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
第83章 毫不留情地拍了一顿茨木童子之后, 古河轩只觉得各种神清气爽，就连看还没有产生神志的那些咸鱼式神都觉得他们没那么智障了。 之后古河轩花了不少时间去尝试其他式神的超越灵魂形态, 然后他就发现, 和自己亲密度不够的式神是没办法变成超越灵魂的形态的，而每一个式神变成超越灵魂之后，巨大的斩舰刀（划掉）正宗的形态都会有些微的不同, 并且每一种式神赋予他的能力也都跟他们自身的能力相关。 比如鬼使黑可以让他本来就已经大的离谱的攻击范围再次扩大，还能直接打在别人的灵魂上，而鬼使白则可以让对方的灵魂不断衰弱，还能召唤四散的灵魂碎片形成鬼兵白团子。 千万别小看了那些白团子，白团子不但可以自爆伤人, 还能各种干扰对方的动作。 雪女的的帮助简单粗暴，直接让所有接触到刀身的人都冻结起来。犬神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加成, 可是超越灵魂之后, 古河轩的力量速度都要上好几个台阶。 白狼的超越灵魂最奇特，她并不能附身到古河轩的正宗上，反而可以附身在他那套源博雅套装自带的弓箭上，那套神奇的弓箭作为系统出品的高级货, 在使出了白狼的超越灵魂形态之后，威力大的一个无我状态下一箭可以击穿一个山头。 至于他为什么会这么清楚, 这不是一路上找了各种妖怪来试过了嘛。 早年的几个式神他都一个个试了过来, 唯一没有尝试的就只剩下茨木童子了。古河轩自己都没那个自信可以cao控茨木童子，就果断地选择了放弃。 在系统庭院里好好陪式神们玩闹了一圈之后，古河轩又发现了系统的新套路, 式神皮肤终于上架了。 这种无处不在的一心要你氪金的套路古河轩对此呵呵一笑，冷漠脸实力表示这都是套路我见的多了，然后就在萤草他们一票式神的星星眼下老老实实掏钱买了萤草的新衣服给她。 萤草的新衣服确实很可爱，蓝色和白色的小和服，就连她的头发都变成了和衣服一样的蓝色，更神奇的是，她一直从不离手的大蒲公英变成了一片黄色的枫叶，整个人看起来变得更加可爱了。 萤草的新衣服让庭院里好多小姑娘都羡慕不已，就算是不那么在意外表的几个sr式神都有点羡慕，可是看到古河轩一提起钱就苦大仇深的脸，他们也都偃旗息鼓了。 在找到新的快速赚钱的方法之前，还是不要去打扰古河轩了吧。 从尾张城出来之后，古河轩便打算去京都看看那个羽衣狐。 他对羽衣狐这个被许多人语焉不详的妖怪多少还是有点好奇，当然更重要的是，京都依然是日本阴阳道的中心，在那边他才能更确切地打听到关于麻仓叶王的事情。 当然，出发去京都之前，古河轩还特地回了一趟桔梗的村子，那个他一直不知道名字的村子里生活依然平静，哪怕看到他带着一大堆东西回来，村民们也只是抱着善意对他微笑。 古河轩将自己的“战利品”和手信分给了村民，确认桔梗最近没什么事情，又加固了一下结界之后，他才出发前往京都。 尾张距离京都的距离并不远，古河轩一路上消灭山贼，消灭妖怪获得的钱在他确认根本不可能填饱系统的无敌大洞之后，他就果断选择弄了不少书籍回来。 都说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然而古河轩之前连续穿了两个世界，时间段都和这里差不多，因此大部分的知识并不需要他特别去学习。但是这几个世界之间还是有着巨大的差异的，最简单地就是，这里的阴阳道神道都是摆在台面上的。 就算是麻仓叶王都不会说自己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因此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也会去学习这个年代的阴阳术。 接下来的一路，麻仓叶王都在津津有味地看书。 别奇怪为什么阴阳道的书本随地都能买得到，这个乱七八糟的年代，任何一种书籍都是十分珍贵的，所以古河轩决定不走寻常路，他当然是仗着自己的灵力高强，去偷偷摸摸带出来的。 一路上古河轩拼命地抄书，抄完的原本送回去，副本留给麻仓叶王研究。 他的钱基本都用来购买笔墨纸砚了。 这莫名的抄书生涯让他回忆起了以前曾经一度被抄书所支配的生活，直到他想起来自己还有两个圆头纸人式神能帮忙。 就这样一路抄书一路走，古河轩总算是到达了京都。 而此时，他随身背着的也已经不是一个书篓，而是一个差不多有他人那么大的巨大书箱。 古河轩真是从未有过像现在这样感谢四季崎记纪教他的怪力。 要知道这个大型书箱里百分之八十的书本，是他在路过一座城的时候，从城主的书房里找来的。这个城主是个非常推崇阴阳师、除妖师的人，因此在见识到古河轩拔剑消灭妖怪之后，就死活要留他下来。 除了过于热情之外，这个城主在古河轩看来还有一个毛病，就是心太大，居然姓人间。 他姓什么不好偏偏要姓人间啊，而且这个姓氏据说还是他自己改的——日语小知识：日文里的人间就是人类的意思。 在阴阳道的知识之中，姓名是有着特殊力量的，掌握一个人的名字就相当于掌握了对方的一半生命这样的说法对于大阴阳师来说是完全成立的，除非对方的力量非常强大。当时的阴阳师基本都会注意这一点，因此多少都是会在自己的名字上做一点手脚，要么是隐瞒了真名的正确读法或者写法，要么是干脆就在自己的名字上下咒。 麻仓叶王就是属于在自己名字上下咒的那一批，但是他从书上见过的，最绝的一位是一个供奉天照大神的修验巫女，那个巫女为了避免自己的真名被人掌握，甚至自我暗示，将她的名字都当成代号一样东西，随时随地都可以更换，这个事情甚至被神明都认可。 因此在古河轩听说对方自己把自己的姓氏改成了人间之后，哪怕他不去做任何测算，他都能估计的出来，这个人间城主只怕没几年好活，而他的后代大概也都是短命的。 所以那个人间城主的热情邀请古河轩死活没敢应下，虽然事后还是偷偷地去翻了他们家的书房，但是古河轩在人间城抄书的时候，半点没敢透露风声让对方知道他还在那座城里。 五百年后的京都从布局上来看跟五百年前并没有太多的改变，但是走进去的话就会发现，这里确实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平安京了。 最起码当年的平安京光是从结界的强度上就要超过这里不止一成，更别提功能和作用了，五百年前的平安京果然不愧是被誉为阴阳师之间最好也是最坏的年代。 古河轩在内心默默地感叹了一声，迎着逐渐下落的日头，踏进了多年不曾回来的城市。 从罗城门走进来，如今的罗城门也早已再是当年可以沟通阴阳两界的罗生门了，尽管依然被赋予了无数特殊的含义，可是这座城门如今只是比较吸引妖怪，不再具有以前的特殊功效了。 古河轩看着已经推翻重建过不知道几次的哨塔，回想起自己当年为了通过正式阴阳师考核而在这边奋力激战的事情，忍不住有点怀念地笑了笑。 不知道是否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京都实在显得有点冷清，当他沿着朱雀大道一路往前的时候，那种感觉更加强烈了。最后在日落之前，他终于找到了一家比较实惠的旅店住了下来。 “这是……？”还不等他洗完澡出来吃饭，他就看到了远处的黑云在疯狂地涌过来。 “啊，客人请不要害怕，那是阴阳师大人在消灭妖怪。”一旁的老板娘看到他一脸懵逼的样子，连忙对他说道。 “什么样的妖怪居然……”古河轩有点不敢置信，这里可是京都啊，日本阴阳道的中心啊，到底是什么样的妖怪居然这么胆大包天地跑来袭击京都，没看到当年的酒吞童子都只敢在京都外围的大江山上占地为王么！？ “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因为那些家伙的关系，现在京都都变得萧条了很多呢。”老板娘有点苦恼地说道，她是开旅店的，因为最近妖怪横行的关系，来京都的旅人也变得越来越少，“不过放心吧，花开院家的阴阳师大人有来我们这里给我们贴上符咒哦。” 老板娘说着，就指向了一旁墙壁上的符咒，“所以客人请放心吧，我们一定不会有事的。” 古河轩顺着她的动作看过去，就看到那个符咒上明明白白画着一个芦屋流的驱魔符咒，古河轩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芦屋道满什么时候改姓了？！还是说他的两个女儿嫁给了姓花开院的人？ 第84章 “方便的话, 可以请问一下给您这些符咒的阴阳师大人是住在哪边的？”古河轩带着点腼腆模样地问道，“我也想去求一下符咒。” “啊, 花开院家可是很有名的京都望族呢。”哪怕远处就是黑云漫天, 老板娘也还是对自己的符咒很有信心，她笑着对古河轩说道，“这附近就有一座神社的神主姓花开院呢。” 古河轩勉强对她笑笑, 作为一般人的老板娘只能看到满天的乌云，也感受不到那边紊乱而混杂的灵力和妖力，感觉就跟看到乌云，之后可能会下雨一样的感觉。 可是在古河轩这边看来，那边就是一处混乱的战场, 妖气和灵力先后爆发又先后消失，明显就是有妖怪被退治了, 同样也有阴阳师不得不退下战斗, 就是不知道他们是否殉职了。 古河轩会脸色勉强的最大原因就在于，明明不是多么强盛的妖气，为什么那么多阴阳师都挡不住不说，还让妖气形成的乌云直接露到大街上来了！ 现在的阴阳师都是吃干饭的吗！？京都的结界是放着好看用的吗？！你们都特么是在逗我吗！！！！ 身为一个阴阳寮出生的正统阴阳师, 古河轩十二万分不能理解这样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挂上无懈可击的微笑之后, 就朝着乌云密布的地方走过去。 那边的战斗似乎快到结尾了, 古河轩有点奇怪地伸手架在眉毛上看过去，就看到远处妖气形成乌云的源头的妖怪似乎被一个什么人给消灭了，那惊人的灵光就算是隔得老远也能看得清楚。 “那边没什么可以看的了……”古河轩并没有晚了一步的感觉, 他皱了皱眉头，总觉得现在的京都情况哪里都不太对。 “明天果然有必要去一趟花开院的神社。”古河轩叹了口气，转身走回旅店。 第二天一早，天空有点阴沉沉的，好像随时都会下雨一样。旅店里的老板娘还有点头疼要不要在这样的天气下浣洗衣物。 古河轩挑了挑眉毛，这样的阴云并不是正常形成的，而是某个大妖怪妖气四散的结果，仅仅只是妖气的逸散就形成了这样规模的阴云，看来那个妖怪的实力还是可以一看的，就是不知道现在的京都这边有没有足够强大的阴阳师。 “失礼了。”一大清早，神社附近并没有什么人，古河轩抬头看了看这处地方，感觉与其说这里是神社倒不如说这里是个阴阳道的道场更合适，不过考虑到告诉自己这个消息的人到底只是一个旅店的老板娘，分不清道场和神社的区别也没什么可以奇怪的。 “客人是有什么事情吗？”身上还打着绷带的年轻阴阳师站在道场的门口清扫落叶，顺便将祝福过的灵水洒在地面上好消除妖气。 “失礼了，我是路过的除妖师，请问这里是花开院的道场吗？”古河轩犹豫了一下，还是这样说道，他完全没有隐藏自己身份的意思，腰上的御神刀正宗也还闪烁着足够闪瞎人眼睛的灵光。 “啊，您好。”年轻的阴阳师这才发现对方腰上那闪烁着灵气的长刀，脸上顿时露出有点不好意思的神色来，“是，这里是花开院家的道场，师傅大人还在休息，请进。” 对于一上来就报上名号的除妖师，花开院的小哥立刻露出真诚的表情来，最近的妖怪越来越多，不久之前就差点攻破花开院家设立在京都的一处结界，他们现在也需要新的有生力量加入进来，最起码也不能是敌人。 古河轩带着微笑被对方迎了进去，他有点奇怪，昨天发生战斗的明明不是这里，怎么走过来一直都能闻到血腥味。 “啊，最近不少大人都去别的地方参与妖怪退治了，这边比较靠近后方，所以受了伤的弟子会先行退避到这里来休养。”带路的阴阳师明显也察觉到了他的疑问，主动回答道。 “原来如此，看来你们花开院真是了不起啊。”古河轩保持着礼仪性的微笑，跟着他走进了一旁的会客室。 会客室里的一侧挂着一幅人物图，画上的女人穿着一身明黄色的狩衣，手中握着阴阳扇。虽然只有背影，而且还是非常泼墨的画法，但是古河轩还是认了出来，画面上的人到底是谁。 “咲耶？”古河轩有点惊讶地挑起了眉头，难道说花开院的源头是咲耶这位芦屋道满的弟子？可是他记得咲耶貌似姓贺茂啊，贺茂家的人怎么会让咲耶改姓？ “这幅画上画的人是我们花开院一脉的一位师祖。”一个男人带着清冽的声音走了进来，古河轩回过头去，就看到对面将长发扎在脑后的男子神色平静地看着他。 “你好，我是古河。”古河轩主动行礼，“冒昧上门，多有打扰了。” 那男子犹豫了一下，回礼说道：“你好，我是花开院秀策。” “秀策阁下。”古河轩朝他点点头，“贸然来访，在下是想要请问，最近京都这边妖云漫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是刚来京都的吗？”花开院秀策坐下来之后，便听到他这样的问题，脸上不由地露出了吃惊的神色来。 “是的，我是一个人过来的。”古河轩知道阴阳师之间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但是他这一路上都忙着给麻仓叶王抄书，自然没有功夫去管那些。 老实说如果不是到了京都之后发现情况变得这样，他也只会暗中打听一下情况。 “原来如此，羽衣狐最近在京都附近活动，想要毁灭京都的结界占据京都中心地带。”花开院秀策点点头说道，“她想要生下魑魅魍魉之主。” “这个传闻我先前也有耳闻，可是这样的说法也太奇怪了。”古河轩再次问道，“魑魅魍魉之主这样的称号，只是一个羽衣狐怎么可能会让妖怪赞同。” 花开院秀策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疑问，反而岔开话题说道：“京都方面的阴阳道已经向京都周围都发出了召集令，如果你愿意帮忙的话，可以到清水寺那边去看看。当然，参与妖怪退治的话，京都的阴阳道是不会亏待你的。” 听到对方这样说，古河轩也只好装作叹息的样子点点说道，“好的，我会去的。”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对面的那位花开院秀策走的一点都不犹豫，说完这些大概可以算得上是在阴阳师之间烂大街的话之后就走了。 古河轩离开这件会客室的时候，忍不住再次回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咲耶画像，终于在跟着年轻阴阳师走出去的时候问了一句，“那幅画上的人是谁啊？” “啊，那是先祖大人的同门师妹，也是我们花开院最初的长老之一。”带路的阴阳师倒是没有避讳这个问题，“据说是一位非常了不得的大阴阳师。” 同门师妹？也就是说，果然还是芦屋浮月或者芦屋暮叶其中的一个是花开院的先祖么？古河轩向对方道谢之后，便朝着花开院秀策所说的清水寺走去。 花开院说的清水寺并不是那一座在平安时代就有的，现存的国宝级寺庙，而是另一处位于京都城内的庙宇。同样都是叫做清水寺，其中多少也有为外面那座寺庙做替身——将发生在外面那座寺庙里的灾祸转移过来——的意思。 清水寺里已经聚集了不少除妖师，倒是没几个阴阳师，就算有，基本也都是明显的半吊子和野路子，放在他那个年代，甚至都算不上正式的阴阳师，连被人叫一声法师的资格都不够。 古河轩过去的时候，那边明显有点乱糟糟的，门口本来应该有的门卫也都跑的不见人影。他有点奇怪地凑过去，就听到一旁有人兴奋地在那里说：“御门院当主要来？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啊，不然你看那些人！听说这一代的御门院当主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呢。”一旁的另一个人满是兴奋地说着。 “御门院？”古河轩愣了一下，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个御门院他真的从来没听说过呢。 “对啊，御门院。”一旁的人还没说完，前面的人群就爆发出了尖叫。 古河轩仗着自己人高，踮起脚尖看过去，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狩衣的女子走向了大殿前方临时搭建出来的台子。 “诸位下午好，我是御门院心结心结。”女子微微弯腰行礼，“我仅代表御门院家，向各位能够远道而来协助我们致以谢意。” 她的话还没说完，人群里就暴发出了一阵阵的欢呼和尖叫。 古河轩有点不解地看着这乱的可比演唱会的场面，还是没忍住地拉过一个男人问道：“御门院到底是什么人家啊？怎么大家都这么兴奋？”