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天岛之行(6)
见状任茵忙往后退去,口里却一派悠哉地道:“哎哟这可不能借……你刚刚不是还说带我去找我的同伴吗,怎么这么快就食言了?” 她的话简直就是火上浇油,加上一击落空,那东西被气得吱哇乱叫,攻击愈发没有章法起来。 它的反应正中任茵下怀,对方越是急躁,她的赢面就越大。片刻之后,那东西落回地面上,她终于看清了它的真面目。 四肢躯干皆枯瘦如柴,唯有一个脑袋是常人两倍大,看着就觉得头重脚轻。它的脑袋看起来光溜滑腻,五官扁平,勉强能够辨认出来。浑身的皮肤都泛着幽幽的蓝光,不像个人类,倒像是这冰窟里头的冰块成精。 这幅尊荣,可真是令人不适。 任茵突然诡异地理解了对方不依不饶想要抢她皮囊的行为,长成这样,换成她也会疯的。 不过理解不代表她就要答应对方的无理要求,趁着这家伙一击不成,她退后拔剑,反守为攻。 被困在这里这么多年,这东西的身法并不灵活。在任茵的剑招下躲闪狼狈,挨了好几剑,虽然皮糙rou厚没怎么受伤,但它还是越发怒火高涨,终于忍不住抬起那巨大的头颅,张开了嘴—— 任茵一瞬间想起先前看见的人形冰雕,匆忙躲到旁边一个斜着的狭小甬道之中,避开了它这一招。 事实证明她的预测十分正确,刚刚闪身躲进甬道,一道刺骨的寒风便席卷而来。任茵只觉得背上有些不适,伸手一摸,已是一层厚厚的寒霜。 幸好她没有痛觉,不然此时怕是痛得不轻。 虽然躲过了这一招,刺骨的寒意依然影响到了身体的灵活性。任茵不敢大意,决定速战速决,可回头看去,刚刚那一招使她先前所在的那条通道烟尘乱飞,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更别说寻觅那东西的踪迹了。 一想到它能在坚硬的冰层之中来去自如,四周的冰壁也仿佛变得危机四伏,任茵戒备着默立在原地,紧握手中的剑。 烟尘逐渐散去,那东西发现她没死,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四脚着地狂奔而来,愈发不像个人了。任茵早有准备,一脚后挪半步,微微侧身,手中长剑高举,平平无奇地往下一划。 这一招看似平凡,那东西却惊诧地发现自己避无可避。下一刻,一颗浑圆的球体重重滚落在地,滚了几圈,不动了。 然而并没有类似血液之类的东西飞溅出来。 任茵刚露出一丝怀疑之色,便听见耳边突然出现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地上明明已经被分成两半的尸体动了起来,尖叫着钻进了地面,消失不见了。 这样都没死?这真的是个活物吗?不过既然跑了,想必短时间内是不会出现了。任茵抬起头,才发现四周又变了一个模样。 先前她明明钻进了一个狭窄的甬道,如今这里却是铺满了散碎冰渣的宽阔通道,跟他们当初进来时走的那条路十分相似。难道说,之前她一直在那不人不鬼的东西制造出的幻境之中? 很快,她听到前面传来脚步声,抬头看去,匆匆赶来的那道身影正是温青言:“你没事吧?” “没事,我刚刚似乎被困到幻境里了。”任茵看了看他,“你呢?遇到什么了吗?” 意外的是温青言却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只是你们俩突然消失,我寻觅良久,这才见到你。” 就在二人说话间,越之也出现了,气喘吁吁地跑到他俩跟前道:“你们跑哪儿去了?让我一顿好找。” “你刚刚有没有遇到什么东西?”任茵问他。 越之摇了摇头,神色一沉:“怎么,你遇到什么了?” 任茵将先前遇到的事情一一说出来,然后叹了口气:“我竟然一点儿都没发现是幻境,不然早就可以用惑心解开幻境出来了。” 温青言沉吟片刻:“照它所说,似乎是盯上了你想要夺舍,难怪我们都没有遇到它。你那一剑虽然没能杀得了它,但想必伤它不浅,但它未必会就此善罢甘休,不如早些离开此地。” 任茵却叹了口气:“它能在冰层里来去自如,想要彻底摆脱它大概只能离开冰川一带,但我们至今还没寻到凝心灵,岂不是白跑一趟了。” 越之道:“听你说起来那东西似乎也并不怎么厉害,我们现在有三个人,联手将它解决不就行了?” 任茵没什么意见,看向温青言。 见状温青言只好道:“一切小心为上。” 幻境里那东西一直如影随形,如今轮到他们找它,却怎么也找不到它的踪迹。 眼看三人越走越深,四周却没有丝毫动静,越之不由道:“不会是死了吧?” 任茵不信:“再往里走一段,还没有线索就算了。” 没走几步,前面隐约出现了一点荧光,温青言不确定地开口:“那似乎是……凝心灵?” “真的?”任茵眼睛一亮,加快脚步,走近了才发现,那凝心灵的下方似乎放着一个箱子。 “这里怎么会有箱子?有人来过了?”越之怀疑道。 任茵否决他的猜测:“要是真有人发现了凝心灵,又为何不将它直接取走?”放个箱子在底下是什么cao作。 温青言取出一件法器,四处查探了一番,片刻后道:“四周并没有什么禁制,走吧,过去看看那箱子里究竟是什么。” 凝心灵散发着柔柔的光芒,光芒笼罩着那个不大的箱子。看那箱子四周凝结的冰霜,似乎放在此地颇有一段年月了,绝不是这一次秘境开启才放入的东西。 任茵小心翼翼地取下凝心灵,拂开上面凝结的冰霜,发现这个箱子竟然连锁都没有。既然没有锁,她就干脆直接打开了。 出乎意料,里面只有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锦缎包裹,没有丝毫灵力波动,显然只是凡俗之物。 既然没有灵力波动,那就不足为惧了。 “里面是什么?”任茵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掀开包裹上面的那层锦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