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节
见治官点头,才蓦地松了口气。跑回去找鞋子。 幕僚住在府衙里,起夜看到狱头带着卫军出去吃酒,还问了一句是不是轮值的时候到了,回到床上便觉得越来越不安,生怕治官一时冲动做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急匆匆就赶来了。人犯遗失,那可是要命的。这小娘子再冤,你自己的命就不值钱吗?“要做个好官,当个青天大老爷,那也不是做不得,但得先是个活人爱投数创 凡人歌。大人您说呢!” 治官却没理。反而拿了把佩剑出来,给他看“你看这个。这个好像是七星剑。” 幕僚意外,七星剑他知道,那是陈王佩剑。以前皇家代代只传太子的。据说剑身嵌有代表着历代帝王的金刚石,金刚石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重在坚固,什么东西都能划得开,寓意坚不可摧。 他接过来,光看看剑身,已经激动得手都抖了起来,再拔出长剑,看到剑身中间那一条溜黯淡无光的各色半透明石头与中间的纹路,立刻就交还给治官,好像凭他的身份,再多拿一秒都是罪过。 “这个……怎么来!?” 治官不答,反而把封箱里其它的东西也拿给他看。 每样东西上不起眼的地方,都像书画上会印似的,会有个小小的凹印,有的不足半毫大小,却做得能叫人看得清清楚楚,可见工艺精湛。发簪的印多是在背面,玉则和本身的花纹融为一体,如果不是刻意去找,根本难以分辨。 而这些印又并不相同。分出两种。看着像小孩子用的那些东西上头只有个变体‘芒’字,粗一看似花纹。贵重的便是宫印。一看就是宫里出来的东西,非高位者不能用。 治官问“你看得出来这是谁的东西?”拿了几样贵重的给他。 幕僚接过来看了,犹犹豫豫“其它的到不知道”拿了其中几样起来,奉给治官看“这些却是非皇后不能用。”宫里戴什么花、用什么簪都是有定制的。皇后用什么规格的,贵妃用什么规格的。寻常用物,各宫的宫印又不同。幕僚虽然不知道其详情,但知道个大概也足以能分辨。 等看了其它那些小孩子用的,前后联系,‘噗嗵’一声便跪了下来——这是皇后的东西。 当年新帝立后昭告天下,立周氏阿芒为皇后,昭书上都是有的。 治官连问了他好几声“你没有看错吧?”幕僚也不解,皇后的东西怎么却在这里呢。 治官要往牢里去,幕僚去拉住他“大人去做甚么?” 治官说“起码得弄清楚。” 幕僚想拉他没拉得住。略一思索,立刻就跟上。 再面对阿寿,治官只觉得这小娘子身上疑虑重重“那些东西你知道是谁的吗?” 阿寿看着他没有说话。 但治官想,她一早就是知道的。要不然也不会叫自己去看了。 “皇后的东西你是怎么得来的?” 牢里的小娘子听到‘皇后’这两个人脸上并没有异色,也不惊讶。 治官一时竟也拿她没有办法。刑他是不敢擅用。可问也问不出来。 能怎么办? 与幕僚出了牢。幕僚到是松了口气“还好她什么也不说。万一审出个什么来,大人打算怎么样呢?”说白了,这些东西涉及宫廷与外戚,不是一个偏远之地的治官能管得了的。 治官在外头站了一会儿,转身就往书房去 独家挚爱,总裁小妻萌萌哒。 既然发现了,不能不上书告知朝廷。这阿寿也是断然不敢随便交付给长陵来人。 写好了立刻叫了驿夫来,快马加鞭往川府去。 第二天长陵的人一大早就往牢里要提人,却被告知治官下令,谁也不能见凶嫌。还以为是搞错了,立刻调头又找治官去。治官却说“此嫌犯涉及别案。”不肯交付了。 想尽办法打听,本地治官也没有说涉及的是什么案子。长陵来使无功而返,倒还是撩下一句狠话“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不识时务,那可就怪不得别人,带着人就回长陵去了。 长陵治官得了消息,第一件事便是向川府告状,说这边扣住了诈死杀人的凶嫌不肯放。没想到川府不在府衙,竟然往对方治地去了。一时也是愕然。 本地治官见到府官后,头一件事便要把阿寿带出来给他见一见,府官却精明,立刻拒绝,只说要看封存的东西。 与府官同来的,还有个上了年岁的老妇人,两个人一同进去,看了东西之后出来府官也没有多说什么,便立刻回川府去了。 本地治官问幕僚“这阿寿会不会是与窃贼有甚么关系?” 幕僚却说“到也不像。”如果是被窃,那周家皇家早就会露出信来。皇后的东西不见了,不可能这么无声无息。不然呢,多半不是被窃,而是周家知情。可周家为什么要把皇后的东西交给别人呢? 这要只是他家女儿的东西,漏出去也没什么。顶多名声不好。可这是皇后的东西,你们周家不好生珍藏,却这样任其遗落在外,实在有失体统……这可是要论罪的。 若不是周家漏出来的,那更糟糕了。 宫里连皇后的东西都流落到了庶民手里,这是要出大事的节奏。血雨腥风是免不了的。 治官听幕僚这么说,也是茫然“她这是想干什么呢?”她这样完全救不了自己的命,还要搭进去其它人的命。想着,又有些后悔自己做事太过鲁莽。事关皇后,怎么谨慎都不为过。周氏大义,万一被连累呢? 越想越是后怕。立刻便往牢里去,齐田正盘坐着用地上的干草扎小动物。面前已经摆了一溜。见到他来,放下手里的东西,静静看着他。 治官一时竟然有点不自在,说“我已上书,层层往上,起码只要半个多月,就能到御前。” 牢里的小娘子却只是点点头。 他也不知道接下去要说点什么。整件事情都太过奇异,长陵来使说她是诈死,可他却莫明觉得好像并不太可信。但要他相信一个人能死而复活,又似乎太过无稽。他站了好半天,怕她真要害了别人,说“皇后贤德,英年早逝,你不要害她家里人。”又吓唬她“皇帝对周家非同一般,你便是诬陷周家对皇后不敬也是没用的。只枉造口业。冤有头债有主,不要害别人。” 但牢里的人只是不言不语。 他也没有办法。只说“你自重吧。”走出去吩咐谁也不准进这边。连饭他都打算亲自来送。生怕长陵的寿家或者是那边的治官恐事情闹大,会于已有害,而使什么下作的手段。到时候人死在这里,黑锅就要由他这个倒霉蛋来背了名门挚爱之帝少的宠儿。 等治官走了,齐田知道接下来就再不会有人来。立刻就在床铺上躺了下来。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偿试,虽然收获并不是很大,但多少算是有些进步。 首先,她以剑为路标回去过一次之后,不需要剑也能回去了。但是,再回去并不是随机地出现在剑的周围,而是固定在现代那个小姑娘身上,每次她能使用的时长都不一样,耗费的精力也不一样,有时候去一次要休息一天才能再回去,有时候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