一蹙,抬头,正对上公主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那眼眸清澈却又带着洞悉一切的敏锐,好似将他心中所想全然看得清楚明白。 他面上有一瞬间的尴尬,仿若做错了什么事情,被公主逮了个正着,也幸好他性子淡漠,内心虽有波动,面上却不显。 昭华公主却扭过头,不再看他,而是继续盯着棋盘,仿若将才的那一瞥只是无意之间,“你问起他做什么?” “人家就是好奇,随口一问嘛。”安宁郡主听到她的回答,不知为何,心情又灿烂了几分,她歪着头,想到张澄泓踹开门,以及后来将她往身后一带时那形如流水的动作,那护住她的情景,脸颊微红。 以前瞧着,只觉得他是个白面书郎,甚是温雅,没有半点男子该有的刚毅,不曾想,他大男子起来,还挺有英雄气概的。 昭华公主淡淡的落下一子,吃了不少黑子,轻笑着看着对面的人,打趣道:“安宁还跟我说,她与你对弈,输了很多回,我原以为你是个棋艺高手,不曾想,竟上了她的当。” “我的棋艺,对付安宁郡主还行,在公主面前,就真真是没眼看了,她个鬼精灵,又不是不知道我几斤几两,每回都把我推出来,平白的让公主看笑话了。”慕容兰心一直安静地坐在对面,听着她们的对话,她插不上话,便在一旁安静的听着,偶尔抿嘴一笑,闻言,她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伸手,偷偷地拧了下安宁的手臂。 她的棋艺确实不精,只能说懂一些如何行子的技巧,充其量知道怎么提子,怎么打劫,再多的,她便不晓得了,昭华公主每走一步,她都要思量很久才能落子。 跟公主处了几回,觉得她性子极好,她也从一开始的拘束,到现在的放松,跟公主说话也随意了起来。 慕容兰心下棋很慢,昭华公主等得无聊,便开始拉着安宁郡主追问捉|jian细节,在听到朝阳郡主跟李文强打起来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这李文强倒真是去的及时,没有他,这场戏还真没这般热闹。” “可不是,阿姐你是没瞧见,在李文强掀开她挡着脸的衣裳时,她那表情像是恨不得当场杀了他,真真是笑死我了,哪有哥哥这般对meimei的,家丑不可外扬,他若是个聪明的就该护住李清漪,赶紧让人散去,他倒好,一个劲在那里添乱,只恨不得叫天下人都知道他的meimei与人在酒楼里偷情……” “李家若是有个聪明的,懂得分寸,懂得进退,又能主事的人……朝堂就不会是现在这个局面了。”昭华公主唇角一扯,点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