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节
观众们的心咯噔一下。 曾经阿菲罗的友人们虽然不如阿菲罗这么厉害,也是很有名气的英雄,各个职业的精英。 是什么经历和打击,让曾经的英雄放下魔杖,拿起七弦琴,成为了一个吟游诗人,不断跟人们讲述着阿菲罗曾经的英雄故事,和他的同伴们的罪孽。 魔法师曾经火红色的头发已经雪白,曾经英俊的脸上布满了时间造就的沟壑,他的眼神也不复曾经的清澈睿智,而是行将就木人的浑浊。 吟游诗人将怀表罗盘塞进怀里,裹紧破旧的披风,带着他的七弦琴,前往下一个吟唱的地点。 谁也不知道,这样一个落魄的老人,曾经有过一段极其辉煌的时光。 看过原著的观众们想起了这个人的身份。 阿菲罗的同伴们穷尽一生也无法拯救挚友,随着时光的流逝,这群同伴一个个在悔恨中离世。还活着的两人,一位是如今的精灵王——精灵的寿命比人类长很多;还有一位,是这位阿菲罗在旅途中认识的第一位友人和同伴,一位优秀的魔法师。 他的魔法登峰造极,便是如今的魔法协会会长也不是他的对手。他的魔法也让拥有了比常人更加漫长的寿命。 这位位于魔法师顶端的老者却放弃了所有荣誉,甚至自己的名字,在阿菲罗的黑暗大军威胁席卷整个大地的时候,成为了一位卑微的吟游诗人,吟唱着阿菲罗的过往,告诉人们,阿菲罗还是那位英雄,他所做的恶并非他的本意。而曾经有这么一群被阿菲罗用放弃灵魂的代价拯救的人,却没能拯救阿菲罗的灵魂。 他们才是真正的罪人。 原著粉们陷入沉默,似乎忆起了之后将要发生的那些悲剧情节。 而没有看过原著的观众们也陷入沉思,似乎有些能理解这位老者的行为。 当观众们能理解剧中人物的时候,他们的感情就被带动起来。当电影剧情继续下去的时候,就更能沉浸在原作者、导演、演员们塑造的世界中。 当初向吟唱诗人提问的年轻人,就是《魔剑》这本书的主角。 《魔剑》其实是一本群像剧,是一部“史实”,所谓主角,其实是串起主线之人。 随着主角的经历,观众们看见了在这一片神奇的大地上,各个种族的风土民情,以及种族之间在外部威胁下更加深刻的矛盾和隔阂。 主角的冒险,就伴随着种族间的仇恨和摩擦。虽然大家都知道这时候应该团结起来,但是祖祖辈辈积累下的仇恨,其实短短一席谈话就能冰释前嫌的。 终究还是冤有头,债有主,该报仇的还是得报。 在阿菲罗的黑暗大军实力越来越强大,连巨龙也加入了阿菲罗的阵营之后,整个世界终于明白,单打独斗是不可能战胜这个黑暗魔王。 这时候,阿菲罗曾经的同伴,如今的精灵王,从精灵古老的典籍中,终于解读出魔剑的真相。 千年前被湮灭的对抗深渊恶魔的真相。 那魔剑原来是封印深渊恶魔的钥匙,也是一个可移动的深渊入口。魔剑已经被深渊气息污染,控制阿菲罗的就是深渊的恶魔。 千年前的勇士们料到了钥匙可能被污染,留下了补救措施。那措施就是七件第二重封印法器,由当时大军的领导者们共同持有。 除此之外,他们在地上留下了压制深渊气息的镇压建筑。阿菲罗的大军发动战争的目的,一是引发更多的悲伤和仇恨,增强深渊的力量;二就是摧毁这些镇压深渊气息的祭坛。 七座祭坛,阿菲罗已经摧毁了四座。剩下三座,一座在精灵领地,一座在人类王城,还有一座因地震失落在大海中,情况不明。 千年时间发生了太多事,连寿命较长的精灵们也经历了衰落和复兴。因此七件封印法器现在已经下落不明,只有依靠古老的典籍寻找。 法器之间会互相吸引,能指引其他法器的方向。他们只要找到了一件法器,就是找到了赢得这场战争的希望。 不然如果深渊再次打开,即使地面上的种族能够胜利,目前的文明也会被损毁一空吧。 作为主角,他自然是持有其中一件法器的。寻找法器的重担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其他种族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在精灵王和吟游诗人的倡导下,建立了联合军队。他们抵御黑暗大军的进宫,守护剩下的祭坛的同时,也在企图找到修复已经毁坏的祭坛的方法。 祭坛建造的方法也在法器中,他们只要得到法器,就可能修复已经被损坏的祭坛,甚至能建造新的祭坛。 七座祭坛立起,七位勇士手持封印法器在祭坛上吟唱着古老的咒语,深渊气息就会再次被镇压,邪恶将会退去。 第一部的剧情,截止阿菲罗率领军队,亲自前来攻打精灵族的领地。 曾经的友人在阵前遥遥相望,画面定格在阿菲罗冰冷的双眼,和精灵王悲伤的泪水上。 当片尾曲响起的时候,全身心投入剧情之中的观众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他们仿佛跟着剧中主角,一同经历了这些波澜壮阔的冒险,经历了这其中数不清的感动和悲伤。 在战争中,即使有美好,也瞬间湮灭在战火之中。 曾经甜蜜的爱情,温馨的亲情,心有灵犀的友情,都被战火燃烧殆尽。痛苦的分别,随时随处都在发生。所有幸福,在动荡的世界中,都是奢望。 这是战争,是席卷这个世界的战争,谁也不能独善其身。 电影结束许久,观众们才愣过神来,嘟嘟囔囔“怎么这就结束了,太坑了”。 是啊,太坑了,刚看的尽兴,就结束了。 就连原著粉都这么认为。 即使他们知道后续的剧情,但心中仍旧被什么揪紧了似的喘不过气来。 因为并非首映,观众们都知道在冗长的片尾曲之后有彩蛋。因此大部分人都留了下来,等待彩蛋。 彩蛋没有让他们失望,又让他们的心脏被揪得更疼。 彩蛋和片头相互呼应,仍旧是未堕落的阿菲罗的过往。这一段彩蛋,演的是阿菲罗和叛逆的被赶出家门的精灵王子的相遇。 那时候那精灵王子表情有些痞子气,一点都不像个精灵。倒是阿菲罗那优雅的气质,更像是精灵一些。 而现在的精灵王,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就像是尺子规划好的一样,是一个完美的精灵。 彩蛋中那个比试输了居然还会耍赖的人,才不是我们高雅完美到略显得冷漠的精灵王呢。 黑历史黑历史…… 令人心酸的黑历史。 看完整部电影之后,蔺昕长出了一口气。 他因为忙于拍摄爱情喜剧,没有来得及看这部电影。 在拍摄过程中,虽然大自然的取景大部分都是实景,但有很多场面都是在绿幕前拍摄。他们拍摄的镜头也很零碎,和现在剪辑和组合起来的电影感觉完全不同。 蔺昕看完电影之后,再一次感觉到了成品电影和拍摄的毛|片之间的差距。 他拍摄的那些未堕落的阿菲罗的情节,当时他没想到能用在哪。或许是记忆?他没料到,居然是以这种情况播放出来。 在开头就以一个吟游诗人的故事来展现。 阿菲罗堕落的这个片段,既有紧张的战斗,也有悲伤的煽情戏。《魔剑》原著开头则是魔幻小说千篇一律的冒险前的平淡日常。 两者相比,当然是前者更吸引观众的心神。 有了这些刺激之后,之后剧情时间较长的冒险前的铺垫和对世界观的介绍,就不会让观众打瞌睡。 他们还沉浸在之前的震撼中。 蔺昕陷入沉思。 他在思考这部电影的剪辑手段能不能运用在他的电影中,他的电影还有没有进一步提升观众的观看性的方法。 薛斐见蔺昕陷入沉思,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的陪着他坐着。 直到观众已经全部离开,工作人员开始进来清理现场垃圾的时候,蔺昕才从沉思中清醒过来。 蔺昕向薛斐道歉:“抱歉,我有了些灵感,要回去工作了。” 薛斐无奈道:“这有什么好道歉的。你先回去吧,我买点菜就过来。这几天我有空,给你改善一下伙食。” 蔺昕立刻表示灵感不会跑,他要陪着薛斐买完菜一同回去。 蔺昕振振有词:“这样会减少我等待美食的时间。” 薛斐哭笑不得:“其实等待的时间是一样的……” 蔺昕道:“不一样,感觉不一样。” 既然蔺昕都这么说了,薛斐也就没有勉强蔺昕先回去工作。 蔺昕开始报自己想吃的菜名。不知道现在他这满脑子菜名的状态下,是否真的能找回刚才的灵感。 大概是能的吧。 .................................. 阿菲罗在这部电影中的戏份,在配角中不算轻。更重要的是,他的剧情十分讨喜,承担了这部剧中一半的泪点,是这部电影中塑造的最立体的人物之一。 回忆的剧情描写了堕落前的阿菲罗的正直和善良,正片中的阿菲罗极尽邪恶和冷酷。两者对比十分强烈,让阿菲罗这个人物的悲剧色彩更加浓厚。 当初没有选择这个角色的演员们捶胸顿足。当初他们要是知道这个角色戏份这么多这么讨喜,他们一定会全力以赴争取这个电影,而不是对邀约爱理不理。 他们甚至有些埋怨的想着,若不是自己拒绝了这个邀约,也轮不到蔺昕这个华人。 虽然蔺昕有一个影帝的头衔,但导演和剧组肯定更加倾向于本国的演员。 真是亏大了。 他们如此捶胸顿足,可见这个角色的受欢迎程度。 不说阿菲罗这个角色有多令人心疼,便是他截然不同但同样令人窒息的美得掉渣的形象,就足以让一大堆粉丝冒着红心眼扑到屏幕上舔舔舔。 如今是男色时代,拥有颜值的男人,就是容易火。 有电影评论道,幸亏蔺昕是现在才饰演了一个颜值超高的角色。在这之前,蔺昕已经拿到了国际影帝。不然以他在剧中呈现的颜值,可能会引起一些评委的偏见。 在这篇评论中,细数了不少因为颜值太高,即使演技出众,仍旧多次和影帝奖杯失之交臂的男演员。 这些男演员拥有超高的人气和口碑,但是就是缺一座证明自己的奖杯。但一般女性不会遭遇这种窘境。 这足以见得一些评委对颜值好的男演员的恶意。仿佛因为人家脸好,就非要给人家打上一个偶像的标签,然后认为选择了他,就是品味庸俗似的。 蔺昕在被打上颜值超高的标签之前,先获得了一座金水影帝奖杯证明了自己的演技。这样在后续攻克其他奖项时,会比其他高颜值的演员少许多无谓的阻碍。 一些因为脸好而老是和奖杯擦肩而过的演员甚至在脸博上表示了对蔺昕的羡慕,引起了众人的调笑。 不过脸好的人红得快,赚得钱多。有所失也有所得。人或许会为得不到的东西而上心,但脸好占的优势,肯定比一座奖杯来的多。 蔺昕现在就感觉到了这些好处。 邀请他代言的国际一线品牌突然多了起来,因为“影帝墙”而减少的电影邀约也多了起来,他的代言费和片酬都上升了一个台阶。 这比他获得了影帝所提升的身价还好高。 看来,一个高颜值的标签,远远比一个影帝标签更具有商业价值。消费者不一定会因为影帝而购买某件商品,但很多人会因为广告中那逼人的美色而忍不住消费的冲|动。 “不过我不会涨和你们的代言费的。”蔺昕讨好的对自家大哥和薛哥道。 薛斐想揉揉蔺昕的头发,但蔺昕被蔺秦一把抱住,按在怀里使劲揉。 现在蔺秦一有时间就腻在蔺昕身边,俨然做足了电灯泡的姿态。薛斐看蔺秦的眼神仿佛看着一个蛇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