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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女的。 他手抖了一下,蛋清顺着碗沿流下来。 “谁啊!吵不吵眼瞎呀!门没锁不会自己进来啊!”秦婶儿骂骂咧咧地,过去开门。 宫河下半身就穿了条大裤衩,匆匆忙忙地从屋里跑出来。 “哟,房东meimei。”秦婶儿顿时就眉开眼笑了,亲热地拉起她的手,“怎么有空来啊。” 罗英甩开她的手,把身后的男人拽了进来。 秦婶儿吓了一跳:“这怎么回事儿呀。” “你哥呢。”罗英没理她,转头看着宫河。 宫河挠了挠头道:“妈......哥他在楼上呢。” “叫他滚下来。”罗英说。 宫河一溜烟跑上楼喊人去了。 没多久宫野跟在他身后下来了,看到罗英和罗英身边肿着个猪脸的张南,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似乎早就料到他俩会来似的。 “妈。”宫野开口喊了声。 罗英揪着张南的袖子,把他往宫野面前一推:“你怎么个意思?” 宫野挑了挑眉,没说话。 张南嘴角带着伤,左边脸青一块紫一块的,右边脸上还贴着块儿跟狗皮膏药似的纱布,看向宫野的目光阴沉而愤怒。 “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了!”罗英厉声道,“他是你爸,你不认他,行!再不济他也是你妈的男朋友,你就这样对你妈的男朋友啊!” 宫河看看宫野,又看看罗英,在一边吓得连声音都不敢出。 宫野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回屋。 “你说话啊!把人打成这样,现在装哑巴了!”罗英伸手狠狠地推了他一下,“你为什么啊宫野!我怎么对不起你了!你说啊你!” “你说呢?”宫野微眯起眼。 罗英被他看得愣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你真有一秒钟把我当过你儿子吗。”宫野看着她。 罗英头一回在宫野眼睛里看到这样挑衅的目光,下意识就抬手,朝他扬过去。 宫野没躲,挨了她一巴掌。 “哎哟,说话就说话,打人做什么呀。”不远处看热闹的秦婶儿喊了一句。 “还打吗,”宫野抬眼看着罗英,“打到你觉得能扯平为止。” 罗英嘴唇打着哆嗦,声音很轻:“宫野你出息了啊。” 宫野还是看着她,眼皮都没动一下。 站在罗英身后始终没放一个屁的张南咳嗽两声道:“行了英子,回吧。” “这男人看上你什么你心里比我清楚。”宫野说。 张南眉毛跳了一下,忍着嘴疼喊道:“你说什么!” 罗英没作声,推开他走了。 张南一看也没敢多留,骂了几句也跟了上去。 “哥,”宫河跑过来,看了看他的脸,“疼吗。” “挺疼的。”宫野皱眉。 “我给你煮鸡蛋去。”宫河眼睛都红了。 宫野摸了一下他的脑袋,上楼去了。 “不是亲生,总归会有隔阂。”老妈走过来,拍了拍蒲龄的肩膀。 蒲龄收回目光,把窗子关上,重新坐回餐桌边。 “饭都要凉了。”老妈轻声道,“你怎么不吃。” “不饿,没什么胃口。”蒲龄说。 中午吃的饺子是韭菜馅儿的,到现在胃里还能涌上来一阵又一阵的韭菜味儿。 “我洗澡去了,哎哟。”老妈起来伸了个懒腰,看了他一眼,“你也早点儿睡。” 蒲龄应了一声。 “cao。” 宫野拿掉了嘴上的烟,把火机往茶几上一丢。 垃圾货,点五六遍都没点着。 他这会儿烦躁得很,半点屁事儿都能烧起来。 电视机里正演着一个狗血言情剧,女主角浮夸的瞪眼尖叫式表演法看得宫野太阳xue突突地疼,他伸手拿遥控器,把电视给关上。 房间里一下子就清净了,只剩个转得快散架的电扇时不时走调唱一声。 宫野往后一倒,捞起碗里刚煮好的鸡蛋,在脸上慢吞吞地滚。 “哥,你那厕所我给你打扫干净了,你看一下厨房要不......”头上包着块毛巾的宫河兴冲冲地从卫生间里跑出来。 “不要。”宫野打断他。 “哦。”宫河点头,又看着他,“哥你脸还疼吗,要不要再煮几个鸡蛋去?” “别乱糟蹋粮食。”宫野换了个面继续滚鸡蛋,“我这儿没别的事儿了,你回屋睡觉去吧。” “这还早得很呢,才八点钟睡什么觉啊。”宫河笑起来,“我陪陪你吧哥。” “你赶紧走。”宫野说。 再不走一会儿他怕自己脾气起来把人给揍了。 宫河又啰嗦了好几句,这才轻手轻脚地开门走了。 没走几分钟又敲门。 宫野简直烦死,躺沙发上骂道:“有事儿他妈明天说。” “我,衍哥。”门外的人轻轻扣了一下门。 宫野烦躁地理了理头发,起身去开门。 “我不是说有事儿明天说么。”宫野靠在门边,眯起眼看着蒲龄。 蒲龄借着门口顶上的大灯泡,清晰地看到宫野肿起来的左边脸。 “看什么?”宫野没好气道,手里的鸡蛋搓了半天都碎了,一小点儿蛋黄掉出来,黏在手上。 “你这样搓能有用吗。”蒲龄说。 “你管我呢。”宫野打算甩门进屋,被蒲龄伸脚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