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倘若如此,那势必会有一场恶战。”丰俊天神色几多变换的瞥过丰俊苍,“只可惜曾经的少年战神却已不能驰骋沙场,大周江山岌岌可危啊。” 面对丰俊天扼腕的叹息,原本想要冲口而出的话却是陡然一转莫名的溜回腹中,丰俊苍头一次无视太子的问题而沉默不语。 然而丰俊苍那些许纠结的神色看在丰俊天眼中却是别有深意,深邃幽暗的眸光颇为关怀的凝望他,而薄唇间那一闪而过的颤动,垂眸颔首的丰俊苍却是并未留意。 丰俊天来去匆匆,然而丰俊苍却是转个身便失去了李瑾芸的身影,正在疑惑间,辛元浩却是脸色难看的匆忙禀告。 “王爷,王妃在武场那边,看着是想要下场的意思,属下怕那帮子兔崽子错手伤了王妃。”最主要的是王爷有多宝贝王妃那可是有目共睹的,他可不希望自己苦心培养的兄弟断送前程。 然而,辛元浩的担心纯属白搭,因为待到他将丰俊苍请到了武场时,见到的却是空空如也的武场,不禁错愕的凝眉。 询问下方才得知原来就在他去请王爷的功夫,王妃已经走了,而那帮兔崽子们在无人管束时则纷纷遁走,不知溜到那个温柔乡里享受去了。 晚膳后,烛光跳动的厢房中,丰俊苍与李瑾芸分坐两旁各自为政的忙碌着。 然而,平日里一向将卷宗很是看重的丰俊苍却是半天都不曾翻过一页,核对账目的李瑾芸在终于告一段落时淡然含笑,瞥过久久不动分毫的丰俊苍柳眉微挑。 “王爷今儿个这是怎么了?”习惯了丰俊苍看什么都淡然的李瑾芸总觉得丰俊苍此刻的心情极其阴郁,难道是下午时太子说了什么惊天骇闻? 神游天外的丰俊苍被李瑾芸轻柔温婉的声音打断,唇角疲懒的动了动,眉眼间亦多了几分怅然,然而凝望李瑾芸眸光中却是温和淡然。 “听说阿芸去武场了?” 被丰俊苍无厘头的一问,李瑾芸猛然抬眸捕捉了他深邃的寒眸中那一抹急速闪过的戏谑。 “只是去看看。”李瑾芸说的很是平静。 “如若阿芸要练功,可以用本王的练功房。”丰俊苍毫不迟疑的道。 李瑾芸眸光一亮,“王爷曾答应过要交我武功的,不如就明日开始吧,如何?” 丰俊苍眸光微闪,“阿芸想学什么?” “先学轻功吧。”李瑾芸毫不犹豫的道。 “好。” 丰俊苍答应的很是干脆,李瑾芸淡然温婉的神色间满是期待,却是不知事情远飞她想的那般简单。 翌日一早,用过早膳便将丰俊苍提携至练功房的李瑾芸却是几多错愕。 武场那边的布置至少还是有些能用的道具或者各种障碍,而丰俊苍这所为的练功房根本就是一间偌大宽广到惊人的空房子。 然而,不及李瑾芸更多的关注,丰俊苍便审视她良久,“阿芸既然想学武功,那就先让本文看看阿芸有没有练武的资质。” “好啊,要做什么?”李瑾芸柳眉飞扬。 “程林,你打套拳,阿芸等下模仿着试试看能打出有几成。” 程林与李瑾芸纷纷点头。 行至中央的程林拱手行礼,一套**拳行云流水般顺畅再有深厚的劲力而虎虎生风。 看的仔细认真的李瑾芸轻轻点头,模仿得九成相像的招式瞬间博得了众人的喝彩。 然而,顺利过关的李瑾芸在得到了丰俊苍亲授的轻功口诀及要点后,便在众人满是期待的眸光中不断练习。 只是。 一炷香后,原地踏步的李瑾芸眉头紧蹙。 半个时辰后,跳得原来越低的李瑾芸眉头开始打结。 两个时辰后,眼花的众人瞧着自家王妃打成死结的眉头远远的躲开。 半天过后,毫无进展的李瑾芸被丰俊苍叫停。 ☆、第40章 一夜白头 步法轻盈飘逸,姿势深得要领,但为何犹如脚底生根般与大地心心相惜? 眯着眼睛的丰俊苍瞥过站定面前的李瑾芸沉默片刻。 “阿芸施展轻功时在想什么?” “牛顿的万有引力。”李瑾芸毫不迟疑的道。 “那是什么?” 李瑾芸愕然一顿瞥过在场几人神色迷茫的表情不禁苦笑一声。 “我们所在的地球有一种神奇的魔力那就是万有引力,在地球上的任何物质都会受到它的牵制,就如我们之所有能够站在地面上,而不是飘在半空中,那就是因为我们受到了地球引力的制约,所以不借助外力想要远离地面自由翱翔那简直就是奇迹。” 对于李瑾芸的解答,在场的几人却是更加神色复杂多变,李瑾芸眸光微闪的同时心头一紧。 然而,丰俊苍却很快回过味来,唇角微扬剑眉微挑,“也就是说,阿芸边想着飞起来是绝不可能的奇迹,边施展轻功想要飞起来?” 李瑾芸恍然彻悟苦笑连连,一旁凉凉看戏的花宏熙骤然爆笑出声,原来一向聪明睿智的王妃也有蹩脚昏头的时候。 颓然苦笑的李瑾芸狠狠撇过那个笑得癫狂的花宏熙不觉眸光微闪,古代武功并非能够一蹴而就的,但她相信过不了多久她一定会让自己的状态恢复到巅峰,到时候,花宏熙最好好还能笑得出来! “阿熙,王辉的情况如何了?”缓和了一下神色后李瑾芸方才转移话题到。 “不是很好。”对于李瑾芸这突来的问题,花宏熙在怔楞的同时便冲口而出,“王妃虽然所料不错,的确是寒毒,但他的寒毒却是因浸在寒潭太久而寒毒入体所致,同王爷的寒毒大相径庭。” “寒潭?” “是的,据廖峰所言,王辉是被人封住了武功点了xue道丢在寒潭泡了七天,待到被救起时已经太晚了,虽然廖峰极尽所能的帮他运功疗伤将寒毒尽力逼出,但寒毒已入心脉为时已晚。” “那你可有办法诊治?”眸光微闪的李瑾芸定定的凝望他。 花宏熙耸耸肩,“本少主又不是神仙,除非有万年紫参。” “万年紫参?”李瑾芸错愕的凝眉,清凉凉的水眸在两人间游移,“王爷现在的情况还需要万年紫参么?” 对于李瑾芸简单的一句问题,花宏熙却是沉思良久,久到李瑾芸都怀疑他是不是睡着正准备扁他一脚时,花宏熙方才眉头紧蹙的道,“这取决于王爷。” 耶!取决于王爷?李瑾芸怀疑的撇向神色极为淡然的丰俊苍,再挑眉望向神色几多流转的花宏熙。 时光荏苒,犹在李瑾芸忙着加强自身训练每日都在恢复几分状态时,李佩瑶的婚期已然来临,只是李瑾芸原本打算回娘家送亲的脚步却是在收到了二哥的口信后戛然而止。 而丰俊苍神来一笔的突然病倒更是叫李瑾芸无语的只能在陪伴在侧而未能出席婚礼,唯有嘴角抽搐的花宏熙一直笑个不停,被她无数眼刀招呼亦是毫无所觉。 “你们这是怎么了?”李瑾芸不禁好奇的追问,瞧着两人神秘兮兮的模样心头发痒。 “没什么,只是本王最近还是不要出现在公众场合的好。”丰俊苍神色淡然的道。 眸光微闪的李瑾芸瞧着花宏熙那飞扬的眉宇,止不住笑意的唇角,再瞥过丰俊苍那过于平静的双眸盎然恍悟的点头。 翌日上午时分,正在整理账册的李瑾芸却是无双人未到声先至的喊叫打断。 “王妃,王妃……” “出什么事了,这么急?”对于急性子的无双,李瑾芸颇为无奈的苦笑。 “刚刚奴婢去街上买绣线,听说祺王和祺王妃一夜白头。”无双边说边大大的喘息着,满头的大汗止不住的滑落而下。 “呃?一夜白头?”眸光微闪的李瑾芸些许心虚,难道是她送的‘大礼’太过激烈了,酣战太久到伤了两人的元气? “可不是嘛,虽然祺王府那边极力否认,但祺王却不敢出来露面大家就更加怀疑了,所以很多人都围着祺王府呢。”无双说得很是俏皮,然而李瑾芸却是眉头微蹙间总觉哪里怪怪的。 ☆、第41章 不辞而别 犹在李瑾芸疑惑之际,花宏熙却是突然敲门而入,满脸的不干与可惜之色令李瑾芸不觉莞尔,谁又招他了? 无双在递上茶水后便退至一旁,花宏熙却依旧沉默不语,李瑾芸柳眉微挑同无双相视一笑。 “阿熙这是怎么了?” “王辉走了。”花宏熙撇撇嘴凉凉道,将手中的信笺交给无双。 “耶?”李瑾芸放下手中的茶杯,接过信笺打开后快速浏览。 王辉的字迹刚毅苍劲,除了对她施以援手的救命之恩表达深深的感激外,便是对于不辞而别的抱歉,而信笺里滑落的一枚精致的木雕,信笺上也只道是来日报恩的信物,而对于为何不辞而别却是只字未提。 眯着眼睛的李瑾芸抬眸看向花宏熙,“他的寒毒解了?” “哪有,才刚有一点起色。”花宏熙愤愤然的几口便将茶水喝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特意来砸我神医山庄的牌子呢,哼!” 李瑾芸嘴角一抽,“奉上黄金千两就为了砸你神医山庄的牌子?” 花宏熙脸色一僵,哀怨的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两个女人,就在憋屈的花宏熙想要遁走时,被程林推着的丰俊苍却是骤然而至。 “王爷。”对上丰俊苍温润的眸光,李瑾芸连忙起身。 “阿芸这么高兴,可是有什么趣事?”丰俊苍撇过神色各异的三人剑眉微挑。 李瑾芸朝花宏熙含笑一声便将刚刚的事情简略叙述,原本以为丰俊苍只是听听消遣一番,却是不想李瑾芸话落良久丰俊苍的脸色却是越发的沉郁。 “你们先下去。”丰俊苍撇过无双与程林一眼。 无双与程林连忙躬身而退,李瑾芸与花宏熙纷纷将不解的眸光落在他的身上。 “阿芸之前曾经怀疑过王辉的身份。”丰俊苍冷然了几分的神色中肃然之色渐浓,“阿芸的怀疑是对的,就在刚刚密探传来消息,王辉恐怕是化名,他真正的身份应该是月氏七皇子淳于嘉辉。” “月氏七皇子?”花宏熙原本狉狉的笑意瞬间消失,“那个失踪了一年有余的天才战将淳于嘉辉?” “恐怕就是他。”丰俊苍眯着寒眸接着道,“如此一来就能解释他为何会如此匆忙的不辞而别了。” “为何?”李瑾芸与花宏熙异口同声的问。 “因为月氏太子淳于耀辉与北戎使者郝连鹏飞以及和亲公主的车驾马上就要抵京了。”丰俊苍瞧着两人疑惑的眸光接着补充到,“密探的报告显示淳于嘉辉就是被太子淳于耀辉迫害一路追杀逼至大周的。” “也就是说淳于嘉辉是为了躲月氏太子所以才开溜的?”花宏熙眉目高挑声音极其尖厉的道。 “和亲公主?”李瑾芸眸光微闪的抬眸。 “前几日太子就同本王说过北戎有意和亲,却是不想居然还有月氏太子一同来访,这其中的意味恐怕就连太子与皇上都很是困惑。”丰俊苍说的很是笃定。 李瑾芸垂眸思索片刻猛然抬眸间对上丰俊苍那别有深意的眸光不禁挑挑眉,“皇上与太子该不会又要王爷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吧。” 对于李瑾芸如此直白的臆测花宏熙嘴角直抽搐,却是忽而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小心翼翼的瞥过李瑾芸那淡然宁静的神色却是苦笑暗腹,该死的,要是王爷再出任务,他该怎么着带上王妃一起,还不被丰俊苍给劈了呢? 瞥过神色几多流转的花宏熙一眼,丰俊苍方才和缓了些许神色同李瑾芸道,“暂时还没有,太子还在观望,因为此次北戎和亲太过蹊跷,只怕其中有诈。” “那北戎和亲的对象会是谁?”相对于李瑾芸的担忧,花宏熙却是更加好奇究竟如此难得的艳福会花落谁家? “你以为呢?”丰俊苍不答反问,觑向花宏熙的眸光中闪过一抹诡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