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节
进乐姿店，我借来林瑶手机，掏出叶良辰的名片，躲进厕所里给他打电话。 铃响两声，叶良辰接起，但可能因为是生号，他没吱声。 “叶处，我是萧峯。” “噢，怎么不用自己手机，又被人给追杀啊？”叶良辰笑道。 “没，只是手机没电了而已。”我也笑，故作轻松，“叶处……我有事儿想找李厅长说说，您有他号码吧？” 我没敢说找李厅长汇报，怕叶良辰不高兴，毕竟，我直接找他就已经算是越级了，一个副科长直接找副厅长，那成何体统。 “有什么事儿跟我说吧。”叶良辰没有表现出不高兴，但还是把我给拦了下来。 “说起来挺难启齿的叶处，是我个人的私事儿，跟李厅长家的女儿也有关……”我装作很腼腆地骗叶良辰，这种男女之事，他总不会插一杠子吧？ 之前在圣彼得堡吃饭的时候，我听他们聊天，知道李彦斌有个女儿，恰好在我们西城上大学，女儿长相随爸，李彦斌一表人才，英武不凡，女儿一定也是个美女。 “噢？你小子他妈胆子倒是不小哇，连李厅长的宝贝闺女都敢泡，昂？”叶良辰笑骂道，“我这儿有婷婷的电话，要不我直接给你得了！” 叶良辰可能以为我找李厅长是为了要他女儿的电话。 “叶处啊，我觉得这事儿，还是我亲自跟李厅长交代一下比较好，因为我跟婷婷已经……” “啊？这么快！你不是昨天才回去的嘛！唉，现在的年轻人啊，幸亏我家的是儿子……你记一下吧，139892095xx。” “多谢叶处！” 成功骗来李彦斌的手机号，不是特别顺的号码，我怕忘了，先存进林瑶手机里，再给李厅长拨打过去，可是没人接。 刚挂了电话，就进来条短信：正在开会，稍后回复。 可能设置成自动回复了，我撒了泡尿，准备过会儿再打，还没提裤子，手机却响了，是李彦斌的号码，我赶紧接起。 “哪位？” “是我，李厅，萧峯。”我不自觉地站直了腰板。 “嗯，有事？”李彦斌声音不大，可能并未离开会场，我隐约听见电话背景里有领导讲话的声音。 “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须马上向您做出越级汇报！”我郑重地说，怕他不重视，我又补充了一句，“我没有冯厅长的电话，要不就直接给他打了！” 冯厅长就是省龙组厅的一把手，叫啥来着，说实话我真忘了。 “这么严重？你等下。”吱嘎嘎，椅子挪动的声音，可能他要出会议室接听。 大概十秒钟之后，电话那头传来声音：“你说吧。” 并不是李彦斌的声音，而是个女的！ “你谁啊，把电话给李彦斌，我找到是他！”我傻不拉几地问了一句，应该是李彦斌把手机交给他秘书了，在我印象中，厅官级别的都有秘书，可你这不厚道啊，这么重要的事情能跟秘书说吗？ “冯梓青。”电话那头淡淡地说。 “冯……啊？冯厅长！对不起！对不起！”我终于想起来了，我们龙组厅长就叫冯梓青，没想到会是个女的！ “快说，开会呢。”冯厅长略有不满，换谁谁都来气，无故被下属给怼了一句！ “是！厅长！事情是这样的……”我尽量用最简单的话语，将古墓案的情况汇报了一下，山体里的机关那些细枝末节当然没说，只讲我怀疑吴彪和七人组失踪案有关，而且我这个副科长，遭到吴彪的追杀，林溪科长，极有可能也被他们给抓了，七人组中的一个人下落不明，西城龙组正在自相残杀，这足够了吧？ 末了，我又半画蛇添足半吹牛逼地补充了一句：“厅长，以我目前的实力，倒是有可能救出林溪科长，但我怕打草惊蛇把事情搞乱，所以，还请厅长您来定夺！” 冯梓青听完，沉默了足有五秒钟，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在听，正要问，她终于给我做出指示：“暗中观察，伺机而动，等我过来！” 说完，她挂了电话，厅长就是厅长，讲话很有水平，短短十五个字，就把事情交代的非常清楚，暗中观察，是让我去反跟踪吴彪，伺机而动，是放手给我一定的权限，可以自由行动，但后面又跟了一句等她过来，也就是说，我还是得听她的指挥，她指“伺机”，应该是林溪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机”，我才能动手。 有了厅长大人的命令，我心里踏实不少，把手机放回口袋，抖了抖，系上裤带出来。 如果被冯厅长知道我是以那个姿势跟她通的电话，不知道她老人家会作何感想。 出了洗手间，我发现林瑶身边多了个人，正和她窃窃私语。 “你怎么这么快就找过来了？”我问。 “啊！主人！宝宝标记了主人的味道了呀！还学会打车了呢，你们离开黑色方块车进城，我就打了一台车跟过来了。”狄安娜回头，嬉笑道。 “打车？你哪儿来的钱？” “没给钱呀！”狄安娜耸了耸肩，“那个叔叔好坏，我说没钱，他让我亲他一口！” “结果呢？” “我咬了他一口……他就跑了！” “你咬他哪儿了？”我心里一惊，狄安娜除了亲嘴，其他事情都还不懂，可别碰到猥琐的怪叔叔。 “手呀！” 还好，不是那里，吓我一跳！ “漱口，回去记得刷牙。”我把林瑶给我买的奶茶递了过去，狄安娜吸了一口，嘴巴鼓鼓的，左看右看，见没有地方吐，就咽了下去，这可不是清水，喝的狄安娜直皱眉！ “味道怎么样？”林瑶笑问。 “不好喝！”狄安娜苦逼地说。 “行了，干正经事。”我把手机递给林瑶，“马上给晓钰、美兰姨打电话，让他们锁好门，找个地方避一避，‘那帮人’可能会去家里抓她们当人质。” 林瑶点头，直接按了11位号码，她不怎么用电话本，反正脑袋好使，都直接背下来。 “电话给我，你也去跟她们一起躲起来。”我要回电话，把没电了的苹果给了林瑶。 “我不！我要跟你们一起去救溪姐！”林瑶倔强地说。 “别跟着添乱，你负责保护她俩！”我快速将林溪的配枪掏出，塞进林瑶的衣襟里，不小心塞的太高，摸着她裹胸了。 “妈的，又占我便宜！”林瑶脸色微红，把手伸进去接过枪，端起她的奶茶离开了乐姿店，我带狄安娜上三楼，分别买了两套运动服换上，又佩了两顶帽子，免得轻易被人发现。 离开兴隆商场，我分析吴彪不可能带林溪回龙组局，那样太扎眼，他肯定会有自己秘密的地点，可是怎么找他呢？ “诶？狄安娜，刚才你说，你能标记我的味道，对吗？”我忽地想起刚才狄安娜的话来。 “对啊！” “也就是说，刚才你过来，并不是跟踪我们那台出租车的车牌号，而是跟的我的味道来的？” 狄安娜又点头，扑闪了一下鼻翼。 “城市几十万人，你也能分辨的出来？”我怀疑地问。 狄安娜还是点头，略有些委屈道：“宝宝又没有标记其他人的！” 变种人果然不一样啊，这可能是利用的狗的基因特点，狗也不记道儿，只凭借嗅觉，但离开家几公里之外，就很难找回来了，狄安娜的嗅觉范围，远比狗还要大的多。 这就好办了，你吴彪不是擅长使用gps定位么？我有人体gps，照样能把你给揪出来！ 打了台车，回到龙组局，直接带着狄安娜大摇大摆地进去了，吴彪肯定不在这里，即便他的党羽在，面对局里那么多的摄像头，想必他们也不敢把我怎样。 来到三楼吴彪的办公室门前（之前跟他在这里见过面），我推了推门，锁着，不管了，直接一脚踹开，放狄安娜进去，采集挂在衣服架上的大衣里面吴彪的味道。 等狄安娜出来的时候，保安部的一名保安也冲了上来，肯定是在门口上方的监控摄像头里看见我了。 “同志，你为什么破坏吴局长的门？”保安认识我，不解地问。 “不好意思！同志，吴局长派我回来取一份文件！”我随手拿起桌上一份红头文件，“太着急了，不好意思啊！” 说完，我拿着文件就往外走。 “哎哎，等会！那这门怎么办？”保安问。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因为我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子弹顶入枪膛的金属撞击声！ 而这时，狄安娜已经率先出去了，她并没有意识到一个小保安会对她主人造成威胁，正蹦跶着往楼道那边走。 妈的，没想到，这个保安也是吴彪的人！ “你看好这里，别走漏风声。”我站定，冷冷地说，“吴局长正在跟古董商谈判，急需这份文件，等交易完成，少不了你的那份！” 说完，我从容地出了办公室，走向楼道。 保安没有说话，也没有在我身后打冷枪，妈蛋的，吓死我了！ 出了大楼，我怕保安反映过味儿来给吴彪打电话汇报此事，赶紧拉着狄安娜上了一台路过的三轮摩的跑路！ “能找到吗？”我问狄安娜。 狄安娜打开摩的的塑料膜车窗，把鼻子伸到外面狠狠嗅了一下，再回来的时候，她的眼神就像是狼一样，重重冲我点了点头。 西南，狄安娜不会用公里来描述，只是说很远，在下个路口，我俩换乘一台出租车，一直往西南走，都出城了，狄安娜还说继续往前走。 “我说老弟，你们到底去哪儿啊？我这都快交班儿了！”出租车司机不满地说。 我从钱包里掏出五百块钱给他：“别说话，让你去哪儿就他妈去哪儿！” 司机无奈摇头，只得继续往前开。 很快，车被狄安娜指挥驶入一条看上去荒芜许久的破旧马路，她说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我仔细一看，前面的建筑有点眼熟，等到了建筑外的大门口再一看，这不是医院事件那晚，张璇绑架我和那三个妞来的废弃工厂么！ “就在里面。”狄安娜指着大门紧闭的车间说。 我下了车，果然，地上有新鲜的车辙印，看起来就是那台霸道的，出租车掉头，快速驶离，我和狄安娜躲在大门围墙的外面并未进去，因为车间里的人可能听见了刚才出租车的动静，正守在里面埋伏我们呢，得换个方向潜入才行。 这是我和林溪第一次的地方，对我们来说无异于故地重游，这难道只是巧合吗？ 这个吴彪，是不是和无相门有什么关系？ 第116章 高利贷 上次，我和林岚、林溪、林瑶是昏迷着进来的，开肖叔车走的时候也很仓促，这座废弃工厂又很大，所以，我对里面的具体情况并不了解，只去过离工厂大门最近的那个车间，狄安娜说，吴彪的气味就在里面，除他之外，还有五个陌生人的味道，以及林溪的味道。 我估计多出来的那两个，就是在401省道上拦截林溪的人。 不能贸然进去，因为我连他们可能埋伏在哪儿都不知道。 幸亏工厂外围是一圈高约两米的红砖墙，可以遮挡视线，我带着狄安娜沿围墙外面走了大概两百米，停下来，我助跑扒住墙头往里查看，已经完全看不见门口那个车间了，我这才敢翻墙而去，狄安娜直接跳过来了，我拉着她的手，借着一堆锈迹斑斑的汽油桶的掩护，猫腰前行，进入一座车间，快速通过空地，再潜入另一座车间，连续穿越三座车间后，终于迂回到门口那座车间的后面。 “狄安娜，你听着，咱们的任务只是监视他们，只有当林溪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或者得到主人的明确指示，你才能动手知道吗？”我怕狄安娜杀意太重，贴耳嘱咐道。 狄安娜点头，双手的长指甲像餐刀一样摩了摩，缩了回去。 看来我高估他们了，刚才出租车的引擎声似乎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我透过车间墙上的缝隙往里看的时候，五个黑衣人加上林溪，都在我的视野范围内，林溪手脚被反绑在一张椅子上，低着头，似乎被泼了水，从头到脚都湿漉漉的。 五个黑衣人围在林溪身边，其中一个人，看背影像是吴彪，他挑起林溪的下巴问了一句什么，从林溪的长发间，我看见了她的眼睛，还很有神，一副怒火中烧的样子，虽然心疼，但我只能忍着，等待冯梓青的进一步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