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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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胥辩解:“我没存那样的心思。我就是怕你冷,给、给你被子捂着。” 崔季明笑:“我不冷,我不盖。挡着某人瞧就不好了。” 殷胥觉得自己不能总是因为她的调笑败下阵来,他涨红脸:“你不盖就不盖!病了休要怪我!倒是你病厉害了,走不了也罢了。” 崔季明看他手指拆她衣领,微微抬头:“你知道我不能留?” 殷胥垂头,专心致志的解开她腰带:“我看你那么急的来,我就知晓。你明日什么时候走。” 崔季明不好意思道:“其实我本来就打算只见你一面就走的。外头我的部下还在等我,他们肯定很担心。” 殷胥:“我叫人给他们传话,安顿他们一下。你别急着走。” 崔季明:“你不拦我?我以为你肯定会不让我走的。” 殷胥抬头看了她一眼,叹:“我的话什么时候管用过。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是往前走,不会管我的。” 崔季明噎了噎。 殷胥说完了没在意这句话,崔季明心里却难受了。 她知道殷胥说的是事实,从曾经期盼她能回复他心意,到期许二人能住在一处,她永远都是拒绝后看他难过再补偿。总是这样,殷胥都已经习惯不去向她期待什么了。 崔季明觉得自己愧疚,她其实可以解释出千万的理由,亦或是说“我也是为了你呀”这种话,可她说不出来。他身处高位,盼望得到的却是最简单的事情,而她往往连最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 殷胥低着头,她能看见他耳廓红的透亮,衣襟被扯开,露出里头最贴身的皮甲。还是有点冷的,崔季明打了个哆嗦,殷胥立刻拿了毯子过来罩在她身上,崔季明从一整团的毛皮毯子中扒拉两下露出脸来,也顺带自己露出自己腰下。 崔季明道:“你看青了吧。” 殷胥查看,她也低头看去,腰上却只有一点红红的痕迹。 话都说出去了,她不肯承认是自己小题大做,嘴硬道:“疼的很,今天没青,明天也肯定要青了。” 虽然只是红着,殷胥却没有因此松开眉头:“他此事做的太不妥。别青了,我去叫耐冬拿药来给你抹抹。” 崔季明应了一声,其实这种伤对于她而言根本就不能算作是伤,然而她就是想看他担心,想看他忙前跑后,躺在软被里,两条赤裸的胳膊抱住被子。才伸出去手,崔季明就瞧见着自己右臂上几年前的旧疤未消也就罢了,这一两年的新伤还横亘着,实在是不好看,又把右手缩回了被子里。 殷胥一会儿几乎是小跑着回来,坐到床沿,给她看:“记不记得这个药?以前就有用过的。” 崔季明探头往床外看:“耐冬人也在帐内么?” 殷胥:“我让他退出去了。帐内说几句话太容易让旁人听见,宫人都遣出去了。” 崔季明重重点头,掀开一截被子:“你要帮我涂药么?” 殷胥瞥她腰上一眼:“……嗯。” 她没有露出太多肌肤,上头有穿着裹胸似的皮甲,殷胥将药水倒在她身上,小心轻轻的揉。她皮甲边,有很多勒出的红痕,显然这皮甲很不舒服,只是她不得不穿,而且之前他见过的似乎就是这件,如今边上有磨得毛边了。 殷胥道:“你该换件内甲了。这件勒的很难受吧。” 崔季明记得他很喜欢她的腰的,没想到这样揉着,他还能老老实实跟她讨论。 崔季明故意装作被捏疼了似的哼了一声,殷胥连忙撤手道歉。 他居然只是道歉,原来她叫唤他也没反应了么? 崔季明可是心怀愧疚想补偿的意思啊—— 崔季明道:“不要紧,你揉的挺舒服的。其实内甲也好久不换了,主要是我也在长大呀。” 殷胥呆了一下,崔季明又道:“已经快要勒不住了。” 殷胥这才反应过来崔季明什么意思,面上烧起来。他想说——完全没有,现在还是勒的纯平一片,跟当年也没什么长进。只是这会儿倒是有自觉这话不能说出口了。 殷胥嘟嘟囔囔:“那你就回头再弄件新的。” 第228章 崔季明恨铁不成钢,又不想意图表现的太明显。毕竟某人对于她主动一事相当不满,总是心心念念要他来主动,可就这榆木脑袋——结婚三年都还以为躺在一起就可以生小孩吧! 她气的都想揪被子了。 殷胥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赤着脸就低头揉,不说话。 崔季明无奈,只得道:“你不觉得跟当年反过来了吗?” 殷胥抬头,道:“啊……你说当初咱们一起在西域的时候么?那还是被你打的,你还好意思说。” 崔季明笑:“当初你还被我一两句话吓得不敢乱动,唉,还是那时候好,我威胁得了你。你现在都要无法无天了。” 殷胥气道:“无法无天这个词还能用来形容我了?你也记得你干过的混账事儿?也就只有你有那样的坏心眼了,你怎么就能不要脸到说出那种话!” 崔季明笑:“你是说想干你就干你的话么?如今都轮到你给我揉药了,这话你也可说得。” 她说完,就觉得这话也太直白了,她也觉得脸上烫,却还死死维持着笑意不肯表现出窘迫。 眼前,殷胥傻了一下,脸上红透,他松开手,又尴尬又窘迫的坐在床上,半晌才道:“你是说……我们可以圆房么?” 崔季明吐血:……圆房,这个词可真含蓄。 崔季明:“嗯。” 殷胥不知道在磨蹭腻歪什么,拽着她被子道:“你不说一会儿就要走么?” 崔季明强行让自己正经起来:“你还能干俩时辰?时间肯定够的。” 殷胥垂着头:“他们说女子头一次会特别疼,还说会流血……你不是明天又要忙么?不是还要骑马回去么?” 崔季明扯开被子,露出身子来:“没事儿。再说我什么疼没受过,还怕这个?” 殷胥瞧了她一眼,两个人就像是商量春游似的,一个盘腿坐在床上,一个随意的躺着。只是两个人脸上都有些红,殷胥道:“他们说……要是我也不懂,会更疼的。上次你就叫疼了。” 崔季明:“真不要紧。我可以教你,我想做。再说……他们是谁?谁跟你说的呀?” 殷胥让她几个字说的感觉身上有点烫,他回答道:“宫里的人。我……有好好学过。”他又怕她理解出哪个数字姑娘来,补充道:“看书。” 崔季明看他居然不敢瞧她,抓着他的手道:“……上次猴急的是谁?把我堵在书房里的又是谁?你怎么忽然改了性子了。你难道觉得我这样……没感觉了?” 她说罢抬手就拽殷胥,殷胥扑倒在她身上,干脆就这样压着她,两只手把被子拿过来盖在二人之间,手却伸进被子里去轻轻触摸她,摇头道:“怎么会。我只要一想你,就变得奇怪了,我真的……不知道梦见你多少回了,都已经这个年纪了,还总是跟几年前刚十四五似的。我觉得耐冬都要笑话我了,只要想着你我就一次次……” 崔季明饶有兴趣的抬头舔他唇角:“怎么?” 她气息笼在他面上,殷胥轻轻呼吸都感觉她的味道沁入他身体。他小声道:“……就会……有反应。但你说过总去纾解……不好,我就忍着,但真的有时候忍不住。不过如果专心做事情,就不会这样了,所以我就床头放着折子……” 崔季明笑:“那现在也有反应?” 殷胥半晌点头,又道:“但是我还能忍。更何况,我、我打算好好做准备,绝对不要像上次那样了。” 既不想弄疼她,也不想……再丢人。 殷胥:“我也有看书了。”他自然不会说自己都想好了要是真的要跟她圆房要如何准备万全,但是今日她突然就来了,连给他准备的功夫都没有。 崔季明颇为不爽的咬了咬他。 殷胥又道:“再说真的会疼的,我倒是真希望你能走不了,可是你肯定会为了计划,难受也要走的。再说……帐子也不隔音,这里也不好,太简陋了,床也不舒服。而且我也肯定会……”久别重逢后忍不住特别莽撞。 崔季明半晌叹了一口气:“你要是没这么温柔,就不至于被我欺负这么多年了。活该被我骗被我欺负,都是你自己的问题。” 殷胥认真瞧她:“更何况……我觉得你是想补偿我才这样的。说什么痛也不要紧,就是因为不能留在这里,心里愧疚吧。你总是这样,每次做不到我说的事情,就喜欢用这种事情补偿。不能留在这里不是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不想要补偿。” 崔季明被他说中心思,一时哑口无言,她只得偏头道:“我也很想你才会这样说啦。” 殷胥的手指用力的蹭过她的腰侧,那道弧线依然是让他爱不释手:“我也很想你。” 崔季明伸出胳膊抱住他,道:“你都是怎么想我的?梦里都有怎样?” 殷胥不肯说,她的手要去探他衣领,他捏住她的手腕,却不算阻挡她,只是捏住。 崔季明道:“你说,说出来啊。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不是补偿,是我特别想你。” 殷胥红透了脸,摇摇头死都不肯说。 崔季明看他不肯说,更好奇这人是如何肖想的了,捏着他耳朵:“就因为你这个性子,才到这个年纪还没尝过!别惦记五姑娘啦,我说的五姑娘就是你的手啊!你多丢人的事情我都见过了,说出来能怎样?” 殷胥简直要慌了,他眼神闪躲,崔季明好奇得不得了,捏着他胳膊非逼他说,殷胥真的耳朵都要滴下血来了。他半晌才俯下身子,凑到崔季明耳边道:“我梦见你……” 这话送进崔季明耳朵里,她也身子一僵脸红起来。 殷胥说完了又后悔,窘迫道:“你不要觉得我是不正经,是你要我说的。我早知道不说了!”他心中却庆幸没有说出他脑中想过的更过分的事情。 崔季明问他:“你想看?” 殷胥嘴硬:“其实也不是……” 崔季明有点不能直视他:“那你帮我把内甲脱下来。” 锦缎外衣早已在床沿,她几件中衣挂在胳膊上,只是被解开了。 殷胥试探似的抓住了衣角想帮她褪下来,崔季明坐起身子乖乖让他脱,露出肩头来。殷胥拿起她几件外衣,放在膝头要叠。 崔季明瞪眼:“我都这样,你还要叠半柱香时间的衣服么?” 她抬手就他膝头的衣服揉成一团扔到地上了。 殷胥无奈道:“一会儿就皱了,你穿着也不齐整了。” 崔季明:“管他娘的。老子长这么好看,穿成啥样都行。” 离床三步之外是两道厚重的帷幔,床边却因为没有床架连个帘子都没有。殷胥似乎很不适应这样,帐篷的棚顶如此之高,她就这样坐在上头,殷胥觉得有有些心慌,他又拽被子盖在崔季明肩上。 崔季明看他笑:“你不打算脱衣裳么?就我一人脱?” 殷胥咕哝:“你不是要让我看么?” 崔季明:“你就只打算看?你是傻呀。” 殷胥这才反应过来,他觉得自己真的见了她就会变傻。他局促的坐在床边,本来就是穿着中衣,只脱了两件,只剩一件雪白的单衣,便也朝她靠过来,低声道:“你搂着我,要不然我会冷的。” 崔季明笑:“少朝我撒娇,你帮我解了。” 她转过身去趴在软枕上,等殷胥帮她解开一排紧紧密密的扣子和系绳。殷胥不是头一回对付这个可恶的玩意儿了,伸手也算是熟练,只是她的后背,并不像他曾见过的那般只有一两道疤。她脊背显示出优美的骨架和薄薄的肌rou,本来像是一只皮毛油亮的猫的后背,如今却布满伤痕。 有梅花点状的痕迹,那是箭矢留下来的,箭矢旁边的小铁钩带走了她一点血rou,使得伤口朝外凸出、还有刀剑划过去的痕迹,有点点擦伤,虽然都已经化作和肤色差不多的伤痕,但仍然有几处痕迹令他心惊。 殷胥抬起手指蹭过她后背上的疤痕,崔季明一颤。 他连忙道:“对不起我手太凉了。” 崔季明摇了摇头,她皮甲被某人解开,那些系绳从背后剥离,掉落在软枕上,崔季明想回过身来,殷胥却一把握住了她肩膀要她不可动。 崔季明刚要开口问,就感觉他两只冰凉的手在她后背上划过,唇落在她的疤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