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节
于是心里开始盘算起来,从哪里开始瓦解呢?大房就高雅岚母子,那高雅岚好不容易盼了一门好亲事,只怕高家一倒就要黄了,所以高郁鸢对于她还是有些歉意,至于三房,高茹一个人在京城,她爹在外任,文安侯府被削爵位,基本上不影响他们一家,然后剩下的就是无所事事的二房了。 高修永在朝中虽然担任了闲职,但基本上没有任何实权人脉关系,高进一心想要挤破脑袋进六部要职,也一直未能成功。还有个自诩为才子如今二十了却只是个秀才身份的高流年…… 这倘若真没了文安侯府,他们要怎么过日子啊。 不过好像不用自己cao心个问题,当即只将绯红叫来,询问起高雅岚的那个未婚夫婿。沧月想起这好像是大姑娘的未婚夫婿,所以便让人立刻去查,晚上结果就送来了,厚厚的一小叠。 那位侍郎家的长公子竟然是个沾花惹草之人,十三岁就收了屋子里的两个小丫头做通房,后来屋里又养了三四个侍妾,还有一个为了他滑胎的表妹。只是在外人看来,这位长公子却是个翩翩有礼的年轻人,性格又温和。 “小小年纪就如此,只怕不到中年就*****到时候高雅岚还不是要做寡妇,你把这个偷偷给她送过去,至于信不信看她。”将那一沓厚厚的记载递给沧月。 沧月自听高郁鸢要他的信息,就知道是做什么用了,因此早就准备了两份,“这份不用,属下那里还有一份,这就给她送过去。” 这厢高雅岚白日里招待大姑家的表妹表弟,这会儿早就累得不行了,沐浴出来就准备休息,没想到却见妆台上多了一堆东西,随手翻开一看,顿时满脸的怒意。 于是纵使再累,她也睡不好了,翌日一早就带着表妹一起去逛街,吕氏倒是没阻拦,如今高似水不方便见客,高茹又是个扶不起的,只觉得这会儿高雅岚才是贴心小棉袄。 只是却不知道高雅岚不过是将孙家的表妹当作是挡箭牌,又叫了高茹,出了门找个借口自己就走开,将孙家表妹扔给高茹。 自己脱开了身,便去了几个地方,直至晌午都过了,才来跟着高茹二人会合,脸色却是难看得很,倒叫高茹担心不已。 接着高郁鸢就听说高雅岚惹怒了吕氏被关起来,仔细一打听竟然是她要同侍郎家的长公子退婚,吕氏自然不愿意,于是就闹成了这样。 至于高修玲,她一心想要自己的女儿嫁给相爷,自然没在来找高郁鸢的麻烦,不过却背着高郁鸢用高郁鸢的口气约了相爷一回。 高郁鸢虽然没有出院门一步,但几户可以想像得到司翊当时还的暴怒。 风平浪静四人又回来了,个个都带着重伤,高郁鸢也懒得在赶他们,有什么事情的时候,还能让他们跑跑腿。 就比如这两日,让沧静跟着俞梓烟的人,果然发现了不少秘密。 高似水跟自己不是什么双生女,而且更不少俞梓烟所出。这消息高郁鸢从沧静口中得知之时,也是吓了一跳。 她到底是太小看文安侯府了,瞧他们面上对于俞梓烟可谓是尊敬之极,可是这背地里照样把俞梓烟玩弄与鼓掌之间,如今也难怪俞梓烟对高似水的态度泾渭分明,听说高似水去给她请安,也是不咸不淡的回应。 高郁鸢觉得,俞梓烟做的已经极好了,若是自己的话,只怕会直接一巴掌拍死。可沧月却说,到底是当眼珠子疼了十几年,就算没有血脉关系,那也有亲情了,怎一下能割断? 想来也是,自己跟陆启光,不就形同亲生父女么?说来自己已经许久不去探望,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如何? 可是现在是紧要关头,高郁鸢还是忍着不要同他们来往,不然高家的人发现了什么,狗急跳墙的话,只怕会做出什么伤害陆家的事情来。 俞梓烟对于高似水的态度太过于冷淡,这让如今有着少许鼠妖妖力的高似水发现了不同。所以今晚她就如何也忍不住,想要去质问母亲,难道就因为自己一时糊涂做错了一件事情,她就不愿意原谅自己么?何况错在高郁鸢,还有那司翊,根本怪不得自己。 她连丫头都没有带,一个人就朝俞梓烟这边过来,因时间已经晚了,守门的婆子已经锁了门,所以她直接翻墙进来。 院子里静悄悄的,就俞梓烟的寝楼灯还亮着,她走到楼梯口准备直接上去,可如今耳力极好的她忽然听到楼上传来的细细说话声,一时间顿住了脚步。 屋中俞梓烟一张脸苍白毫无血色,像是大病了一场一样卧倒在床上,桐娘坐在她旁边一勺一勺的喂着汤药,一边安慰:“夫人,事已至此,您又何须在多想,该怎样便怎样,左右老爷和公子们都会帮您的。” 俞梓烟两眼空洞无比的望着桐娘,眼泪流下来了也毫无察觉。这么多年了,她竟然到了此刻才想起了追查当年自己和高修永这场‘意外’,虽然早就知道自己的那些所谓闺中密友都不是好人,可当真正的知道了是谁下的手,俞梓烟心里还是痛苦不堪。 还有高似水,这个她留下来疼了这么多年的女儿,竟然是那两人的孽种。 “帮我?怎么帮?让世人知道我当作眼珠子疼了多年的女儿是高修永和他亲meimei的孽种么?”她从来都是个骄傲无比的人,可是如今却被这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击得粉碎。 桐娘闻言,叹了一句,“虽说是十几年没曾见过面了,可是这几日又开始暗地私会,时而久之,纸是包不住火的,何况除了咱们在查此事,另外还有一波人也在查,纵然这里不捅破,只怕那边也不会如此轻易放过,夫人还是早些拿主意的好。” 俞梓烟一声冷笑,想起当年自己发现二人在书房之中时,那时候还只当他们兄妹情深,并未多想,如今想来竟然是一场天大的笑话,人家的确是兄妹情深啊,不然怎么会生出一个女儿来呢。 最可笑的是,自己还给她们把这个早产且又病怏怏的女儿劳心劳力的养大。 楼下的高似水脑子里一片混乱,她的耳边只有一句话‘她是父亲与姑姑的女儿……’亲爹,亲姑姑……她只觉得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连自己那四肢上因为她的情绪而疯长指甲,以及那波动着的妖力。 而远在偏园的高郁鸢几户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这股薄弱的妖力波动,因有绯红受伤一事在前,所以她不敢大意,当即就快速的穿了衣裳寻着妖力之地赶过去。 ☆、第206章 惊夜 大房的大爷死的早,又没有儿子,就一个寡女,所以这文安侯府里根本就没有一有一片真正属于大房的院子。 高雅岚一直以来都跟她母亲住在葵园里,因她闹着要退婚惹怒了吕氏,所以连带着她这个被冠上克夫丧门星的母亲,也跟着一起禁足。 她此刻都还记得,自己那日不过是去碰一碰运气而已,没想到送信的人还真的在那里等着她,然后带着她去了一个偏僻的巷子。 她真的看到了他。那个自己有着一面之缘的未婚夫。 初见时,他翩翩有礼,温润如玉,虽然跟京中那些学富五车的世家公子远不能比。但高雅岚其实是个聪明人,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虽说是文安侯府的姑娘,可是她没有父亲。因此她只能嫁给这样一个侍郎家的公子,而且他是嫡长公子,高雅岚觉得他们是真正的门当户对,没有多一分,也没有少一分,两人的身份刚刚好。 可是,这只是她的觉得。她没有看到的另外一遍,他不但没有半分人前的翩翩有礼,反而是粗暴的对待他养在外面的外室。 那个女人出生并不算差,只是被他的甜言蜜语所骗,无媒苟合,所以偷偷的被他养在外室。滑了胎,月子里还要伺候着这个禽兽不如的男人,还要挨打。高雅岚似乎从她的身上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 那个带着黑色面具的男人说,这只是他在外其中的一个妾室而已,家中还有三四个名正言顺的,还有一个表妹,以及好几个通房。 不用多说,高雅岚就知道自己嫁过去是什么光景。她以及退而求其次,不要嫁给什么位高权重之人,也不要对方一生一世只娶她一妻子,但她实在接受不了这个男人所阴暗的一面。 于是回来之后她就找老太太,可是素来疼爱她的老太太却像是听笑话一样,甚至说她是魔怔了。 这两****哭过了,闹过了,可是无济于事,她的娘也指望不上,于是她想到了一个人。 她想去找俞梓烟,这个二婶在家中虽然不管事,但却有着极重的话语权,所以她想去求她。 趁着夜色,守门的婆子已经睡下,她偷偷的跑出来,一路往二房那边过去,惊慌中的她不敢走任何一条正道,只在隐蔽的小路间穿梭。 夜色之中,她也不知道怎就糊里糊涂的跑到了这片开得正茂盛菊园边。她素来对菊花过敏,她住的葵园里从来不养一株菊花,捂住鼻子下意识的想要折身离开,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随着这熟悉的女子笑声,高雅岚看到一男一女朝着菊园追逐而来。 夜色昏暗,并无明月,黑压压的夜空就相视好像会随时掉下来一样,高雅岚屏住呼吸,尽量将自己的身形隐在那丛蔷薇花丛下,便是手臂被那蔷薇的刺这伤也不敢哼一声出来。 小时候和高茹晚上偷偷在花园里捉迷藏,也是见过下人们偷偷苟合的,可是此刻那一男一女的身份却让高雅岚相视坠入了万丈深渊一翻。 那是她这几日从婺州来的亲姑姑,以及她的二叔,文安侯府的世子爷。 两人多年未见,这一见面便犹如当年一般,如胶似漆又开始分不开。 事后高修永开始担心,“玲儿,不如我在外面给你们安排一座院子,你先搬过去吧,这样下去我怕又被母亲发现。” 高修玲听见他的这话,没好气道:“二哥,你能不能有些出息,发现了又怎么样,上一次母亲还不是照样满住了父亲,满住了所有的人,你怕什么,何况我要为芸芸跟斌哥儿都找份好亲事,若是搬出去了,哪里还有什么人情来往我能走动的。” 高修永还是不放心,一声声的担忧叹息从深深的菊花丛中传出来。 高修玲有些不耐烦起来:“你从来就这样,一会怕这个,一会怕那个的,你就算不为我想,那你也要为似水好好想想,她眼下这个样子,我怎能放心搬出去。” “似水的事情急不得,只要过一段时间,一切平息下去就没事了,倒是眼下相爷那边,实在叫人为难,你可有没有什么好法子?”只要一想起此事,高修永就觉得脑中烦躁得要命。也不知是做了什么孽,怎就会生出高郁鸢那样的女儿来。父亲不敢去逼迫,便让自己去,可他都不敢,自己怎敢?何况澹台相爷言语间说的十分清楚,要高郁鸢高高兴兴的点头答应。 “这有什么可想的,我在婺州之时,听说南疆那边什么蛊毒,只要中了蛊之人,就任凭下蛊之人控制。”高修玲说这话之时,一个完美的计划已经在她的脑子里成型了。 蔷薇花下的高雅岚此刻已经忘记了自己逃出来的目的,整个人抱作一团躲在树下,一身的冷汗已经将里面的衣服浸湿。她听到的这些事情无一件不让她震惊,高似水的身份……他们要给高郁鸢下蛊毒……浑浑噩噩间,忽然听到一句话“这些年,我只要想起大哥,总是觉得对不住他。” 听见提起自己的父亲,高雅岚一个激灵,顿时恢复了些清明。 但闻高修玲不以为的声音从菊花丛里传过来:“有何对不起,怪就怪他看见不该看的事情,何况咱们是他的亲弟妹,他不但不帮咱们,还想去告诉俞梓烟那个贱人……” 高雅岚听到这话,彻底的懵了。她爹不是她娘克死的,更不是意外,此刻她只觉得自己头昏脑胀,两眼一黑,便没了知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醒过来,发现菊园里的人已经走了。她心里慌慌的,想要回去告诉她娘,但是想起她娘的胆小怕事,最后只好作罢。 而这个时候,她才想起自己在这偌大的文安侯府,竟然找不到一个说话的地方,最后也不知怎的,迷迷糊糊的竟然走到了高茹的院子。 高茹如今不得老太太的喜欢,院子里也没几个人,连个看门婆子都没有,她直接就推门进去了。正好惊起一个睡得晚的小丫头,见着院子忽然多了一个人,吓了一跳,打起灯笼一看是大姑娘,这才急忙去上楼请高茹。 高茹刚睡着没多大一会儿,听说高雅岚一身狼狈的来找自己,什么也没说,披了件衣裳便叫她进房间。 却见高雅岚脸色苍白,额间满身稀罕,袖子上挂满了蔷薇花刺,甚至有丝丝的血迹。 高雅岚的脑子里空荡荡的,就任由高茹拉着她给她清理手臂上的花刺。 等高茹替她清理完,又拿湿润的帕子给她擦了脸,拉着她轻声安慰道:“今夜你便同我睡这里,等明日咱们一起去见祖母,你看可好?” 说罢,见高雅岚不语,便当她默认,拉着她往拔步床去。不想刚在床沿坐下的高雅岚忽然一把抓住高茹的手,“四meimei,你知道那人是什么人么?他在外养了好多外室,家中还有小妾通房一堆,不高兴了对女人就一阵拳打脚踢,我不要嫁给这样的人。” 高茹只知道她忽然要退婚,却不知缘由,所以此刻听到这话也颇为惊讶。虽然不知道她是哪里听来的这些事情,但是这桩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容不得一点变化了。她正想安慰,高雅岚却朝她扑过来,一面哭着一面心惊胆战道:“四meimei,我可能活不下去了,如今我肚子里有许多话想要说,却只能来找你。” “大jiejie,你莫要胡思乱想,这世间哪有过不去的路。”当初她那样的光景都能活下来,所以觉得高雅岚又怎么会因为一桩婚事而活不下去呢。 却见高雅岚忽然抬起头来,一双眼睛里满身惊恐惧意,紧紧的捏着她的手道:“四meimei,你知道我在院子里时看到了什么?” 高茹摇着头,总觉得她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吓着了。 高雅岚忽然扑哧的笑起来:“我看见二叔跟小姑,你说这大晚上的,他们就在那里菊花里滚作一团……”然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吓得一脸苍白的高茹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巴:“大jiejie是糊涂了,怎么胡说八道起来。” 没想到这会儿高雅岚力气大的厉害,一把拉开她的手继续,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眼眶里滚出来,“我没有胡说,他们说起高似水,又说起要给三meimei下蛊,最好还说我爹爹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事,死有余辜。”她说完,眼神空洞的直望着前方:“我今晚也看见不该看的,听见不该听的,我是不是也活不下去了。” 高茹此刻觉得心惊rou跳的,不知道如何劝慰她,方才这些话哪一句都不是她在短时间里能消化得了的。 片刻之后,她看着喃喃自语的高雅岚,忽然起身拿起披风往身上一批,拉着高雅岚道:“不管你说的是真假,现在咱们先去找四meimei。”高茹的确不知道该不该信高雅岚,但是倘若高雅岚说的是真的呢?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天亮了如何去面对?她自己也是六神无主,所以这个时候只能想到高郁鸢。 高雅岚把那些话说出口了,这会儿就像是个提线木偶一般,任由着高茹拉着她往偏园去。 恰巧这个时候高郁鸢感觉到妖力刚离开。 一碗汤药,中间歇歇停停的,竟然喝了大半个时辰,中间煨了几次,俞梓烟才把汤药喝完。可看到忽然闯入房间的高似水,却是吓得满脸惨白。 此刻的高似水面容扭曲无比,一双像极了俞梓烟跟高修玲的水眸这会儿里面闪发着绿幽幽的光芒,而她的长袖之下,一双纤细的玉手上,指甲足足有一尺来长。 她怒视着俞梓烟,像是俞梓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般,咬牙切齿的扭着脖子瞪着她:“你说,你被高郁鸢那个小贱人灌了什么**汤,竟然连我这个你一手养大的亲生女儿,你都能忍心如此编排!” 竟然说她是那个粗俗不堪的女人跟这父亲所生的女儿。这怎么可能?她生得这样高贵优雅,明明像极了俞梓烟,哪里有高修玲的粗鲁跋扈? 然俞梓烟的目光却是落在高似水长长的指甲之上:“似水,你……你这是怎么了?” 高似水自然知道自己这忽然长出来的指甲,却是不以为然,甚至有种高人一等的感觉,慢慢的朝俞梓烟走过去。 桐娘也是一脸害怕此刻这个模样的高似水,生怕她伤害到俞梓烟,连忙挡到床前,却一把被高似水抓起,猛地扔到旁边的屏风上。 只听‘咔嚓’的一声,那上等的沉香木雕屏风生生的被折断,而桐娘也是口吐鲜血,虚弱的倒在了一旁。口中却还仍叫着:“不要伤害夫人,她好歹疼了你这么多年。” 俞梓烟此刻已经冷静下来了,但是看到手上的桐娘,心里还是一阵恐惧。这时只听高似水脸上扬起一抹看起来怪异无比的冷笑:“可那是从前,她现在已经不疼我了。”一面倾身朝床榻上的俞梓烟靠过去,继续冷笑问道:“你说,你现在是不是不疼我了?” 听到这话,俞梓烟慢慢的垂下眼帘,一滴眼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滑下来。她怎还能将她当作曾经的高似水疼爱?这不是在她的心窝子上插刀么?好一会儿,似感觉到高似水的不耐烦,她才缓缓道:“似水,我虽无法将你在当作女儿来疼爱,只是我们将近二十年的感情不可能说忘记就能忘记的。” “废话这么多,说到底还是不能疼我了。”高似水阴冷的叫器了一句,然后伸出那长着长长指甲的手一把捏住了俞梓烟的喉咙。 原本弱不禁风的她,此刻竟然轻而易举的就将俞梓烟从床上提起,高高的举起,发着绿光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你说,我是不是你的女儿,你告诉我,刚才的那些话是假的,不是真的,对不对?” 桐娘一颗心都快要急得破裂开了,连忙大喊着:“二姑娘,夫人好歹将你抚养长大,对你如何想来不必别人旁人多说你心里也有数,你心中就算恨,那也不该找夫人!”应该去找那两个罪魁祸首,若非不是他们,怎么会有高似水的存在? 楼上的吵闹声早就将院中的丫鬟们都惊醒,一个个的跑上来,却正好看到这样一幕。 像是怪物一般的二姑娘竟然轻而易举的将夫人捏在手中,甚至是高高的举起。夫人就像是那断线了的风筝,轻飘飘的在她手中荡悠着。 高似水听到桐娘的话,一阵恍然大悟:“对,我的确该去找高郁鸢,她才是这个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